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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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不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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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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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金老师,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小优”,我怯怯地走向那个刚下节目的本电台一哥,虽然体格不大,但隐约能看出些小肌肉。那张脸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浓密的眉毛和清澈的大眼睛也加了不少印象分。
“嗯,好”语气助词中也能听出良好的声音素养,随即跟我讲了些我这个小跟班的工作任务。心里暗暗喘了口气,这次的老师很温柔。
虽然798只是本市电台里很不起眼的小台,但只是一腔热情、专业零基础的我也只能从电话编辑、搜歌之类的活开始做起。跟着的这位金老师,叫金谌,来台里就一年多,主要主持798的早间新闻和黄金档的金夜有话。由于扎实的播音功底和温和地主持风格已然成为798的台柱子。接下来的一周就在弄错电话线和搜了几首不协调的歌曲里掌握了电台编辑的活儿。
“小优,跟我来下录音室”,金老师那春风般的声色将我从午餐盒饭里挣脱出来。
“有”,像只小老鼠似的窜在金老师身后。
“这次录的广播剧呢,是给暑期准备的。你说过之前在电视台配过音,待会儿可以过去学习一下”
“嗯”,对于跟长辈、领导之间的交流我总是很费劲。从来不会主动套近乎。不想别的实习生,哟,姐,你今天这身特好看,那个店买的呀,特显你这小蛮腰的或者嗲嗲地凑在男主持人旁,哥,那什么,在精编吗?正好,我能跟着学习下吗?您昨天那节目我听了。。。而我与他们的交流仅限于“啊”、“哦”、“好的”、“谢谢”。
我在录音棚里听着本台的当家花旦和小生华丽丽的声线,如果梦洁没结婚她们该是多么般配呢。。。
“小优”,正当我浮想联翩时,金谌的叫喊打住了我
“这里有几个小角色,你试一下”
“啊?我?”
当时的表情一定定格了两种,第一种嘴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第二种脸颊的肉立即无限向已经乐成缝的眼睛靠拢,眼珠子你在哪里?
梦洁和金谌都投以信任的目光,来吧,虽然只是受气丫头、花痴少女之类的戏份,但也让我相当满足。我能感觉到从金谌那传来一股强烈的目光撒到我脸上,这很像曾经的某个人,想多了吧。。。
“音色不错,声音弹性大,而且辨识度高。如果在气息上再加强一点的话就更好了”,这是金谌的原话。当时听了只是高兴,后来才知道他虽然处事温和但不轻易夸人。此后,他开始主动教我吐气纳气的方法,以后除了晚上回去自学编辑软件,早上也得起得更早练声。这样的练习效果很显著,孺子可教,从金老师的微笑里我也能看出自己的进步。和他接触久了,也就不那么拘谨,我的活宝范儿愈发不可收拾。在大街上心情好来就唱“都说冰糖葫芦儿酸”、“越来越好,来,来,来”,“前天吃多了,昨天命令自己吃一天水果清肠胃,结果就三餐一顿不落的还把那筐水果给消灭了。今早起来看见这张饱满的大饼脸,都不肯原谅自己。所以化激愤为米粒”,在食堂一起吃饭时我这张嘴也是相当忙碌。而金谌也往往一抹笑颜地倾听。
再后来金谌告诉我他想在节目里给我加5分钟的内容,可以是符合我性格的搞笑脱口秀之类的。找素材、录音、后期制作都自己来,有问题可以找他。之前觉得一档节目很容易搞定,就是找歌、段子,和观众聊聊天,后期修修就好。自己来弄才发现好麻烦,各种音效、裁边,加上我的声音的还不稳,重录等等。工作时间是不能占用机子的,只能等到他们都下了班自己整。今天星期四,周末要播了。我希望是个精品。
“小优,还没走?”
有人拍了我肩膀,我才我的世界里晃出来。
“哦,金老师也还没走啊。”
“嗯,你是赶117吧,这点儿估计悬了”
天啊,已经快十一点了,天啊,我居然可以这样矜矜业业。不对,现在不是自我感动的时候。根据长沙时间该是赶不到末班车了。而且就算打的,寝室也关门了。。。
还在做各种思考时,“你去我那吧”,金谌说道。
“神马?!我可是传统的女孩,虽然外表奔放,但内在含蓄啊,我吧,妈妈从小告诉我。。。”
“想什么呢”,金谌敲了敲我的脑门,“睡我家沙发”
“啊?哦”,金谌后来总结这是他认识我初期时的口头禅,后面我对他经常说的话是“不嘞”。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似道烟飘走了。那么,我也飘。。。
他住的距台里很近,一路上我们什么也没说。到了他家,他就径直走向浴室,里面是喷头声。我开始悠哉地欣赏我师父的住宿环境,真不好意思的说,这个男人家比我那整洁多了。整个布局很简单,书房、卧室、客厅、厨房、浴室。
没一会儿,他就穿着背心,大裤衩的出来了,我紧张的看着这个姣好的东方身材。也不知他从哪扔出一个毯子,丢了句“我睡了,你自助吧”。就这样孤男寡女,共处。。。隔着墙。。和门。。。一晚上安然度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睡功,就在一单身男人的房间内,也可以安然地睡到自然醒。早上9点,我的师傅已经在台里录早间新闻了。看到客厅桌上有张纸条,“一次性洗漱用品,还有早餐,整理完就来台里吧”。嗯,好贴心的师傅呵。
行走江湖都得有个艺名,金谌看着我盛满福气的手说你就叫馒头吧。随后是,我的音频顺利在798电台收听率最高的金夜有话播出,貌似反响还不错。再后来,金老师给我加时长,为我的节目做风格润色。我还开玩笑道也不怕我抢他饭碗。他一般会轻笑,人少时会拍拍后脑勺说“傻瓜”,但暧昧仅限与此。
到了暑假梦洁就休产假去了,后面的广播剧金谌也很是信任地交到我手里。就这样工作量的加大,在台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次错过公交时,金老师都会适时出现。慢慢地,他的书房就被我的梳妆台,衣服鞋子的侵占。而台里也渐渐传出些刺耳的声音,我和我师父依旧不越雷池也没故意保持距离,白天工作时想的都是节目的新点子,休息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在这平和的气氛中,过去三个月了,大四的下学期如期而至。校园里,彩旗飘扬,到处张贴着“欢迎新同学”,大一的新奇面孔,大二那一身身屎色的动感地带,大三的孩纸迷茫,我们大四的漠然,心里只有工作。。。
“小优,过来”,他已经很久不喊我全名了,这么正式。我跟他进了台长办公室。
那个前方头发沦陷,后脑勺紧急救援,使得一个一坨坨梳子式的黑色毛发与黄白头皮相间的脑门对着我,“台长好”,我很欢喜地喊道,奋笔疾书的刘台长才从文件堆里抬起了头,
“台长,这就我跟你说的实习生”
“哦,啥名来着”,台长上下打量我
“小优,她现在在金夜有话里做爆笑一堂,梦洁走了后也是她负责广播剧的。”
“嗯,很好。小优啊”台长扶扶眼睛,看着我。那模样很像带着老花镜,为我缝缝补补的外婆。我回忆着童年的画面,对台长报以甜孙的无邪笑容。“有没想过留在我们798啊?”
