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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危桥。迟早会出事。
桥东和桥西是两个天地。只要从桥西走到桥东,便成富人。很奇怪。
鑫每天必须两次冒着生命危险经过危桥。因为,桥东有他需要的面包和豆浆。还有柴米油盐。
早上八点去公司上班,下午五点回来。经过危桥,战战兢兢。每天两次,是必不可少的功课。遇到特殊日子,或许冒险三次以上,每每过桥,他都会腿肚发软,头皮发麻。鑫才来这里的时候,天天晚上做恶梦。
幸亏危桥尚未倒塌。幸亏后来买来电瓶车,让过桥时间大大缩短,多少添几分安全感。
不过,不倒塌反而不见得是好事。危桥好象一块巨石,悬在头上,谁也不知巨石何时掉下来,可不幸的是,人人知道它会掉落,危险随时会降临。
一晃十多年,危桥依旧。人们也习以为常了。
小桥既未倒塌也无人过问。似乎此事无关大局,事实上,不出事,不死人,没关系。在那段日子,鑫记得拿了几次外财,是投票所得,至于投的是谁,他懒得记。他投给有可能关注危桥的代表。指望着靠这个改变危桥,可是,地方换了几届头头,小桥依旧。他失去了投票兴趣。他不再指望靠别人,打算依靠自己。尽快变为富人,真正意义上的走过“小桥”,脱离苦海。不能改变现状,就先改变自己。
鑫由青年渐渐步入中年。他是本科生,胆小怕事。走了十多年危桥,早把他的胆吓破了,麻木了。他已经变得不知高低,不知进退。但是,尚未完全变书呆的他,发现桥东和桥西在悄悄变化着,缓慢的变化过程,一时看不出来,只有经过多年以后,回头时,才猛然发觉,让人从惊奇中醒悟。
原来,他已经沦为贫民。离过桥越来越遥远。桥西和桥东差距更悬殊了。
这个变化是他想破脑壳也想不通的。
他没少工作,没少遵纪守法,风里雨里,早出晚归,甚至流的汗比别人还多。而且,自己好歹是个高才生。可是,铁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桥东的人清一色白领,有钱人,出门小车,“灰”机,他们不来桥西,偶然来桥西,也有人*****。他们无须走这个桥。滑稽的是,一些有钱人居然小学未毕业。还有,他们的家人,长年不干活却吃穿不愁,而自己的婆娘想外出旅行居然十年不成行。让他觉得尴尬而无地自容。觉得对不起自己婆娘。此刻,年轻时的激情早已荡然无存。烦重的压力,让人失去任何兴趣,包括性趣。
鑫在心里默默祷告,盼望早日走出危桥,走到桥东,走向幸福。从桥西到桥东,也就一桥之隔,可是,对他来说,好象相距甚远,遥不可及。他在桥西租房居住已经很多年,受够了。再下去会精神全面崩溃。
然而,尽管过桥冒巨大风险,可住到桥西的人却越来越多。房租贱是一个原因,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突然,一个意外,改变了他的人生。
一天早上,桥上挤满了人和车,挤得水泄不通。这里堵车是家常便饭。
桥西的人无法走过桥,桥东的也过不了西。这时,鑫的电瓶车正被夹在桥中央,无法动弹。
想到危桥,鑫的头剧烈地疼痛。他觉得严重缺氧。是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桥在摇,天在转,噪杂的人声,刺耳的汽笛,烦人的发动机声……
他好不容易挤出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为自己脱困庆幸。因为刚刚脱困,“轰隆”一声,桥塌了。桥上的人和车如数落入水中。
鑫经过这次生死,再也不留恋这个城市。不久辞去工作,回到老家。
几年后,他再一次来到这个伤心的城市时,那里已经造了新桥。并意外的得到一个消息,造桥之前,造桥的工程师掉到桥下,被水冲走了。那天塌桥,工程师来看桥,规划重新造桥,可他运气不好。为了纪念工程师,人们依然用他设计的桥梁图纸造新桥。
公墓,鑫摆上一束鲜花,嘴里喃喃,“我早就知道,出事是迟早的事,是的,是迟早的事……幸福,代价,死亡,为何总是形影不离呢?为什么总是让无辜的人来承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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