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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美文]陈三先生

楼层直达

沧海月明把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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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 元老

　　　此心此夜为情痴长恨彩云易散永相思

举报只看楼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4-02-08 0

莫非/于壹肆年贰月捌日

空气中有死人的味道。阴凉潮湿的边缘透着腐味，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人守着。不赶路的你卸下沉重的担子，席地而坐欣赏天空外的片刻烟花，那时你很快乐；转瞬而逝的短暂充斥你的眼眸，那时你抿上嘴笑得像回到多年前的夜里。窗外是满天的玫瑰红，无言中尽是美丽。陈三死去那天天空也是如此。就着月色收笼衣裳的人们说还见着他，却想不明已是最后一面。夜色追赶雾气逐渐变得沉重，灶肚里的灰烬随着入眠的人们也悄然安睡。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山谷中回荡昔日的蓝天歌谣。阵阵凉风吹过，吹响入睡后的树梢，抖落滴滴晨日前的露珠。天亮了。会哭的花儿越是美。含辛茹苦栽培的种子，挖土，埋下，来年的春天花红叶绿，芬香六腑。你透过自己看着自己，像极初时栽种的自己。祈求，等待，收成。

（一）

细雨中行色匆匆出来一人，由远至近的轮廓也逐渐分明。轻咳一声扭头回看来时路，企图睁大双眼看清什么，却道后方尽是烟雾才方可罢休，再度紧紧身上灰色的风衣加快脚步。乌云拨开层层突围崭露触角，只见那人犹豫片刻，踏上台阶站定一户人家门口，把双手从衣袖伸出敲响木门，门把上的铜把随着木质大门轻微振动发出青脆声，悦耳的如同天籁。须臾，咿呀一声，门被打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唇红齿白明眸浩齿。“呀，陈三你现在才来，让我们好等呢。”被呼陈三的人低下头颅露出藏于短发和衣领中的颈部，月光下泛着光泽。彻夜的宁静中，除了两人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不知名的虫类一味乱鸣，陈三来不及顾得其他一路跟随前方扬动的裙摆，旋过庭园步到大厅。屋里呈亮的灯光黑夜比不上。带路人随着一丝亮光已人不到声已出：“姐姐，人来了。”只见苏丹青安然坐于上座，一手捧着杯托一手压着杯盖，盏杯里上升的雾气，映得她像个张牙舞爪的魅影，一闪一逝。那杯清茶她没有喝，被搁在桌上。她站起身走到陈三身边，看着他然后捋顺自己毛燥的长发，笑逐颜开的抱上他的手臂说。“好想你呀！”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人说：“牡丹，你去叫人准备一下酒菜。”两人边斟边酌好不是滋味，对酒当空把言欢。苏牡丹进来就看到两人搂作一团衣裳不整。天微露鱼肚白，两人已是东倒西歪。第二日，陈三吃过早饭不休片刻就起身离开，就如来时时一样循原路回去，只是走的时候是白天。牡丹把他一路送至几重庭园之外，两人一路其中没有言语。看着他即旋身离去，最终牡丹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那晚你为什么没来，不回答就当你心虚。”陈三神情顿了顿看着十米之外的景色，一瞬，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牡丹说：“你看到了什么。”牡丹挽挽衣袖显然不明，但还是回答了他。山，水，树，庄稼，还有我们。“呵，简直愚味。你坐下来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你就明了。”陈三拉着牡丹坐在台阶之上，就算冰凉也置之不理。“从前有一位猎人，常年隐于山间，见过最多的反而不是人，而是那些活蹦乱跳穿梭于林间的动物。一次猎人还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却不小心中了其他猎人装下的陷阱。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落山头，林间的温度逐渐下降，猎人忍着疼痛忍着饥渴，已是第四回走回陷阱周边，猎人发现自己迷了路再加上受了伤，这时开始慌了。如果不尽快走出山林，随时会遇上饥饿的狼闻到血腥味而找上他。正在忐忑不安时，闯破迷雾的另外一位猎人无意中发现了他，并且协助他离开了森林，可就在走出森林没多久，那位救了他的猎人陷入深深的晕迷，不出几日中毒身亡。”

（二）

台风袭卷村庄时人们还在安眠。彻夜的狂风暴雨可怕极了!刮得瓦片破碎，满地残渣，刮得树叶簌簌作响，满地枝叶。刮得鸡狗乱跳，刮得刚下地的牛娃娃哞哞乱叫。台风过后，正正是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从未有过的好天气。而陈三就在那夜死去，人们发现他时好天气已变成黑夜。台风夜的前一天，陈三派人三书六聘下至苏家，说好择日成亲却在当夜拜了堂。当时结局是意想不到的结局，大家以为娶得是牡丹。正当大家一哄再哄把新娘新郎送进洞房时，没人注意借机出来收拾残局的新郎和牡丹。屋里暄唱生天屋外万物寂静，更多的言语胜过无言。“你离开这里吧！”“你难道没发现这家大园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离奇失踪。”“一个一个消失，你姐为了青春永跓，把它们晒成干磨成粉制成丸。”春宵过后，苏丹青发现往常很准时来到床边待候的牡丹不见了，本着以为她害羞，也见怪不怪。村庄的早晨总是美，万物已苏醒。炊烟起，雾气袅袅散去，人们纷纷起身各自忙活。午后明灿灿的阳光照射大地，宁静中透着一些挥散不去的浓厚气息。即将一场台风将要到来，老人们都说，不管它刮风下雨都不要出来。等苏丹青真的发现牡丹不见时，陈三说：“我一里外的房子没人看管，就让她去了。然后剩下的就是我们的时光。”未完的猎人故事：“另外一位猎人把受伤的猎人救出林间途间，不小心被夜间出来捕食的银环蛇咬上一口，而被咬的猎人反而仁慈对自己的伤口置之不理，而是把蛇的毒牙拨掉放走了它。”

“其实把它天生的保护层去除掉，只是死路一条。”“其实他们可以远走高飞。”

陈三离开的第三个日头，有人看到暴毙在家的苏丹青。深闰宅园冷清静。浸湿这烟雨蒙蒙之中，晃了眼闭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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