“啊!”此刻我想惊呼,妈妈,六合彩砸中我的头了!。。。
就这样在大学最后一学期如愿地找到了满意的工作。不用回老家。转正后,台里决定为我开辟新的一档节目,延续之前的爆笑一堂的风格。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就是为大家在即将下班,时间骤然拉长的时段里缓解听众们的焦虑。诶,那金夜有话就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二
大学宿舍四个人两个考上研究生,一个去了家乡的电视台做编导。我们都算是有出处了,这也正是离别季。吵吵闹闹的四年,玩的好、吵得凶也都过去了,我们都见证了彼此的青葱岁月。正当在学校和室友酝酿感伤,金谌的一个电话打来。
“我在你们学校了,出来吧”
“啊?哦”,挂了电话是那三个婆娘八卦的神色。大学四年并非没有人追,也并非没有看得顺眼的,只是觉得高考完到了大学时间多的用爱情来填补,挺没意思的,不如一个人疯疯洒洒过四年。
不理她们的盘问,下了楼。看见金谌一身休闲背影,挺梦幻的,虽然已经工作,在校园里俨然是个阳光学长的样子。宿舍楼下是男生等自己女朋友的地方,这里有许多年轻的浪漫和纠缠。
“师傅,怎么有空过来?”
“我好徒儿出师了,为师也能歇歇了。”
“什么情况?”
“你们学校有啥好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哦,你要弃我而去,调到金鹰955?”这是长沙最为出众的电台,位于长沙步行街,能进去的也都是精英。其实按我师父那水平待在我们798却是庙小。
“我走了后,可别忘了我是你。。。”酸楚的说道
“一日为师,终身。。。”我不暇所思认真答道
“和我终身干嘛?”他调皮的望着我。直勾勾地竟一直没挪开。弄得我脸立马红线上涌。
“还是师傅啊”我傻愣的回答
“如果我不想做你师傅呢?”含情脉脉地令我语塞。“做我女朋友!”。。。
三
就在宿舍还没到期时,我就正式搬家了。金谌家的书房彻底成为我的领地。这显示了我的进攻力,本是件高兴的事。但后来想想,从实习到转正,他跳槽,好像一步步都按照他的部署在进行。
我拿着锅铲,架在他脖子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是不是早有预谋?”他一阵嬉皮笑脸的不说话。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被我美艳的外表迷惑?还是我的才华所吸引?要不就刚好缺个煮饭婆?”
“那是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我一个人漫步在月光下,啊,多美丽的。。。”我很佩服他的散文原创水平,能将那些起鸡皮疙瘩的词汇不带重样的吐了好久,好久。。。直到我午睡。。。锅铲?我的红烧鱼!!!虽然我一向爱虚张声势的将自己的优点无限夸大,但做饭这点,实在无法面对自己。上次,没戴隐形眼镜,做酸辣土豆丝,到处找白醋,终于在厕所找了瓶(我有时候会拿它来敷脸,美白功效不错哦),就朝菜锅里抖了几毫升。晚上吃饭时,我师父说味道很奇特,我说怎么奇特法,还没听到他的答案就直奔向厕所。那晚拉肚子,第二天看着那张略带国字的脸俨然塑造成标准的瓜子脸,我的整容术也是惊天撼地的。后来才知道那是他没买多久的醋精,用来冲马桶的超效消毒液。从食用性和安全性上来说,他做饭都是比我好的。但是,遭遇多次身心折磨他依旧让我掌勺。他说我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用生命爱自己的男人了。我觉得他的童年一定过得不愉快,否则,怎会有如此重的受虐倾向。
四
日子不紧不慢的就到冬天,我依旧在书房,他在卧室。每天拥吻后,我朝河东,他往河西,各自去各自的办公地点。
“亲爱滴,今天早点回来做饭呗”,他撒娇道
“为嘛?”我粗鲁道
“最近碰到一大学校友,那会儿在北京,湖南老乡会认识的,之前也不怎么熟。上个礼拜我下班看见他,居然也住着片区。”他恢复正常。
“嗯,好咯。那我尽量不出岔子啊”
。。。
我在厨房默念菜谱,手忙脚乱。从闺蜜们的理论中知道在男朋友的哥们面前得装的像猫一样温顺,想蜜蜂一样勤劳。。。
只听门铃响了,“来啦!随便坐,她还在忙活”隐约听到他们的闲聊。
第一个麻辣鸡丁算是正常完成了。穿着卡通卫衣,红色百褶短裙,头顶着个小揪揪,套上围裙,简直是偶像剧里小女仆。我端着我的第一份杰作到客厅。只看到桌上多了瓶红酒。
“人类?”
金谌指了指厕所,问我“忙的过来不”
“今晚看我演技大爆发,饰演角色:一级厨娘+家有贤妻”,我小声和他闹着
转身进去,第二道、三道、四道,金谌在一片迷雾中将我所有能做的菜端出厨房。最后一道,我拿着手套端着淮山排骨汤,一路盯着它,发觉自己还是很有潜力的,能把那些生的东西都弄熟了,还真像那么回事。今天居然没一点大纰漏,太优秀了,哈哈哈。。。
“男士们,我们开吃。。。”,感叹语还没发出,就在把汤放在桌子上抬头看见金谌的那个校友,居然是。。。看他的眼神,也是吃惊。。。
五
金谌没有发现我们的错愕,介绍到“优优,这就是我的大学校友,叫。。。”
“张义川”,我抢答。这个名字连同那段卑微的岁月早已被埋葬在尘埃里,因为这个人的一个否决让我急于在这个城市里证明自己,配音公司、剧场、编剧到处流窜,一个个跟头让我的天空充斥雾霾。。。
“你们?”金谌疑惑
“认识”,张义川抢答
“我们学校安排的电视台实习,他是我的实习老师”,我低头叙述,回忆画面不断涌现。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有闪光点的男人,这是第一个让我想突破自己为爱勇敢一次的男人。
“哦,这么巧?坐下来啊,开动了。这么说缘分有真是有意思啊,我和我家优优。。。”
只言片语从耳边划过,我心不在焉的附和着,他们侃侃而谈,正好符合一个贤惠的样子。这顿饭不知道怎么吃完的,我嚼着饭,这是我做过的最没味的一次,然后机械的洗碗。
“今天怎么啦?”
“啊?哦”
“不是早换口头禅了?你在电视台实习过,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就这么巧”他还在感叹,“咔!”
我被蒙了下“干嘛?!”
“呵呵,观众离席,还是恢复草包本性吧。是不是累了,去洗澡吧,碗我来洗了”
一个人在浴室,热水将思绪膨胀,心里堵得慌,哭不出来。本该是故人的。那句“你还小,最后祝你学业有成”,是我不服气,决心想留在长沙的原因。。。
正吹着头,一只大手握住我拿着吹风机的手,热浪吹着我的脸。然后他轻柔地帮我吹拂头发。在耳畔轻声说“你这把小野草啊”,然后嘴唇凑上来,痒痒的、热热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我把自己交给这个让我快乐,不再灰头土脸怀疑自己的男人。哭着,是真疼!
六
那天录节目,到了最后与听众互动的环节,“那么,看看哪根葱捡了便宜和本世纪最青春无敌的馒头有时空对话的机会,麻利麻利哄,hello?。。。是你吗?是你!就你!就是你!。。。说话。。。呃,听众朋友们这里不是单人脱口秀,电话线那头是啥?喵?汪?吕?再不发声馒头就下班咯。。。”
“我在”,是个低沉的男声,“我,我遇见了之前喜欢我的一个小丫头。之前她还很小。。。现在她是我朋友的。。。我好像会。。。”
我觉得很像是一个声音了,那声音当时对着那个紧张忐忑的我说了决绝的话,也让我一下子强大。“如果你之前试了件衣服,觉得一般,但服务员诚心愿意降价卖给你,你还是没买。后来看到别人穿上了那件衣服,想拿回来?去问问那个买主愿不愿意让给你!”我一口气说了我认为很坏的话。
那天其实,金谌下班拿着菜在小区又遇见张义川,金谌邀请他来我们家做客,说我还在录节目,晚些下班做饭。张义川委婉拒绝,金谌跟我说的时候,还调侃道,该是被我的厨艺吓得不敢上门,可我没被气的挥舞我的馒头拳将他暴打。
张义川,是你回到家里发现冰箱寂寞了,才想我的吗?
