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 困兽之斗.1
“丫丫个呸的,什么骚点子都能让爷赶上!”
大疯一面狂奔一面习惯性的碎碎念,其实我也这么想的,自从遇见这狗日的之后就没有过顺当的时候。想想最应该骂娘的是我,这到底什么命啊这是!
亚蒙上层的地形与以往的森林作战不同,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光秃秃的地板一眼可以看到塔外面湛蓝的天空,虽然吊灯的光线很微弱,但是三五米之内绝对可以分辨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从落兰到格兰之森,我们都是在树林里战斗,而且都是对地作战。忽然面对翼龙已经很不习惯了,毕竟没有制高点的优势,甚至一度任凭他们张牙舞爪的对我们撕咬。
这只苍蝇给我们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它比刚才的翼龙要大上3.4倍,而且一面在我们身后不愿的地方穷追不舍,还一面喷火。
可能是因为有人受伤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大家都已经筋疲力竭的原因。当然,这里也有这只红色翼龙的飞行速度极快的因素、我们居然被他追上了。
炮在追后面的大疯一声惨叫,捂着屁股一溜烟儿的跑到了最前面,他把镰刀都扔了,不停的拍打着冒烟的屁股和背部。
宪掉到了队尾,我来不及多想多顾,只管跑我的,心想这回宪毁了,正想的功夫,一阵急促的木仓响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真他妈毁了,宪已经快跟翼龙亲嘴儿了。他的自动手木仓就快插到了翼龙的鼻孔里。 我赶紧叫住了大疯跟镜子,在镜子到我身边后把萌交给了她。
我本想马上转身去支援宪子,但是却发现现在的情况变得非常微妙;翼龙貌似对子弹非常好奇。每次宪向它射击的时候它都停顿一下,但是看的出来,子弹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加格林已经没有了,它变成了一堆两毛钱一斤的废铁没落的躺在青色翼龙的尸体上,旁边散落着一个个三厘米长的子弹壳。
毛雷也已经快用光了,我攥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毛雷,在思考着扔还是不扔。
扔?还是不扔?这是个问题。
扔?现在宪和翼龙的距离不到两米,扔出去肯定会误伤到宪。不扔?翼龙紧紧的贴着宪,像是在跟他玩耍的样子,谁知道这出生会不会翻脸咬宪子一口。
两难的境遇,我跟宪喊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摆脱翼龙。但是看宪无奈的样子就马上明白了——内翼龙看上他了。
大疯,在悄悄的绕到翼龙背后捡回了镰刀之后,再次耍起了偷袭的把戏。
他悄悄的举起镰刀,正要发力向下砍的时候,翼龙忽然甩开宪子,转身与大疯来个个FACE TO FACE。
大疯的动作戛然而止,就这么跟翼龙对视着,过了一会儿,翼龙把肥重的身躯扭了回来重新临幸宪子。大疯以为没有情况了,蓄力猛的向翼龙砍去。
翼龙刚刚享受了宪的子弹之后,就中了大疯的这一道。嘶叫的声音把石头巨人的碎块都震的蹦了起来。
它猛的回身,尾巴像弹簧一样对着大疯扫了过去,我心说这下完了,大疯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在你的墓前唱‘啊朋友再见’的,谁知大疯却异常敏捷的躲了过去,而且借着翼龙尾巴的力紧紧的扑到了它的身上抓住了翼龙的两翼。
翼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的背上,立刻扇起翅膀飞了起来。要说这天空之塔也不算太宽敞,但是翼龙飞起来转了三五圈儿还是能耍的开的。
大疯紧紧的抓着翼龙的翅膀根部,对着我们怪叫了一声,然后大喊着口号。
“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我草他丫的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有你的。宪可是当真了,拿出手炮就要打,我紧忙拦了下来。这可是不闹着玩儿的,真要是一下子上去翼龙死不死两说儿,反正大疯是活不成了。No.20 困兽之斗.2
“别呀!你疯啦!?”我紧忙把宪子的手炮拦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一炮出去大疯还不得成烈士啊。
“你说怎么办?”宪子把手炮放下,问了我一句。
其实我也慌了,大疯的举动太意外了。现在只有让大疯下来,拉远了打才能发挥我们的优势。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大疯怎么才能活着下来。
“大疯!你他妈别玩儿了,快想办法下来!”我冲大疯喊道,可是这厮像没听见似的在翼龙身上狂颠,就跟翼龙能让他方圆五百米的屁股压碎似的。
“见过龙骑士么你们?”翼龙在空中打了个圈向我们扑来,大疯向我们喊着变着调儿的高音,伴随而来的是翼龙掠过头顶所打下来的慑人的气浪。
这可怎么办!萌的伤势不轻,现在最好是办法就是金块搞定这天煞的翼龙然后回城给萌治伤,可是也不能撇下大疯不管。
镜子这时向我们喊了一声,示意萌的伤不能再挺了。
“你快下来!没时间在这儿耗着了,你个狗日的!”宪子急了,抓狂的向大疯吼道。
“我他妈也想下来,总得给我个机会啊!”大疯也急了,因为这个时候的翼龙已经疯狂到极致了,它疯狂的俯冲着,还想利用吊灯把大疯刮下来。大疯东躲西避的已经快撑不住了。
“妈的!不能在挺了!大疯!把它压下来!”
