忘记了巫刚最早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是在某个热闹的舞场中?还是在哪个同事的生日宴上?真的记不清了。不过很快,他那朗朗的笑声就随时响起在我的左右,那笑声清脆又带着破裂的感觉,让我想到阳光下小溪里的一朵浪花碰撞另一朵浪花,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声响。
和他同时出现的好像还有凌玄,一个三十多岁,面目总是有些严肃诡异的矮胖男人,他似乎从第一眼就看出了我对巫刚的特殊感觉,一方面像任何一个喜欢饶舌的男人一样,渴望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故事好给他增加谈资;另一方面又有些嫉妒的想分开我和巫刚。
“林若如,”他总是有些担心的叫我:“你再由着性子和巫刚纠缠下去,会成为笑话的。”
我不管,我已经让巫刚的身体给迷住了——别误会,我们还没有鱼水之欢,我只是在巫刚的邀请下和他一块去游泳。巫刚不知怎么找到那个还未开发的大山里的小湖泊,湖水清澈,是由一条颇为湍急的小溪顺陡峭的山崖冲下来汇集而成的,所以湖泊的水也常常带着漩涡。以至于我看着那打着旋的水,总也不敢下去。
巫刚看死活说不动我下水,就一边大声嘲笑我的胆小,一边利索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扑通跃进水里,畅快的游起来。
这家伙连内裤都脱了!他似乎没感觉到在一个刚认识的女孩面前这么赤身露体有什么不对,只顾欢快地在水里潜行。是的,他喜欢在水里潜行,能一口气潜很长时间,常常在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出来的时候,他就“哗——”的一声泼水而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击打的水花扑啦啦的四散奔逃。
刚开始看他裸泳我还有些脸红,但是很快就被他矫健的身姿吸引了,湖水很清,哪怕他潜行水下,我也能看到他小麦色皮肤的健美的身体,像一条体态优美的金鳟鱼,自由自在的来去……
他回头看到我痴迷的样子,朗朗的笑,我让他笑的整个人都发烧了,慌忙转身胡乱的去采草药,耳边还传来他愉快的大笑声。
日落西山,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我很自然的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能感觉到他身上还散发着凉凉的水草的气息,朦胧中觉得他似乎在轻轻吻我的头发。
我不是轻浮的女孩子,可我闭着眼睛,没有动……
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我睁开眼,凌玄穿着一件有些皱的灰色风衣,正坐在邻座上微笑的看着我,他什么时候上车的?我连忙离开巫刚的怀抱,抬头看巫刚,他却像睡着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再看凌玄,他也低下头靠着椅背打起呼噜来。
“林若如,我们同居吧!”
巫刚又一次从湖水中冒出来的时候,突然冲着我大声喊。看见我吓了一跳的样子,他一边踩水一边双手比划:“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们合租一所房子,但你一间,我一间,各自都有独立空间。”
吓死我了!我抓起刚采的一把草药就朝他扔过去!却不禁有些心动:单位的宿舍是8个人一间的,又乱又吵,还没有独立厨房和洗手间,每个月却还要扣200块钱的住宿费。而在外面租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的话,一个月只不过800块钱而已。
巫刚游到岸边帮我算账:搬出来住的话房租稍微贵了一点,但是可以自己开火做饭,就不用天天买食堂又贵又难吃的饭菜了;还可以在家洗澡,也不用掏澡费了;关键是我们都能从那个人多噪杂的环境中抽身出来,好好谈场恋爱……
我们才第二回一起出来游泳而已!我把剩下的草药全部摔到他头上,他哈哈大笑着潜水而去。
房子找好了,可房东要求我们一次支付半年的房租,我和巫刚都傻了眼:翻遍全身,我们也不过才凑到1000块钱。
这时,凌玄忽然又出现了,他深深看着我说:林若如,你确定自己还要和巫刚纠缠下去?
什么话?!我狠狠瞪他一眼,以为巫刚会挺身而出应对他莫名其妙的挑衅,可巫刚却只是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坚决点了点头,凌玄叹了口气:“好,我借钱给你。”
把新家安顿下来,巫刚就怂恿我把寡居的妈妈接过来同住——“顺便鉴定一下她未来的女婿怎么样,要是能通过验收,咱俩可就合一个房间了!”,巫刚在浴室里大声喊完这句话,就端起一盆水顺头顶冲下去,瞬间湿透全身,像一条高高跃起预备迎战暴风雨的金鳟鱼。
我还没琢磨好是不是把终身交给这个鱼一样的家伙,妈妈却已经赶来了。满面寒霜的追问巫刚的收入。巫刚昂着头说阿姨你放心,我将来会很有钱!
