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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2)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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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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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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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坐在医院等候区的椅子上,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我的样子。
“药拿到了。我们走吧。”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我像机械人般按着苏宸说的上车,下车,坐在沙发上由她替我涂药。伤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我没有闪躲,没有喊痛,像个木偶般任由她在我脸上和身上涂上味道刺鼻的药。
上好药,她把药放好,倒了杯水给我,最后才说:“好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回想那些可怕的画面,于是选择沉默。
“叶涛打的吧?”
她很聪明。我还是不说话。她不再发问,轻轻地握着我的手,陪我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扑到她的怀中,大声哭了出来。她拍着我的背,任由我的眼泪打湿她名贵的衣服。
吃晚饭时,她又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哭了。我接过她递来的面纸,断断续续地说:“今天上午,我回去拿剩下的东西。一进去卧室,看到叶涛和一个女的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我很生气,冲上去甩了他一巴掌。他像疯了一样把我打了一顿。如果不是那个女的拦着,我想我早被他打死了。”
“我恨他!我恨他!我后悔当初那一刀没有刺下去!”说到最后,我已经歇斯底里了。“我要杀了他!”
她问我:“如果他死了,你就会开心了吗?”
“对!他死了,我就不用受罪了。我就开心了。”我肯定地说。我从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双眼似乎燃起了火。
“如果这么做了,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乞求道:“你帮帮我好吗?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承受不了后果。”
“我可以!”
“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觉得我的思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我知道我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心中仿佛烧起一团火,催促我赶快行动。
“求求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苏宸看着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慢慢地,我突然觉得好温暖,浑身懒洋洋的,很想睡觉。于是,我闭上眼睛,舒坦地睡着了。
04
一个月后,苏宸翻开报纸,在社会版的角落读到一则跳楼自杀的消息。自杀的是个落魄的男人,名字叫叶涛。苏宸放下报纸,叹了口气。
电话响起,苏宸接起。
“苏医生,那个妄想症病人已经转过来了。”
“好,辛苦你们了。请转告杨医生,麻烦他多费心照顾那个病人。”
“我会的。对了,你要过来看看她吗?”
“我周末会过去。”
回到曾经工作的地方,苏宸此刻的感受只可用五味杂陈来形容。和旧同事打过招呼,她走向一个等在门口的人。
“叶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嗯。”叶子指着不远处的草坪,兴奋地说:“那片草坪漂亮吧?是我修剪的。”
“很漂亮。”
“苏医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苏宸停住脚步,微笑着看向叶子。
“叶涛他还好吗?”
“他很好。”
叶子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还活着?”
“嗯。”苏宸点点头,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坐进等在医院外的车里,苏宸靠在陈昊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陈昊握着她的手,问:“她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杨医生是位经验丰富的好医生。有他在,叶子的病会好的。”
“她还是认为自己杀了叶涛?”
“不,我跟她说,叶涛还活着。虽然是个谎言,但对她来说,却是解脱。”
“你不是说,只有死亡才能令她解脱吗?”
“现在的她活在正常人看来不正常的世界里,未尝不是一种死亡和解脱。”
车平稳地驶上高架桥,陈昊突然问:“叶涛是自杀吗?”
苏宸看着前方的车流,淡淡地说:“不是。”停了几秒,她继续说:“那天晚上,我亲眼看着叶子把叶涛推下楼。叶涛坠楼后,她像疯了一样也要跳下去。我拉住她,把她带回家,不断地对她进行暗示。她没有推叶涛下楼。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没有见过叶涛。”
“如果没有你,她应该死了,或者,进了监狱。”
“第二天,警察来找她。她有不在场证明,顺利地排除了嫌疑。警方找不到凶手,把案子归为自杀案件处理。”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苏宸却感觉一阵阵的凉意侵袭而来。叶子是解脱了。她呢?
“坐稳了。”
陈昊的车瞬间加速。苏宸看着后面两辆来势汹汹的车,神情并无太大变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陷入漩涡,寻求解脱的,何止叶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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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29
゛ ✿ 旖ル 包包 ﻬ 校园青春欢迎你 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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