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轻工业学院是最早在长清这边落户的大学。而在这之前,这里一直都是一片荒地。
学校建起来之后,正对校门口的并不是大家现在所看到的泰山石,而是几十棵茂盛的槐树。事情就是从这几十棵槐树开始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遇上行人欲断魂。
郑昕昕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回了一趟家。由于家在外省,所以后来的时候做的是火车。火车到济南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火车站过夜不安全,又加上假期早已过去,已经耽误了几天的上课时间,于是当晚下火车之后便打车回了学校。
此时已经是半夜11点了,出租车昏黄的灯光消散在深夜的薄雾中。郑昕昕跟守夜看门的大叔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拉着行李箱急急忙忙的向宿舍赶去。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大学城,四周都是荒无人烟的野草地,晚上大学生都是很早就回了宿舍。
夜空的风拉着乌云遮住了仅有的一丝月光。凉意袭来,郑昕昕把衣领紧了紧。忽然感到周围有些不正常的安静。虽然已经是半夜11点了,可是这个时间对于大学生活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晚的时间。对于习惯夜生活的大学生来说,这才是活动的开始。再说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应该像现在这么冷。你要知道,在火车上一坐十一二个小时,昕昕现在穿的可是冬天的衣服。
没有想太多,现在她只想赶快回到宿舍,用热水泡一下脚,然后美美的睡一觉,洗去一身的疲劳。提起脚步,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下门口昏黄灯光下的守夜大叔的背影,加快脚步向宿舍方向走去。
“楼管大妈可会死不好说话的很,这么晚才回去肯定又免不了一番口舌。”昕昕自嘲了一下。
在穿过槐树林的时候,昕昕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蹒跚了一下,顺手扶住旅行箱的把手。“看来的连续的旅行让我有些不适应”这更加坚定了她回宿舍好好睡一觉的想法。
“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竟然如此刺耳。
这时候“哒哒”声变缓慢了。郑昕昕停下脚步,感到后背一阵发毛,这时候仿佛有几双邪恶的眼睛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盯着自己。忽然,郑昕昕奇怪的发现,好像自己在这条只有几十步的槐树路上走了几十分钟还没有走完。
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他猛的回头,一片漆黑,守夜的大叔那身皮军大衣的身影已经在凌乱的树枝遮挡下消去了踪迹。
郑昕昕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血有些上涌,紧握拉杆的收也被汗水浸湿。
空气有些粘稠,一丝压抑。
她深吸了一口气,作为女孩子,此事后还能保持冷静在轻工并不多见。果断的把手提箱放在一棵槐树底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再起来取。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又跑了几分钟,此时她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心越来越沉,心理防线也逐渐崩溃。恐惧一波又一波的袭来,眼角渐渐出现了泪光。
“难道是鬼迷路?”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想打电话给舍友出来接自己,却忘记自己的手机在是多个小时的旅途中早已没了电。
“哎呦”一不留神,右脚歪了一下,右脚高跟鞋脱落下来。可会死他丝毫不敢停下脚步查看,赤着脚一高一矮的前行,她怕一停下。。。。。。。
四周还是潜入黑夜的槐树,像是一个个看客,嘲笑的望着这个挣扎着的蝼蚁。
前方的槐树路好像出现了尽头,昕昕心中一喜,不知从哪里又来了力气,一咬牙,加快步伐向前冲去。近了,又近了。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喧哗声。
就在她将要冲出槐树林的一刹那,她的身影猛地向后倒去,紧接着传来“簌簌”的滑行声和几声闷响。
那是一个人全身骨骼被压碎的声音
第二天,人们正在槐树下发现了一个行李箱和一直右脚的高跟鞋。在辨认之后,昕昕的舍友一眼便看出那是昕昕最喜欢的高跟鞋,她曾经在宿舍炫耀过好多次,所以印象比较深。拨打昕昕的电话,却总是冰冷的人工服务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学校在向昕昕家打电话询问,却得知昕昕一天之前已经回了学校,到济南之后,还用公共电话向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了平安。
学校组织大量人员在全校和学校周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最终一无所获。
学校最后也只好解释离家出走。
而后来,当晚止班的大叔也被辞退,不知去向。学校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失踪昕昕的家里也没有再向学校追究。
这已经是开学以来第六个失踪的人了。
持续的失踪在校园里引起了恐慌,顿时谣言四起。连续的“离家出走”明显的不能抚平学生们那不安的情绪,因为失踪人员的小时前没有丝毫出走的预兆。
最后学校只好加大晚上警卫人员值班检查的力度,每半个时辰一遍的全校巡逻检查,并保证不会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恐慌情绪才逐渐平息下来。
在事情发生一个月之后,就在失踪事件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后,又一起失踪案发生了。