我妈冷笑一声,说:我女儿不嫁布衣之辈!
巫刚说:阿姨我对若如会很好很好,好一辈子!
我妈说:我家容不下鸡鸣狗盗之徒。
末了妈妈一脸鄙夷的看着巫刚:你低下头自己看看,想追我的宝贝若如?你配吗?!
房间里似乎一下子昏暗下来,巫刚涨红了脸,我想替他解释,可是妈妈狠狠瞪我一眼,我乖乖的闭嘴了。转头看窗外,凌玄诡异的笑脸似乎一闪而过。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窗外没人。
妈妈在我的房间住了下来,可是像和我隔着一层雾气一样,始终不和我交谈,只是用充满担忧的眼光一刻不停的盯着我。我试图向妈妈解释自己对巫刚有多么的意乱情迷,但无论我说什么,妈妈始终坐在墙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哀伤,有两道泉水从她的眼睛中汹涌的奔泻下来。
我哭起来:我知道在妈妈的眼泪面前我会败下阵来的。只要妈妈不哭,我宁愿放弃这个第一次让我心动的男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巫刚不知百家乐怎么玩何时悄悄的出门了,我哭泣着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等着和他摊牌。
不知何时我在哭泣中睡着了,手机短信的铃声把我吓醒。打开手机,一行绿色的字迹跳了出来:亲爱的姑娘,我们要分手了吗?可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那么拼了命的爱着你!
那行绿色的字带着绝望的情绪在我眼前跳跃,我忽然不顾一切的跳了起来,打开门就往外冲:我知道巫刚在哪里!我似乎听见他在我的耳边低唤:来吧来吧臭丫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喂饱你!
臭小子!等着我!我来了!
乱石山,湖泊旁,我疯狂的呼喊着巫刚的名字,巫刚赤裸裸的从湖中央浮上来,一步步踏水走到岸边,粗暴的把我搂进怀里……
虽然在梦里无数次的亲近巫刚,可当梦境变成现实,我依旧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懵懂女孩,巫刚喘息着,用手、用唇、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引导我,点燃我,他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在我身上扑腾起一波波浪花,我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房子找好了,可房东要求我们一次支付半年的房租,我和巫刚都傻了眼:翻遍全身,我们也不过才凑到1000块钱。
这时,凌玄忽然又出现了,他深深看着我说:林若如,你确定自己还要和巫刚纠缠下去?
什么话?!我狠狠瞪他一眼,以为巫刚会挺身而出应对他莫名其妙的挑衅,可巫刚却只是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坚决点了点头,凌玄叹了口气:“好,我借钱给你。”
把新家安顿下来,巫刚就怂恿我把寡居的妈妈接过来同住——“顺便鉴定一下她未来的女婿怎么样,要是能通过验收,咱俩可就合一个房间了!”,巫刚在浴室里大声喊完这句话,就端起一盆水顺头顶冲下去,瞬间湿透全身,像一条高高跃起预备迎战暴风雨的金鳟鱼。
我还没琢磨好是不是把终身交给这个鱼一样的家伙,妈妈却已经赶来了。满面寒霜的追问巫刚的收入。巫刚昂着头说阿姨你放心,我将来会很有钱!
我妈冷笑一声,说:我女儿不嫁布衣之辈!
巫刚说:阿姨我对若如会很好很好,好一辈子!
我妈说:我家容不下鸡鸣狗盗之徒。
末了妈妈一脸鄙夷的看着巫刚:你低下头自己看看,想追我的宝贝若如?你配吗?!
房间里似乎一下子昏暗下来,巫刚涨红了脸,我想替他解释,可是妈妈狠狠瞪我一眼,我乖乖的闭嘴了。转头看窗外,凌玄诡异的笑脸似乎一闪而过。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窗外没人。
妈妈在我的房间住了下来,可是像和我隔着一层雾气一样,始终不和我交谈,只是用充满担忧的眼光一刻不停的盯着我。我试图向妈妈解释自己对巫刚有多么的意乱情迷,但无论我说什么,妈妈始终坐在墙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哀伤,有两道泉水从她的眼睛中汹涌的奔泻下来。
我哭起来:我知道在妈妈的眼泪面前我会败下阵来的。只要妈妈不哭,我宁愿放弃这个第一次让我心动的男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巫刚不知何时悄悄的出门了,我哭泣着坐在客厅,等着他回来,等着和他摊牌。
不知何时我在哭泣中睡着了,手机短信的铃声把我吓醒。打开手机,一行绿色的字迹跳了出来:亲爱的姑娘,我们要分手了吗?可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那么拼了命的爱着你!
