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与少年_校园青春

一直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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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元老

配偶: 神歌o丶

自由战队队长　　看破不说破

举报只看楼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3-11-29 0

　刚刚入春的季节，村子周围的树木经过严寒洗礼后都已长出新芽，点缀着这座寂静的村落。偶尔几只停息的小麻雀，稀散的孤立在树干上；被掠过的风吹地有几分哆嗦。退去的枯叶还恋恋不舍得停留在枝头不曾离去。

　　前几日落下的积雪都已融化的七七八八，只有少处阳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还留有几块薄薄的残迹；与世做的最后的留念。

　　人口不多的小村庄，空寂得连屋檐融化后滴落的雪水都显的那么的刺耳。

　　滴嗒。。。。。

　　滴嗒。。。。。

　　嗒。额？

　　一只瘦弱而又白皙的手，从那破旧的小土屋的窗户伸出。阻止了那滴落的水滴。一滴接的一滴从屋檐落下，打在手上溅开来。

　　放眼望去，一名十来岁的少年，伸长的手，望着那水滴一点一点地滴落在手心散开来；神色中有一丝失落。以至于那双很小的双眼在那因贫血而显的苍白的面容下显的那么的空洞无神。

　　在他的旁边木桌上，零乱的放着几只折好的纸飞机。纸飞机的旁边是一本小学四年级的语文课本。书原本的厚度已随的桌上纸飞机的增加进行着反比。

　　北方的三月；虽然是白天，房间还是显的很暗。只有那窗口被薄雪反射的一丝明亮。

　　一张古旧的木床和一张破烂的木桌是这房间里仅有的家具。年久失修的墙壁已有些骇人的裂缝，让人不由的想起寒风凛冽的冬夜。

　　一阵微风卷杂的春天的气息从窗户吹进来，吹落了放置在桌子边缘的纸飞机。

　　少年收回了窗外停置在空气中的手，随手在身上擦了擦水。向后退了退，弯下腰去捡起那被风吹落到地上的纸飞机。

　　屋檐滴落的水滴，没有了阻止，又回复了原本的滴嗒。。。

　　童年是一只纸飞机，没有太多的负荷，却满载着自由的梦想飞翔而过，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汇集成一道道彩虹交错盘旋在童年的天空。

　　三月，真是个不平凡的日子；至少对王小立来说是。

　　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闲置的寒假作业却还是那般的干净完好。看着它，王小立的心就忐忑不安。不由的就想起数学老师那副用来教学教训，两者合为一用的直板尺。从这小山村走出去的大学生中，或多或少多吃过那直板尺的甜头。王小立就是。虽然他还不是大学生，但他至小长辈问起他的理想时，他都会昂起头，使劲地向上挺起自己那瘦小的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

　　“考大学”。

　　经验告诉他，这样的话对于那些长辈很受用。每每这时都会得到一番赞扬和奖励。久而久之王小立也把上大学对于他来说，当作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雪已经彻底的归于尘土，多日未见的太阳，今日都早早的爬上枝头。开学的日子已如期而至，熟睡中的王小立一早就被老妈叫起收拾学习用品，准备上学去。与此同时还有那少年，也早早的起了床。

　　早起对于少年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毕竟温暖的阳光好过那冰冷的硬板床。单薄的被子无法抵御北方寒冷的深夜，已记不清在多少个深夜，少年被冻醒；望的窗外黑漆漆的夜，只能用这单薄的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

　　天已很亮很亮。

　　王小立的妈妈已做好早餐，正往桌子上摆。

　　王小立磨磨蹭蹭的往书包中装的寒假作业和散落的文具。显的是那么得一脸不耐烦。毕竟被老妈多次的催着，年少的轻狂已经张牙舞爪。

　　“董家山小学”，一所私立的民办小学。

　　落后的村落，每处都是那么的破烂。就连这所唯一的学校也不例外。

　　古式的二层，残破的青石砖，组建的围墙。就这样圈的知识和希望，等待未来的方向。

　　无情的岁月里它就这样孤立在哪里！一年，二年……又或者更长。

　　多少个年头，多少次的来来去去，多少回的分散集合；圈的他们的青春，围成青春的城。

　　陆陆续续归校的学生，就象古老的脚踏采水车；断断续续，不紧不慢。

　　嬉笑，欢语。交织的这片小小的天空。

　　过了好久，人群终于少了起来，只有几个贪玩的低年级学生还在慢慢游荡，完全不顾已响过三篇的上课钟声。

　　散去的钟声中，一瘦弱而又白皙的少年，出现在学校的铁门外，呆置的身体，微扬的头，望的教学楼的方向，久久未变。

　　“喂，你看什么呢？”迟到的王小立看了看少年。

　　少年收回张望的眼神，回过头轻轻的看了眼王小立，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准备离去。

