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7日早上8点,我以紧张忙乱的搅扰之心从家里出发赶往考场,因为家里不富裕,没有像官二代、富家后辈一样的轿车接送,独一能解放的是那亲历过三年风雨交加的自行车。我的心并未如自行车一般释怀,临走前,那一幕让我甚感欣慰却也导致了“狂风雨来临”的前奏的发生。日常上学、放学,都是自行车不离不弃地与我相互依偎,做我最铁的哥们背我上刀山、下火海。而今天,全国900多万的考生都从热熔炉里豪奔而出,天空湿淋淋的眼泪倾盆而下,考生们表面上都展现出沉着冷静的躯壳,实际上体内饱含火山喷发的爆浆。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个早晨是如何将焦躁支配于行为的。
出了门右转来到那生涩地发麻的公交车停靠站,我认为我一个高中生完全可以辨别好这认识又目生的城市,却顿时脑袋空缺,犹记得老师说过,考场中脑袋泛起空缺的时候那就是施展到极致的时刻,可我压根没进入考场之前连公车都还没搭上就白皑皑一片?好像带有预见性地感觉那考卷上的作文题,岂非会是为同学买中彩票却不是我自己拥有所有权的感觉?这苍莽大地既然有我屹立之地,飘忽的公车理应为考生树立一面准确的行道指引旗吧?等了10分钟,都不见一台通往考场的公车,心跳顿时单挑胜了秒针的双倍转速,焦急站台无清楚的导航,身旁上班族又熙熙攘攘,恍惚的视线好不轻易逮着一台通往“圣堂”的公车,用我那矫捷的身躯扭身而进,投了纸币掺扶着一根美女们常用的钢管。拥挤的人群让我无法360度查看周边退后的环境。路旁良多家长用可望而不可即的眼神注视着犹如抛了锚的公车。
高考生要扮演着理性的主导者,而家长们似烤焦了肉丸继承煎熬着肉身。进入了公车我才如梦初醒:难怪更多人爱上了骑马上班;难怪小学生热衷于私人飞机接送;难怪更多社会人士偏爱上了骑行远足……这公车究竟是公共用品,公共唾弃、甩尾气的吸纳囊,不得不承认公车有着先天性缺陷:拐弯超车等身体上的约束,眼看着身边小摩托车都在东倒西歪地抢道,心里更是试图狠心下车疾走,但因为高考生务必要保持冷静的面容,我狠不起心、下不了决心,时间在公车内人与人相撞中被摩擦掉,留下的是一缕飘香的汗味。
我忘了今天是我的高考,是全国900多万考生的高考,任由公车停停逛逛。
公车报站时才如梦初醒:今天我怎么是坐公车来的?我手里怎么会有2B铅笔?何时变得这么2B了呢?校门口挂着“全国同一高考考点”的横幅!我懵了,费劲力气享受奔在110米跨栏的刘翔感。但铁门太无情,只差那张飞发怒的那一刻就撞上了。我赶快取出通行“天堂”的准考证示意:我要进去!但那不属于学校的保安用手挥了挥,离别康桥一般的潇洒,却板着酱板鸭一样的脸,那么目生、那么发臭,我好像已忍不住6年来舍不得掉下的眼泪,顷刻间,潸然而下,书生之手拉扯、扭捏铁门;书生之脚求踢、触碰铁门;书生之膝差那黄金铺地而跪下。保安是多么地具有纪律性!
那时9点20分,“就爱你”割断了我奋发出结果的发芽途径,岂非只爱我么?三年的煎熬只为在同等的前提下证实自己的功底,却在关节上被无情的人用眼神击溃,当场残废。我的高中糊口又是何等苦楚?煎熬中裹着煎熬,终极反而以“残废”告终,的确是过量了!没有语文成绩的残废那叫击倒考生于无形,而我成为了最“幸运”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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