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夜船1-5章

社区服务
高级搜索
猴岛论坛奇闻&笑话幽灵夜船1-5章
发帖 回复
倒序阅读 最近浏览的帖子最近浏览的版块
3个回复

幽灵夜船1-5章

楼层直达
赵Sir.

ZxID:15346987


举报 只看楼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3-03-18 0
第一章  夕阳西下,余晖斜映在平缓如镜的江面上,泛起一阵迷幻般的金光。
  唱晚的渔歌声隐隐响起,江面上捕鱼的渔民已经开始收拾好渔具,带着一天劳作的收获驾船返家。确有一艘渔船停在江岸左近不肯归家,船上的老渔民犹自将渔网一网撒下,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上的动静。有相熟的渔民看到,不由笑他:“老曾头,这么晚了还不回你那狗窝去,想打夜渔么?太贪心了,当心让水鬼把你叼了去。”老曾头笑笑说:“出船晚了,什么也没捞着,今天不耽搁晚点,叫我回去吃屁啊。”“呸”的一声,向江面上吐了口痰。
  天渐渐暗了下来,方才还暖融融的江风忽然间变得有些凉,这是春末夏初时节,晚间天气依然微凉,老曾头缩了缩脖子,口中喃喃道:“怎么忘了把那件老褥子带了,今天晚上可要挨一阵子凉了。”
  过了一会,他将渔网收上来,见网中除了几条小鱼,一些贝壳就什么也没有,不由叫了声晦气,网里的小鱼小虾也不拣,一把又将渔网撒了回去。
  这时太阳刚刚沉到山下,天色还是将黑不黑,半明不亮的样子,老曾头眼光顺着渔网撒出去的方向看去,忽见天边一叶孤帆,霎时隐没在水线以下,而那叶风帆竟然是黑色的!老曾头狠命眨眨眼睛,只道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心中想道:“天下哪有黑色的船帆,真是见了鬼了,自己这双老眼睛,也该请大夫瞧瞧了。”
  一个“鬼”字进入脑中,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平素渔民间流传的种种古怪恐怖的故事一齐涌上心头,老曾头再也按捺不住,只想草草收了这网渔,赶紧回去才好。忽觉渔网重重一沉,心中登时一喜:“难道老天眷顾,在我临去之前要送我一网大鱼?”
  当下赶紧收网,只觉这一网鱼极重,怕不下有几十斤,心下更是喜不自禁。慢慢的,渔网拉了上来,先现出黑黢黢的一丛,似乎是些毛发,老曾头心里猛一哆嗦,刚才的好心情霎时飞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疑惧。他长吸一口气,猛力拉了渔网一把,那渔网登时升高二尺,再看网中,哪里是什么鱼,分明是长条条一个男人的尸体!
  老曾头目瞪口呆,过了老半天,终于发出一声沉闷低哑的吼声。
  半个时辰以后,崇州府捕头沈威带了仵作和一帮捕快来到江边。老曾头发现尸首的江面距崇州府不倒五里路,属崇州府管辖,接到报信后,沈捕头就急忙带了手下赶到。
  尸首已经给捞了上来平放在江边,老曾头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站在一边。沈威让仵作先去验尸,自己亲自去问老曾头。问了一阵,老曾头翻来覆去只说自己在打鱼,不知怎么尸首就钻入了网中,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老曾头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却让沈威心中一动,老曾头说在撒网时好似曾远远看到一条通体黑色的帆船,一转眼就没有了踪影。沈威忙问那船是什么样,老曾头道那船一眨眼就不见了,自己也没太看清,是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也说不准。
  沈威低头沉吟片刻,命老曾头先留下候问,自己去看仵作验尸的情形。这沈捕头三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四方脸膛,浓眉大眼,只是个子稍嫌矮了一些,否则亦可称得上一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沈威走到仵作身边,见尸首平放在一张苇席上,身上衣服都被脱了下来,仵作正在掰开尸体嘴巴来看。沈威问:“情形如何?”仵作答道:“此人三十四五岁年纪,身高七尺二寸,体格健壮,从身上皮肤被江水浸泡的情形来看,已是在水里泡了四五个时辰,按照江水流动的快慢,小人推断这人是在四五个时辰前,死于江上游距此地四五十里的地方,死后尸首漂流至此。”