　　王小立见面前的少年不回他的话，还一副正欲离开的样子。想都不想就跳到少年的面前，拦住他前面的路。

　　“喂？你没听到吗？问你话呢！”王小立提高了说话的声音，神色中透出几分不快。

　　少年停住了身躯，低着头，没有看他。

　　“倒霉，一早遇到一傻子！”王小立正准备转身往前走去。

　　刚准备抬脚。一声微弱而又急促的声音从后面传入耳际。

　　“可…。。我是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可以给我一本不用的废旧书吗？

　　微小的声音，急促地从少年口中传出，已至于因紧张而有些结巴起来。

　　低沉的头，显现的他的内向。仿佛这一句是他说过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不过想想也对！

　　“莫名其妙！”王小立没有理睬少年的话，停置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去。

　　少年还是那样低沉的头，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转过身去，身体有些无力地拖移的。仿佛经历过极限的体能消耗般。风，似有似无的吹来，轻扬起他那久无修剪而有些偏长的刘海，露出瘦弱的脸颊。以至于一丝闪过的亮光，被不经意间回头的王小立捕捉到。深深的触动的王小立那年少的心灵。回想的自己曾经多少次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的哭泣。

　　十岁那年父亲因车祸去世，一下子，看的自己最亲的人，就这样从生活中消失。年小的他已开始有些懵懂这个世界的孤独。十二岁，母亲再婚，嫁到这个穷山僻壤的小地方。他也被当作附属品一并带来。

　　继父是个四十出头的老实男人，结过几次婚，不过不知为何女的都跟别人跑了。到现在还没有一子半女。为此，这个男人对王小立就特别的好，一方面是想讨好他，另一方面也是在讨好他的母亲。多少次，王小立都只能为了不扫母亲的兴，乔装的微笑。

　　又有多少次，一个人在深夜梦到自己的父亲，在梦中哭醒。孤独的人儿，没有一个朋友。无生的玩具藏尽他的悲伤。

　　有时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就连窗外玩耍而过的少年嬉戏的笑声都是那样的死寂。

　　是啊，他不正是自己吗？王小立看的少年的背影自问。

　　王小立随即从背后的书包中抽出了那本未做完的数学寒假作业，向少年追了上去。

　　“拿，你要的书”一本写的寒假作业的书从他的手中伸出，挡住了少年离去的身体。

　　少年迟疑地抬起头，望的王小立因急跑而变的有些急促的呼吸，使的脸颊有些红晕的他。一时间有些呆若的，不知所措。

　　“喂，你这人好奇怪呀，刚才不是要书吗？现在给你又不要！”王小立望着呆呆的少年，故意打趣道。

　　少年象是断电后突然来电般，回过神来，接过书。低声的说了句“谢谢”，又变回了刚才的断电状态。

　　“哈哈，你这人真好玩！”王小立看的少年不由的笑了起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突然想起来什么得他，问向少年。

　　“邵阡一，你呢？”一时间少年变的有些自然起来，不象刚才那般的面生。

　　“王小立。嘿嘿，你可以叫我立哥！”说的，王小立还摆出一昂首挺胸的架势起来。

　　“……。。”少年无语。

　　“好了，不和你说了，再不去学校，我想我会死的很惨。我先走了，回见……拜…。拜”还未说完就已飞奔起来。

　　“拜…。”望的已远去的王小立，少年那声“拜”又被咽了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短暂却有无数的过客象流星般划过。有的一闪即逝，不再回来。有的却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少年和王小立也都只是彼此间匆匆忙忙而过的过客，只是他们在匆匆忙忙间回过头，问候了声“你好”！

　　在村子的后面有一处小山。开满着野花和被牛吃过的青草。就是这样一个小地方，却是王小立和少年的童年80%的记忆所在。不管世界怎样的喧闹与嘈杂，都被隔绝在漫山遍野的花草中，化作春日的养料，滋润着来世的芳香。

　　“喂，阡一。上次给你那寒假作业用完了吧？”王小立懒散地平躺在青草上，拿的手遮挡着春日的光辉。看了看邵阡一。

　　同样是平躺在王小立旁边的他，微眯着眼，扯起旁边不知名的小野花，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皱了皱了眉毛。又看了看小野花。一副不可相信的样子，抛出了小野花。被一阵掠过的风带向很远很远。望的它，少年又仿佛有几分不舍！

　　“哦，没有”过了好久。

　　“是吗？那就好。”王小立象是在自问自答。

　　王小立仰望着天空，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想的人在天地间是多么的渺小。渺小到如同一颗微尘。飘飘摇摇，飘忽不定。也许某一天就被那微风带向它方。

　　想着想着，自己不由的傻笑起来。引来邵阡一莫名其妙的观望。

　　“看什么看！！”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如的有些腼腆起来。向着观望的邵阡一恼羞成怒说道。说完自己笑的更大声了。

　　翌日

　　同时、同地、同人、同景、同物，不同的只是岁月流年。

　　“阡一”如昨日那般望的天空的王小立对的天空说道。

　　“额？”少年转过头看向王小立。

　　“嘿嘿…。没事！”王小立一脸嬉笑。

　　“……”少年一脸郁闷。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折纸飞机？”王小立恢复了刚才的严谨。