七
“媳妇儿,电台选出一批优秀的主持人去北京见习,要一个月”,从那次之后他便喊我媳妇儿,我心情好时也叫他老公。空闲下来会希望时间就静止在那80平的小房子里。他说今年过年就带我见他父母,之前我总觉得结婚时间忒聒噪的事,每天柴米油盐然后动手动口、冷暴力的一地鸡毛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向往。可是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很窝心,有时候想想当我妈妈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喜欢呢?应该会很满意吧。嗯,想想也觉得快乐!
“墨菲?我相公就有那么优秀?”
“那必须滴”,金谌自信地挺挺胸膛
“一个月啊,这么长”我睁大眼睛
“啊,对啊,别太想我哦”,金谌拉着我的手说。
“够我出轨几次啦,一毕业就跟着你这把狗尾巴,也没空看看别家的木兰啦、薰衣草什么的”我仰望天花板,咕哝道。
“别介,媳妇儿,我这狗尾巴就是随风扫那么几下,根不还深扎在你那块泥土里嘛。见习一完,立马扑回你的怀里!”金谌正色道。
“不急,祖国大心脏那块的土地也多考察考察。别一头扎在我这盐碱地里,回头抱憾终身”,我继续威胁。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嘿嘿,平生对三样东西毫无免疫力,美食、美色还有我老公的美声。
正泛着花痴,被他的话打断了,“对了,我跟张义川说了,我走的时候帮我好好照顾你”
“我哪里需要照顾了?”一下子被打出境况之外。
“随你,换灯泡、通马桶之类的活可以找他。和他常接触了,发现这人真挺不错的,很直爽啊”
“哦”
八
那年实习期,记得你一大早训斥我做的乱七八糟的字幕,对我的“别人还要做”的解释反驳道“为什么人家都做好了”,回过头来悄悄告诉我“以后自己做完了,再给别人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记得那次别的栏目老师说张义川的学生要早到,来主楼帮忙,我询问你确切时间时,你说“搬东西你去干嘛?”。记得有次做练习,你看着我对于打开项目之类的不懂,就在旁边“指手画脚”的凶了一通,走之前告诉别的实习生做完就早点回去,告诉我“你别着急,慢慢做吧!”。记得你跟别的组的实习生说“你做了,也要让她做下啊”,走之前把我喊到机子前。还有你边做节目边仰着90度角问我懂没、每天机房飘着那低哑的声音“小优,盯素材”、还有从别人那听说“你们的脑子是不是读书读死了?还只有小优能想点新东西”。还有特严肃的教导我们如何如何,自己却也没弄出来时“哎,就这样子做,知道吧”…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就是那么个喜欢装逼其实挺傻逼,爱摆架子其实很真诚,表面冷漠内心火热的张义川。
偶尔在小区遇见张义川也只是客套地寒暄,有时候也看见身旁有个俏妹子,但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快乐呢?希望你过得幸福。因为是你让我找到了存在感。你该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过客。
金谌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天天腻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分开了真的会想念。对于一个人吃饭,看电视,双人床会不习惯。周五下班,最期待的周末竟然莫须有的烦躁起来。干嘛去呢?以前他会带着我爬爬山、逛逛小巷子、寻访小吃,他负责拍我,我只管傻乐。以前还会埋怨周末不让我好好睡觉,起床气都大发在他身上,他也总会想到办法让我撅的老高的嘴扬起来。
“媳妇儿,媳妇儿,紧急救援,小金子零花钱不够了。。。”,这是他自个儿配的专属铃声,说曹操曹操到。
“下课了?”
“对啊,明后两天都还有半天课,可累死我了。你干嘛呢?想我没?”
“在想你啊”
“真的,太感动了”
“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处理菜脚啊,那些剩饭剩菜啊,我们家又没个猫猫狗狗的”
“唉,我就知道没有好听的话。你要一个人吃饭不习惯就喊上义川吧,就一个小区,他反正也一人”,他总是能听懂我尖酸的背后,老公,我爱你!
“哦,我们可也是师徒关系诶,你放心哦?”
“再对谁不放心对兄弟也是大大安心的”
。。。
叽里呱啦打了一个小时电话,也不记得讲了什么,反正心情好多了。都晚上7点多了,饿了,煮面吧。刚到厨房的柜子里找面条,就一片漆黑。这是,停电了?
还傻蒙的时候电话响了,张义川?!
八
“小优,在家吗?”依旧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啊,我们家好像停电了”
“那就是了,小区都停了”冷静中不变的慵懒
“太不人道了,大冬天的!什么时候会来电呢?”
“吃饭了没?”
“没呢”,无望地看着这乜黑的四周。
“那,我也还没,我请你吃饭”
“好”光顾着气愤,急躁中竟忘了要和他客气下的。
这该算是他第二次请我吃饭,第一次是有一期节目收视率历史性的破1,他说是我搞怪配音的效果。而也就是在那次饭局之后,我就离开了实习单位,并想在以后的人生里刻上荆条“千万别自作多情”,你的真诚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个屁。正如你唤不醒装睡的人,也永远感动不了不爱你的人!
。。。
“我记得你喜欢吃火锅”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会儿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冰块脸,而且是南极冰川里的极寒冰质。
“哦,呵呵,张老师记性不错呵”,我还是尊称他为老师。
“嗯,怎么样,在电台还习惯吗?”长辈式的对话,拜托,其实你也就比我大三岁好吧。
“还行,挺开心的。就是影响力当然不能和张老师这块的电视媒体不能比啦”,他这人吧爱装逼,我这样一个嘴上载满寒兵利刃的人要逢迎别人往往也都带有傻子也能看出来的反讽。“听说之前的娱乐节目裁掉了,换成军事纪录片了。老师还习惯不咯?”
“嗯,四个人里面就我一个男的,军事方面她们懂屁啊,任务是要重些,不过也还能应付来”那个痞痞的样子还是没变啊。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论外形,1.78在南方算高的。气质方面,有些坏,或许是,长坏了的气质。呃,夸张了啊,反正不丑。此前我还意淫过能和面前这位老师一起租房子,打拼小天地。他做他的电视后期编辑,我走传统的教师路线。不怕和他一起吃苦。。。但是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个土豪,在长沙有一90平和100平的两套房,90平的爸妈买的,100平的首付爸妈付了,每个月还房贷3000,一个月工资不带奖金就5000的他每个月还1000,爸妈还2000.还有车,当然也是土豪他爹妈买的。这是段极不励志感人的年轻人的故事。可总结,好吧,张义川,你还算个高、富、帅。嗯,这么说吧,应该是我少不更事,喜欢他对我的特别,这种特别,其实想明白了,就是老板对秘书的使唤呗。人自己也是辛辛苦苦从实习生刚做到正式工,从孙子变成大爷,当然得享受下让人做孙子的快感。这么说,过分了哈。张老师人还是很好的,嗯嗯。。
香扑扑的火锅味打开了我的味蕾,都说吃人嘴短,我吧,还真就学不来这常识。“张老师,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真挺凶,我们都挺怕你的”
“我哪凶?你们的日子比我实习那会舒服多了。我基本都没人教我,那些都是自己去摸索的呀”
“我们懂,您心是热的,但是吧,有首诗是关于你的”
“哦?说来听听”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不知道,你特别喜怒无常,心情好的时候是边吹口哨边说以后要听哥的话,明儿就是黑着张脸飙句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我们很匪夷所思啊。今天他和女朋友又吵架啦?嘿,张老师牌桌上今天该赢了不少。。。”我娓娓道道,虽然他已经不是你老师了,但是吧,这顿饭好像是他付钱吧。吃了火锅里的猪心猪肺的也能壮胆吧。不吐不快。
“你们就是这么黑我的啊?”天啊,他的嘴边抽动了,那是笑吗?我们就关乎张义川会不会笑这个问题开过研讨会。作为他的关门大弟子的我-----是没见过。别的组的小喇叭说,他调戏机房的单身女青年时是会笑的,“大头,你说,你到底爱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冰哥,就你这条汉子,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快向我求婚吧,给你个三秒期限”。
“爱之深,责之切啊”,我低头道,要放以前我绝不敢这么造次。过去顶多在他心情好,对着一群老师夸我们素材找的很好的时候,扭捏地回应道“老师,这些都是被你砍掉的视频。”然后机房一阵哄笑。。。
“可以呀,这做了主持人嘴皮子功夫也上去了啊”,看来他今天心情真的不错。那我不得好好的得寸进尺回?
