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繁,柔和的晚风轻轻吹过,淡淡的月色倾洒在地面,袁明和梦瑶紧紧相依着坐在医院的一片草地上。
“袁明哥哥,天上的星星好多啊!”梦瑶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笑意的抬头看天。
“是吗?要是我能看见就好了。”袁明自嘲的苦笑一声。
梦瑶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放在将夏的脸上,柔声说道:“袁明哥哥,你很快就能看见星星的。”
“呵呵。”袁明笑了笑,并未把梦雨的话放在心上。
“袁明哥哥,你抱我在怀里好不好?”说完梦瑶挪动着娇躯,往袁明的怀里靠。
袁明一愣,奇怪梦瑶今天的奇怪行为,轻点对方的额头,怜爱的笑道:“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撒娇了?”
“你就抱抱我嘛!”梦瑶确实很少向将夏撒过娇,几乎是没有。
袁明彻底是被其打败了,张开双臂,紧紧的把梦瑶拥入怀里,令其侧身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梦瑶露出了满意幸福的笑容,语气变得轻柔,似乎又带着一丝伤感,“袁明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袁明身躯一震,俊眉挤在一起,沉声说道:“梦瑶,你别开这种玩笑。”
“嘻嘻,是,但是你先回答我嘛!”梦瑶不依不饶的。
袁明认真的回答,“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怀里的娇躯轻轻一颤,梦瑶又把袁明抱紧了一分,没有说话。梦瑶闭上了眼睛滑落出两行泪,心中暗暗道:“袁明哥哥,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
医院,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感觉我支撑不了几天了,把我的眼睛给袁明哥哥吧!”
医生的脸色凝重又惋惜:“梦瑶,你真的决定了吗?”
梦瑶看着医生,露出坚定地眼神:“我决定了,袁明哥哥活了一生,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世界,如今我虽然不能陪他走下去了,但他的眼睛一定要好起来。”
医生深深的叹息一声:“你认为袁明知道了这件事后,他接受的了吗?”
梦瑶此时已经泪不成声:“只要他活着,我也相信他,为了我,他会活下去的。”
医生没有再说话。
三天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当梦瑶开心的告诉袁明,医生已经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可以开始手术时,袁明心中一股无尽的狂喜从身心涌现出来。
白净整洁的床面,满是激动的躺下,梦瑶紧紧的握着夏明的手,“梦瑶,我现在好期待,我好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好,很快就能看见了。”梦瑶温柔的笑容映入一旁医生的眼中,浑浊的老眼已是红了一圈。为这个女孩感动。
袁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后,梦瑶也被推进了手术时。
几天过去了,病房里面那个少年没有任何的动静,是醒不来了,还是不想醒了。
袁明眼皮下面轻轻的蠕动,接着豁然睁开双眼,明亮的感觉,清晰的视线充斥着眼球,不再是漆黑一片。原本灰白色的瞳孔变得清澈透亮,漆黑的眼珠扫向周围,眼前的一切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袁明身体开始颤抖,把房内所有的事物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当其沉浸在获得光明的同时,眼睛已经没有停下,好像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梦瑶,梦瑶。”
一丝丝不安袭上心头,袁明发了疯一样的往外冲去,“梦瑶,梦瑶,你在哪里?”
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者,身着白衣大褂,枯瘦的皮肤,满头的白发,看着自己。
“医生,医生,你是救我的那个医生对不对?梦瑶呢?梦瑶在哪里?”袁明连忙迎上去,或许是睡了十几天,脚下没什么力气,直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没有多管这些,膝盖在地上挪动着爬向医生,“梦瑶呢?梦瑶呢?”......
一座墓坟前头,石碑立在地面上,袁明眼神黯淡的看着眼前的墓碑,摇头的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医生没有说话,枯瘦的老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袁明颤抖的把信接过去,展开之后,十几行娟秀的小字印入眼帘。
“袁明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哭,一定不要哭,梦瑶走了,不能再陪伴你了,你知道我也是舍不得你的,我是多么想跟你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每天照顾你,给你生孩子,可是梦瑶不能了,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有我的曰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袁明哥哥,我真的好爱你,但这都是命运,但你千万别辜负了我心意,你要坚强的活着,我能给你的就只有那双眼睛了,我就是你的眼睛,你要好好的珍惜。你可以用我的眼睛去看整个世界。最后不要去想我的样子了,你以后再爱上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样子。梦瑶绝笔!”
袁明已经是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的浸透着手中的信纸,胸口一起一伏,哽咽的趴到在地上。
“啊!梦瑶,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这样离开我。
“梦瑶,梦瑶。”袁明的手狂抓着墓碑,他的指甲都掀开了一层,尖锐的刺痛顺着指尖传达神经,但是更疼的却是少年无助的心。
袁明五官扭曲在一起,整齐的白牙咬破嘴唇,头不停地撞向墓碑,血渍染红了墓碑,也刺痛了医生的心。他知道袁明需要发泄出来,不然会崩溃的。
“我不要眼睛了,我只要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袁明的脑袋再次重重的撞击在冰凉的墓碑之上,一丝丝的鲜血滴落融入地面。
袁明身体本就虚弱,这样一下来,更加的心力憔悴,声音变得低沉,但其中的悲伤却没有减弱半分,“梦瑶,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轰”
一道响雷在半空中炸开了,天色顿时阴沉下来,接着倾盆大雨呼啸的劈下,似乎每一个悲伤的故事都会下起大雨,这是上苍的也被感动的流眼泪。
慢慢的,袁明在泥泞中沉默下来,身躯一直不停的颤抖,接着坐起身来,他要活下去,为了梦瑶,他要活下去。雨水溅湿了全身,渗透进了冰凉的心。
三十年后,一个著名的摄影家接受了采访。
“你好,袁明先生,作为一个如此有名的人物,为何你一直未娶妻?”
他笑了笑,“我已经有了妻子。”
记者疑惑:“不可能呀,你明明是未婚呀。”
“不,我已经结婚了,不过我的妻子死了,但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我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