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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战士Z Gundam Vol.5 应归之处
作者:富野由悠季
封面:美树本晴彦
翻译:K.K
简介:宇宙世纪0088年,在反地球联邦组织“幽谷”、联邦军内激进派叛乱军“迪坦斯”、以及前吉翁军残党“阿克西斯势力”三强鼎立下的混战之中,这场战争终于迈向了结局。在以殖民地雷射炮为争夺核心的“格利普斯战役”里,新人类战士卡密儿.维丹吸取了许多在战场上消逝的生命力量,逐渐成为一种更为广阔的存在……
(插图T01)
(插图T02)
(插图T03)
(插图T04)
(插图T05)
(插图T06)
(插图T07)
(插图T08)
(插图T09)
目录:
Part. 1 在宇宙的一角
Part. 2 密使
Part. 3 哈曼的香味
Part. 4 觉醒
Part. 5 嘲笑
Part. 6 前往色当之门
Part. 7 莎拉与哈曼
Part. 8 战斗空域
Part. 9 从天而降的东西
Part. 10 希罗克,崛起
Part. 11 贾米托夫遇刺
Part. 12 少年少女们
Part. 13 泛黄的纪念照片
Part. 14 被呼唤的感觉
Part. 15 罗莎蜜雅之中的凤
Part. 16 生命,消逝
Part. 17 爱玛的结局
Part. 18 耍猴戏
Part. 19 母亲
后记
(插图001)
Part. 1 在宇宙的一角
位于月球背面的格瑞那达市,此刻正充满着喧嚣的骚动。
而这是因为许多居住于此地的人们.开始朝面对地球方向的月面侧城市逃难去的缘故。
只见在格瑞那达港口那里的数道闸门开启,运输船正忙碌的进行出港作业,而从地下都市上来的避难民众,驾驶着电动车络绎不绝的寒满了港口附近的所有道路。
眼前这群电动车辆所交织成的光带,更使人有一种焦踝不安的感觉。
不论当初小道消息是从何种管道流传出去的,大家似乎都确信不疑着。
毕竟不论是幽谷或是迪坦斯,都是以地球联邦军为基础的军事组织。而这两个本是同根生的组织相互敌对的结果,反而是让双方不论在何处,都很明白对方的底细。
再说,即使在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干扰,以及人类居住的空域越来越广阔的情况下,只要在某处有人类的社会,任何情报资讯都会在一瞬间在大众里广为散布开来的。
而有关已改装成殖民地雷射炮的格利普斯2号,正朝向可狙击格端那达的位置移动中的谣言,就是这样以相当快的速度在市民之间流传着。甚至从市民的口中还可以听得到执行作战的确定日期。
在这种情况下,像幽谷这样的组织已经无力去阻止一般市民的动作了。
毕竟一般人总是跟着谣言而行动的。
特别是在最近这几天,这类避难行动开始更为显著。虽然还不到完全陷入恐慌的程度,不过光看格瑞那达的话,大概会有人认为幽谷的能力与本事已经到此为止了吧!
“看来夏亚似乎有所不稳……,你确定哈曼.卡恩会来参加会谈吗?”
梅拉尼.休.卡拜恩在把自己肥胖的身躯挤进运输小艇的座位上之后,朝着黄里问道。
“第13号殖民地那边的最终确认作业是没问题。问题在于我们得和格利普斯2号那座殖民地雷射炮的攻击行动竞争时间……”
“不过,就算是安那罕电子企业本身,也很难完全确保员工的安全,毕竟有关避难所的建设工程进度,可是严重的落后啊……!”
“是的……”
“看来就算说要加紧赶上,也是来不及的……”
在梅拉尼发出长叹的同时,两人所搭乘的这架小型运输艇,已经接驳上原本在其上空待命的一艘沙拉米斯级巡洋舰了。
而在同一个时间里,阿含号在船坞型补给徜玫瑰人生号修理完毕之后不久,再度与拉迪修号一起航行至SIDE-2空域外围。
因为他们收到了迪坦斯舰队正朝SIDE-2前进的情报。当然他们也明白,迪坦斯的这个行动,是为了争取格利普斯2号移动时间所进行的牵制作战。
在眼前的数万星光当中,应该也会有数个像太阳一般的恒星;只要环绕这类恒星的行星中,有如同地球一般的行星的话,大概菅宇宙也会是一个充满智慧生命的地方吧?
虽然在星光之间为一片黑暗所填满,不过如果这片黑暗的背后真的有那样的智慧生命之意识支持着的话,那么宇宙也许就不再那么令人有孤寂的感受了吧?
“这样想的我,是不是很奇怪呢?”
卡密儿把双筒望远镜从眼前拿下来,如此自言自语着。
“什么?”
听见卡密儿的自言自语.在一旁的西萨不禁问道。
“……没什么,……我自己有点闪神了。”
卡密儿应付似的回答过去,手按着固定于座位扶子上的咖啡杯架站起身来。
“有意思喔!……”
现在的阿含号,正进入全方位监视的状态。不过刚才卡密儿却将原来监视用的双筒望远镜,拿来看着星空背景打发时间。
“你没问题吧?”
“哪里的问题?”
西萨敲敲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胸脯,暗示着卡密儿的精神状态。
“别开玩笑了啦!每次飞行员的定期检查我可是都合格通过的喔!”
卡密儿向西萨笑了一下,便离开了监视荚舱。
即使从监视荚舱出来,在舷侧的窗边还是可以看见拉迪修号的舰体。目前,除了拉迪修号之外的其它五艘幽谷舰艇已经与阿含号会合,从SIDE-2外围空域出发,正沿着背向月球的路线航行中。
当卡密儿在离开监视荚舱的通道上转了第一个弯之后,他在通往居住区的电梯门前,碰上了正好从电梯走出来的花园丽。
“啊,卡密儿!你有没有看到库姆和辛达?”
“没有……?怎么了?”
“该叫他们去念书了。”
花很快握住了在电梯旁的一支移动握把,迳自向前飘移出去;卡密儿则是像跟屁虫一般的也抓住了另外一支移动握把跟随着。
转了第二个弯,他们来到了可说是哈山医生之城的医务室门前。
“医生不是说了吗!没问题的啦!”
里头传来了辛达的声音。花按着门边的数字键盘打开了门。
只见里头哈山正试着要紧抓住罗莎蜜雅.芭登不放,而在一旁帮腔的辛达与库姆也和哈山在一起忙成一团。
“哈山医生!?”
花还没来得及说完,辛达就被罗莎蜜雅一把推开而不自主的飘向门外。卡密儿连忙伸出手来挡住辛达,一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由于拨开辛达所产生的反作用力,让罗莎蜜雅顺势窝在房间内的一角:
“我不要被解剖!我不要!”
只见罗莎蜜雅两手紧抱胸前,缩着身体面对墙壁悲鸣起来。
“你说什么傻话来着,这不过是库姆的玩笑话而己吧!?”
“都是罗莎蜜雅不懂人家在开玩笑啦!”
库姆挥舞双手大声辩解。看来他方才为此也着实吃了苦头。
看着罗莎蜜雅这副模样,卡密儿不由得想起在第13号殖民地那时,她那飞快跑步的样子。
当时她跑步的姿态,实在是很不寻常;而现在她这畏惧的样子,同样也是寻常人不会表现出来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想把她解剖一下看的……”
哈山在打算靠近罗莎蜜雅的卡密儿耳边悄声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卡密儿回皱了一个眉头给哈山,走到罗莎蜜雅身旁蹲了下身去。
“不要过来!”
“不会有问题的,罗莎蜜──”
“不要——!”
罗莎蜜雅的背部大幅度的左右摇动着。
“你该不会已经不听哥哥说的话了吧?罗莎蜜雅……?”
“……哥哥!?”
越过肩膀转过来那罗莎蜜雅的眼眸,似乎是现在才终于知道卡密儿的样子。
“没问题的,罗莎蜜雅。哈山医生不是坏人,他只是要你做身体检查而已……。”
“……身体检查……?”
有关罗莎蜜雅必须做身体检查这件事,是由布莱德舰长所亲自下的命令。这命令同时也提到如果不遵守的话,罗莎蜜雅就必须立刻离开阿含号。
这是因为夏亚.阿兹纳布以及爱玛.辛当初曾经提出怀疑,认为罗莎蜜雅.芭登可能是敌方强化人类的缘故。
在卡密儿眼前的罗莎蜜雅,似乎仍有些微心不甘情不愿。
“喂,罗莎蜜雅大姐姐!身体检查是不会痛的啦!”