  沈威点了点头,仵作又道:“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不差,怀中揣着二十两的银票一张,脚上穿的布鞋鞋底已经磨薄了一层,因此小人想他不算是个贫苦之人,而是个走村串寨的行脚商人。”沈威道:“好,还有么?”
  仵作又道:“小人发现他牙关紧闭,不似溺水而亡,而后又见他颈骨折断,依小人看来,这是被人用一双手生生拧断的。因此小人推测,这人是在四五个时辰前在江上游被人施重手折断脖颈致死,而后投尸江中,顺水漂流至此。”
  沈威点了点头,蹲下身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见手指骨节异常粗大,面上便显出一付若有所思状。忽见死者面上、腿上、胳膊上尽是一片又一片的白斑,又问:“这是什么?”仵作道:“这个…想是此人患有白斑病,故有此状。”
  沈威道:“好,这里既然不是命案发生的地方,那咱们先要找到凶案现场才好。”便令两个捕快留下看管尸体,又令老曾头驾船溯江而上,带自己和几名手下沿岸寻找凶案现场。老曾头忙道:“大老爷,小人知识个老老实实的渔夫,走大霉才撞上这挨千刀的尸体,鱼也没有打上一条,饭也来不及吃一口,老爷不如先放小人回去罢。”沈威脸一沉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敢抗令不遵,先捉你去打板子再说。”老曾头一听,不由大叫倒霉,只好心中一万个不情愿的答应了。
  那仵作道:“沈捕头,从这里溯江而上四五十里皆是荒村野外,处处都可以是杀人投尸的地方,何况现下又是在天黑之中,那凶案现场恐不易发现。”沈威道:“凶手杀死人投入江中,他行凶的地方必然离江边不远,咱们需及早沿江搜寻,,侥幸或可发现些蛛丝马迹。纵然什么也找不到,王大人面前咱们也说得过去,若是去吃了恐又遭他见责。咱们大人那办事一丝不苟的德行你也是知道的。”仵作不敢再说,忙随他上了老曾头的渔船。
第二章
  “哗哗”的船桨划水声中,小小的渔船慢慢向大江上游而去。沈威让老曾头贴近江岸而行,接着淡淡的月光向岸边搜寻,约行四五十里水路,直到子时时分,沈威终于无所收获,只得废然而返。
  回去的途中,沈威坐在船头默然无言,眼睛只望前方看。忽听一名捕快叫道:“边上,这是什么船?!”沈威忙侧头一看,果然见到一条通体漆黑的帆船正飞一般超过自己这船。霎时间,沈威如同被冰冻住一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船长有五六丈,张满了风帆,好似在浪尖滑行一样快绝无伦,甚至连船翻都是漆黑的,船帆边缘又闪着深蓝的亮光,透着说不出的妖异。老曾头战战兢兢地说:“大…大老爷,小人方才所见的,仿佛就是这样一条船。”
  沈威如从梦中惊醒,忙叫:“快跟上这船!”可是随即省悟,自己这条凭老曾头一个人划动的慢悠悠的小渔船,那里追得上那条飞快的怪船,转眼之间,那条船就隐没在山后边,再也不见了踪影。
  沈威呆呆望着黑色帆船驶去的方向,半晌,忽听身后一名捕快颤声说道:“这…这是什么船,像幽灵一样,只怕是不祥之兆。”沈威心头登时一沉,一道寒意霎时流遍了全身。
  沈威回到州府衙门时,三更天的梆子刚刚敲响,守门的衙役说王大人一直未睡,让他一回来就速去参见,沈威忙向衙门内堂走去。
  崇州知府王道王大人果然未睡,正伏在桌案上挥笔写着什么,案头一盏油灯忽明忽暗,抬头看到沈威进来,他掷下手中狼豪问道:“案情如何?”
  沈威早已见惯了王道的勤政,这时听见询问,忙将现场勘查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说:“尸体小人已运回,暂放在殓房之中。小人正在督率弟兄们日夜巡查,力争早日将案子破了,以不负大人的期望。”
  王道点点头说:“这人虽是在江上游四十里被人杀死,那是莱州府地界,但尸身即已漂流到我崇州府地盘上,我州府衙门就责无旁贷。此案需及早破了以安民心,我等为官者一箪一食皆来自百姓,若是不能保境安民,岂非惭愧死了。”
  沈威望着他那清瘦的面庞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忍不住说道:“大人,你的拳拳爱民之心全州百姓谁不知道,谁不感激,可是也不能不爱惜自己身体,倘若大人过于操劳,身子有何不济,百姓不知会有多难过。”