“咦,张老师,你这么个男人就吃这么点,难怪这么瘦哦”,见他放下碗筷。
“哎,你一个女孩子吃这么多,难怪这么胖。真为金谌担心”。我们就这么冷嘲热讽,你来我往。
。。。
其实,如果没有那次冲动,我早该和他是朋友了,深交的话,也该会很铁的。我后来问过他,“我实习的时候你当真没对我动过心?”他说喜欢逗我,就把我当成妹妹一样。可我相信,我那时穿裙子时,他看我的眼神有时候绝不是哥哥或老师的。如果那时没有好感,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呢?
吃完了饭,他问我要不要看电影。我仰着头问他“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
他忽然俯身下来,微笑地看着我的眼睛,暖洋洋的目光。嗯,这是。。。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这张脸确实还挺好看的哈。。。
随即一个扣拍狠狠地扫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白痴啊你,诶,我说,这位女施主,是否对贫僧我还执迷不悟?听我一句,我是很赞,但还请回头是岸”立马站直了身板,自恋地表情很是欠扁。
“花和尚”,我不屑道。不过根据佛洛伊德,德哥说的,一个人的童年会影响他的一生。研究表明,6岁以前的记忆会直接导致成人之后的人格基础和关系模式。想想6岁那会儿,我在看,天乐哥哥的《神雕侠侣》。。。
很多话藏着掖着会让人尴尬,真正说开了反倒自然了。就像是情侣之间刚要接吻时,一方忽然放了个屁,这时该如何收场呢?亲吧,味道不好。不亲吧,放屁的那个会因为一个屁觉得被嫌弃而自我谴责,为什么约会前戒了最爱的大蒜、韭菜,漱了黑人,嚼了木糖醇,怎就贪吃了妈妈煮的红薯嘞?忘了有吸气的孔还有排气的吧。最好的方案是,放下KISS这步,我们一起来讨论讨论一下这个陌生有熟悉的物体-屁!屁是身体排放的废气,大部分是二氧化碳、氢气和甲烷。而引起其异味的是一种叫硫化氢玩意儿。有屁学专家,和那帮掐指一算就是科学砖家可不同哦,他们都是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天天闻屁。对此,你还敢说你的工作苦闷?研究表明,女性的屁往往比男人的要臭,但大老爷儿也不甘示弱啊,男人平均每天放的屁比女人要多那么几个。所以嘛,老祖宗说的阴阳协调就是哲学,那儿那儿都说的通。
九
后来我和张义川如好朋友般的下了班,吃吃饭、掐掐架的。那段日子很轻松,缺失金谌的生活在张义川的填补下平衡了。
刚下班就看见张义川的本田停在台门口,如果这都是自己挣得,那绝对是只绩优股。
他摇下车窗一个手肘撑在那,有节奏的晃着头。又在那装酷,我走过去“哥,这是12月的傍晚时分。你是要显摆你的羽绒服够抗风啊?”
他摇上车窗,打开副驾门,“这是让你在一天疲惫的工作解放后立即就能见到你的男神,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现在心情充满阳光吧?一下班就在这等你了,妞,给爷笑一个!”张义川臭屁道
“嗯”我挤出一张灿烂的面容,有眯缝的眼睛,还有,也就没有了。。“是,是8月14时的阳光,焦的慌”,我做出炙烤难耐的模样。
“根据你今天的表现,啊,看来得考虑考虑,德云社贵宾区的门票。。。看看利萨、薇薇”他边假装拿出手机翻看他的粉色通讯录,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两张红嘻嘻的票子。我立马一个燕子钳飞射,没夹住,我的手没他长。
“哎呦,川哥,川哥哥,你怎么知道人家好喜欢这个的诶”,为了曲艺文化的追求,我豁出了。两只食指钩钩他的右手臂,扑闪扑闪那并不算大的眼睛,嘴巴快撅到鼻孔了。还好这没镜子,否则,也会被自己的作践恶心死。
“收!能有点节操好吧。”会撒娇的女人才会幸福,但也是分级别的,像那种千娇百媚型啦,能让男人听得酥酥的,他们左脑立即瘫痪,条件反射式地交出信用卡,只有抽搐的面部神经还能传达出他那卑微的理性。我觉着,女神做不了就做女神经呗,嗲功不到家也可以是鬼斧神工的,可以导致有心理不适引发的恶心、干呕、头晕等症状,但,一样能达到目标!
边递给我门票,边得瑟“说,怎么感谢哥”。我望着门票,有如人民币的深情,能不吗?这贵宾票得2000多呢,顶我一个月伙食嘞。当时想买最边边上的200多的,都卖完了。
突然意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个,你买这么贵的干嘛?近距离数郭德纲脸上的褶子吗?”
“诶,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啊,好难搞到的,好吧”
口气减弱“那,我那点工资,还要交水电啊,物业啊,这票价你是要逼良为娼啊”
“就你?还是卖肾吧”
“我分期付款啊”
“嗨,本来买来想找个美女陪我去看的。一般女的都不好这口,这不,你这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物种还真对这个感兴趣。你就请我吃顿饭行啦”
“真的哦!那你想吃什么,不能太贵哦”
“瞧你那死抠儿的劲儿,什么都行啊,就是只要不是你做的就行”
“@#$%^%&**I^%T*()&%^*)*&%”。。。
。。。
“嗯,现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满意!”
“我不满意”张义川怨声道
“说的很好呀。包袱不急不慢的,一个个有逻辑的出来”我辩解
“我不满意的是,你笑就笑呗,没形象我就装作不认识这女的,不,你笑的时候干嘛一定要捶我啊,瞧我这肩膀、胳膊的”,说完就抡起衣服
“诶,好了,好了,张老师,我错了”,赶紧乖乖地按肩、揉手臂的。
“你怎么就喜欢这大老爷们的东西呢?”
“我是女汉纸呗。你不知道实习那会儿我们特爱吃街口的麻辣烫,有次我们三个一起去吃。你第二天不是找小刘吗?他就是拉肚子去了,拉了一早。我感叹问小孟你早上没事吧。他说没事儿。我说那就好。他说我拉一晚上。从此,铁皮铜鼓的身体就是大家对我的赞赏”
“其实看你这脸就知道吃什么都能吸收”
“还有啊,朋友搬家时都爱找我。因为曾经一个人用公家车搬家,六大袋行李,绕着我的车座一大圈,特别不好意思。下了车,住的地方有还有那么远,等了好久出租都打不到,就扛着那六个横穿马路,,,我的回头率从来没这么高过”
“什么时候的事?”张义川突然正经了
“就离开电视台之后的事。。。换了好多工作,总是搬家。。。”明明在搞笑,怎么气氛一下凝重了?后来,我们一路都没说话,车里静静放着歌。那时总在公交车上仰望高楼、俯瞰车水马龙,红、黄的弥红灯不再是暖色调,只让人读出两字“距离”。我该如何驻足在这个城市?
