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爱竹画竹,画出了竹的精神,画出了一个竹的世界,传之后人,可谓流芳百世,启迪来者。郑燮画竹因喜欢竹之气节,有题画竹句“屈大夫之清风,卫武公之懿德”。
他画竹的三个阶段“眼中之竹”到“胸中之竹”再到“手中之竹”。用笔畅达遒劲,构图布局可谓“乱而不乱”,“疏密相间”,用墨“浓淡相宜”、“干湿并举”。
他的特异之处还在于他作画全然体现了“书画同源”理念,可谓“一笔书,一笔画”。
至于画面题跋的独特书体,则于隶书间极为随意地融入了篆、隶、行、楷笔姿笔意,由此他自己将他的书体称为“六分半书”,可谓一代高人,也是一代狂人。
观赏郑板桥绘制的《竹石图轴》,如坐春风《郑板桥集·题画》中云:“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
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有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则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也是因为这点,他的绘画在那一时颇受士大夫,平民所喜爱。
他画得的竹子体貌疏朗、笔力瘦劲,自有一番超凡脱俗的风格,时称“郑竹”,主张胸有成竹而后动笔。
他画竹叶,创浓墨为面、淡墨为背之法,学者多效之,形成墨竹一派,有“墨竹大师”之称,又称之为“文湖州竹派”。
他的竹子为什么画得好?原来有这个秘密:
板桥画竹,“神似坡公,多不乱,少不疏,脱尽时习,秀劲绝伦”。《清代学者像传》,他一生的三分之二岁月都在为竹传神写影。他曾有诗写道:“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少年时,屋旁有一片竹,他于是在窗上糊上白纸,当白天的日光和夜晚的月色,将竹影投射到窗纸上时,觉得零乱却飘摇的竹影宛如一幅幅天然图画。
他以自然为师,在《题雨后新笙图屏风》中写道:“余家有茅屋二间,南面种竹。夏日新笙初放,绿荫照人,置一小榻其中,甚凉适也。秋冬之际,取围屏骨子,断去两头,横安以为窗棂,用匀薄洁白纸糊之。风和日暖,冻蝇触窗纸上,冬冬作小鼓声。于时一片竹影零乱,岂非天然图画乎!凡吾画竹,无所师承,多得于纸窗粉壁日光月影中可。”
后来他说:“凡吾画竹,无所师承,多得于纸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他通过观察和艺术创作的实践,提炼出“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理论。
“眼中之竹”是自然实景,是对自然的观察和从中体验画意;“胸中之竹”是艺术创作时的构思;“手中之竹”是艺术创作的实现。他把主观与客观、现象与想象、真实与艺术有机地融为一体,创造了师承自然,而又高于自然的境界。
在《题画竹》中,他总结自己的画竹之法:故板桥画竹,不特为竹写神,亦为竹写生,瘦劲孤高,是其神也;豪迈凌云,是其生也;依于石而不囿于石,是其节也;落于色相而不滞于梗概,是其品也。
他的《墨竹图》,嫩竹老竹,泼墨有香有淡,新、老、前、后,层次清楚,既互相交叉,又各自独立,极富立体感,是一幅优秀的作品。 (月雅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