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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olor=#205867][align=center]我记得跟燃说晚安的那天,燃叼着烟头,斜靠在墙角边,嘴里不断的吐出一阵阵的白雾,他破洞的牛仔裤上,覆盖着一抹抹深色的污迹,让人已经无法辨识出牛仔裤本来的模样,燃长长的头发,直接垂到了嘴角,燃低着头,一动不动,直到那根烟烧到手指,燃才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他用沙哑的嗓音,慢慢的吐出几个字眼“你该走了,安北”
燃是这个城市里的陌路者,他常常用很明亮的瞳孔,仰视着天空,直到星辰坠落,白昼形成,燃就那么抬头看着,一动不动,我不明白燃的想法,我一直觉得燃是一个好特别的人,在城市的边缘处,他那时而明亮时而忧郁的瞳孔里,停靠着我多年,不曾相见的熟悉,燃或许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的朋友。
燃有一辆机车,厚厚的轮胎上,躺着燃一条条斑驳的沧桑还有疲惫,燃发动机车的时候,总是会点燃一根烟,然后与排气管同时吐出一缕长长的烟雾,再然后我看着燃的长发剧烈的在风中抖动,燃说,这是一种旅途。我记得曾经有一本书里说过,“有一类人是在风与速度中活着的”我想燃就是那样的人吧,我和燃在每一个幕黑的夜晚,徜徉在马路的边缘,生活或许本该是生活,只是燃把生活当成了流浪,把流浪当成了浪迹天涯,燃的自由让我羡慕,但是我却走不进燃那样肆意的自由中去,那是一种隔阂,天生存在,可是我又那么的了解燃,或许生活本该就在矛盾与融洽的夹缝里生存吧。
那天,燃领着一个女人,来到我的面前,他说”安北,这是苏一“我记得那个女孩子,长长的刘海,记得,她墨黑的瞳孔里,流淌着阵阵的陌生与孤独,我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是再适合燃不过了,其实我知道苏一和我们有着相同的个性,或许个性本身就是性格的一个代名词,只是我们很好的把性格演化成了个性,燃有了苏一之后,他那黝黑的皮质机车后座上,就多了一个旅客,我和苏一的拥抱,停在了燃宽容还有随意的边缘,燃点燃一支香烟,机车阵阵的轰鸣声,渐渐的融入夜色中,我嗅到苏一身上好闻的香气,苏一紧紧抱着燃的腰部,我在苏一的身后,吹着口哨,挥着手,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我和燃这类人,就是正常人眼里所谓的疯子。
苏一在市一中上学,当我看着苏一拿着得来的奖学金给燃买的香烟时,或许难以置信,是我心里的唯一的托词,之后,我从燃的口中,了解到,苏一,其实是一个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燃说,苏一被一种孤独感深深的包裹着,她缺少一种安全感,而这些燃和我可以给她,我和燃,忙碌在奔波,与群架的边缘,每天当夜色开始朦胧时,我和燃拖着疲惫的身躯,还有满身的泥土,行走在星光璀璨的马路中央,然后相视,哈哈大笑,或许我对燃唯一的不习惯,就是我不能忍受燃的香烟,我貌似生来就讨厌那种味道,只是苏一之后告诉我,她说,她喜欢香烟的味道,里面有一种浪者的气息。
苏一看着我和燃在一群痞子的中央,挥舞着拳头,汗水和血迹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斜阳散射着血红的光辉,我和燃看着街道边躺着的痞子,然后朝着苏一竖了竖中指,苏一快乐的笑着,然后看着我们,那最后一批挺立的斜阳下的孩子。
燃说,曾经生活是一场游戏,后来她变成了一场旅途,再后来就什么都不是了,燃很久都没有回家了,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听到燃提起过他的家庭,燃深深的瞳孔里,似乎隐藏了一些东西,即使我再怎么了解燃,我也无法说清,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燃不说,我也不问。
那天,苏一出事了,当我和燃赶往学校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苏一破烂的衣服上,沾着一抹抹的血迹,苏一坐在角落处,低着头,没有哭,没有流泪,她杂乱的发髻上,贴着一张字条,或许苏一认识我们,本来就是一场错误,苏一本来洁白的面庞,上面挂着一层层的污迹,不知道是泪水沾染了尘土,还是那帮痞子抹上去的,燃脱下了西服,给苏一披上,然后发动了机车,疾驰而去,我知道燃去了那里,燃的香烟落在了我的口袋里,我看到那辆喷着火焰的机车,窜向了夕阳的边缘,燃长长的头发,剧烈的抖动着,然后就只剩下了一阵烟雾,我搂着苏一,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对于这些事,所有的语言都是没用的,苏一平静的面庞上,无法出卖她的内心,只是她剧烈的抖动,依旧证明了她是一个女生,夜晚的时候,燃提着一把刀,回来了,我看着上面流动的血迹,燃看了看我,笑了笑”没事的,只是捅了他们的命根子“苏一依旧沉默不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燃知道吧,那天晚上,苏一没有回家,燃和苏一住了旅社,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或许苏一已经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或许燃有资格给她幸福。
我和燃通着电话,燃沙哑的嗓音,萦绕在夜色苍茫中,自从苏一出事的那天后,我和燃已经几个月没联系了,我回了北方,或许我的生活,将走向正规,或许我从前的狂野,只是生活角落里的一个暗影,燃说,苏一高考了,苏一考去了一个北方的大学,我听着燃沙哑的嗓音,突然感觉燃有些苍老了,我离去的那天晚上,燃和苏一什么都没干,我给苏一打电话,苏一说,那天夜里,燃紧紧的抱着她,燃一夜没睡,知道天亮的时候,苏一终于流泪了,燃说,苏一终于走出去了。
苏一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和燃曾经所在的那座城市,燃说,苏一应该走的。
当我提着深深的疲惫,看向燃的时候,我从北方回到了燃所在的城市,我看着燃说,”晚安“燃低着头,吸着烟,一动不动,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安北,你该走了“。[/align][/colo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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