我回头看了看萌,她得嘴唇惨白,额头渗出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背上流出的血顺着镜子的手臂滴在地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绚丽,但是显得无比凄惨。
“收到!”大疯咬着牙大声的挤出两个字。
翼龙背着大疯疯狂的向下俯冲,就在它掠过吊灯后的俯冲时,大疯顺势往下一压,翼龙一下便撞到了地板上。翼龙带着大疯带着火星撞地球般的惯力在地上滚撞了十几米,撞到了石头巨人一块很大的残骸上。
“宪子,就是现在!”我招呼了宪一声,宪飞速的端起手炮。
大疯看样子也挂彩了,捂着左腿一瘸一拐的快速向我们这边跑来。留下被莫名其妙的迫降撞得浑身伤口的翼龙。
“砰!砰!”两声巨响,手炮在大约二十米的地方对翼龙毫不客气的来了两下。
翼龙的颈部跟左翼挂了彩。
“妈的!”宪子骂了一声,然后迅速的将炮弹重新装填到手炮里。
准确性一直是手炮这一重型武器的痛处,就算相距五米,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命中目标。我想宪子的两发炮弹应该是冲着翼龙脑袋去的。
翼龙身体抖了几下,挣扎着又站了起来,看架势是又要喷火了。
我赶紧招呼大疯和宪子快跑,但是宪子拽住我把我拉了回来。
我跟他说你他妈疯了?快跑啊!
“冰弹、冰弹!” No.21 要把翼龙装冰箱
宪子一边向我喊着一边把手炮跟弹兜撇给我,然后就跟大疯一起撒丫子撤了。
我怎么没想起这茬儿?对付这样的火属性怪物,冰弹不失为一项很突出的优势。我不敢多想,匆忙的捡起手炮,像凯利经常墨迹的一样——把念气附加到子弹上。手炮富有金属光泽的黑色上立刻结了一层淡蓝色的冰霜,我举起手炮对着翼龙的头部就是两木仓。
手炮的膛线实在是太短了,这样的距离内炮弹居然偏离出去将近一米,一发打在了它受伤的左翼上,一发射到了翼龙的脚下上,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凝结出一大片闪亮的冰块。
翼龙正要发火,忽然发现自己的左翼动弹不得,正要用它那粗短的腿向我逼近时有发现脚底也被冻住了,于是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这样近的距离之内,除了感觉耳蜗里的麻木之外,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没时间犹豫!我立刻从弹兜里取出两发炮弹匆忙装填,正在第二发炮弹刚刚上堂后,翼龙再次发威,用他那还能活动的巨大的右翼向我扇了一把。
这一回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气浪却如同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样把我生生的扇出去两三米,并且翼龙的风扇攻势还在继续,我被吹来的灰尘和石头巨人留下的石块打的抬不起头来。就连刚刚装填好的第二发炮弹也在我挡住脸面的时候滑了出去。
俗话说的好——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费劲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把身体转了过去,身体向后倾斜,与地面拉开将近45度的夹角,慢慢的背对着翼龙向它挪去。我深深的知道,如果不把翼龙与我之间的距离拉到十米以内,已经为数不多的炮弹是摆不平这难缠的家伙的。
炮弹重新装进了手炮里,在巨大的风力下将念气输出到手炮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呼啸而过的灰石把我满头的汗水刮去,手炮在缓慢的凝结着冰霜,我的身体此刻感到无力的虚空。
我用手炮掩着眼睛,转身看了一眼翼龙,目测距离差不多八九米。OK!要把翼龙装冰箱,总共分三步!