每日必三省吾身,自问,白否?富否?美否?答案若否,便不再哆嗦,赶紧找工作去^^
。。。
“媳妇儿,媳妇儿,紧急救援,小金子零花钱不够了。。。”,嘻嘻,电话正是时候。
“你好久没向你老婆报备情况了哈”我笑着说
“哦,也没什么。还是那些课程。你呢?过得怎么样啊?”粗心的我直接忽视了金谌声音里疲惫。
“哦,对了,今天我看了德云社的相声。今晚来长沙了。我们俩都很喜欢的啊,你要在这就好了”
“其实,在北京天天都能看这个的”
“咦?我怎么听出出国留学的龟儿赞叹国外的生活的味道啊?金谌,长沙才是你亲爹亲妈哦,别跟着有钱养父养母的走了”我还是笑着学教导主任的方式教育金同学。
“呃,哦,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挂了”
嘟嘟嘟。。。。这是他第一次挂我电话,以前手机都边冲电边讲,我被手机烫得不行,强令他结束通话,他还要将天冷加衣,不要感冒,记得多喝水之类的阿妈良言讲完才迟迟挂掉电话。这次的电话让我很突兀。跟自己说他可能是累了,过几天就好。但是那晚怎么也没睡着。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十
不过忙着也就没太注意,因为台里决定给我开辟一档新节目,是情感类节目。
“台长,我就是一感情白痴。女同学在看琼瑶、明晓溪之类,我都在和男同学谈论金庸、古龙、梁羽生啊。爱情实战上都属于晚恋了,您别折煞我诶”
“金谌走了接的那挡三个女人一台戏收听率很不好,现在做节目关键要有新意,让观众耳朵一亮。你可以不按知心姐姐,爱情达人这条路走嘛。除了你的下午档还要接金谌之前的黄金时段。”
“内什么”
“我看好你哦”,老头子的萌起来真是让人不消化
“不,我觉着吧。。”
“明天给我个方案,后天我要听样带。下周一开播。出去,关好门!”尼玛,台长是怎样在近花甲之年还能保持这样好的表情伸缩技能的?
回到办公桌上拿起手机要给金谌说说这事,老公接电话,只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Sorry,thephone...”,金谌就带我见过猪跑,现在让我一人做盘红烧猪肉,“奈和,奈和。。。”,我彪着不包准的闽南歌,伤害下同事的耳朵,以卸心中不平。
。。。
张义川问我什么时候把相声的那顿饭还他,我跟他说了加栏目的事,他说“我说你就是个神经病,涨工资的事怎么好意思吐苦水。”
“可没心没肺的搞笑才是我的风格啊,我可不想把自己树立的亲民、草根的品牌给砸咯,跟你说也不明白”,我埋怨道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我刚来电视台弄那些搞笑视频觉得无聊死了,后来不也做下来嘛。现在改军事题材反而还挺怀念那时候的欢声笑语。。。我记得,之前长沙电台里有个女主持就是弄情感话题的节目,说话相当犀利,每次都把那些哭哭啼啼感情的受伤娃儿狠狠批斗一番。你可以去听听。。。哦,我记得你节目里和观众互动有次不也是把一个想要回心转意的男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嗯?你还听过我的节目?”
“睡眠不好的时候会拿来。。”
“好吧,我想想明天交方案呢”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老鼠老虎傻傻分不清楚”“神经病院不收她,幼儿园不留她,所以798的孩儿们我来祸害你们啦,哈哈哈,这不是个正常的情感谈话类节目,让爱情白痴来告诉我们什么你该肿么办,她就是798当家导弹--馒头!!!”
“大家还好吗?这里是馒头-肿么办。看看哪个不怕死的第一次打进电话”
“主持人好”
“你肿么了?”
“我男朋友劈腿了,不,不是他不好,他说是那女的缠着他,他脱不了身,我相信他。可是那女的我该。。。”
“哦,这样呗,就你说的吧,小三儿对你男朋友还很执着哈。要不你请三儿吃顿饭”
“凭什么”
“听我说完撒,你就请她吃馒头,你说我可以主动退出,但是你每天得吃掉半筐老面馒头,吃满一个月。我就走人。那一个月下来要不她噎死要不她肥死,那就解决啦”
“这。。。”
“什么,信号不好,断线了?好吧,我相信她最后一句话一定是-这太谢谢你了,下一位。。。”
。。。
刚做完爆笑一堂,准备去食堂“优姐,这星期《馒头肿么办》的收听率出来”电话编辑喜洋洋地告诉我
“诶哦,可以呀。再努力些就可以和金谌那会拼拼了”,这成绩月底的奖金也指日可待了,哈哈!
给金谌报报喜,电话仍旧打不通,只好发微信“你最近很忙啊,我新节目开播了,反响好像还不错诶。呵呵,你是不是想说师傅教的好啊。是啦,是啦,你去了快三个星期了,你说过的,学习完就回来哦,晚一天,就,你敢?”
那么打给张义川好了,“川哥,出来,请你吃饭”
。。。
十一
“今天心情不错嘛”张义川和我在一家泰国菜馆里
“嗯,可以吧,新节目的观众反馈还可以。之后再在根据整体风格把细节加足,整个节目成型了就会更好,我很有信心了”
正和张义川聊天时,他的电话响了“什么?”,抬头看了看我,“行咯,我晚点去”
“有事啊?”我问道
“嗯,待会儿去唱歌吧,反正也周末了”,张义川挂掉电话
“我晚上还有节目呢”,吃完饭就得赶回去做19点的《馒头肿么办》,成功人士的生活节奏没办法,太被社会需要了。
“我去接你”,张义川说
“那行吧,反正下了班也没什么活动”,虽然他有时候挺强势的,但对于一个什么都随便的我倒是不讨厌。
。。。
“喔,我说川哥来这么晚,是有重头戏要放啊”KTV甲某人
“我就说这几个月没动静了,也太不是川哥的风格啊”KTV乙某人
开了包厢门就看见男男女女一票子人,大家特明白事儿的望着我和张义川
“你没告我有这么多人”,我垫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也没问啊”,他保持微笑,侧身用喉音跟我嘀咕。然后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指着我,高声说,“别误会,这是我兄弟”
“姐妹”,我也不甘示弱
一华丽丽的胖子站起来,满脸油灿灿的说,“别干站啊,兄弟姐妹们,继续啊”
张义川拉着我的手,带进人群,我很想挣脱开。开始和人摇筛、干酒,其实我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去就会玩开。“三个五,开,什么,你喝,我输了,哈哈哈哈”,我卷着袖子在吼着。我是生怕在这有艳遇怎么的,要这么汉子吗?倒是,张义川挺安静的,一直在边上安静地打牌。我知道有时他会撇着头看看我。
“美女,要唱歌吗?”丙某人递个话筒来
我灌了半瓶啤酒,润润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立马恢复江南女纸的风范,有尖叫和掌声,亲们,好戏在后头。“爱情他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粗哑感性的男低音,是的,宗盛叔叔附体,在欢呼和笑声里唱完了。
“好好好,再来一首!”
