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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生命的意义所在,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世界。”
louise表情浮夸的用手语对我说。
我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我嗅到了它的郑重其事。我像往常一样,揉搓着她的头发,叫她别说傻话。
我和louise一起长大。
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喜欢同一种颜色,憎恨同一种人。我是louise唯一的朋友,我感到非常荣幸。所有事情都愿意跟我分享。她的伤春悲秋,她的懦弱,她的嫉妒,她的阴暗面对于她,我习惯沉默,习惯附和,习惯静静聆听。我们之间存在着可怕的默契。
我迷恋她,离不开她。她的每句话都鲜活有力,不卑不亢,又富有哲理。她是一泓清泉,洗涤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经常赞美她,说她是个天赋异禀的艺术家。
louise是个怪胎,不折不扣的怪胎。很抱歉这样说自己的朋友,况且她是如此信任我。她白天从不和我说话,总喜欢黑夜折磨我。她没有安全感,骄纵蛮横,爱发号施令。她只允许我用强调句和肯定句来回应她的问题,并再三确认。别人有可能会被她的无畏所镇住,对我却丝毫没有威慑力。
louise钟爱阴雨天气。
她对我说,既然听不到,就要拼命享受其他感官带给她的冲击,这是她的权利,决不会生生浪费大自然对她的赏赐。所以,我愿意陪她消磨几个小时的光阴,去观赏风,雨,霹雳闪电在窗外厮杀的景观。
louise经常跟我提起她的母亲,说她是个漂亮、勇敢、刚强的女人,即便遭遇不幸的婚姻,但也能很洒脱的面对。我没有拆穿她,应该说,我不忍心伤害这个孩子。她已经撕开伤口任我观摩,我有什么理由在没愈合的伤口下再撒上一把椒盐。她母亲的确是个优秀的女人,但太过尖锐,时常刺痛别人,又伤到自己。我了解这个女人,她并不坚强,是我帮她度过最艰难的时期,我看着她挣扎在绝望的边缘,吸食毒品,酗酒,来折磨自己。louise想刻意回避和摆脱这段不堪的过去,我要帮她。
“听说,不幸的婚姻会遗传,你觉得呢?”louise晃动着可爱的脑袋。
“可能吧。”
“那太好了!”
“你这变态!”
“无论未来多惊险,你都会和我一起,不是吗?”
“也许吧。”
她的爱情观很简单,以爱情的名义为所欲为。
我爱louise,我不会放弃她。
她喜欢“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转危为安”这类词汇,并深信不疑。
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对于词汇,我相当敏感。我反复斟酌,用“极致”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
这个词寒气逼人,极致的美丽,极致的聪明,又冰冷,又孤单,又灭绝人性。
“今生认识你,我前世肯定罪孽深重。”louise调侃着。
“与有荣焉。”
黑夜,偌大的房间,louise对着镜子,用手语描述着她的灰白色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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