　　少年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的天空入神。

　　“三年前，他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有很疼爱他的爸爸妈妈。他象所有的少年那样，每天和同龄的小朋友一前上学，放学。那时他的父亲，是村里的村支书。也许是因为他的父亲，大家都很照顾他。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天空是蓝的，水是绿的，米缸是会自己生出米来的”呵呵，少年说的说的，独自笑了起来。让旁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苦笑。

　　“那一天，学校劳技课，老师教学生们折各种各样的纸飞机。有大的、有小的、有飞的很远的、有能在天上盘旋的。他折了好多好多，等到放学，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想给他爸爸看自己今天在学校折的飞机。还幻想的和爸爸一起放飞”。呵呵，世人总说人定胜天。可我们难什么去斗？“当他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围了好多人。不知所措的他被奶奶死死的抱在怀中，好久好久…。直至后来才知道，那天他父亲辞了村支书的工作，去了远方。母亲在得知父亲离走的消息，却跑到后面的百米河投河自尽了。被路过的村民救回时已没有了气息。

　　就这样，他一日间母亲死了，父亲也不知去向……”说到后面，少年声音有些低落。

　　过了许久许久…。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异常的安静。以至于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是那般的喧吵。

　　此刻的王小立，内心就象来潮退后的沙滩，湿漉漉的。虽然阡一讲的象是别人的故事般，那样的无所谓。可他明白，那是他挥之不去的记忆。呵，没想到世事如此奇妙。二个人的命运是那般的神似。

　　光阴似箭。转眼即逝。

　　当我们站在时间的始端回首时，发现时间真的是很快，快的以至于要用分和秒来统计。

　　可我们还有多少个岁月年华去换取这每分每秒？

　　秋去冬来，四季轮回。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要早一样些。就象一个早到的小孩，一路跌跌撞撞。

　　又是雪又是雨。前日还未化的雪被昨日的雨水洗刷的已经七七八八。

　　今日难得的晴朗。已放假寒假的王小立因忘带课本要回学校去拿。但又一个人无聊，就叫上了阡一随同。

　　学校离村子并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学校门口有一条二米来宽的水泥路。是这村子与其他村子的主道。它连通的外面的世界。偶尔也会一辆小轿车奔驰而过。

　　王小立和邵阡一一路上并未说什么，似乎大家都在为这寒冷的冬天尽量节省着能量。

　　拿到书从学校返回的时候，已是中午。天冷街上很难看的到人。少年不时地紧了紧衣服，维持的身上的温暖。

　　王小立拿的书，无聊的数起脚步。一、二…。。四十四、四十五…。。六十……突然，一声车鸣带的轮胎与路面极速的摩擦声破空而来，当王小立与少年不在意地回过头时，车子已近在咫尺。王小立急忙把邵阡一往旁边推去…。。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夹杂的轮胎在猛烈的擦移声响起。

　　吱…。

　　嘭……。。

　　当邵阡一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只见一只纸飞机在与车子接触的瞬间飞起，在空气中摇曳。拉出一段优美的抛物线，划破虚空，凋零落下。飞洒起的红色雾水，在阳光下映射出七色彩虹。

　　“啊……。。不要！”

　　“立哥，你醒醒，我是阡一，你看看我呀！”

　　“你会没事的，没事的…。”

　　“来人呀，有没有人呀，救命呀。呜…。。救命！！”少年诺曼底的咆哮在天地间回荡。

　　那辆小轿车，犹豫了一下，便扬长而去。

　　少年，看的桌上染血语文课本。一阵触痛化成尖锐的凌角刺极的心房。回忆的思绪就想电影般重现。昨日种种还如同发生在刚刚。

　　他拿起了桌上折好的纸飞机，一一放飞出去，望的每一个载有他的思念的纸飞机消失在眼际，眼泪就象是没有阻挡的雪水，一滴接的一滴落入尘唉！如果你拾到其中的某只纸飞机，你会发现，上面清晰的写的

　　“立哥，天堂见！等我

　　————邵阡一”

　　第二天，当人们发现少年时，少年已经去往了天堂。医院的验尸报告是写的割腕自杀。

　　三年前

　　“老婆，我去上班啦，等下小立立睡醒了，记的叫他想爸爸哦。哈哈”一三十来岁的男子向身后的妻子挥挥手。

　　同一时间，同一条路，在三年后却是发生的同样的事。

　　“爸爸，呜…。爸爸，我要爸爸呜…”

　　“小宝贝，我马上过来。等我！”村支书放下了与情人的电话。脚上不由的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见鬼，真倒霉，也不知道那家伙死了没。”

　　“不行，不管了…”

　　“邵兴财，你这个王八蛋，背的我找女人，还私奔。我不活了。”

　　三年后

　　“靠，见鬼，三年前在这路上撞死个，好不容易才摆平。今天又是在这条路。”

　　“不知道那小子死了没…。。操，不管了，有钱还怕摆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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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	ＤＢ⁺¹⁷	2013-11-29	[img]http://s1.houdao.com/11884/photo/Mon_1304/71616_80ff136668798384f7652618015f2.gif[/img][url=http://bbs.houdao.com/f700/,1]校园青春欢迎你[/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