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笔者12月5日制作自动战力榜以来，迄今11期森林狼从未跌出前10，似乎已成为榜单最大的争议。但另一方面，明尼苏达军团又确实是目前全联盟最难定义真实水平的队伍。随着交易截止日临近，关于勒夫[微博]的流言喧嚣尘上，我们有必要再回顾一下森林狼的表现——近4个月该队正经历十年难遇的怪象。
十年难遇的怪象
森林狼目前以25胜28负的战绩排在西区第10，距离第8的小牛多达6场，季后赛似乎都成问题。但同时他们的净胜分又力压排在前面的太阳、小牛和灰熊这3家，甚至优于东区除了步行者和热火[微博]的所有球队。森林狼还是全联盟除了雷霆和马刺之外，仅有的攻守效率都进入前10的“均衡之队”。
在此前的专栏中我们也提到过，该队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反差，是因为他们关键时刻的表现实在太糟了。森林狼总共有13场比赛的分差在5分以内，战绩是可怜的1胜12负。他们还有多达10场比赛净胜对手20+，场次冠绝联盟，而9场大胜的步行者、快船和马刺全是季后赛板上钉钉的队伍。
关于这点，业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读。比较传统的观点就是如NFL[微博]传奇教练比尔-帕塞尔斯所言：“你的水平靠战绩说话。”意即不管输赢多少分，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森林狼即便虐菜很有心得，关键球扛不住也只能自认倒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同时必须承认的是，森林狼这种小分差难求一胜的局面，确实没法完全从技战术层面来分析。我们以BR网的5大乐透热门为例，副班长雄鹿5分以内的比赛是4胜5负，接下来依次是76人8胜2负，魔术5胜7负，湖人[微博]6胜5负，凯尔特人6胜7负……胜率最不济也有41.7%，要远远高于森林狼的7.7%。你说了一大堆后者的攻防问题如何如何多，比起这5家又如何？
为了佐证森林狼案例的罕见性，ESPN专家凯文-佩尔顿在1月初以《狼队比你想象的出色》为题，撰文对比了历史上的类似情况。文章指出，森林狼在新年之前，比净胜分显示的水平要多输了5场，这个反差是1996-97赛季以来第2大的，仅次于2006-07赛季的灰熊。而10支新年之前表现最低于净胜分预期的队伍，其中有9支在新年过后胜率回暖。
如果把范围进一步缩小的话，2007-08赛季的爵士、1996-97赛季的开拓者和2001-02赛季的魔术情形最为接近——都是头两个月胜率接近5成，同时净胜分为正数。结果？他们最终都打进了季后赛。尤其是爵士运气大幅好转，最后竟录得54胜28负的佳绩，并在首轮淘汰常规赛曾22连胜的火箭。
可惜的是，至少目前为止，森林狼并没有如佩尔顿所言止跌反弹，反而很可能因欠债太多+伤病频仍而最终无缘前八。他们在1月24日才守得云开见月明，121-120击败勇士拿下赛季第1场小胜。BR网根据净胜分修正的最新胜率显示，森林狼的真实水平应该是33胜20负，比现在要多赢8场比赛，排在西区第7的位置。
看到这里佩尔顿的同事哈勃斯特坐不住了，在全明星赛前以《勒夫该不该待在明尼苏达》为题跟进这一怪象。文章中援引的一项官网数据最为触目惊心：有18场比赛森林狼出现最后一分钟分差3分以内的情况，合计时间大概是14分钟左右，得失分为15-68(合计2胜16负)。对，你没看错！不管关键时刻的布阵、节奏和心理状态和平时有多大不同，一节多的时间仅得15分和丢掉68分都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是两者加在一起！
和佩尔顿一样，哈勃斯特试图去历史的资料库寻找答案(官网可查到1996-97赛季以后)。由于撰文的时间点不同，这回的情况更极端了。只有2008-09赛季的国王，和2010-11赛季的火箭，在全明星之前这个时间段净负40分以上，但还比不上森林狼的53分。如果选择最差的10支球队，他们关键球场次的战绩是凄惨的58胜154负(胜率27.4%)。