第一步,瞄准。虽然我知道这破手炮瞄不瞄都差不多。
第二步,零下好几十度的炮弹打到翼龙身上,我看不清它是啥反映,只知道漫天的灰石没有风的介入而停止了刚才的嚣张。
第三步,冻上...等等?妈的!破手炮要是我的我一定砸了它卖废铁!炮弹打中了翼龙的右翼,但是翼龙的身体依然在扭动着。
我看了看已经跑到远处的大疯和宪子,宪子向我挥手意思是问我搞定了没。
妈的,豁出去了,三发炮弹,搞定这个小丫挺的。
装弹,射击。翼龙的下肢被死死冻住。另外说一句,我不是有意这么酷的想折磨翼龙,本身我是想打它肚子的。 既然我无意之中就酷到这个样子了,那就更残忍,更血腥,更帅呆一点儿吧!
翼龙不死心的疯狂扭动着,活似八月份公共厕所里的蛆虫,我从它的左面绕到了它的背后,用另一支手炮直顶着它的头部。
“去你妈的。”我对翼龙说完了它今生听到的最后的人话。
嘭~! 由于如此近距离的射击,手炮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翼龙这才算真真正正的挂掉了。
我把手炮收起,招呼大疯他们过来,看看我刚刚完成的杰作——如此逼真动人的冰雕。
翼龙此刻及不自然的歪着身子,动作还停留在刚才向我回眸的瞬间,如果把它的翅膀换成纤臂,肥胖的身体换成动人的曲线,短促的下肢换成修长的美腿,狰狞的面孔换成天使般的笑容,我一定会深深的喜欢上这个动作。只可惜事实残酷,在我面前的仍旧是一只死肥慑人的丑翼龙。
“我草!我太崇拜你了!”
大疯摸摸翼龙冰冻后闪闪发光的身体,回头跟我说到。
“哎?它木有JJ!肯定是一母儿的!”大疯深刻的研究了一下翼龙的性别,然后在我跟宪子的鄙视下用镰刀毁坏了这座艰辛完成的雕像。
“别玩儿了你们,咱们赶快回去吧!”
镜子背着萌匆匆的跑了过来,我赶紧将萌接过来,然后向已经清理完毕的天空之塔下层奔去。
跑着跑着我感觉耳朵一阵痒痒,回头一看萌在我的背上微微的喘着气,用她冰凉的小手掐着我的耳朵,微微的对我说
“我不想死......酒馆里的蛋糕......太好吃了......” No.22 闪
我回头安慰她说没有事,并答应她等她好之后一定请她吃月光酒馆里黑人钱财的蛋糕。
她苍白的嘴唇于是不再开合,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前方。
我干啥她你可不能睡觉啊,你这以水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你睡觉我怎么请你吃蛋糕啊。
于是她有气无力的在我的背上唱着非常童真的儿歌,配合着我脚步的颠簸发出一节节痛人心肺的颤音。不知怎么,我的眼泪就滑了下来。
大疯也一边炮一面气喘吁吁的用他一向猥琐的话安慰着萌。
“没事儿,你死不了。就你淌的那点儿血还不如萨乌它老婆一次月经的多呢。我向蛋糕法师你死不了。”
宪子在后面狠狠踹了他一脚,他踉跄了几下差点没卡倒在地上,一个起身又快速的向天空之塔的最下层奔去。本来很宽敞的旋梯因为下层陆续多起来的冒险者而显得拥挤起来,新进入的冒险者们都看动画片儿似的看着我们,有的人甚至看到萌的伤势就转身回去了。
大疯在前面一面骂娘一面用他强壮的身躯给我们迅速的推开闪人的空间。
就这样,我们还是用了半个多小时把萌带回了赫顿玛尔。
魔法师工会前面居然排着长队,天空之塔的伤兵太多了,满眼的红色。
我停了下来,大疯像打保龄球一样把碍事的人一个个推开,宪子和一向温和的镜也加入了清场行动,但是人还是在缓慢的散开。
我急了,掏出手木仓指着面前不愿挪动一步的人群,他们诧异的看着我这个张狂的插队人,把身躯迅速的闪开,给我让出了一条不让生命回归天堂的羊肠小路。
莎兰惊讶的看着满身是血的萌,迅速的停止了一切正在施放的治愈魔法,引导着我把萌抱进了魔法师工会的治疗大厅里。
治愈师们也毫不迟疑的对她施放了组合医疗魔法。莎兰告诉我应该没事,让我出去休息一会儿。