  王道摆摆手说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时本朝一位先贤说的一句话。我目下在这个位子上,心情也是一般,日夜担心会有一件事情做得不好,伤了我治下百姓的心。唉,只盼朝廷能早日访我告老还乡,那时才不用花这许多心血,轻松自在。”说吧,面上油然而生出一丝苦笑。
  沈威道:“小人是个粗人,这些统理一方的事情小人也不大懂,只是如大人这般勤政为民的官员,小人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人。大人方当盛年,朝廷也不会放大人回去。若是大人想就此辞官不做,,崇州百姓第一个就不答应…”
  王道又摆摆手说:“我还有一个条陈要写,你先下去罢,早日将案子破了来报我。”沈威忙道声:“是。”躬身辞了出去。
  似乎是老天有意不让沈威安歇下来,他正想离开府衙,回到家中好生睡一休再说,忽然衙役又来通报:“沈捕头,上街王员外遣家丁来报案,说是他家女儿死在闺房之中,请衙门速派人去侦验。”沈威一听,头登时大了一圈,前一个江中浮尸的案子还是一团黑雾看不到一点光亮,怎么回又有一起命案发生,这不是在凑热闹么。
  他只好又召齐人手,随来衙门报案的王府家丁匆匆往上街而去。临去之时,他让人知会王大人一声,说自己查验完毕立马回报。
第三章
  到了王员外府上,见房里房外早已乱作一团,王员外与夫人坐在堂屋上,已是捶胸顿足泣不成声。一个须发皆白,生着团团一张圆脸的老者出来迎接,对沈威说道:“捕头大人,小人是王府上管家,贱名唤作王成,眼下主人家不能理事,就由小人带大人进去罢。”
  沈威见他双眼微红,想也是掉了不少泪,便点了点头,带了仵作等人随着王成向内堂走去。一边走,王成一边说道:“我家小姐今年十八岁,闺名秀英,生得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昨天还与我有说有笑的,怎能想到…唉。”
  穿过一道天井,来到小院落中,院落东边厢房就是王小姐的闺居。王成推开房门说道:“大人请进。”
  沈威入得房中,见房间不甚宽敞,一道薄纱帷帐将房间隔作两半,帷帐外是一张茶几,几张凳子,王成说道:“小姐的绣床在里边,知道大人要来,小人吩咐手下对现场一动都不能动。”沈威缓缓点头问道:“是谁发现小姐死在床上。”王成恭恭敬敬地回答:“是丫环九福。小姐自小身子不好,有夜里服参汤的习惯,九福夜里来送参汤,却见小姐僵在床上,唉,真是…”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又要掉下泪来。
  沈威道:“去把九福唤来。”一排帷帐跨了进去。王成道:“九福一见小姐这模样,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现下也不知醒来没有,小人这就去看看。”转身匆忙而去。
  沈威见帷帐内也只有一张绣床,一张梳妆台而已,铺陈甚是简单,惟床铺绣帐皆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梳妆台也是用一整块红木雕成,却也透着十足的贵气。袖帐半开,隐隐看见王小姐的身体躺在床上。沈威正要上前,忽然鼻中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由皱眉问道:“是什么香气,香得有些奇怪。”那仵作紧随在他身后,用力嗅了两下回答:“想是女孩家用的香粉之类,大人却闻不惯。”沈威摇摇头道:“去看一看。”
  仵作忙活了大半夜,早已困顿不堪,这时仍强打精神上去验尸。沈威扫视了一圈房间,见房间只有一扇窗户,但已从内紧紧销上。床前有几块碎瓷片,洒有一些汁水,忙过去将瓷片拾起来一闻,隐隐有些药味,想是九福送来的参汤,却失惊打碎在这里。
  忽听仵作说道:“却是奇怪。”沈威忙过去问:“怎么?”仵作道:“小姐衣裳整齐,身上并无被施暴的痕迹,也不见一丝伤痕。最奇的是:”她脸上神情平和安详,看不到一丝苦痛,好似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去一样。“