这次失踪的是当时一位食工学院学院老教授的的孙子及其女朋友。几天没有来上课,也联系不上他们。本来还以为是私奔去了。后来有人在槐树小路旁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一直沾有血迹的诺基亚手机。里面的sim卡正是失踪老教授孙子的号码。
当一样东西被压抑太久以后,他的反弹力是惊人的。自欺欺人的谎言在这次失踪中不攻自破,因为有学校内部人员-老教授亲自当面质问学校,向学校要人。于是连带之前的失踪案再也压不住了。学校终于承认之前的不是简简单单的私奔和离家出走,而是真正的失踪。
恐慌爆发。特别是周围人都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更加渲染了紧张的气氛。
于是,很多学生开始转校,休学,甚至退学。最严重的时候一个班级走得只剩下了一半的人。很多课程都被迫停课。
其中不是没有警察人员前来调查,但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学校的辟谣和保证此刻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无奈之中,正好赶上五一长假,于是学校干脆放了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校园里显得更死寂了。
当时的校长姓张,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此时也被连续的失踪案件搞得焦头烂额。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右手指“哒哒”的敲着一份名单:叶晓婷,孙正凯,胡烁,张震恩,张敏帆 ,郑昕昕,孙华南,张晓丽。
就在校长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的时候,“吱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20岁左右身着白衣的青年推门进来。坐在校长办公桌的座椅上,优哉游哉的挑起二郎腿,慢悠悠的点上一根“中南海”,一点也没有面对校级领导的紧张感。
令人惊讶的是,校长却一点也没有惊讶。只是干笑了一声:“怎么你又来看我笑话?”
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还是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校长终于坐不住了,正起身子,脸上的微笑也隐去了,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少年也收起脸上的戏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吐了一个烟圈,将没有抽完的半截”中南海“扔出窗外,转过身子来”在失踪第一个叶晓婷的时候我就来告诫过你,新开垦的荒地是不能种槐树的。“槐”,木之鬼也。是孤魂野鬼最好的栖息场所。在开垦的半个甲子之内,也就是活人的阳气在完全驱除阴气之前,是不能种槐树的。这都是我传家玉简上说过的。而你不相信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我赶了出去。
在第二个孙正凯和第三个,那什么来?胡说?奥,不好意思,是胡烁失踪之后你还不醒悟。不肯砍树罢了,也不杀猪宰羊祭献冤魂,偏偏那是迷信,旧思想,应该彻底根除,还要记我大过。怎么样,现在还坚持吗?”
校长长叹一口气,看上去苍老了很多,默默地向少年伸出两根手指。少年顺手递过一根烟去并打上了火。
校长狠狠的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那现在怎么办?”
白衣少年看到张校长哪有当初开学演讲时的意气风发?于是叹了口气:在吸收8个人的生气之后,再去砍树恐怕已经晚了,无法迫使野鬼离开这个地方了,而且估计也不会对活畜感兴趣了。"沉默了一下,接着说:“这样吧,你去泰山阳面开采一块方形巨石,一定要记住,只能是向阳面的泰山石,镇压在现在栽种槐树的地方的正中间,至于其他事,你就不要管了。”
这段对话旁人当然是不知晓的,至于是不是有这么一个白衣少年也无从考证,是真是假难以辩解。大多是后人根据学校的动作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流传下来的。
反正能够明确的就是学校果然将槐树砍去,取来一块泰山石,也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泰山石。
据一位资深级老人说,但是挖走槐树的时候,在那几棵槐树树根下面发现了累累白骨,被树根紧紧的包裹着。想想真慎人,不过才五月份,那些槐树枝叶繁茂,比夏天的树木还茂盛,与周围的刚抽出新芽的树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事都是在五一假期的晚上秘密进行的,旁人根本就知道。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要不是我的儿子参与了这次砍树活动,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啊!!哎,真是作孽啊!”
等到五一学生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现在的泰山石了。
自此之后,失踪事件便再也没有发生了。这些事也随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的交替,一个有一个的校长书记轮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或许只在学校的绝密档案室有一丝模糊的记载吧。呵呵
不知道现在站在泰山石上照相的毛头青年们,站在那里微笑的时候,有没有从脚下感到一阵阵的悸动和凉意?
《完》
后记
本文只是根据一个前辈的描述记叙的,一方面由于事情过去了很久很久,另一方面校方也一直在压制,所以以上难免有一些没有考虑到的纰漏、不为人知的内幕和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望广大吧友海涵。
[ 此帖被腹白ζ在2013-06-18 22:43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