那行绿色的字带着绝望的情绪在我眼前跳跃,我忽然不顾一切的跳了起来,打开门就往外冲:我知道巫刚在哪里!我似乎听见他在我的耳边低唤:来吧来吧臭丫头!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喂饱你!
臭小子!等着我!我来了!
乱石山,湖泊旁,我疯狂的呼喊着巫刚的名字,巫刚赤裸裸的从湖中央浮上来,一步步踏水走到岸边,粗暴的把我搂进怀里……
虽然在梦里无数次的亲近巫刚,可当梦境变成现实,我依旧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懵懂女孩,巫刚喘息着,用手、用唇、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引导我,点燃我,他像一条滑溜溜的鱼,在我身上扑腾起一波波浪花,我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淡蓝色的玻璃箱中,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四周的墙壁上,绘着人像——我的同事、巫刚、我的妈妈……还有风景——租住的房间、巫刚带我去的那片湖泊……
凌玄穿着一件似麻非麻的长袍,正俯身隔着玻璃箱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他说:好了,林小姐,一切都结束了,请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巫刚呢?我们什么约定?我无声的问。
凌玄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闭闭眼睛,很多记忆涌了上来,是的,我和凌玄有个交易。凌玄是一个通灵人,能够凭借一个人强烈的精神意识去虚拟一个世界。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让他帮我去见一个人——巫刚。
巫刚,是一个永远把年龄定格在23岁的人,——因为水性高超的他顺着溪水潜到族长未婚妻的旁边,让自己的精子像鱼一样溜入女孩贞洁的体内。然后,没等他离开,就被族长带人抓住了。
他被处于“鱼刑”——一个大活人,被沾了水的棉签纸牢牢糊住口鼻眼和双耳,再被捆住手脚,沉到湖水打着旋的湖泊里。族长说:我倒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做一条鱼!
当被放逐的女孩三天后找到他的尸体时,他的身体仍然保留着窒息前那惨烈挣扎的姿势,揭开牢牢糊住他五官的棉签纸,他的脸却那么惨白平静,女孩看到他的脸上划过一丝笑,女孩恐怖的大叫一声,疯了……
凌玄说:林小姐,巫刚就是你的父亲,你让我帮着找到他,然后,你就会做我的妻子。
是这样吗?我艰难的坐起来,脑海里似乎有一层云雾飘过,可是我却抓不住那道影子。我出了玻璃箱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发现这是一个我全然陌生的世界,根本没有梦境中我熟悉的那座城市任何的影子。难道我因为那个梦境也失去了部分记忆?
我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住了下来,成为凌玄的妻子。他对我很好,但不允许我和其他人接触,只是住在他的家里,并且不让我再走近那个实验室。渐渐的,我想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可是十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怀孕,凌玄安慰我说:只要有你,我就知足了。
这天,我一个人在家里打扫卫生,脑海中那层云雾又飘过来,一种强烈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又推开了那个实验室的门。里边的布置已经完全改变,可是在墙角,我看到了一个微微发着光的小东西——是一条带着金鳟鱼吊坠的项链。
若如!别碰那个东西!
凌玄出现在门口,凄厉的大叫。
可是晚了,我的手已经触摸了上去,碰到金鳟鱼吊坠的那一刻,我脑海中的云雾终于清晰起来——是的,那是我的一个疑问: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样暴力的刑罚和强制的婚姻?
是的,若如,我无法瞒你了。凌玄悲哀的看着我:你只是那个女孩发疯前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不知道为什么飘离她的身体独自存活了下来,浑浑噩噩的度过了100年,可是再见巫刚的心愿始终没有泯灭……
若如,最悲哀的是见到你的时候我也爱上了你,可是我的法力没法留住你这一缕幽魂,我只能尽我的能力设计了一个局,让你自认为欠我的,自动留下来。可是没想到,你心中的爱还是化作这条莫名其妙出现的项链,要把你带走了!
凌玄说完这些话,双手抱头蹲了下去:怎么办,若如,我真的爱你!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去安慰他,可是我的手却只能穿过他——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我要再次还原成一缕幽魂吗?如果有来生,我会继续找寻巫刚?还是来找凌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生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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