酒劲一上来就易失去理性,又把刚剩下的半瓶干了,感性的歌只言片语唱着唱着就哭了,才唱了一半,就蹲在地上哭去了。酒精和着莫名的孤单感。小学时就不再有爸爸了,爸爸我想你了,冬天下雪时牵着我厚厚手掌是后来不再的安全感。也是那是我开始强装快乐,没皮没脸地生活。把自卑、害怕、无力感消融掉妈妈的身后。。。周围是歌声、牌声、调侃声杂糅在一起,不时有纸巾递来。不时有人拍我肩膀“没事”、“怎么啦”。酒是液体,经过人体转化还是液体。我摇晃出门要去厕所,有人拉住我,我执拗地推开。刚摇摇晃晃地出厕所,张义川一把抓住我。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轻抚我的头发,抹掉我的泪水。头晕晕的,我抓着他的手,不停晃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从不主动争取,但是,对你,我真的是第一次鼓足全部勇气,可是,为什么,别人都说女追男隔层沙,我是不是很差,差到倒贴上门你都不要?”,他只是扶着我,不做争辩。把我送回去了。中间怎么拿包、出门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进了车里,觉得好累。然后就睡着了。。。
十二
第二天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嗓子痛、口渴、头痛,我珊珊地走到客厅,张义川什么时候走的?
“媳妇儿,媳妇儿,紧急救援,小金子零花钱不够了。。。”,金谌来电话了,他说过不喜欢喝酒的女孩子,所以现在的自作自受服是不会跟他说的。
“喂?”我压着嗓子
“醒了?”许久没听到的声音
“嗯,我发你的微信听到了没?好几次跟你打电话都没回,你是不是很。。”我徐徐的讲述着。
“分手吧”,金谌很镇定地
“啊?”我蒙了
“对不起”金谌冷静的说
“你说学习完了就回家的啊,你不能骗我”,眼泪快涌出来了,不能哭,不能哭
“以后我会留在北京,这里的机会更好。房子明年的房租我都给你续交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哦,好!”泪水已经肆虐涌出来。不是说好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不要我啦?。。。
叮铃铃。。。这时候还有谁来?我擦干眼泪,深呼吸,走向大门。
“诶,还好醒了。我连着车钥匙把我们家钥匙落在你这了,都进不了房门该。”张义川径直朝卧室走去。
“哦,昨晚你回来就睡着了,但我看你喝得挺大,怕你出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边自言自语,我低头心空空的,只想他快离开,我想一个人躲在这好好哭明白。
“别误会,我可不是盯着你的睡相盯了一晚上,我品味没那么差的,你知道的”他拿着钥匙还没念完。
“哦,你昨晚还吐了,胃里要填点东西,我给你煮点粥吧”,这人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娴熟地走向厨房整顿起来。
我奄哉哉地走到浴室,具体干嘛也没想清楚。一没注意“啊”滑了一跤。
“怎么了?”张义川焦急的冲过来。我摸着自己的脚腕。他捏着我受伤的地方,说着去医院。当张义川抱起我的时候,我抱着他嚎啕大哭。他不知所以地半蹲着让我放肆哭泣。
十三
医生说我的脚是轻度扭伤,要修养至少一周。张义川就给我请了假,一日三餐都准时送达,能够想象送完午饭急忙赶回机房做节目的他。一下班就陪我。其实他说什么都重要,只是他一不在我就心慌,胡思乱想。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我明天就要回台里”,我急切的说
“这才几天啊,下个星期再回去”,张义川边给我喂骨头汤边命令我
“不行,隔太久会生的。我的听众会给那个代班的抢去的”我喝了口汤,这是和张义川的日子里最温柔的时候。
“干嘛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要相信你的实力,一回去听众的反应是,小优终于回来了,这星期太无聊了,经过这周的苦熬,他会更加坚定就听798的小优”他放下碗筷
“真的?”我喜悦
“是啊。碗我等会洗啊,先看会电视”他打开电话机。
我也蹦跶到沙发上,“关于“大学生自慰”,那么他们对此又有何看法呢?下面请听记者的随即采访”,电视新闻里传来这样的声音。见他没调台,我也不好意思可以调台。成年人嘛,这个事情避开会显得特矫情的吧。“有啊”“我试过”“很正常,成年人用这个来解决”“猥琐”“爽”
“靠,现在这新闻的尺度也越来越大了吧”他扭过头,看着我是等着我的回应
“嗯”我尴尬的样子,让他也觉得气氛怪异了起来。他请了清嗓子,不时撇头看看我,我很用郁闷的眼神回馈他。这样眼神大战几个回合之后我败下阵,“我去洗水果,”说完就起身拿果盘,我手一挥盘子掉下来,赶紧去捡摔碎的盘子,我想我慌张的样子一定很糗。“啊”的一声,急急忙忙的扎到手了。张义川俯身过来抓住我的手,还好血不多。他一把把那根受伤的手塞进嘴里,我挣脱,他用力,含在他嘴里的手指麻麻的,他深情的望着我,开始舔舐别的手指,慢慢地,手指里神经开始跳跃起来,我的心紧砰砰的。随后,靠向嘴唇,我往后缩,他一把把住我身后,把我抱在沙发上。他整个人撑在我上方,眼睛里不断放电,温柔而坚毅,卧在沙发里我像只受伤的小白兔仰望着他,任由他。。。
后来我总在想这样做是不是不好,但是依附于他,整个人被他吞噬的感觉好像就忘了疼痛,就像飘了一夜暴风雨的破船,终于找到了岸上找到了一间草房子,在清晨安然睡去。
十四
他后来让我搬到他那去,说现在这房子腾出来还能拿些房租呢。我跟他说搬家搬多了会把运气搬没的,其实是距离产生美之类的什么让我喜欢两个人在一个小区里来回跑动。
如果说和金谌在一起是他扯着我进步,他用皮蛋瘦肉粥的香气诱引我起床,过得精致、健康,而和张义川在一起就是比谁比谁更懒,下班后是同一空间里他在打游戏我在看韩剧,只要不上班我们都坚持九三学社的良好学风。当然兴致好来,他也会在早班时吻醒我,告诉我买了我喜欢的早餐,我也会幸福的晒晒被子,做好晚饭叫他早点回来。这样子的冬日想来还是温暖的。
到了春节回家,各种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来回走动,小学时会盘问我分数,现在会拷问我有没对象。我总是微笑地摇摇头继续看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又重播。对于工作大家还是很满意的,夸赞妈妈会教育、好福气之类的,顺带还有埋怨自己的孩子如何不中。从初一听到十五,内容都很没创意。妈妈如同中国的其他父母一样不爱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孩子,但我能看出她的满足。放心吧,我会令你更加骄傲。
待在家里的日子就是开头向上的抛物线,刚回来的饭桌上一律的荤菜,待段时间看你看烦了,会数落怎么不干活之类的饭桌又是一面倒的素菜,等你要走了父母又特舍不得的弄一桌好吃的。无论急迫飞出牢笼还是不愿面对工作,假期都依然结束了。
“小优姐,你的信件”,来台里的第一天不是拿红包而是热心听友的来信和包裹,呵呵,我是觉着这种精神动力还是可行的。被喜欢、被膜拜的感觉不赖,我也有小小粉丝群了。因为节目里我叫馒头,他们就叫面粉。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特别是有个叫老铁的来信很积极,基本本周一次,放假回来他都积压了几封,还有新年礼物,做偶像真幸福!为了我的面粉们我也要更加努力地经营好我的《爆笑一堂》《馒头肿么办》。
“怎么过个年回来更懒了,你又长了一岁该懂事啦,孩子”,张义川总抱怨我不像个女人的样子做饭、整理家务。
“放个假回来你都胖了一圈了,我再跟你妈似的服侍你可不行,这样会不帅的,我们家川哥可以靠脸行走江湖的嘞”,我掐掐他的脸,顺势打了外卖的电话。
其实是两个节目做下来已经很累了,但是我想如何我那时候多为他考虑点是不是我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面粉的势力在壮大,其实已经产生了几个骨干分子。他们都是在各行各业,都在我的节目中找到了欢乐和轻松。在与他们的交流中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负担和担忧,但幸好遇到了我。甚至想过馒头带着面粉在周末是组织个郊游什么的,他们喊我老大,我们一起凝聚成不为名利的小团体,彼此安慰彼此温暖,这是他们在大都市疲惫时有个落脚的驿站。。。我和张义川讨论时,他觉得我是在做白日梦,看看信件,自我陶醉下就得了,一根电话线就是我和他们的安全距离。
可能是的,安全距离。最近我就发现老铁的信看上去有些奇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有次还寄了张我的照片,是背影,他偷怕我?而信件内容越来越露骨,一个内向沉稳的粉丝怎么愈发变态。再后来是我吃过的东西的塑料袋、忘掉的伞、喝过的水瓶子。。。我赶紧告诉张义川我的害怕。他说人也没具体做伤害我的事,只能天天护送我上下班,我想应该没大问题。并且在节目中经常呼吁面粉干嘛的,现在也不大提这个称号。这样几周后,老铁的也没啥动静了。
又一个周末,台里有个湖南媒体人的颁奖会议,我被提名了。本来是让张义川陪我一起的,他支支吾吾说有事回老家。神神秘秘地想家了,跟他在一起半年了也不知道他这么孝顺啊。
“我这身行吗?”,穿着身红色小礼裙,披着大卷发,描着眼妆问他
“嗯”,张义川心不在焉的回应我
“我工作后第一次领奖你都不来看看?”
