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怕了这个春天匆匆的脚步,再因女儿那一度荒凉的足踪,加上垂涎那红红的果儿,决定:五一到樱桃沟去!
有了这个念想,连梦都做的不安稳。凌晨五点,当闹钟响起时,毫不犹豫就起床了,叫起女儿,收拾好就出发去赶第一班公交。
终于找到去樱桃沟的车,尽管一路站着,去程还是一路顺风的。出了城,走着走着,从车窗向外看,就看到路两边有很多人在卖用包装袋编织的各种大小、颜色各异的小篮子,还有一篮篮的水灵灵的樱桃在等着出售。车上的人就坐不住了,叽叽喳喳,“是不是到了?还要买小篮子吗?”可是司机并没有停车的迹象,一直走一直走,终于看到路两边的人更多,摆摊的一个挨一个,前方弧形牌子上写着五个大字:樱桃沟景区,车停了下来。
有人问:师傅,回来还在这里等车吗?不,车下一趟就来不到这里了,往回走走去等车!“走几步没事!”心里一边美滋滋的想着马上就吃到嘴里的酸酸甜甜的樱桃,一边若无其事的为返程打算——却不知有多少辛酸在等着呢!
走进景区大门,路两边便满是是樱桃树,一棵棵樱桃树炫耀似的纷纷把最红的果果挤挤挨挨的顶在头顶,绿的叶,红的果,闪着光,招呼那一张张靠近贪馋的嘴巴。眼睛盯着它们,步子都忘了移动,不时有桃农们凑上来问“要进园吗?我家的樱桃最甜!”精挑细选了一番,最后选了一家走进去,刚走到一棵树旁边,女儿就开吃了,“妈妈,真甜!快吃!”我当然也不闲着,边吃边赏那漫山遍野的樱桃树,和那红透了脸儿娇娇俏俏的cherries,一边还品评那一棵树勤奋,哪一棵偷了懒。不觉已近中午,吃了一肚子的樱桃了,因为下午五点前必须赶回去,只好胡乱吃了些东西,12点便往回路走。
还没到刚才下车的地方,远远望去,前方不宽的马路上除了摩肩接踵的人,便是首尾相接静静地卧着的“小绵羊”,来着的,欲去的,许久也不见动一动!我们窃喜:幸亏我们是“十一路公交”,东弯西绕疾步前行。可是,天哪,公交车在哪?“长龙”头在哪儿?女儿已经嚷嚷脚疼走不动了,好!就地休息。悠闲地在路边树荫下坐下来,不管身后喧嚷的人群、催命的喇叭,第四次欣赏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
然后继续上路。走啊走啊,走啊走啊,Amy实在走不动了,走一步哭丧着脸,我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励志故事连载……突然,身边停下一三轮的车,老“司机”招呼:坐车吧!车还远着呢!大喜,登车,两个人并排坐不下,丫丫主动侧坐在车帮上,嘻嘻笑了。三轮车走了很远,很有后怕的感觉——幸亏决策英明!终于,老者停下车,胸有成竹的说,下来吧,就在这儿等车。我们找了路边一个能坐的地方,在庆祝胜利呢,可是,傻乎乎的等了好久,怎么还不见车的影儿?怎么有人还在往前走啊?问了当地人:走吧,车还远着呢!根本过不来……于是,我们再次踏上了征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the young girl 又走不动了,虽然本人也是腿僵腰硬脚疼,可是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一边迈步一边鼓劲:dear,come on !我们马上就到达陕北了!这时,马路上对面逐渐走来一簇簇像也在“长征”的同胞,忙跑过去问:是刚下车吗?车到底停在哪里?还有多远?答:远着呢,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回望路漫漫,同情;遥望路前方,涕泣。哆嗦着对娇儿讲,挺住!坚持就是胜利!
走啊走啊,又来到一处人口稠密、车堵如龙的所在,只见另一侧相向而行的人群越来越多,悄悄问一声,仍云来处路漫漫。天哪,此时已经14点15分,刻不容缓。刚有人问,坐车吧?坐!我们娘俩儿就上了那三轮拉货的车。女司机说,我带你们走近路绕过去,于是,一人一个小板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坑坑洼洼是我们的同伴,屁股蹦起三尺高,前边又是一个大坑……总算来到官道上,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长龙”蔚为壮观,可我们见缝插针向前冲。
到了,就在这儿等车吧。终于女司机又说这句话了,可是,我已经聪明了些,等等,我问问。迎着一簇逆行的,“车还有多远?”“还得走三四里地!三轮车也过不去!只能步行。”啊,“你们是从樱桃沟回来的?还有多远?”“我们走了三段路,坐了两次车,经过近两个小时才到这儿。”那些人也吓傻了:啊,那坐车坐车!几个美眉一径找车去了。我们只好付了钱,继续跋涉。
终于,看到车了!尽管还是忍着疼、拉着扶手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但是觉得这车真是倍儿亲倍儿亲!
我们上车后,车并没启动。它还在等像我们一样正源源不断投奔它来的“落草者”。
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心想:那些要吃樱桃的人啊,你们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