辛达装出一副老经验的样子挺胸说道。
“这是真的喔!因为我也要做检查呢!”
连库姆他们也鼓励罗莎蜜雅进行身体检查,这多少是有些原因的。因为这两个孩子,很喜欢眼前这位能和他们玩在一起的罗莎蜜雅。
“再说身体检查完了以后,哈山医生会给我们一颗梅子吃喔!”
库姆一面说着,一面开始脱下了上衣。
“没错。那今天也帮库姆做一下身体检查吧!”
哈山配合着库姆的行动,也开始拿起听诊器准备挂在自己脖子上。
“真的吗!?那我也要做!”
看来已经回心转意的罗莎蜜雅,在卡密儿的面前站起了身。只见这位少女站直起来,还比卡密儿高出了一些。
“库姆很勇敢呢!”
卡密儿苦笑着伸手抚摸着库姆的头顶,眼睛却看着也正将上衣脱下来的罗莎蜜雅 。只见她动作相当快,一眨眼便脱得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
她这俐落动作让卡密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到了花的身旁。
“我也跟库姆一样喔!我也很勇敢吧?”
“呃,是啊……!?
卡密儿脸上挂着苦笑,看着罗莎蜜雅朝自己算了过来。他明向罗莎蜜雅也要卡密儿像对库姆一般的摸模她的头。
“看来她终于决定要作检查了。”
“那就拜托医生您了。”
卡蜜儿一面抚摸着罗莎蜜雅的秀发一面回答着。而花则是伸手过来想要把卡密儿那只手给拿开。
“很──好!那么两个人过来坐在这边!”
看到库姆坐到了哈山的面前,罗莎蜜雅也一个箭步冲到库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那么,先让医生来看看两位的胸部吧?”
库姆将内衣向上拉高到胸部以上的同时,罗莎蜜雅也跟着挺起胸腹,并且解开了自己的胸罩。
“卡密儿……!”
花用力拉扯住卡密儿的手臂,并打开了房门。
“卡密儿!你要走了吗?”
已经卸下胸罩的罗莎蜜雅站起身来问道。
“他还有工作要做,马上就会再回来!”
“嗯!……那你一定要回来接我喔,哥哥!!”
卡密儿被花硬拉出医务室,来到了走道上。
“真是的!你就这么喜欢看别的女人的身体吗?”
“因为花你总是不给我看啊……!”
卡密儿语带轻薄的说着。
“笨蛋!”
花“啪”的一声松开了卡密儿的手,抓住了移动握把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会公私不分的,是花才对吧?……”
卡密儿忍不住大声的讥讽回去。
“卡密儿,你怎么了?”
是爱玛.辛的声音。
“没有,只是罗莎蜜雅终于愿意接受健康检查了。”
“是吗……?”
爱玛的脸上仍是一片凝重。毕竟她始终无法认同卡密儿带着罗莎蜜雅登舰的行为。
在阿含号的MS甲板上,由于从玫瑰人生号运送过来的MS零件其整理进度尚未能达到足以应付备战状态的程度,再加上该项整理作业又得与机体的整备作业同时进行,使得整个甲板上,充满一片紧张的肃杀气氛。
当卡密儿与爱玛来到MS甲板的开放甲板区时,夏亚也从对面飘了过来:
“罗莎蜜雅的状况怎样了?”
“到现在才要开始。因为刚才连哈山医生也差点拿她没办法。”
“怎么说?”
“似乎她对医生有排斥反应。”
“原来如此……”
“不过,罗莎蜜雅她绝对不是强化人类。”
卡密儿来回张望爱玛与夏亚的脸,向他们如此强调。
“但愿是如此最好……。阿斯特那基,百式的检查工作请麻烦快一点!”
“我知道啊!不过既然各位飞行员刚好都在这,也帮我们整理一下零件好不好!不是也有命令下来吗!”
“你应该没事吧?照做吧!”
“是的!”
卡密儿觉得,与其光待在这里承受别人目光让自己不自在,不如让自己找点事做也比较好。于是他便以现在这副没有穿上标准服的模样往甲板的下层飘移过去。
“……有事吗?”
目送卡密儿离去的夏亚,回过头来询问爱玛。
“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卡密儿对那女孩的单相思,应该是让花开始紧张了才对吧?”
“是啊……。”
夏亚独自点了点头,便朝向墙边一处电脑荧幕的视窗上按了几下,专注的看着有关迪坦斯的最新情报起来。
“……上尉,……我不知道你们在地球的情况是怎么样,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如果我说他在地球就跟罗莎蜜雅有所关联的话,会不会大武断了点呢?”
夏亚回过头来看着爱玛: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我总觉得卡密儿与罗莎蜜雅之间的关系进展好像是大快了。也许强化人类和卡密儿之间,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关联性……”
“这一点现在军医不是正在调查中吗?”
“……”
最后,爱玛暧昧的随口说了一句“是这样的吗?”,便从夏亚的面前离开了。
而夏亚则是望着爱玛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心里觉得她实在是一位感觉敏锐的女性:
‘她的确有良好的资质.……只要不因此而丧命就好了……。’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夏亚的脑中徘徊不去。
当卡密儿回去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他看见罗莎蜜雅和辛达与库姆,正一起在餐厅里头玩着纸飞机。
“真是的……!”
对卡密儿这声自言自语,罗莎蜜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看来由于接受身体检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事情的缘故,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当卡密儿开始吃饭时,罗莎蜜雅好像因为能与卡密儿一起用餐而非常的高兴:
“能跟哥哥在一起吃饭,是我一直的梦想喔!”
“那,你是说我们会打扰你们啰!”
库姆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才没有呢!和弟弟或妹妹在一起也很好喔!”
“不安静一点的话,可是会被赶出阿含号的!”
卡密儿这一番严厉的话,虽然吓住了罗莎蜜雅不再出声,不过她没安静多久又开始聒噪了起来。
用餐完毕之后,卡密儿再度来到了哈山的房间内。
在房内的哈山,正专心看着眼前断层扫描的图表,并未回过头来向卡密儿打招呼。而其它有关X光照片、细胞显微放大照、以及肌肉强度测量报告等资料,则是挂在房内的另一处墙上。
“怎么样呢?”
仍埋首于桌上病历报告的哈山头也不回的说:
“目前是没有什么异状,不过还需要作进一步的细胞切片检查。在其结果出来以前,还不能断定这女孩是否曾接受过生物性的改造。”
“可是,……她应该没有被改造的征兆不是?”
“目前看来是这样没错。……不过她体内甲基氨酸的含量高得惊人也是事实……。其数值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您是说那种抗辐射能剂吗?”
“是的……。嗨!怎么过来了?上尉?”
“……关心一下状况……”
夏亚在卡密儿的身旁也坐了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在那女孩的体内殖入了一颗讯号发射器。”
“为什么要放那种东西呢?”
“她有敌人的嫌疑,我们得对她进行监视。”
夏亚严酷的回答,不让卡密儿有任何提出反驳的余地。
“……那,罗莎蜜雅是强化人类的可能性是?”
“……她的精神波动,远超过一般人类的平均值。”
“精神波动……?”
“就是脑波图形,不过详细说明的话会很累。”
说完,哈山便敲打键盘,让几张脑波测量结果的图表在电脑荧幕上秀出来:
“这张振幅比较大的.就是罗莎蜜雅的脑波。跟一般人的有很大的差异不是?不过,光靠这个还是无法断定她就是强化人类。”
“……那些人制造强化人类,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就医学上来说,这可是一门有价值的研究工作……。”
“你们医生,难道就只会随便的把人类身体从头到脚玩弄一遍吗?”
“如果说要让人一口气全变成新人类是不可能的话,那么至少用人为的方式开发新人类出来,这种想法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然后这种想法就被战争给扭曲成制造出战斗专用的强化人类,您想说的是这个吗?”
“当然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不过藉由战争而产生突破性发展的科学技术,实在是多到不胜枚举,连医学也没有例外。”
“这种论调,我不能接受!”
