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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人来人往。一拨旅客刚走,另一拨又涌出来了。
他焦急地站在出站口,盯着过往的旅客,仔细地辨认着,那人一直没有出现在视线中,他拿出手机,重新翻看手机的信息,“没错呀,是这班火车。”
人渐渐的少了。
远远的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披肩长发,一袭白裙,弱柳扶风,脚步有些迟疑。虽然十多年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未再见面,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面容依然姣好,身材依旧苗条,略比以前瘦弱,只是记忆中甜美的笑容不见了,现在的她满脸疲惫,眼里满是沧桑。
“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会不远千里而来呢?”
在他沉思片刻间,她已经走到了出站口,很显然,她也一眼认出了他。
他赶紧迎上前去。乍一见面,他们都显出一些局促,双方都没想好说什么,毕竟这么些年未再见,虽然他们经常在电话里联系。
“等了很久吧!”她打破僵局。
“没,刚来一会儿。”其实在昨晚接到她要来的信息后,他就没怎么睡好,怕路上堵车延误,他很早就从家里出发,在车站已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
出站。
一阵风刮过。刚刚还晴朗的天,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将地面上的暑气逼到空中,闷、燥。空气中一股腥味扑鼻而来。他们站在商店的屋檐下躲雨。看到她黯淡的神情,他无语。两个人站着,默默地。商店里涌进了许多人,很显然大部分人无意于货架上的商品,只是因为这场大雨。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天就放晴了。
坐上他的车。
车绝尘而去。
他们坐在茶楼的一个角落里。
“知道吗?以前我是多么关注你,你那么优秀,我只能远远地望着,不敢靠近你。”他注视着眼前的她,满眼的痛心。
“不要说了。一切都过去了,错过,就是永远……”她眼里噙了眼泪。
角落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半天,无语。茶座里飘着忧伤的歌。窗前的座位坐着一对年轻人,一看就是一对恋人。另外一个角落,一对老年夫妻,丈夫正小心地撩起妻子额头上的银发。这个时点,还是上班时间,茶座里只三三两两的。
多少次,他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幸福。……”他抬起手,想帮她理好一缕散乱的发丝。
她别过头,眼睛望着窗外。他的手僵僵的停在半空中。
窗外,一阵风起。那满湖的水波纹泛起,由近而远,荡漾开去。湖中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的倒影也破碎了,破碎了……
“也许,我本不该来找你的。对不起,让你担心我。”她低语着。脸上非常的憔悴,即使这样,也遮不住五官的精致。
“别这样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他端起茶水,望着眼前失意的她,思绪飘向了远方……
“嗨!你的女神过来了!”
同桌捅了捅正埋头于题海中的他,忙抬起头,他看到了正经过自己教室窗口的她。他们是隔壁班的,她的教室靠里,每天上学和放学必经过他的教室,向她行注目礼是他每天的功课。
“那个高材生又来看你了。”
同桌提醒正在沉思的她。
“别瞎说!”一朵桃花飞上了她的脸颊。
他爱慕着她,在同学中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在她面前,他自惭形秽,总也不敢表白,“等考取了大学再说吧。”他想。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早有了他。
后来,他们也会在一起探讨问题,聊聊天,只是,那个字他从来没有说出口。
再后来,他们高中毕业了,各自进入了大学。他们经常书信往来,谈自己的学校,谈同学,谈各种问题,就是没有说出那个字。
“等毕业之后,我有了稳定的收入,我一定娶她,给她幸福的生活。”他想。
她很失望,其实,她一直等着他的表白。
“这次我想在A城玩几天,一直想出来走走,总是抽不开身。”她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好啊,我一定当好向导。”他没有追问她来A的真正原因。他一直都非常尊重她,从不会让她处于难堪的地步。这是她始终忘不了他的原因。
“打搅你了。”
“瞧你说的,非常高兴你没忘了我这个朋友。其实当年毕业后,我在北京一直未找到如意的工作,收入也不稳定……”
他嗫嚅着,本想向她解释当年为什么没表白,但一切都没必要了。其实,早没必要了,在他接到她的结婚喜帖后,就没必要了。虽然后来他的事业发展得不错,可以迎娶她,给她幸福了,但她已经不在原处等待他了。
他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因为每一次通话,她的笑声一如学生时代。他不知道,她只是不让他担心而已。
现在,他们各自有了家庭,虽在尘网中挣扎着,但已不是自由身了。
爱,经不起等待,错过了,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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