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算是来了啊。樱花开始慢慢绽开,粉色的花季来了。那不像是海洋,倒像是天空,美到令人窒息,却无法将目光移开。看着初春的时候,因为微寒的天气而零碎开放的花便会觉得,只是一种孤独而易碎的美。樱花开了,但终归会飘落下枝头,缀满生命的一切。不知为何,看到樱花开放,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花瓣飘飞。也许是因为它的孤独,也许是因为它的易碎。
易碎的,让人想去珍惜;孤独的,让人想去拥有。也许美的总是悲伤的,极致的美也随花瓣,随短暂而绚烂的花季坠入尘土,归入虚无。也许一切本就是空的?也许一切本就是哀痛的?回首梦一场,皆是虚无,不过幻境。
虚空随美而蔓延,美由悲伤而出现。
撼动人心的,往往是那短暂的瞬间,最美也最悲伤。
樱花开了,梅花也就谢了吧。或许这种思想有些沉重,但重和轻的份量,谁知?
烟花在天空的最高处绽放,向世人展尽她的华美。冷了,却忘不掉了。
想来也是极为有趣的是,当我站在小路旁,面对无尽的紫色花海,当我举起我手中的相机时,总会对准那一抹孤独的白色。它就那样闯入我的眼帘,不能停也不可以回头。孤独而弱小,不,真的弱小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时的我会放下相机,因为我拍不下来,或许是因为水平不够,或许是因为那孤独过于美丽。
我钦佩王尔德,深爱着王尔德的《莎乐美》。那公主将红唇印上先知冰冷的唇,用颤抖的手捧起先知的头颅,最后,问道:“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震撼。
这便是悲剧,又或者是常人眼中的病态。但不可置疑的是,想象艳丽的美人双手捧起一颗头颅,在冰冷的宫殿中,问出这样一句令人绝望的话,这时,我心中的回声是连自己也听不见的。从此,我莎乐美的舞只献与你一人,我孤独的王......这是极美主义。在那些追求美的作家笔下,诞生出一幕幕悲剧,伤感却让人无法抹去对它的印象,这种美,我认为是用一种几近残忍的方式展现出来的绝望至极的美丽。
断臂的维纳斯。想来残缺也是一种美,只是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疯了的尼采,聋了的贝多芬,只剩一人的梵高......那些人易碎的美,有怎是寻常人可以体味的呢。
流星美丽,却是坠落的星尘;斜阳美丽,却已是残影;断虹美丽,却无法触及。真正的美或许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吧,即使是想,又该如何去接近呢?
也许这是宿命也说不定,生来便决定好了的,从万物的初始,一直到世界的尽头......注定的孤独,注定的易碎。这些都是注定了的哀痛,注定了的悲伤。
都是注定了的美吧。
不过,美,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是MARTIN KLIMAS的终止在色彩之中的花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