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安静的夜,在这个褪去喧嚣白昼和华贵外衣的夜,坐下来一个人想。身体中沸腾的血,慢慢冷却,很享受这种寂静,因为这时你可以聆听天籁之声,你可以面对另一个自己,可以观察他,了解他,为他沉淀点什么。
岁月蹉跎,年龄的增长,好像带给人不全是兴奋的东西,能理解的不用说,不能理解的眼巴巴的看着好奇,谁也挡不住历史的车轮,慢慢跳进这里头的轮回。
当年照在井中的明月,是那么的明亮,无暇,现如今她去了哪里?那条总以为可以通向天际的铺着碎砖头的小路,静静的,淡出人们的视野,也许只有他两旁的油菜花,还记得当年他的喧闹。
一波波行色冲冲的人们拎着行李奔走他乡,路旁,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浑浊的眼,期许?不舍?但是更多的是祝福吧,我们都在渐渐老去,那一切我们曾经拥有的,都将远离我们而去。
溪水依然潺潺,只是没有当年的清澈,微风依然阵阵,只是没有当年的清纯,生活依然富庶,只是没有当年的恬静,人依然再走,只是没有当年的稳健,那鸡犬相闻,田园阡陌的时光再也不得见,那黄发垂髫,乡里乡情的岁月已远走。
梦回莺啭,我依稀记得春天里挎着小篮子在那春意盎然的田野里挖荠菜,时不时被蜜蜂蝴蝶吸引,追着它们,仿佛要与它们一起飞舞,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被蜜蜂叮得成个小胖子,妈妈心疼的用牙膏在我脸上敷,自己还坚强的说不痛;开心的星期天下午有风,带着爸爸手工纸扎的风筝,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欲用速度把它飞起来,看着风筝跟企鹅一样缓缓飘向天际,自己也在下面眉飞色舞的穷乐和,完全忘了,家长不要踩庄稼的叮嘱。夏天里,玩了一天的我们,洗完澡后,搬出竹床,几个小伙伴,在上面玩的不亦乐乎,计划着明天该玩什么,准备偷谁家的瓜,果子之类的。秋天里,就像是多愁善感上身一般,把落下的树叶,收集起来压在本子里,现在偶尔翻出一本,里面的树叶都霉烂了,连同书本。冬天里,穿着厚厚的自制棉袄,全副武装,一起在那斗鸡,打花炮,玩的时间久了,膀子都快脱臼了。那时,日子过得很慢,每个星期从星期一,就开始计算什么时候放假。但是往往到了星期六,感觉到过了大半年一样。就像等电视剧一样,一般电视剧开始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带着这很难长大的感觉,我们长大了。每次梦见这些,都不禁潸然泪下。
那些曾经的伙伴,你们还好吗?那些曾经的游戏,现在还有人在玩吗?那些曾经的期盼,你们都实现了吗?那些曾经的等待,都已经开花结果了吧?
我知道,就像烟花一样,这些美丽已经散落在天涯。我们唯有慢慢去回味。
作此篇祭奠我们失去的这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