我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走了出去告诉大疯宪子跟镜说萌没事。
我们就在路边的大树下不管不顾的坐了下去,大疯说他刚才顺便进去好了,省的一会儿再排队了。
谁都没理他,因为大家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宪子扔过来一根烟,我转手递给了大疯,示意他我不抽了。
在喘息了好长一会儿后。我眼眉上挂着黄豆粒大的汗珠,它们如同一颗颗耀眼的钻石一般,把阿拉德大陆的上空映出一片片的澄清,透过它们我看到一张绿色的树叶交织出来的没有瑕疵的苍穹。
正在我贪婪的呼吸着没有血腥味道的空气时,一双美丽的、熟悉的眼睛,再次向我射来令我毛骨悚然的寒光。
No.23 传说中的DY
刹那之间的转身,我终于有勇气把那双已经改变的眼光抓住。但是我看到的是街道上串流的人群,那里并没有鹰一般的眼睛。
“看什么呢?有美女吗?”大疯推了推我,把快烧到嘴唇的烟头吐掉。
“去你妈的,你在这儿等死吧,有件事儿我得弄明白喽。对,是时候说的清清楚楚了。”
我骂了他一句,在大疯抓狂未遂的愤怒跟宪子和镜的诧异中起身离去。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果说格林之森的大火是我和赛莉亚之间隔阂的起源,那么事情已经明了了,我跟魔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触犯了她,那么我绝对有信心说我没有做过。哪怕是一丝暧昧的微笑。
在亚蒙的石塔中我也曾在搜索的时候思考过我目前的境遇,那是一种毫无缘由的隔阂,无理到让我觉得我被人在背后射了无数支箭簇,然后那人跑过来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我告诉他等于二,他又在我头上补了两下告诉我我知道的太多了。让我觉得从脚心到头顶的憋屈。
对,是时候去问问我到底犯了什么过错,让我朝思暮想的姑娘视我我天敌臭虫。
穿过仅一道街区,我便来到了赛莉亚旅馆,门前的石像此刻也变得异常阴森,它们无神的眼睛貌似正在死死的盯着我,质问我到底屈不屈服,认不认罪。
我轻轻推开旅馆的大门,此刻的旅馆居然没有往日的住客。这更显得空洞诡异。正如此刻我恐慌不安的心。
“你来了?”赛莉亚从楼道上轻轻走下,步子里满载着从容,一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
“是啊,我来了。”
“今天的你好像跟往常不一样啊。”赛莉亚把沾到了嘴边的长发理好,不紧不慢的对我说了一句。
这一句倒是勾起了我的怒火。我草!什么叫我不一样?明明是你这段时间有鬼好吧?
“是么?我倒是感觉你这段时间有点儿不一样。怎么 ?我那里有得罪你么 ?”
“哦?赛莉亚做错什么事了么?我怎么对你了?”
妈的!彻底的怒了,我的台词都被她抢了。但是话还是要说下去的,所以中国人很在乎“忍”这个字。
“你为什么总监视我 ?”我压低了声音,看看四周没人后对她问到。
赛莉亚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半天没有回答我。
我拿起吧台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支,既然下定了决心,用尽了勇气,这次一定要弄明白不可。
妖娆的烟雾随着窗子吹进的风上下翻涌着,透过这些微小的粒子状空气,我看见了一双重新坚定起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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