“如果恢复和平的话,战争时期的科技可是会因此一切归零的喔!”
“……这……还真是悲哀的副产品。我绝不会认同这个论调的!”
说罢卡密儿便倏然起身,就这么迳自离开了房外。
哈山苦笑着关掉荧幕:
“还是老样子,想法也太一直线了。是因为他还年轻吗?”
夏亚站起了身:
“不,哈山医生。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样就够了。”
“该不会是对他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感兴趣吧?”
“那种纯真之心,是我们早就丧失已久的东西。我希望能好好的照顾它。”
“……上尉……”
当夏亚来到阿含号的舰桥上时,布莱德正在跟显现在荧幕上的拉迪修号舰长,汉肯.贝凯纳进行通话:
“……总之我们目前得彻底做好SIDE-2的防卫任务。”
“我明白了。那么,请代我向上尉问好。……爱玛中尉已经回来这里了。”
只见荧幕上的汉肯,似乎心情非常愉快的切掉了通讯。
“……抱歉,上尉。我个人其实也很想让你多休息……。”
布莱德回过头来对夏亚说着。
“汉肯舰长……看来心情不错。不过让爱玛中尉靠近他好吗?”
“嗯,毕竟从容貌看来完全无法想像,他可是一个非常纯情的人。……这就是汉肯舰长……”
“有什么事吗?”
“……嗯,目前比起物资需求来说,人员的补充才是当务之急。所以我让花和卡兹重新编入MS部队。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啊?卡兹,要编在爱玛中尉那边?”
“是的 我也己经跟卡兹提过要他负责驾驶‘G防御者’…… ”
“看来事情还蛮严重的……。”
“这可不能当作事不关己喔,上尉……。”
“知道了……!”
虽然夏亚内心对布莱德过于直率的反应感到些微不快,不过他还是继续以高扬坚定的声调回应道:“在这场作战结束之前这也是不得己的事,我己经有所觉悟。”
虽然他心里并不像口中所说一般,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决定,不过人手不足这一点,的确早已是自始至今的常态了。
夏亚一直以来,都对连小孩子都得当成正规的战斗人员用这一点,抱持着相当反的态度。
‘不过,算了。谁叫这里是幽谷呢?……’
(插图002)
Part. 2 密使
当哈山对罗莎蜜雅作出如果她要继续留在阿含号上、就必须先被送到格瑞那达做进一步精密检查的诊断结论之后,听到这消息的卡密儿也不禁忧郁了起来。
虽说罗莎蜜雅这女孩行为上多少有些怪异,不过对她老叫自己哥哥这一点,卡密儿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愉快的感受。
如果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解释其心态的话,大概就是所谓的“精虫上脑”吧!
不过,罗莎蜜雅老是亲亲昵昵的硬逼卡密儿当她长兄,对身为独子的卡密儿来说,反而因为让他体会到手足之情而感到愉快。毕竟这种感情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首次体验。
‘我绝对不相信她会是强化人类……”
在卡密儿的心里头,的确是如此想的。
而且他也期待事实能够证明自己的想法。这也许跟当初他亲眼目睹自己双亲的惨死有关。
特别是其母亲希尔达死亡的那一瞬间,至今仍停留在他的视觉里,历历在目。
当时在那道曳光弹的光芒之中,母亲那宛如婴儿般的身躯缩成一团粉碎四散的情景,绝非卡密儿自己任意的想像。
所以对这份创伤还留在其内心的卡密儿来说,被也许比自己年长的罗莎蜜雅叫成哥哥,并不会因此而感到排斥。总之,她可说是充份满足卡密儿恋母情结的一个好对象。当然这一点卡密儿本身并没有任何的自觉。
让手离开了移动握把之后,卡密儿让自己的身体飘流着,移动到作战简报室的门前落脚站立。鞋底的自黏装置在地板上发出了些微的声响。
“……?”
整个作战简报室内,充满一片沉重苦闷的气氛。
“……发生什么事了?”
卡密儿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夏亚询问着。整个室内只有夏亚一个人靠在墙壁上站着。由于该处属于无重力区,所以不论是站着也好,坐着也罢,虽说对自己的心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在这种情况下,屈身坐在座位上的姿势,总是会给人一种被上空的苦闷气氛给压垮的感觉。
不过对现在的卡密儿来说,夏亚这种想法似乎并未感染到他的身上。
“梅拉尼那边,已经下达了与哈曼.卡恩进行再会面的命令。”
夏亚似乎非常忧郁的说着。
“为什么呢……?”
卡密儿对这意料之外的发展吃惊不已。
“卡密儿。”
“是……?”
卡密儿回头看着布莱德。
“哈曼.卡恩似乎对你颇有兴趣。就由你去把梅拉尼.休.卡拜恩的亲笔函交给哈曼.卡恩吧!”
“……我不太懂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解散。不过,这次的作战是否能够顺利实行不做是不知道的。如果不顺利的话,就照初期的作战计划由我们单独攻击格利普斯2号。倘若哈曼.卡恩愿意协助我方,那么格瓦丹号就是我们的友军,清楚了吗?”
“这种事情在战斗中哪理能判断的啊!”
阿波里忍不住抗议起来。
“到时就看情况!就是这样!”
“怎么这么乱来!”
“战争本来就是在乱来……,阿波里,哈曼的回应,卡密儿一定很快就会回报的。”
“你能保证吗?”
“可以!”
看到布莱德严肃的模样,卡密儿终于大概了解情况了。
“唷!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让我们期待新人类的神通力吧!”
在这样的声音传入卡密儿耳中之后,飞行员们便鱼贯的退出了作战简报室。
“要请哈曼.卡恩破坏格利普斯2号吗?”
“就是要你去拜托她。”
“……?”
卡密儿心想,夏亚该不会也要一起过去吧?
“我大概是不能去的吧?卡密儿……?”
“我……不知道……。”
布莱德在卡密儿面前展示梅拉尼.休.卡拜恩亲笔函的复印本。
“梅拉尼给了我们以幽谷的名义,承认查比家再兴的相关文言。以此为条件,他希望哈曼能答应协助阻止格利普斯2号的行动。梅拉尼的打算是,在迪坦斯还没有认定格瓦丹号与幽谷是同一阵营的之前,应该不会对她有所防备。”
“可是我们这边也同样对她没有防备不是?”
“这点,倒也是……。”
布莱德苦笑了起来。
“所以希望你再跟她说,等这次作战结束之后,我们会马上安排哈曼与梅拉尼的正式会谈。”
“她会相信一个小孩子使者所说的话吗?”
“你不是小孩子。哈曼.卡恩,她认定你是真正的新人类。”
夏亚在卡密儿的耳边轻声说道。布莱德也听见了夏亚的这一番话。
“没错。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布莱德说完之后,便打开通往作战简报室隔壁房间的一扇门离去。
“……?”
“从梅拉尼的乘舰那里来了一位特使,操纵GM过来的……。”
夏亚对卡密儿充满疑问的表情作出上述回应之后,便直接命令他立刻去准备出击。而被独自留下的卡密儿,则觉待自己似乎被抛弃在一个非常冷漠的场所里面。
也许出使的理由,也有布莱德及夏亚所说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不过,真的只是这样吗?
要卡密儿独自一个人前往格瓦丹号,和哈曼.卡恩会面,真的就能成功邀请哈曼共同参与军事行动吗?再说这不过是幽谷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且,还是和对方连正式会谈的管道都尚未确立的情况下。
“卡密儿!你还在干什么!”
再度从隔壁房里走出来的布莱德,对卡密儿大声的怒骂道。
“是、是的!”
当卡密儿回到辛达与库姆所在的房内时,罗莎蜜雅正在折纸玩。这种场景,实在跟军舰极不搭调。
“哥哥!你怎么了?”
“咦……?喔,我要去出击了,你要乖乖看家喔?”
卡密儿慌忙解释着,重新抓稳了移动握把。
“咦——!?你要去战斗啊?”
辛达搞不懂,明明警报声没响,为什么卡密儿要去出击呢?
“战斗以外的Z钢弹,还是有任务要去执行的!”
随着移动握把的移动而离去的卡密儿,回头丢下了这句话。
他看到罗莎蜜雅从门内以不安的表情望着自己。
卡密儿来到MS的开放甲板上时,花正在那里等着他:
“听说你要去格瓦丹号?”