“我妈让我回去,就回趟湘潭,那边弄好了我立马赶回来和你一起庆祝好吧”
。。。
刚进台里看着那些一哥一姐时那个羡慕那个嫉妒那个恨的呀,也曾无数次幻想有一天变得雷厉风行、处变不惊,现在好像是那么回事了。站在讲台上可以说着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话了,可望望台下却没一个想让将我的成就分享给他的人,莫名的孤单了。金谌你在北京可好啊?
“祝贺你呀”“谢谢”“年轻人不错啊”握握手,点点头,拿着块红板子一个人回去了,挺清冷。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谁?。。。
十五
睁开眼的时候是昏暗的天花板,局促的小房子,头有些痛,这是哪儿?刚要往四周看,一双凸出来的眼珠子,贪婪的盯着我,嘴边有颗很大的痣,这个男人30上下,却有着经世事磨难的沧桑,窘迫的装着。我吓着往后缩了缩。
“我知道你本名是小优,我能叫你优吗?啊,我是老铁,经常给你写信的,对了,这是你给我的信,我都留着呢”,他冲到房间的一角,那里摆满的杂物,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将布袋打开,抽出一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封我从台里寄出的信。
“啊”,我稍稍松口气,“那我怎么到这了?”
“我把你带来的”,他像个耗牛一样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又突然莫名其妙地笑着,看着我心寒。“我要带你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这里都是坏人,我要带你走,不许他们伤害你,你是世界上唯一的纯净的精灵,通过我的声音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那么的圣洁,我要保护你,我要把你放在这最安全的地方。。。”他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不时回头死盯着我想抓住我又不敢靠近,我想他大概是有些精神问题,但唯一肯定的是,我暂时是安全的,不确实不会伤害我。现在我需要的是台手机,然后让张义川来救我。
“老铁,我的包呢”,我轻柔地询问
“这里”,他乖乖地给我
“谢谢啊”,我急忙在里面搜出手机,见他有些怀疑,我说这是要和他合影,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面粉。他很愉快的同意了。假装和他拍完照后,又庠装肚子饿让他做些吃的。他很高兴的出去了。我赶紧打电话给张义川,嘟嘟嘟,仍没人听,快接电话,心里记得快哭了。
“忘了问你吃不吃辣”,老铁的头突然冒出来,瞥见我的手机。我下意识的晃了晃它,调到相片处,拿给他看拍的挺好的。我说我不挑的,能吃辣,你看着做就行。他回去做,我刚安下心,他又转身说手机就不玩了,多没意思,然后就把它扔出窗外了。脑子在飞转,怎么办,不能惹怒他,如何自救?
我吃着面,“你不吃吗?”
“我看着你吃就行,以后就吃我做的面,就在这,那都不用去,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老铁抓住了我一只手。真心觉得恶心又害怕。但还得把笑容挂着,这是一次的演出,演不好的代价可能是我的小命。
“嗯,对了,你见到我是什么心情啊?”
“很开心啊”老铁不暇所思
“要不把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啊,当然也是永远在一起的与大家分享呢?”我紧张的问道
“干嘛要和那帮人说”老铁忽然发怒
“嗯,原来你一点也不在乎我,还说什么精灵,我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祝福我们啊”,我装作一个生气的女生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做?”他立即过来安抚我
“发微博,那里有好多面粉呢,我要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最爱”,尼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该是我这辈子说得最恶心的情话了,那俩男的一定想正牌男友都没一个神经病听到的话缠绵。
“嗨,我和我的最爱在一起,幸福中,求祝福。Ps:金舅舅,@金谌,@释迦佛,@埃及金。。。”
“什么金舅舅?”老铁神色狐疑
“啊,这是网络新词,我们媒体人都得紧跟时代的嘛,就是开心,欢呼的意思”,这其实是我和金谌的约定,以前和他在徒步旅行中迷了路,走了很久也找不到营地,晚上我们依偎在一起。他问我害怕吗,我说他在我就不怕。我说你如果不在了怎么办,他说就发明一个求救信号,只要他看到了就知道是我需要他。那个暗号就是“金舅舅”,就是金谌救救我。希望他能看到。
时间过得很慢,我能听到钟摆一秒秒的打在我的心脏上。我和老铁说着自己都不记得的话。到了晚上,他忽然扑了过来,一股酸臭的气息迎面袭来,我记得要镇定,我是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可是语言上的救赎并没效果,他的力度越来越大,我只好反抗,好不容易奋斗到我理想中的生活,难道是要被个神经失常的人毁掉,我不甘心啊,手脚拼命搏动,他力压着我反击的手脚,胡渣渣的嘴伸向我的嘴,又迅速向下侵袭。我泪眼滂沱地仿佛能看到未来的一片漆黑。这时门外撞击声就像是从上帝的传唤之音,是的,我得救了。除了警察叔叔、医生、还有一票子记者,扑闪扑闪的激光对着我的脸,头回上警车,居然是这样的场景。在警局草草做完笔录就把手机拿给我并送我回去了。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不愿意想,倒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睡得昏昏沉沉时,门铃响了是张义川,我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说送我一个礼物,打开一看是新的手机。
十六
“张老师,在干嘛啊,吃饭没”,我愉快的和张义川通电话
“赶节目呢,晚点再去吃”,听到旁边是正统的播音腔,那该是他今天编的节目内容
“拿下来呗,帮你买好了”,我站在纪实频道大楼的外边
。。。
“下午不还录节目吗?怎么有空过来?”坐在张义川的车里,他拿着我带的饭边扒边吃
“嗯,都市频道请我过去,还叫了些心理专家之类的讨论粉丝对偶像的情感异化。诶,你说我是不是因祸得福了?”,我开始想入非非
他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筷子敲我头,让我别做梦了。而是出神的望着我。“怎么了?”