  沈威去看那王小姐的脸,果见那张脸上平静安逸,好似熟睡过去一样,嘴角竟浮起一丝微笑,似乎在梦中见到什么让人心喜之事,故而欢然微笑。但一张脸却太过煞白,又透着一层青气,沈威忽然背上一阵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忙问仵作:“依你看她死因如何?”仵作道:“小人干检验尸体这一行已近二十年,大凡人死者,或刀伤,或烧伤,或溺毙,不一而足,但身上必有确定的伤痕,可是向王小姐这样离奇的死法,小人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因此也说不上来。”沈威道:“难道她不会是中毒而死?”仵作道:“若她是中砒霜之毒而死,必然面容狰狞,七窍流血,也不是眼前这般模样。人吸了煤气而死脸色倒也不难看,但肤色必然艳红,也不像她这般情形。何况眼下是夏季,谁也不会生炭火取暖。若说是有其他毒药能令人安然而死,小人孤陋寡闻,倒还从未听说过。”
  这时候王成带了九福前来,到了门口九福就是不肯进来,沈威只好走到门口向她发问。九福说道:“婢子半夜来给小姐送参汤,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小姐答应,只好自己推门进去。婢子要服侍小姐喝汤,就掀开绣帐,见小姐面容安详,似乎正在安睡,但面色有些怕人。婢子就去扶小姐起来,触到小姐身上却觉凉得吓人。婢子忙去探小姐鼻下,只觉没有了呼吸,婢子吓得叫了一声,不知怎么头脑一晕,就失去了知觉,参汤也打翻在地。婢子所知就是这些。”沈威见她面色苍白,一付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挥手让她去了,却问王成:“九福与小姐平素相处如何?”王成道:“九福从小随小姐长大,虽是她的婢子,其实情如姐妹一般,再是亲密不过。”沈威微微颔首。
  王成一拉他衣袖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沈威看他一眼,仍是随他走到一边。沈威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塞到他手中说道:“这是老爷吩咐交给大人的,他说道大人连夜辛苦,咱家里也是好生过意不去,这点小小意思,权当是大人的车马费吧。”沈威忙道:“这个那里敢当。”推辞了一阵,也就顺势收下了。
  王成又道:“不知大人勘查得如何?小人这里倒有一个意思。”沈威道:“管家清说。”王成道:“我家小姐自幼体弱多病,而且自小就有心痛的毛病。小人心想,小姐是不是在梦中心痛病发了,一下子就过去了,并没有受多少苦。”见沈威脸有疑色,慌忙又说道:“我家主人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让小姐入土为安的好,老爷太太心痛女儿,那也是一片爱心使然哪。”沈威道:“这事等我回去禀明王大人,请他来定夺的好。”王成连声道:“是,是。”
  沈威唤出仵作和一帮捕快,正要离去之时,忽见院中西边厢房黑帘低垂,顺口问道:“那边厢房是何人居住?”王成面上微微变色,忙道:“是二奶奶住的地方,她这人怕黑,是以用厚帘将窗户遮住。”沈威点了点头,不再发问。
  王员外已守在大门口,见沈威出来,忙过来相见,作揖道:“捕头大人,当真是辛苦你了。”这王员外名叫王通,五十岁开外年纪,身形微胖,面容慈和,亦是前科举人出身。沈威不敢怠慢,忙抱拳答道:“王老爷,家逢不幸,还请节哀顺便。”两人又再寒暄两句,沈威带领众捕快赶回府衙去。
第四章
  人言祸不单行,可是对沈威而言却是接二连三了。他带人才走到回府衙的半道上,忽然衙役又前来通报,说道城南孙翰林孙老爷被人发现死在屋内,王大人令沈捕头立即赶往现场。
  沈威一听此信,简直觉得有谁再跟他开这天大的玩笑,一夜之间三起命案,崇州立府以来还从未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事。上命不由人,他只好又马不停蹄地向城南赶去。
  此刻天色已微明,赶到孙府时,见大门口已有先赶到的衙役守住,见他到来都叫一声:“沈捕头。”
  沈威进了孙府,见孙宅阖府上下十余口人都坐在堂上,有衙役看着。沈威知道孙老爷是才从朝廷告老还乡的翰林学士,学生遍于天下,连自己的顶头上司王道王大人亦是师从于他,心想这回连他老人家也死了,这个祸闯得可算不小。
  沈威走进堂上问道:“是谁先发现孙老爷死去的?”一个年纪约六十余岁的青衣老者颤颤巍巍地立起来说道:“是小人第一个看到。”沈威问:“你是谁?”老者答道:“小人唤作孙福,是自小跟着老爷长大的家僮,老爷一生未娶,都是由小人来照料衣食起居。”沈威又问:“你是如何发现孙老爷死去的?”孙福道:“方才隔壁苏秀才拿了一篇文章来请老爷看,小人就领了他去老爷书房,敲敲门不见老爷回答,却见书房内亮着灯,苏秀才一把将门推开,却见书房内狼藉一片,笔墨纸张撒了一地,老爷…老爷他倒在地上死了。”说着掉出几滴泪来。