“是啊,罗莎蜜雅就拜托你了。我想她应该是会乖乖的……。”
“了解。我不会对她有小动作的!”
花那充满讽刺的话语,听在卡密儿耳里格外刺耳。
“拜托了。”
卡密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便抓住开放甲板上的移动握把,飘到MS甲板那里去。
其实阿含号,已经察觉到隐藏于SIDE-2空域中的格瓦丹号动向。否则,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去实行的。
乍听之下,也许有人会觉得躲藏在宇宙空域这件事很不合用,其实并不然。
对打从一年战争以来,就被各种废弃物所污染的宇宙来说,可以隐藏起来的地方要多少就有多少。
再说,还有利用伪装装置进行隐藏的战术,这些伪装多半都是气球。
这些气球,通常是设计成陨石外型或是殖民地残骸等做为伪装之用。
虽然使用这些伪装看起来是消极性的作法,不过它们也可以用来做为出其不意的攻击武器。比方说在其内部装设机雷,或是做成类似MS的形状,以混淆敌人的视线。甚至只要善加利用这些东西,即使在一个SIDE内如此狭小的空域内,也能轻易的隐藏于其中。
在弹射甲板上的Z钢弹,正以穿梭机的形态,在机体上升起了白旗。当它进入格瓦丹号的视界内之后,旗杆上所装置的瓦斯便会释出压力,使旗子开始飘扬起来。
不知是什么样的原因,即使在宇宙的战火日益炽烈的今天,这种惯例依旧保留了下来。大概人类的心理,即使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下,仍旧会重温乡愁式的老习惯吧!
当然,光靠一面旗子是不可能将自己无敌意的态度传达给敌军知道的。所以在进入敌方空域的那一刻起,也得同时打出发光信号传达自己的意思。
这种作法,至少迪坦斯与幽谷都共同承认,是一种表明投降意思的方式。
“哈曼她念念不忘要重返地球,所以她应该会理解投降时的发光信号才对。”
布莱德的担忧,直接了当的传到卡密儿的耳中。
“绝对没问题的,请不必担心。Z钢弹也不是随便就能够被敌人俘虏的。”
在Z钢弹的操纵舱里,卡密儿如此对布莱德说道。
“嗯……!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为了我们幽谷……!”
在多重视窗其中之一的小画面里面,那小小的布莱德舰长,仿佛是一位为自己的孩子即将外出旅行而担心的父亲。
“那么……!”
于是,卡密儿就从弹射甲板上让穿梭机形态的Z钢弹出击了。
‘现在……终于能再度看到那个哈曼的眼睛了。我好高兴……。’
不过,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卡密儿此刻那如此雀跃的心情。
(插图003)
Part. 3 哈曼的香味
“少年你来了吗?”
“是的……”
卡密儿在还能从窗外看见Z钢弹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的在原地回答哈曼的问话。
“别担心。我们没打算要暗中调查Z钢弹的意思,顶多就是观察该机的外形,以推测其性能罢了。”
哈曼语气相当温和的解释着。
面对哈曼那能够彻底看穿人心的眼力,卡密儿呈现出一副少年人般的动摇神色。然后,他便从标准服的口袋里,掏出了梅拉尼的亲笔函。
在接过那封亲笔函的同时,哈曼仍旧不忘仔细打量着卡密儿的眼色:
“……呵呵,……你还真是可爱,……少年……。”
“……”
卡密儿只是垂下了头。
“我想你一定渴了吧?茶里头是没有下毒的。”
“啊……!”
卡密儿此时才抬起了头来,有着坐在哈曼背后随侍的军官们。他们完全不掩饰自己脸上不愉快的表情,很明显的,这是对卡密儿的一种妒羡之意。
“……”
于是卡密儿拿起了茶杯开始畷饮杯中的茶,无意地发出了些微的啜饮声响。
“……”
卡密儿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似乎是过度的紧张,举竟他并不能说很喜欢哈曼这个人。她是敌人,而且,是极度依照自我独善的意识而行动的敌人.因此他也很明白,她是一个必须被打倒的对象。
不过,对卡密儿来说,他也不能否认自己是因为被罗莎蜜雅夺去了心的同样理由,而对比自己年纪要大的女性抱持相当好感的缘故。
这大概是来自于对方的一种强势吧!
女性在成为母亲的情形下,有些时候会对自己的子女,表现出一种绝对存在的强势。而由于卡密儿在精神上已经认为失去母亲的缘故,对像哈曼这种型的女子,会无条件的被吸引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在卡密儿喝茶的同时,哈曼正慢慢的仔细阅读着那封亲笔信函。之后,她便将目光重新转到卡密儿身上:
“我己经清楚了解梅拉尼这个人物了。即使尚未与他会面,我也已经认同他是幽谷的领导者……。倘非如此,他是不可能对尚无一面之缘的我,一开口就要求攻击格利普斯2号的……。 ”
哈曼说完,便将视线转向空中随意眺望着:
“……卡密儿.维丹你,曾见过梅拉尼本人吗?”
“不,……虽然有在电视上看过,不过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再说他并不会让我特别去喜欢,所以我也没有特别想去跟他见面什么的。”
“不过梅拉尼倒是很想同我们见面。而且在这种时候还执意要安排见我,也成了你的工作。”
“……”
“如果不多少对这种事情有所忍耐的话,是没办法成为大人的。大概这一切,都得忍受到全人类皆成为新人类的那一天为止吧?”
哈曼对卡密儿露出了微笑。
“您真的佷有大人的样子呢!哈曼小姐……。”
“不喜欢吗?”
“是……,我觉得如果能够遇到更年轻时候的你,也许会比较好……。”
说完,整间屋子里开始爆出了苦笑声。
“卡密儿。哈曼大人正如你所见的一般年轻,你太无礼了。”
跟随在哈曼身旁的其中一名军官如此的说道。
“是……,不过,实在是不像我这样的幼稚,她在精神上已经是十足的大人样子……。”
卡密儿的话语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把最后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想好好谈场恋爱的……。”
哈曼说罢便交叠着两脚,上半身靠在椅背上摆出放松的姿态。
“……是,……这当然……。”
卡密儿则是尽量努力的让自己能够随时不忘担任特使前来的任务。
不过,自己内心中的这份安定感是怎么回事呢?卡密儿在这里觉得很快乐。长久以来在阿含号所经历到的那种强烈竞争紧张气氛,此刻几乎一扫而空。
“要同我们一起进餐吗?少年。格瓦丹号从现在起将变更航道前往格利普斯2号,因此也应该会离阿含号比较近才对。我想对少年你来说也应该不会大麻烦?”
“这是您的命令吗?”
“……”
哈曼的眉间,微微罩上了一层阴影。
“请……原谅我的鲁莽。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我所属的船舰,所以不知不觉警戒心就提高了些……。”
“你蛮直率的……,就请跟我来吧!”
当卡密儿知道哈曼已经答应立刻行动以阻止格利普斯2号的时候,他便认为自己这次任务的首要目的已经结束了。
不过,他并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事态会朝什么方向去进行。
所以,面对先前哈曼近乎唐突的邀请,才会提高了警戒。
在哈曼站起身来之后,跟着起立的卡密儿,将标准服上的拉链拉了下去。
看到卡密儿这样的举动,哈曼似乎很满意的回身走了过来,
“他可是新人类,你们可别怠慢了!”
如此向其周围的军官们命令着。
进餐的座席,就布置在原先卡密儿与哈曼会见的同一个房间之内。
“想请美奈芭.查比殿下与我们同席,不知你意下如何?”
换上了礼服的哈曼重回房内,向卡密儿如此询问着。
“请,请便。我能够与美奈芭.查比相陪实在……。”
“这是为了在第13号殖民地那里划船的那件事。那让美奈芭殿下非常的欢喜。”
“这真是不敢当……。另外要向您致歉,由于先前没预料到会同席用餐,我没有准备衣服更换……。”
看着眼前身着金色丝质连身套装的哈曼,卡密儿不禁为之心醉神迷。那件礼服,可说把哈曼从肩膀以下到腰身以上的所有曲线完美的衬托出来。
“……是因为卡密儿你这么说,所以我就穿出来让你看看。你看我应该还很年轻吧?”