“我去买槟榔,你要吃什么”,他回过神
“不用啊,我在这等你,一会我就去都市频道”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走向的超市正是实习时老师们经常叫我们跑腿买东西的地方,各种感慨。。
手机没带啊,听张义川的手机一直响,我接了“喂”,
“你好,请问你是?”,是个女声
“我是他女朋友,你是?”我说道,没有想到任何异常
“我叫岳彤,是他上礼拜的相亲对象”很傲慢的说
“哦,那有事吗?”我当头棒喝,强装镇定,但声音开始不听使唤地抖动了
“哦,阿姨让我们这星期在小川家吃饭,问他想吃什么”,反客为主?这女的不是省油的灯
“行,我会帮你转告的”,挂下电话时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张义川回到车里发现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刚有个叫岳彤的找你,我接了”我想质问外遇的男人,等待他的悔恨、道歉还是撕破脸
“哦,说什么了?”空气凝固,为什么这种俗套的戏码要在我身上演绎一遍
“你妈要做好吃的等你和她周末回去”,我想鄙视地笑他,但笑不出来。“原来上周末你是回去相亲了;原来我处事打你电话时你正和这个女人在咖啡厅说着各自的择偶标准;原来你从来没把我告诉你家里人,甚至当家里让你找对象时你没有丝毫反驳地就去相亲了,那,我是什么???哦,我就是一傻逼”,越说越激动,到后来是眼泪拉着哭腔把话说完。我还想骂他,但怕自己哭得更难看,就赶紧下车离开。
缓缓神去电视台然后做好自己的两期节目,晚上回家看见他在黑暗中抽着烟,和我一起后已经很少抽了,他知道我不喜欢烟味。我开了灯,走回卧室,因为不知道这僵局如何打破。坐在床上发呆,全身蜷缩在一起,这样好像能找到一些力量。那推开门进来,端着盆洗脚水,开始帮我脱袜子,卷裤腿,把脚轻柔地放在温水里,什么也没说,但我想我至少对他而言是重要的,只是时候未到。后来以为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有时我们手挽手逛街会有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会跑来找我签名,刚开始还会受宠若惊,我告诉他我是要成名了吗?刚开始还会敷衍地笑笑。随着后来讨签名的人越来越多,他和我上街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只是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发现,因为我也要调走了,去金鹰955,那里会为我开一个新节目需要保持我的搞笑基调并加入心理元素,于是,我开始研习心理学书籍。955是个人才聚集的地方,不想798里人们很闲地聊八卦、抱怨劳资,955的人走路频率都更快,在一起都是商讨节目,没说几分钟,下面的人立即执行。所以要走得更高、更强、更好我决定考个心理咨询师,因为有考试会逼迫人更用心些。
在那段日子里我学着接触新同事,寻找新听友,静下心看书,就很少去张义川那了,他每次来找我,见我都在忙,和我说话是我都是漫不经心地,后来就很少来找我了。那日子很充实,每天各种事让你焦头烂额,这件慢了,接下来的步骤就会全乱,可我喜欢那个被逼的走快的自己,忙碌中可以忘了自己,只是觉得被需要。
5月18日,是考试的日子。那天我起得很早,晴朗的太阳,这是个好日子。信心膨胀的自己在镜子前照了照觉得今天的自己很不错。这么美的样子该找个男人,张义川你还没醒吧,张开眼就让你养养眼。走到他房前,拿出钥匙怎么打不开,我转了好几下都没反应,这时门开了,我绽放的笑颜随着开门的人立即僵住了。是她?穿着围裙还有我的衣服?
“你?”我痴问
“岳彤,想必我们是通过电话的”,成熟、妩媚、自信,这些词放在她身上不算过,张义川你妈眼光还可以哈。
脑子短路般不肯走又不知道傻站在门口干嘛,“谁啊”,那是张义川的声音,门缝中看到衣衫不整的他,我想我明白了。。。我的衣服、我的男人、我的东西被别人占去了,连同换掉的锁,里面的一切都不再为我打开。。。。
十七
整个人漂浮在马路上,周边的人、声都离得好远,怎么呢?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过马路、过马路,汽车的鸣笛声也好远,好远,只记得一阵撞击,我弹了起来,躺在地上望向天边,那抹云彩真美。妈妈我好累哦,我想爸爸了。。金谌你想过我没。。。张义川我的葬礼你会哭不。。。。
走了好久的夜路,身心疲惫睁开眼睛不是地狱,医院?醒来左右两边是张义川和金谌,他们都鼻青脸肿,看来两人干了一架。
“你们在这干嘛,我想休息”,大难不死必须强大,我冷静地让他们离开
“对不起,我,小优,”张义川抓着自己的头,这是很精彩的一幕,越虐越欢喜
“我一个人可以,以后,都可以,你们走吧”,没有泪水没有颤抖
“不,我。。”张义川欲言又止,被金谌拉走了
“你知道吗?我们对不起她”,金谌
“我知道,我。。”,张义川悔恨
“我为了她不能给的前程,和北京的校友好了。你因为她没有给予的大男子尊严,离开了。我的自私和你的懦弱都不配给她幸福”
再后来,医药费、护理等等都是我自己办的,没有了他们世界,很荣幸我也可以。
出院时,张义川来接我,我把行李交给他,“你先回去,一会我会去你那,把我的东西都拿走的”
出了门阳光和煦,正是美丽的春季,走在路上,车、人以及一切都迅速漂移,一切都没因我而改变。我闭着眼嗅着阳光的味道,不知何时,金谌来到身边,那许久没听到的声音“又是一个春天,时间过得真快啊。前几天刚回来,还在穿大衣,今天就可以穿短袖了。长沙的天气变得真快,就像女孩子的脸”
“不!是男人的心”我转过头看他,挤出冷冰冰的笑容
。。。
回到张义川家时东西都给我收拾好了
“呵,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赶走啊,还是女主人早就收拾好了的吧”我说着就拿起东西离开
“等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他拿出一张信用卡,“里面有30万”。在以前我一定流着口水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今天我果断地拿着卡放进兜里,“哟,还真不少,收了你良心遣散费,可以安心咯,觉得对不起啊,看在钱的份上原谅你啦”。
三年前,第一次有个人让我鼓起勇气说爱,经历了失之交臂,我们终于在一起,做每个小情侣做会做的傻事,以为可以就这样一辈子。但是啊,我还是太年轻。我的青春伤疤里有你,谁的青春不颠簸。可这些年的感情不是一场车祸就能撞飞的,我还爱你,所以原谅我离开时语气的不好听。
有红酒、有被子可以让我好好缅怀在失恋情绪里,可想想要不走吧?西藏,是我要和命中注定的人一起去的地方,我觉得离天最近的地方,太阳可以把人照的透亮。经历了西藏之旅就是灵魂伴侣了。我还没找到他,决定先找自己。
排队买火车票时,一个中年女子牵着一个老爷爷进来,他花白的头发,个高高的,挺立在火车站,穿着干净的运动服,背上背了个小背包。中年女子说就在那呢,外边等一样的。爷爷不管依旧站一边寻望。售票口出来一个老奶奶,也是运动服、小背包,拿着票,微笑地走向老爷爷,满脸幸福。看着两个微驼的、瘦瘦的背影和小书包消失,我迟迟不愿挪开视线,有一天我就离开一小会,我的老头也会固执地来寻我吗?有一天我们也可以不要工作、撇开孩子,就我们俩拖着老身子走世界吗?
火车轰轰的开动了,周边孩子的吵闹、大包小包、泡面、卤蛋是火车的硬镜头,我一个人看着窗外,不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心情,金谌和张义川的脸不停交替,录音室、听友、同事不断涌现。。。
我记得,大学是去深圳旅游,带着导游证不让我上地王大厦。可我又想看深圳的最高建筑,还有远观香港,香港对当时的我们是天堂。可囊中羞涩,买了一百多的门票,就只剩绿皮车的车票钱了。于是仰望着高楼,我哭了,我说这种地方是不是只给身边的豪华车进的,我们这种人是不是只能在地下看着?于是约定以后谁有钱了就请另一个人骄傲地走进去。
可地王大厦早已不是深圳的最高建筑,但它关乎我们青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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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31
゛ ✿ 旖ル 包包 ﻬ 校园青春欢迎你 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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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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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关乎我们青春,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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