  沈威疑道:“天尚未放亮,你怎么就放人进来了,不怕扰了孙老爷歇息么?”孙福道:“大人不知,我家老爷一向起得早,就在书房内读书写字,还吩咐小人,但凡秀才相公向他来请教学问的,都立即请进来。因此小人就领了苏秀才进来,不想…不想…”沈威问:“那苏秀才何在?”
  人群中一个人徐徐立起,从容作揖道:“学生苏建正在这里。”沈威见这人长身玉立,二十来岁年纪,面容清雅俊秀,一脸的书卷气,果然一付饱学士人的样貌,只是生得过于清秀,几乎便有几分女子的样貌。沈威向他打量再三说道:“好罢,你二人随我到书房去。”
  一行人先来到一个小小庭院,院内铺了一层润湿的红土,上面种满了花草。穿过庭院,便来到书房外,见房们虚掩,沈威查看了一下门锁,问孙福道:“谁有房门钥匙?”孙福道:“钥匙一向由小人掌管,但这书房门一向极少上锁,只因老爷常在书房内,反复开锁未免麻烦。”沈威转头看了一眼苏建问:“是你推开的房门?”苏建道:“是学生推开的。”沈威道:“未得主人允许,你就擅自推开房门,不怕孙老爷见责么?”苏建不慌不忙地答道:“学生连夜写了一篇绝妙的好文章,心潮澎湃之际,急于见到恩师请他展读,再也顾不上这许多礼貌客套。大人要不要读一读学生的文章。”沈威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心中想道:“这些读书人的狗皮文章,最是莫名其妙。”
  推开房门入内,果如孙福所言,书房内乱成一堆,纸张、笔墨扔得满地都是。孙老爷仰天躺在书桌下,双手兀自高高举起。沈威见书桌上油灯尚明,过去见灯油只剩下薄薄一层,点了点头,挥手命仵作上来验尸,自己在一旁察看,见窗户紧闭,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似乎许久也未开过。
  忽见书桌上有一只银碗,碗内盛满了浓浓一碗汁水,便问孙福:“这是什么?”孙福道:“这…这是老爷要服的汤药,老爷常犯头痛的毛病,服了这药就好了许多。”沈威问:“是谁将药送到书房来的?”孙福道:“是…是小人昨日晚饭后替老爷送到书房来,不知怎的,老爷好像…一口也未喝。”沈威又问:“孙老爷除了头痛,可还有其他的毛病?”孙福道:“老爷虽已年过七旬,但身子骨一直硬朗,向来也没有其他的毛病。”
  沈威点点头,走到仵作身边蹲下,去看那孙老爷时,见他双手高举,两腿蜷曲,嘴里舌头吐出,眼睛暴突,面色狰狞,一付惊怒交集的模样。沈威低声问仵作:“怎样?”仵作小声答道:“大人,他身子尚温,死了不到半个时辰,是被人活活用手扼死的。”
  沈威转头看了苏建腿上一眼,说道:“大家先出去再说。”又使人守住书房,决不许一人入内。几个人从书房出来,沈威又向苏建看了一眼,苏建忍不住道:“捕头大人频频以目视学生,莫非怀疑学生不成?”沈威哼了一声说:“事情尚未查清,谁也逃不脱嫌疑。苏相公你先回去侯着,有事我自来传你。”苏建道:“学生家就在隔壁,大人有事随时来唤学生便可。”深深一揖,昂然而去。
  仵作附在沈威耳边问道:“大人以为是他?”沈威摇了摇头,并不回答。见苏建走到回廊尽头循阶而下,忽地身子一闪,便向前倾倒。原来这石阶年生日久,中间一级已是朽坏,这是天尚未完全放亮,苏建未及看清便跨出一步,结果一脚踩空。孙福忙叫:“秀才小心了!”
  却见苏建伸出的左脚在空中虚踢一脚,人已自自然然地向前跃出一步,稳稳当当地立在地上,回头笑道:“多承关心。”扬长而去。沈威见了,脸上更是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


本帖de评分: 1 条评分 DB +100
DB+100 2013-03-18

εiз 白白包包 εiз

guest.1

ZxID:20730551

等级: 禁止发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3-03-18 0
连载奖励啊
微笑ˇ

ZxID:18877507

等级: 禁止发言

举报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3-03-18 0
回 1楼(宇宙无敌小小白) 的帖子
卧槽
 能者居之

ZxID:22536688

等级: 贵宾
配偶: 阿磊;

举报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3-03-18 0
你到底发了多少啊
« 返回列表
发帖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