哈曼笑了。
“让你久等了。”
在侍女的陪伴下,一副少年打扮的美奈芭.查比也出现了。
“……是卡密儿吗……?”
美奈芭的眼神充满笑意。
“是的……。”
“如果能够把当时也在小船上的孩子们一起带过来就好了…… ”
“他们也是有许多工作要做,所以无法随同前来。”
“是吗?请代我转达,如果还有机会,我很希望同他们一起玩耍。”
“这点,一定……。”
虽然看起来准备料理的时间应该是不长,不过端上餐桌的却是正式的法国料理。
卡密儿婉谢了侍女的斟酒。
“饮食所必需的鱼贝类以及现在在你眼前的这只鸭子,都已在阿克西斯被成功的繁殖出来。食物很新鲜吧?”
“是的,……非常的好吃。”
卡密儿打从心里深深的感动着。毕竟这样的聚餐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的经验。
“美奈芭殿下由于自幼成长于阿克西斯这样的狭小空间中,所以她对外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机会了解。虽然她对第13号殖民地内的生活产生兴趣,但对我们来说,那里暂时还不是我们会久住的地方。然而,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将要掌握宇宙殖民地,为了那个时刻的到来,美奈芭殿下也必须先习惯与外界的人民相处才行。”
“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所以才需要那种地方当练习舞台吗……?”
“没错,卡密儿你的格局太狭小了。”
美奈芭对卡密儿的疑问,以大人般的口吻回应道。
“啊,……说得也是,……我也有所自觉。”
“嘻嘻……,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美奈芭殿下,卡密儿这个人虽然缺点不少,不过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少年。”
“……他的缺点在哪里?”
看来,美奈芭也拥有大人程度的敏锐感觉。
“啊?……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是我的阴暗个性吧?再说我的脾气也很别扭……。”
“脾气别扭……?”
“我有动不动就会揍人的坏习惯。”
“这样可不行啊!”
“是的……。”
“不过,现在你不会这么做了吧?”
“这是当然。像现在这样能与我所喜欢的人们一起用餐,我只有高兴的份。”
美奈芭一面听着卡密儿回话,一面中规中矩的使用手上的刀又进食着。
“……既然你对自己是如此的了解,那么,你为何会待在幽谷呢?”
这回提出问话的,是哈曼。
“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我的父母亲,是从事钢弹MK-Ⅱ的开发工作.**纵了钢弹MK-Ⅱ,而当时眼前的敌人又正好是迪坦斯。只是这样而已。”
“嗯哼?……在这世界上这么多人,会有人如此偶然的成为飞行员,然后偶然的去杀人吗?”
“杀人只是结果论。我并不是为了要当个杀人者才想要去操纵Z钢弹的。”
“哈曼,现在的对话,不适合在用餐的时候说吧?”
“真是非常抱歉。”
在一旁的侍女收掉了酒杯,将主菜鸭料理端上了餐桌。鸟禽肉独有的微苦味振作了卡密儿的精神,对他而言,实在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看一下Z钢弹。你应该是驾驶它过来的吧?”
“是的……”
“那么,卡密儿你回去的时候,我能在弹射甲板上观览吗?”
“……当然可以……。”
在用餐完毕之后,美奈芭喝过水便离席了
“……我们换个话题吧?你难道不觉得,现在应该是一个指引全体人类一条生存之道,并且不无谓、正确地,让他们朝向人类革郱之路前进的时代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毕竟我不能说无谓这种事是不好。反倒正因为总是有无谓的事发生,才有机会让人们从这些事情中,找到一个更自由更崭新的方向活下去不是?”
“这个地球,已经没有再让人们做无谓事的余地啊!”
“在地球上也许是这样子没错,但是在宇宙殖民地又不一样了。只要掌握了宇宙殖民地,我想就足以把人类从绝望当中给救赎出来了。现在的问题,只是在地球上,还是有一堆不明白这件事的胆小鬼而已 ”
“……听起来很像自由主义者的观点?”
“也许是这样吧!不过不能这么想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这么想太可惜了。”
哈曼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来,卡密儿也跟着站起来。虽然他还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哈曼已经伸出了右手朝向门口:
“我明白了,少年……。我们会参加破坏格利普斯2号的作战并予以协助,同时我想幽谷与阿克西斯应该黁有一段并肩作战的时期。不过,将来我们难免会有一决雌雄的时候。”
“您就这么容易断言吗?我个人其实并不想与你为敌……。”
“那么,你就过来助我一臂之力吧!”
“……”
“办不到吗?虽然你的率直是一件好事,但现在的我看到抱持那种立场的少年,只会心情不好而已。”
“是吗?……这一餐真是非常的美味,令我永生难忘。”
“很好,……至少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就这样,卡密儿以似乎能闻到哈曼体香的距离与之擦身而过,走到门外的走道上。
在标准服更衣室内穿上了标准服之后,卡密儿便来到MS甲板上。虽然看起来Z钢弹似乎没被动什么手脚,不过其实真动了也看不出来。
在一旁的整备兵们,向卡密儿回以敬礼。
飘上Z钢弹操纵舱外的时候,他在开放甲板上看到了美奈芭.查比的身影。
卡密儿朝着那身影举手敬礼之后,便坐进了操纵舱里。
很快的MS甲板上的空气便被抽掉,而舱门也跟着开启。卡密儿并未使用弹射器就让Z钢弹踏上了向正面延伸出去的弹射甲板,然后启动了机体尾部上的喷射器。
Z钢弹穿过了眼前的伪装陨石,冲进了宇宙中。
在那里,虽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但至少让卡密儿获得了永远的自由。
卡密儿凝视着在其背后越离越远的格瓦丹号,忽然察觉到自己有一股想要再回到那飘着哈曼香味的地方去的冲动。
于是,卡密儿连忙转过了身,重新注视着正前方。
(插图004)
Part. 4 觉醒
一阵紧张的空气,包围了阿含号的舰桥。
“来自第21号殖民地的紧急通讯!在该殖民地附近,出现了数架疑似MS的机影!”
在托雷斯的话声中,布莱德飘向了舰长席里坐了下来:
“数目呢?”
“还没办法确认!!”
“通告全舰,能出击的MS立刻准备出发!”
全员就战斗位置的警戒警报声,就这么在库姆、辛达、以及罗莎蜜雅所在的食堂上空响了起来。
“……好难听的声音……!”
虽然罗莎蜜雅捂住了耳朵,嘴里头刚吃的东西却没有跟着要吐出来。
“那个,是MS出击的声音啦!”
“MS?”
罗莎蜜雅放下了原本捂在耳旁的双手,抬头仰望着天花板。而这时原先居住区的惯性重力也正开始消失。
“要去穿标准服了喔!罗莎蜜雅!”
辛达端起餐盘站了起来,并开始催促着库姆与罗莎蜜雅。
“又要开始打仗了吗?”
“是啊!……我们也好想操纵MS出击呢!”
“啊!MS吗?……我也会操纵喔!”
在罗莎蜜雅的内心中,因为受到阿含号上紧张空气的影响,似乎有什么开始觉醒了。
“你在乱盖──!!”
“我没有乱盖喔!!每次大家都说**纵得很好呢!”
面面相觑的库姆与辛达,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位于食堂门口的移动握把。
“那么,你可以让我们也上去坐吗?”
“当然啰!只要有MS的话!”
“OK!那就跟我来吧!”
虽然被这么催促着,不过罗莎蜜雅在抓住门口移动握把之后,却依然维持原先的姿势完全没有动作。
“罗莎蜜雅!你怎么啦!?”
“我跟哥哥说好了要乖乖留着看家的!”
辛达吐着舌头回到罗莎蜜雅所在的位置。
“卡密儿他也是马上就出动了啊!?再说,他不是说过在战争的时候,要你听我们的话吗?”
“是这样的吗?”
“没错啊!而且,如果罗莎蜜雅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操纵MS打仗的话,那么卡密儿一定会大大称赞你的!”
其实辛达与库姆从来没有听舰上的人说过罗莎蜜雅可能是强化人类的事。倒也不是因为说了他们也听不懂,而是哈山希望让辛达与库姆就这样平等的对待罗莎蜜雅,藉此当作罗莎蜜雅的精神安定剂。
“啊,没错!那就走吧!去帮哥哥的忙!!”
