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啊!沉浮了多少往事?又积淀了什么!
甘心徒老?忍把浮名,换成浅唱低吟。怡然岁月,陶然四季,日子月白风清。
诉我清浅回忆,自我供状。
肉身的沉重和灵魂的轻灵共舞,风行水上,水下漩涡,风仍逍遥。你如水?似风?
人,维持鱼水之情较难;草木为友,土壤相亲,较为自然。
当我的灵魂匍匐在土地上似乎更能安全温馨。我宁愿寸寸点点蠕动,而放弃飘行游走。何况,奉人并非我所长。
见不得持强凌弱,更不会看风头,趋时势头。远离了机智圆通,八面玲珑。是我的硬伤。
何必在谄媚自尊心上做文章,只要自然流露的本色,无须作伪假正。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在尊座不诚惶诚恐,不低三下四。不是有谋有略,不是尊贵涵养。只是无欲无求。
我生至今无为。我的生命也本平常。选择了无生趣的平淡。
虽然我是极具呈展自己渴望无限接近天空的浪漫,可我不敢张扬我的真挚情感,让这种想象流于理性、冷静,用刚性包裹我感性的直觉判断。
从而建构贫血的体系,消磨旨趣,摧毁心仪高远。难以走出特定的固然的语路语境,谁更改优位,更正当,更恰切,愈来愈茫然。
试图探寻人间常道、中和、平衡、适度和端正。可在我的心路历程可曾有过清晰翔实的记载?
可岁月偏偏沉浮流转,渴望而不可及的滑顺,并不属于我,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本性。
对于回家的路是我唯一可寻的捷径,因为熟识。
我从哪儿借来的本想归还,可我找不到原主。久了,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别人也以为“是”。居久了,在生命里也就同时扎下了根。深深的潜嵌在我的骨髓、血液和神经里。
有点创造,那是初见即有的出自本心的协调,它是必须的前提。一切都无缘于睿智和知性,不过源于直觉的感知,都不是终极。我也没有奢望高端和哲理,更没有觉慧和禅灵。
资质本就平平,那就贴着朴拙和地气走吧!何况我感觉大地魅力的无穷,愿意依恋她宽博的胸襟。幕天席地,陶然独卧。你也没有理由对我怪骇,本来就是个俗物,在垃圾里发现有实用的东西,往往比购买更为快活。
往往喜欢的不一定就是主人公。欣赏的也不一定名人伟人,只要有义理就尊崇。我也常以为:“丑女造就美人,愚氓举出智者。懦夫衬照英雄,终生度化佛祖。”
后来,成了习惯,也许与高贵疏离了,可我本来就在泥土里出生,须我用细腻的情怀感知。那是极其自然的。与泥与土亲近。
我没有学过哲学,只要不剥夺我人生的好奇意识,也还能活着。贴近自然,贴近生活,来绵延我不绝的生命力。我唯一的课本即使我浅白的几度人生。对于哲学的毫无破绽不绝对凭信,自然和谐的人生更为近情和简易。
曾经的切望都用顺势而置换,给幻想留点些微的空间,还有被哲人不屑的直觉和触机。只要不聊然恐惧,略为放肆的横生的趣味儿,倘能抵达快意,或许最好。对于灵魂和永生,须重新加以检讨。
也没有受过系统的院校训练,或许也听说了什么,都源于根基底层。触及不多啊高端,凡所知道的也皆源于民间。若有用,就归于补偿,若无用,就是便当。
我确信边缘的角落里,定然有和我同感的晦暗无闻人儿,和我默契。
只要你胸蕴奇特,我不会不对你好奇。你清朗的理解,在我这里超凡入圣。简朴纯正,就是自然天成。
对此,难以望其项背。玉酿琼浆,分存时光深处,待你开启品尝。因为我这个移译者,带有虔诚,而我释码是心灵。
喜妙思奇想,也爱平时贴切。无名无号之人之文,只要意气相投,不为人足道,我一样心怀敬畏。
名川闹市,也许茫然无感,垂柳孤烟幽僻之处,倒要我流连。追乎本性,活得自适。
由于我的身受,所以我的观念感染平民。
生命,宗教是对其敬畏,文学出自于赞赏,艺术崇尚欣赏,而科学付诸于生命表现为好奇之后的解释。而我们则是体味。
对山,对水,还有天空对我的垂询,我都愿意用心聆听,且怀着虔敬。而对于所谓的当权,一分钟的慷慨足以让我倦乏偷困,无形无状。
花开姿态,梦里情怀。不经意落入我的梦里,独特,成为我终生守候的美丽风景。“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南朝齐诗人范云这么考量。
