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回忆里,有很多朋友,但真正让我最容易想起来的,是我的那条土狗。93年的秋天,爸爸一位同事家中那条老母狗一次生了八只小狗崽,送给我们家一只小公狗,从此这条狗开始了陪伴我的时光。那年,是我们家变革中的一年---搬家是家里的头等大事,而我还小,只有8周岁,我害怕孤独害怕寂寞。可是当时的环境真的让我寂寞,爸妈去买家具收拾新房子,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当时那段时间害了腮腺炎,肿着大腮帮子,因为这病会传染,所以没人来找我玩,爸爸妈妈除了回家给我做做饭,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忙在了工作和房子上,我的身边,只有这条狗。当时它还小,只有30多厘米长,是只名副其实的小狗,它经常趴在屋子里的蜂窝煤炉子的旁边,打着盹,我总喜欢把手伸进它的小肚子下面,毛绒绒的,软软的,很暖和。而这时它会睁开眼懒洋洋的看我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我不知道它在想的什么,它在想念它的妈妈?还是在想念它的兄弟姐妹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总是忠实地陪在我的身边,是我身边不可缺少的朋友。病中的伙伴是如此的珍贵,令人难忘。 搬了家之后,狗有了自己的窝,但是它当时还小,所以经常睡在我的屋里,记得搬到新家是个冬天,很冷,当我找不到它的时候,就到旮旯里,沙发后面,暖气片底下这些角落里去寻觅,经常会看到它正安静的趴在那里,满意的蜷着,不时还伴随着满足的鼾声。它也咬过我,是在我喂它的时候。可能是它对伙食状况不满意,也可能觉得待遇有些差,总之它表达气愤的方式是如此的简单---用牙齿在我的食指上来了一下,我的指头上流了很多血,踢了它几脚,它叫了几声,看起来很凶,当时我有种很伤心的感觉:养了你这么久,对你这么好,你还咬我。于是好几天没理它。即使是我不理它,每次我一进门,它还是会准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摇尾巴,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踢都踢不走。虽然它有几次撒野,挣脱了链子,跑进屋子里咬坏了很多东西,我也揍过它几次,但它依然是我的狗,我依然是它的主人,它的朋友,这个关系始终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