辛达与库姆,连忙随后跟着开始向前猛飘的罗莎蜜雅。
在阿含号的弹射甲板上,利克.狄亚士部队正依序发射出击;而在位于该舰旁的拉迪修号上,以由爱玛.辛中尉所操纵的钢弹MK-Ⅱ为首的MS部队也同时进行出击的程序。
“梅塔斯,出发了!!”
透过头盔,夏亚确认自己听见了花她那颇有精神的声音。看来在今天的作战当中,拉迪修号那边似乎暂时不打算派卡兹出击的样子。
“阿斯特那基,还没好吗!!”
“机体连接的部份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请再稍等一下!”
在这种紧要关头,百式才被发现到有什么地方出毛病。对此夏亚不禁内心暗自咒骂着,开启了对舰桥的通讯线路。
他原先是打算了解目前已知的战斗状况,不过才正准备要确认的时候,托雷斯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这种事情,不必一直跟我们这里讲好不好!!”
“……?”
夏亚又开启了前方显示幕上的多重视窗。
“托雷斯!?这里是克瓦特罗,怎么了?”
“哈山医生,这下可麻烦了啊!!总不能你的患者不见了,还得要我们这边去操心吧!”
“托雷斯!”
“对不起,上尉!”
“别忙着切断!我要跟哈山医生说话!”
“是,是的,就拜托你了!”
托雷斯连上了百式与舰内的通讯线路。
“克瓦特罗上尉!我已经无法掌握罗莎蜜雅的行踪,看来罗莎蜜雅就快要恢复强化人类的状态了。我希望你能够找到她,如果她先前受到催眠疗法,被下了什么糟糕暗示的话可就麻烦了。”
“催眠术?……连这种东西,都可以拿来对待强化人类吗?”
“的确没错,再说这可是最简单的方法不是?我想可能是被设下了对我方全员就战斗位置的警报声做反应的暗示吧?”
“开什么玩笑!”
“所以不找到她就麻烦了啊!”
“辛达与库姆呢?”
“这两个小鬼也不知上哪去了。”
“这下糟了,……如果她拿孩子们当人质的话……。”
夏亚连忙打开操纵舱门,朝着下层的MS甲板上降落下去。
“我马上就回来。先让百式到弹射甲板上去!”
夏亚对正指挥百式整备工作的阿斯特那基吩咐道。
在下层的甲板上,也正在忙碌的进行着第二波MS部队的出击准备。为了代替原先夏亚的出击位置,Z钢弹正缓缓的朝上方移动过去。
“上尉?”
看来卡密儿已经发现了夏亚的身影,从夏亚的头盔里,传来卡密儿的呼唤声。
“百式出了一点问题,你先出击吧!”
夏亚随同应付过去,便与Z钢弹擦身而过。
“卡密儿,出发了!!”
夏亚的头盔里传来卡密儿不疑有他的报告声。
“舰长,上尉那边有联络过来!”
在托雷斯回过头去之后,布莱德拿起了舰内通话器与夏亚联络:
“你说罗莎蜜雅她不见了?拜托你了,一定得快点找到她布莱德将通话器放回扶手上:
“在这种时候强化人类才搞这种飞机!……MS部队的指挥就交给爱玛中尉!无线通讯没问题吧!?”
“是!呼叫爱玛中尉!无线通讯可能通不过去!今后阿含号的一切命令,就靠爱玛中尉你来传达了!”
西萨朝着无线通讯器如此大吼着。
而这个时候,在位于阿含号底层的MS甲板一角,有三个人的身影正在一片微暗的空间中飘移着:
“……!?走这里!!”
只见身着标准服的罗莎蜜雅,正招手呼唤躲在一根铁柱底下的辛达与库姆。因为她刚才发现在前面MS甲板方向,哈山与数名医护兵正在那里巡逻着。三个人便靠在货柜后面压低了身子:
“看来他们也找到这里来了,这下糟糕了……。”
说这话的辛达,标准服上的防护镜罩还没有拉下来。
“那要怎么办呢?”
“在罗莎蜜雅姐姐搭上尼摩之前,库姆你就往底下跑吧?”
“为什么?”
“不然我就没有办法来追库姆啦!”
“啊……!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
“这样子看起来比较自然啊呀!”
“哼──!”
听见库姆的声音,哈山也停下了脚步。
“被发现了!”
在罗莎蜜雅这声呼唤之下,库姆反射性的从货柜背后急速飞了出去,并朝哈山的方向飘移过去。而辛达则是紧跟在其后方追赶着。
“白痴!战争可不是游戏啊!你要去打仗简直是太乱来了!”
辛达嘴里一面如此大声叫喊一面继续追逐着库姆。而库姆则是一边逃,一边心想着自己总是这么倒霉。
不过,在罗莎蜜雅成功搭乘上尼摩之前,自己可不能先被哈山给抓住了。
看见这两个孩子敏捷迅速的动作,看护兵虽然连忙采取行动,不过两个小鬼的动作还是比较快,只见他们在哈山的面前一左一右的玩起捉迷藏起来了。
“罗莎蜜雅人在哪里!”
“不知道!我自己都追库姆追到这里来了!”
辛达又一次开口试图转移哈山的注意力。
逮住这个机会的罗莎蜜雅,虽然很快也朝向耸立于前方的一架MS尼摩那里飘去,但她还是被夏亚给发现了。
夏亚立刻拔出了木仓,身体朝向罗莎蜜雅直冲过去。
不过罗莎蜜雅虽然看到了身着标准服的夏亚从下方追赶上来,仍旧伸手抓住了尼摩的操纵舱门。
“不准进去!”
在罗莎蜜雅的头盔里传来了夏亚的声音,不过罗莎蜜雅并没有听进去。相反的,她的身体已经钻进操纵舱里去了。
砰!
只见夏亚威吓性射击的子弹,击中了尼摩的装甲。
“啧!”
夏亚不禁恨起自己为何不早一点让身体尽快飘过去。
而进入尼摩操纵舱里的罗莎蜜雅,在扫视眼前的控制面板之后,开始露齿笑了起来:
“……这是一般型的操纵舱……。”
看来罗莎蜜雅脑中记忆里有关飞行员的部份,正确实开始运作着。
接下来,罗莎蜜雅从自己标准服上的工具口袋中掏出一支小型螺丝起了,将位于座席下方的一处显示幕给拆卸下来。只见数条连接控制面板的配线,就隐藏于原先显示幕所在凹洞的里头。
罗莎蜜雅着手开始稍微更动这些配线原本的排列方式。
控制面板的启动开关,就这样给开启了。当控制面板如同被吹一口气就启动一般的发出光亮之后,罗莎蜜雅似乎很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全天周视野荧幕,她看到夏亚正在自己面前试着由外部打开操纵舱的舱门。
“没用的,我要去帮哥哥的忙。”
透过尼摩对外的声音线路,夏亚听到了罗莎蜜雅的回应。
“……帮忙?”
夏亚很快便明白,由外部开启操纵舱门的线路已经由机体内部被切断了。于是他只好从尼摩旁边后退了下来。不过夏亚还是不能理解,罗莎蜜雅既然已经恢复强化人类的“本性”,为什么还是叫卡密儿为哥哥呢?
“哥哥,我马上就过去喔……!”
他又一次的从对外的声音线路听见罗莎蜜雅的声音。而且这回尼摩头上的单眼也开始发出了光芒。
“罗莎蜜雅,给我停下来……!”
面对夏亚的这声呼喊,尼摩举起了手腕挥舞着想要拨开对方。夏亚虽然勉强避开,但尼摩的尾部喷射器已经开始喷出净体了。这股气流在下层的MS甲板上造成了一阵强烈的漩涡,也使夏亚的身体随之被弹到墙壁上。
“紧急开启MS甲板!如果从内部被破坏的话,这艘船就完了!”
布莱德的声音透过舰内通讯线路响遍全舰,哈山连忙拉下了辛达与库姆标准服上的防护镜罩。
至于那架尼摩,则是非常灵巧的穿过了电梯间的空隙,便从上层甲板那里滑过弹射甲板出击去了。
“……那种操纵法,……绝非寻常人能做到的……。”
夏亚担心自己的百式是否同时也遭到破坏,慌慌张张的移动着。
在位于SIDE-2的宇宙殖民地其中之一,被称为第21号殖民地的外壁上,一个MS部队的军团正展开其作战阵形。
而在一旁负责掩护该支MS部队的,则是三架可变形MS,汉普拉比。
只见这支由强化萨克所组成的MS集团,正围绕在外璧四周,准备将数座巨大的圆筒型瓦斯容器,装设在该处殖民地上。在殖民地的附近,偶尔会有几道光芒出现。
“很——好!就随你们去处理吧!”