省略繁复,回归自然。我最为感怀和幸福的资本就是童年的自然。我是风沐浴大的孩子,我是泥泞溅落的孩子,我是雨水浇筑的孩子。口衔野菜,腹裹糠粮,赤足走在山径。趟过料峭冰河水,走过多少坑洼。我不是自诩更不是骄傲,但也没有什么羞避。能够亲近自然,与其密切的触及该是我仅有的财富。
令我的心思嗜好俱得简约。建树起立身处世的超然。而那时漫山的映山红开遍了我的整个心房,深深依附在脑中,挥之不去,剔之不出。也是我精神的端赖。俯身与草叶交集,愿受风雪浸洗,不惧岁月消磨。
当然也令我与所谓的文明生活,已经文明人终不能并轨。
我一生道德遵循的后盾,虽然现在提起令人感到落伍。我用这双农家孩子,农妇的眼睛和心看待和体味人生,那青山、河水、土地的功劳着实不小。
流连眷恋儿时的时光,山景、河田、夕阳,和炊烟袅袅的村落,缕缕沉沉,黄昏晦冥,就是一幅水墨山水画卷,连同那贫穷、苦涩,更多的还是快乐,一并收入我的脑海,直到今日。每每忆起,顿觉神宁意恬。
我不会绘画,不懂抒写,不会摄影,所以我的记忆深刻而绵长。我知道我无法借助任何外力和手段,只好如此,只能如此,所以我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和完整。
我的痴形傻气绝然不拘于我的表象,还有我的幻想,我常常眺望云朵,以为能看见天堂,站在山巅伸手可以触摸到天际。我真的试着走过,可我发现越是走远越是有云烟距离,
人的心性是相通的,那么,我估定感动人心的东西自然会感动人类。
草中潜伏的蛇,就在你的脚下。静看蚂蚁臭虫互相仇恨和争斗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因为你看的同时人们也在你的背后算计你。相互的倾陷,是因为你的存在,与好坏对错没有关系。窃笑高踞之位的愚妄,也许与那山、那水有端倪。只源于镂空在我心里太深。
有人看见我处事不惊,非是我泰山倒而不崩,实是我已经自己很早很小为很多人事就生死问题已经斤两计较辩论。
什么样的人事能越过生死呢!用我有限的孩提的思维,一一试探了上帝和鬼神,包括君王,于是我有了结论,解决了一生的宗政治、宗教和文化等问题,那就是我永远尊重,但不迷信。事实上,潜伏的恐惧比眼下的痛苦更令人不安惊悸。
而把玩世不恭的心态和慈和的宽容混合起来又会如何?当看穿了,知道了努力的徒然,仍保留现实感走下去,算不算勇敢?
达观产生了宽容,在明慧的悟性上下点功夫,就有了谦虚后的傲骨,执着后的淡漠。因为没有过多的寄望,精神于是有了解放。
带着点自我嘲讽度其一生!仍然能深切和热烈地寻到并享受乐趣,极好!醒转来的生活(Wakeupandlive)该是极好的。
闲逸的,趣味能掩盖遮蔽冗长。松一下筋肉,闲适的生活,对于绅士阶级便跟颜回差不多了,对于我,那就是懒惰。
我没有实用而精明的思想,更少有哲理的眼光观察事物,我更喜欢轻逸愉悦的生活,不妨牺牲点质量也好。
对于爱,还是怀着自然的敬畏。生命才不至难堪。
时有内心被抽空的感觉,继而被填满,如此轮回几番,如同眼泪和微笑同时并存。静夜,我问自己:“你是谁”。只是一团矛盾。
我弃笔从政,看不到纯净的眼神和心灵,半是选择,半是无奈。两脚踏城乡土地,一心读古今文章。热心冷眼看人生。
我在两个世界徘徊,也无需选择,朋友说我的天性如此,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事实上,思想和行为或者灵魂与肉体,是我们所过生活的两种分离的生活,相互排挤,而我们要其联合统一,不再左背,相生相成。直至钳紧的灵魂荡开舒畅。
十年铸剑不锋芒。磨剑十年,挥剑只一次,机会罕有。挥剑一次,须磨剑十年,忍耐俱足。这个要理,我知得深切。
如果没有欲望,何来满足?如果有爱,不能抚扪,该是怎样的悲哀?
高尚者刻在墓碑上,小人才享福呢。把日子过的美不滋儿的,大多不是有长远打算的人。而我极有可能卧在阑珊古道,梦碎年年。“何当凌云宵,直上数千尺”李白这么说,我亦如是想。“知君死则已,不死会凌云”。白居易也敢张扬!
盘卧多久,蛰伏多久,匍匐多久。只问流年。
由白居易,不能不想起浪漫,艺妓。好色的本能对于丰富的生命确有相当的贡献,是一种沸腾的混乱,是完备纯正无暇的爱的思想?
过滤浮躁,温润身心。人间有味是清欢。对于浮世无法妥协,那么,放心,自在。
坐看云起,冷暖自尝。静听梁堂妙语,细聆林中绝响。
冷眼可以,不能不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