哈勃斯特是这样说的：“如果糟糕的关键球发挥是因为某些特定的缺陷使然，而非随机排列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应该延续到整个赛季才对。”实际情况却是，这10队用几乎相同的人手，在全明星赛后打出了截然不同的表现。剩余赛季他们关键球场次合计52胜58负，胜率已经反弹至更能接受也更正常的47%。
不可低估的影响
要知道，佩尔顿之前也做过类似的统计——森林狼之外有8支球队，新年以前最后一分钟3分以内的比赛低于1胜8负，他们在新年过后的关键球胜率也达到了48.2%。这是数据界普遍的观点：大分差的比赛更能体现一支球队的实力，小分差限于个别回合的发挥，必然受运气左右更多一些。强队在这方面的战绩会略佳(弱队反之)，但都不会偏离50%太多。
问题在于，前半程的“根”已经种下，现在不可能认为这种“果”毫无影响。西区本来就竞争激烈，经不起哪怕是由于运气多输了几场比赛。更何况森林狼这些关键球，大都是在阵容完整的时候输的。他们期望逐渐转运，老天却未必会给机会——最近马丁和佩科维奇同时倒下，森林狼根本没时间和空间展示所谓的“真实实力”。
这里头最深远的影响，莫过于会改变勒夫未来的选择。他生涯至今没有打过哪怕一场季后赛，却已经是全联盟前5名的顶级球星。森林狼地处边疆，管理层屡屡败招迭出，留将原来就很没把握。他们在去年夏天重金引援+续约，本是期望用过硬的战绩来留下“新狼王”。现在50多场下来形势岌岌可危，一不小心就是连续第10个赛季无缘季后赛。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森林狼在这里也有自作孽的因素，他们上赛季的同类比赛(最后一分钟分差3分以内)是9胜17负，前一年则是8胜16负(但33%左右的胜率还是比11%要好得多)。森林狼的外线群太依赖快攻取分，阵地战会投的不会控，会控的不会投。卢比奥在这个时间点的表现尤其夸张，总共只出手1次没有命中，另外两位得分手佩科维奇和马丁分别是9投1中和4投1中。
比起如此不给力的帮手，合计10投4中的勒夫就要体面得多了。又比如修正战绩只比森林狼好一场的开拓者(34胜19负)，阿德在这种情况的表现还更差(13投3中)，但有利拉德[微博]力挽狂澜(13投6中)现在坊间不少声音已经热捧阿德为“第一大前锋”，而贬低勒夫为“数据刷子”。他日后者要是不愿意背黑锅而离队寻求似锦前程，恐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ESPN对此的建议是，勒夫应该耐心留队观察一下，理由仍是老一套说法，即森林狼的实力远比战绩体现得要出色。这当然是实话，就拿最被抨击的防守端来说，他们的正面封阻力固然不够出色，却是全联盟最能兼顾“多抢断、少犯规、保护好防守篮板”的队伍。将防守数据分割为“四要素”的迪翁-里弗斯认为，这三个部分对这一端表现仍有60%左右的影响，都要做好并不容易；森林狼因此仍是联盟前10的防守强队。
但也别忘了，球员的黄金年龄就这么短。勒夫在决定去留的时候，不会管森林狼的真实水平到底是42胜还是50胜。现在球队最年轻的希望之星卢比奥成长不如预期，马丁和佩科分别是30岁和28岁，未来几年长球的空间都有限。森林狼哪怕下赛季卷土重来打出50胜左右“符合预期”的战绩，也只不过是推迟完成“从乐透到季后赛”的蜕变而已，下一步迈向争冠序列需要多久？有没有可能最终也无法完成？
结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说法，诸如“输赢才是最重要的，一切数据都是浮云”，但这种话球员用来自谦还可以，NBA管理层肯定不会靠这个运营。他们要知道球队的强弱项是进攻还是防守，具体哪里出了问题，除了依靠肉眼判断之外，数据的拆解也必不可少(森林狼在视觉上是一支防守极差的球队)。
至于球员方面，胜利的功劳和失败的责任同样都要细化，勒夫对这支球队的贡献无以复加，因此才是联盟极少数不用问就值顶薪的球员。他现在的争议会多于阿德，归根结底还是利拉德的关键球效率远胜卢比奥。队友的档次影响到对某位球员个人能力的评价，这种事看似荒唐，却是真实存在的。总之西区诸强还是祈祷森林狼“顺势而为“别进季后赛吧，否则他们至少是勇士开拓者这个级别的，水平绝对不容低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