亚尚.盖布尔麾下的其他汉普拉比,已做好击坠任何接近这座殖民地的可疑MS的准备。
不过亚尚自己所操纵的这架有如魟鱼般特异形态的汉普拉比,却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愿。应该是说,亚尚本人根本对这场作战没有任何的兴趣。如果当初不是亚历山卓号的舰长加迪极力劝说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去参加这一场作战的。
“用毒瓦斯这种手法去杀害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啊!”
光是来到这里,他就认为已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他甚至对另外两架汉普拉比的僚机,也没下什么积极行动的命令。他当时的说法是,只要能够不被迪坦斯的战斗指挥官巴斯克.欧姆抓到小辫子,要怎么行动就随你们去。
“但愿希罗克能够快点动作,别再让迪坦斯搞这种臭气冲天的鬼作战啦……!”
在操纵舱里头的亚尚,把一小瓶威士忌给掏了出来。
“希罗克也太糊涂了。如果他能早点动手,我也可以大干一场……!”
亚尚将瓶中的威士忌灌了一小口到自己的胃中。不过亚尚也明白身为飞行员的他,现在还不到把自己给灌得酩酊大醉的时候。
从阿含号与拉迪修号出发的MS部队,见到眼前迪坦斯的MS如此动向,也立即明白敌军打算对殖民地进行毒瓦斯攻击。而以第21号殖民地为中心的迪坦斯MS部队,似乎已经控制了那一带附近相当广泛空域的制空权。
“来了!”
爱玛.辛比卡密儿先发现到迪坦斯所属的MS,强化萨克的移动轨迹。
从轨迹方向看来,敌方似乎打算从上下两方夹击并歼灭幽谷的MS部队。
“他们想要对殖民地放毒瓦斯符!!Z钢弹赶快向前突破!!”
“知道了!!”
在其后方MS部队的掩护火线向前延伸的同时,卡密儿已立即朝向第21号殖民地突击了过。而像是在跟随Z钢弹前进一般,花的梅塔斯的尾部喷射口,也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移动轨迹。
“瓦斯容器连接作业已经完成!”
“好!打开瓦斯!”
宛如潜伏在殖民地暗处的强化萨克部队,立即开始进行对殖民地注入毒瓦斯的作业。对该部队里的飞行员来说,这种卑劣行动也绝非他们所喜欢的任务。
突然,在殖民地的上空有一架强化萨克遭击毁,发出了耀眼的闪光。原来卡密儿所操纵的Z钢弹,在离开幽谷编队之后,终于抵达至第21号殖民地的所在空域。
“是那个啊!!”
在Z钢弹降低高度的路上,一个印着“G3”的圆筒容器映入了卡密儿的眼帘中。
“你们竟然还对殖民地进行毒瓦斯攻击!”
第21号殖民地的外壁,转瞬间便宛如挡路墙一般的逼近至Z钢弹眼前。
“难道已经结束装置作业开始注入了吗!?来迟了吗……?”
从固定于殖民地一侧的某座G3瓦斯容器周围,一架架强化萨克开始升空准备朝这里迎击过来。
在强化萨克的光束雨中,卡密儿发现到一条青蓝色的魟鱼。而那正是亚尚所操纵的汉普拉比。
“你这家伙!!”
“住手啊!!”
“……!?”
虽然汉普拉比很快缠上了Z钢弹,并朝后者发射了数道光束炮,不过Z钢弹却都一一的闪避掉了。
而且Z钢弹依然保持沿着与殖民地外壁平行的方向飞行,试图要摧毁附于外壁上的瓦斯容器。于是,在Z钢弹左右四周的殖民地外壁就被数道光束给刺穿并且产生爆炸。
“你们竟然连直接攻击殖民地这种行为都做得出来!”
本来,对殖民地的直接攻击行为就双方而言都是一项禁忌。不过战争这种行为的本身,就是不会顾虑到什么禁忌的。
“啧!”
亚尚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被酒精搞到让反应神经迟钝的人。
毕竟从近似魟鱼的MA形态变形到MS形态,是需要牺牲一些机动性的;再加上那一瞬间自己突然想到其他的事情,所以才让汉普拉比的动作迟钝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梅塔斯的光束从其背后突击了过来,擦过了汉普拉比的机体,所产生的冲击力也传到了亚尚的身上。
“可恶!”
卡密儿连忙操纵Z钢弹冲入汉普拉比与梅塔斯之间:
“花,瓦斯容器就交给你去摧毁!”
“知道了!”
MA形态的梅塔斯便立刻朝殖民地降落下去。
不过另外一架汉普拉比,也端起光束来褔木仓瞄准Z钢弹。
“糟了!”
看来卡密儿过于将注意力集中在正面这架汉普拉比的轨迹以及梅塔斯身上了。所幸他还是能够正确的感受到刚刚这股面临狙击的压迫感。
突然,另外一架汉普拉比却意外的遭到如雨下的光束攻击。这使该架汉普拉比不得不往后撤退。
“尼摩!?是谁?”
从仍尚未恢复攻击姿势的Z钢弹机内,卡密儿正准备再度瞄准自己的那架汉普拉比的背后,瞧见了一道尼摩的移动轨迹。虽然卡密儿自己仍尚未发觉,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拥有能够不靠眼前的显示幕,正确判别当面MS机型的能力。
这也许是卡密儿的视觉,开始第一次发挥他那超平常人识别力的时候吧
不过,究竟这是卡密儿自身原来就拥有的能力,还是因为Z钢弹机上的生化感应装置配合运作所产生的结果,却是没人能够知道的。
总之,卡密儿能够正确判别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冲入Z钢弹以及第二架汉普拉比之间的,是阿含号所属的尼摩。而该架尼摩虽然看起来木仓口乱射一通,但却异常的准确,最后甚至直接命中正采取后退动作的那架汉普拉比。
“……真是不顺呐!”
透过望远镜头的荧幕,亚尚观察着前方三架幽谷MS的动作,心中决定要让汉普拉比部队先撤退再说。
毕竟只要能够找到可以撤退的藉口,随时是都可以撤走的。再说机体也的确多少受到了些损伤,正好可以拿来当理由。
至于来到Z钢弹前方的该架尼摩,正是由罗莎蜜雅.芭登所操纵的。
“哥哥!!”
罗莎蜜雅的尼摩,伸出手腕轻巧的接触上Z钢弹的机体。
“……!!是罗莎蜜雅吗!?”
“火神炮的子弹已经都用光光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只要是哥哥你在的地方,到哪里我都会知道的唷!!”
卡密儿的内心充满狐疑,但现在已经不是担心罗莎蜜雅的时候。一大群杀气腾腾的强化萨克部队,正朝着梅塔斯与Z钢弹这里逼近过来。
“梅塔斯呢!”
“我不知道!钢弹MK-Ⅱ也过来了!”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说爱玛已经前来支援梅塔斯了吧!
看来罗莎蜜雅连判断战况的能力也相当的明确。
‘为什么!她到底是……?’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卡密儿才第一次对罗莎蜜雅抱持清楚的疑问。
轰!
数道光束产生剧烈的声响,将两机附近的殖民地外壁贯穿出一个大洞。
呼咻呜呜──!
产生的爆炸以及由殖民地内部所喷出的空气,让Z钢弹与尼摩也不禁摇晃起来。
“呀啊啊——!哥哥,好可怕!”
罗莎蜜雅的声调开始颤抖
“来这里!罗莎蜜雅!”
卡密儿操纵Z钢弹抱住罗莎蜜雅的尼摩机体,回头朝向第21号殖民地外壁上那爆炸过后所产生的大洞内部而去。
而数架强化萨克也跟着追击上去。
“Z钢弹不过如此!怎么样了:”
“它朝殖民地里逃了!”
