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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夜里星星落落的雪花,如同成子消瘦的文字,从黑夜的深处艰难的蹒跚而来,带着害羞而执着的表白,落满宁夏那个叫固原的地方。当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在初春仅有的一点温暖里,它凝固成一路溜溜的冰,成子的遐想以最小的阻力、最快的速度在它的上面疾驰,接近着想了无数次向往中的美丽会晤。
这次,相约的地点在固原火车站,相见的时间非常短暂,就列车停站的十分钟。娟说她一定在那见他,同学也让他一定带上娟一块去广州参加同学聚会。
银川开往广州的1295次列车。成子就坐在这辆列车上。一是他要为自己年初的个人画展作最后的准备,二是刚好参加同学同学聚会。
列车在初春凛冽的寒风中行进着。
娟总算结婚了。他的心也便安顿下来了。昔日彼此不离不弃的等待一如流云,成为一抹斑斓的记忆和生命里一个美丽的故事。这次会晤,是他们人生的春天里又一篇新的序言。青梅竹马堆积的往事,再一次像冰雪消融的溪流一般,在他们以后的岁月里流淌。
火车已过中卫,成子纷繁的思绪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十年前最后的一幕。
那是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同乡、同村的成子和娟,约了同省的几个同学一同去KTV唱歌,夜半尽兴结账时,吧台旁一个醉汉抱住娟不撒手。气急的成子,顺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啤酒瓶,疯子般向醉汉的头上砸去,接着一下一下用破酒瓶向醉汉身上的戳着。没人知道成子向醉汉戳了多少下,都被成子的疯狂行为震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醉汉一拥而上的同伴,用凳子砸倒在地才回过神来。可为时已晚:成子被送进医院之后,昏迷了五天。苏醒过来,一条腿永远离他而去。从此,成子在没说过一句话。
毕业时,成子没有拿到毕业证,收到的是一张公安局的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三年判决书。在家人陪伴下,成子悄悄地离开了读了四年大学陌生而熟悉的城市,回到了生养自己的北方小镇——那个叫宁安的塞上江南镇子。
成子拒绝交流,拒绝会晤。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县文化馆当美工的父亲,留在家里的画笔和颜料,便成了从小喜欢绘画的成子的挚爱。那些染料,在他的画笔下成了鲜活、芳香四溢的豌豆、君影草、千屈菜、大蓟,成了家乡的浑浊而奔流不息的黄河,成了无言而巍峨的高山。家乡的山河、树木、花草以及虫鸟,如同从他心底爆发出来的火山岩浆,带着一种震撼的声音,一种澎湃的力量,从他的笔端沿着他生命的河流,在他的画布上澎湃汹涌。
娟,毕业后分配到了固原文化馆。年年依旧,看望成子。成子总是一句话:“你不成家,我不会理你。”会晤,在无言的相视中开始和结束。其实,成子爱娟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不能让从小玩到大的娟,跟着残疾的自己受罪。
爱,就是让一个人永远的自由而快乐。他不能让自己的爱变成沉重的枷锁和负担。
十年相见,寥寥数语。单调和沉重的会晤,煎熬着两颗纯净的心灵。岁岁年年......
一年又一年的沉默中,成子的作品和他的人一样日渐成熟。他的作品从宁夏走到了全国的大型专业期刊。缓期三年过后,成子在银川开了一个成子写意画廊。用画笔抒发着对大自然的感悟和启迪。在民政局支助下,每年还要在广州和北京举办的两期个人画展。他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他想用这种方法稀释自己对娟的爱。他知道,他们始终互相惦记牵挂着。相思,已成他们生命里最美丽的风景,越想掩饰却越加变得美丽。但,他不能娶她。
前年,娟子对成子说自己已结婚,谁也没请。让成子有时间到自己家坐坐。可一如过去,每年照样去看望着成子。成子惆怅的心里总算有些释然。从此,渐渐也变得开朗和阳光起来。
成子遐想中,火车到固原站了。
为了照顾成子的不便,他们约好在车上见面的。成子爬在窗口寻找着娟的身影,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看见娟的身影,成子显得焦虑不安。二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娟的身影,成子的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但他仍然在寻找着娟。列车启动了,娟还是没来,成子的心里有点酸酸的,只想掉泪。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五颜六色的秋末,突然来了一股寒流,使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凋零、冷清。成子有点窒息的感觉。
火车已经开始加速行驶。突然一声:“成子!”成子抬头看见娟穿着火红的风衣从车厢远处款款而来,笑得那样甜蜜,新娘一般的美丽。刚才还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瞬间晴了,且阳光明媚。
坐在成子的身边,娟说:“我也要去广州,但,这次我要做你的新娘。我再也无法忍受爱的折磨。与其想你,不如伴你。”娟说完,没管成子的反应,便浮在成子的怀里喜极而泣。
原来,娟压根就没结婚。娟当时那样说,只是想让成子走出抑郁的世界。这次婚礼,她和同学筹划了快一年的时间。成子的父母和娟的父母坐今天的飞机,比他们还要早到呢。
这时,广州那边,同学为这场迟到的爱情早准备好一切工作,只等主人公入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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