采取追击行动的这几架强化萨克飞行员间夸耀胜利的对话,连卡密儿都能在无线通讯器中断断续续听到。
在第21号殖民地内部紊乱的云层里,尼摩与Z钢弹保持相拥的姿态持续降低高度。只见整座殖民地内由于外壁遭受破坏,空气不断向外流失的缘故,强烈的暴风正不断的吹袭着。
不过,对殖民地本身所具有的容积来说,空气要完全流失是需要时间的。至少也要花上三天三夜,殖民地才会成为完全的真空状态。
“罗莎蜜雅,你那边还有能用的武器吗?”
“这个机体不行啦!没什么力量……!”
她的声音依旧如此撒娇。
‘……她竟然会晓得MS的事?……’
“……嘻嘻……我又跟哥哥在一起了!”
在卡密儿内心纳闷的同时,罗莎蜜雅又发出了撒娇声。
‘……为什么,她能够直接飞到我这里来……?’
卡密儿非常仔细的注视Z钢弹内显示幕上多重视窗里罗莎蜜雅的身影。
他越来越觉得这一连串的偶然也未免巧得莫名奇妙了些。
所谓战斗空域,就是一个不论敌我双方都会于其中混战成一团的空间。再加上如果在殖民地附近的空域展开战斗,殖民地本身的遮蔽效果,会让交战双方即使极力维持编队完整,有时也会发生分不清楚彼此之间相对位置的情况。
可是,罗莎蜜雅在进入这样的空域之后,却似乎是一直线就朝卡密儿自己的身边过来的。
‘……这绝对不是偶然……’
卡密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罗莎蜜雅她?……’
卡密儿回想起他对哈山争辩当时的对话内容。
“哥哥,这座殖民地,好奇怪唷!”
由于她身上穿的标准服并非飞行员专用的关系,从荧幕上看起来相当的笨重且宽松,而被如此笨重宽松的头盔所包住的罗莎蜜雅的脸庞,正不明所以的反覆摇晃着。
“……!?”
卡密儿环顾四周,一大片殖民地的地面映入其眼帘。
首先他注意到某栋高楼大厦,在那栋大厦的周围,不断冒出熊熊的火光;旁边那些是车吗?在道路左右两侧,虽然可以看到像是垃圾的东西倒在那里,但他已无法再多心去确认是否是人的尸体;而似乎有数辆电动车冲到了人行道上,并且就这么停在那边。
两架MS掠过了如此景象的上空,继续飞行。
在一间看来是小学的操场上,他们发现了数十个小孩子倒地的身影。看来他们遭受攻击时,正好是在上体育课比赛到正精彩的时候吧!
“大家都睡着了耶!哥哥!”
“他们不是在睡……,罗莎蜜雅……。”
这是卡密儿第一次亲眼目睹刚遭到毒瓦斯攻击之后的殖民地实况。即使如此,他仍然无法想像这些居民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
原本倒卧在操场上,僵硬的小孩子尸体突然动了起来。
“啊!有人在动!”
罗莎蜜雅欣喜的叫出声来,然而,事实并非她所期待的那样。
这是由于殖民地内卷起的紊乱气流,开始蔓延到这一带附近的缘故。这些尸体,不过是受到风力而有所移动罢了。
“哥哥!”
从罗莎蜜雅的眼神看来,她大概已经明白这些孩子躯体异常动作的原因,而她的声音也开始呜咽。
“要后退回避,罗莎蜜雅!”
“啊啊!飞起来了!”
看到孩子们的躯体从操场被卷上空中,罗莎蜜雅不禁大声悲呜着。
“……唔!?”
看着眼前如此光景,卡密儿回想起以前曾经看过成群干尸在殖民地内四处飘散的景象。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群少年少女虽已死去,却仍旧保持活着当时的皮肤颜色,实在更增添不少凄惨。
“被G3杀害之后,就会变成这样吗?……实在是太惨了……。”
“喂,他们都怎么了!?”
“罗莎蜜雅!别过去!”
卡密儿发现尼摩不知何时已离开Z钢弹的机体,正跟着那群小孩子飘浮的方向飞过去,连忙前去阻止。
“罗莎蜜雅!离那里远一点!”
只见罗莎蜜雅的尼摩伸出双手,似乎想捧住那些孩子们。
“罗莎蜜雅!别那样做!没用的!”
“不要!!哥哥你自己不是也说过,要尽全力到最后的吗!”
可是,被乱流卷入的那群孩子们,却连尼摩的手掌都没有擦到,就这么朝四周散落开去。
“啊——!飞走了!飞走了……!”
罗莎蜜雅那悲鸣不已的脸庞,在卡密儿眼前的多重视窗上更加的逼近了。
罗莎蜜雅的双眼,开始滴下了泪水。
“罗莎蜜雅……。”
卡密儿想要前去抓住尼摩的机体,但这时他听见了背后传来一阵爆炸声。
很快他便在如漩涡般快速流动的云层中,发现到两架强化萨克。
“罗莎蜜雅,你在下面等我!”
现在的卡密儿,已无暇去照顾罗莎蜜雅那一架尼摩了。因为对方的强化萨克,正确实咬住Z钢弹不放。于是,Z钢弹全力开启了尾部喷射器,并同时在敌军的火线中左右穿梭着。
在眼前这阵不断明灭的闪光当中,罗莎蜜雅同过了神:
“哥哥?你在哪里!?”
罗莎蜜雅打量四周,在那一瞬间,天空中似乎什么也没有。
“哥哥!?”
突然,一道闪光在天空的一角出现了。
“那是……!?”
罗莎蜜雅一面重新调整尼摩机体的姿势,一面让尼摩降落到殖民地内的树林里隐避着。
“唔喔——!!”
卡密儿大声狂喊着。因为这次的毒瓦斯攻击眼前这两架强化萨克也有份的关系,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己激动的情绪。虽然敌方火神炮的火线,一直线的朝着Z钢弹袭击过来,但卡密儿却丝毫不在意。
只见Z钢弹以放低手腕置于腰间的姿态,沿着火线的方向直线往前冲去。
他判断出在下个瞬间,自己有可能会被敌方直接命中。
而在那个瞬间之前,卡密儿便让Z钢弹手上的榴弹发射器抢先开火。此时他与敌方的距离已经非常的接近。因此正面这架强化萨克根本来不及闪躲。
在榴弹发射器直接顶到对方机体腹部的那一瞬间,Z钢弹也同时从那机体的上面掠过;而当该架强化萨克爆炸的时候,Z钢弹的机体则是已经转向另外一架强化萨克直扑过去。
“你们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啊!”
卡密儿嘴里喊着,Z钢弹的右手掌也同时抓住了光东军刀的剑柄
火神炮的火线,在流动的云层中不断的出现。
在Z钢弹数度采取急速回旋之后,便冲入那片流动云层之中。
“我绝对不原谅你们!!”
卡密儿顺着云层流动的方向飞行,并发现了隐藏于云中的强化萨克。
他立刻斜下俯冲过去。
强化萨克也随即回过身来。然而这时Z钢弹的机体,已经紧逼于强化萨克的面前了。
从光束军刀的剑柄上,“哔”的一声发出了光束。
在那同时,发出光芒的刀刃,已经砍入了强化萨克腹部的引擎部份。而强化萨克那边正准备端起其光束木仓的木仓托。
“还耍什么小聪明!”
卡密儿让Z钢弹的左手腕由下直角上扬,拨掉了对方的光束木仓。
而发出最大威力的光束军刀,此时已让强化萨克的腰部完全熔化,其机体也断裂成两半。
“干掉了……呼……!”
卡密儿大口的喘着气。
这场在殖民地内部上空的战斗,一五一十都映人在罗莎蜜雅所操纵的尼摩荧幕上。
罗莎蜜雅则是不断利用多重视窗放大影像,搜寻着这场战斗的过程。
“Z钢弹在……?”
可是罗莎蜜雅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表面上的理由也许是关心自己的“哥哥”卡密儿的状况。然而事实上已经不是那样了。
这是由于埋藏于罗莎蜜雅脑中的记忆被唤醒上让她想要追踪Z钢弹这架“敌人的MS”,为此才不断放大荧幕上的影像的。
“那是……Z钢弹……?”
尼摩机上的电脑,也显示出事先输入过的Z钢弹机体三面图资料。
在罗莎蜜雅的意识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断在拿电脑上的图像与实际所见的Z钢弹相互比较起来。而在观察眼前这场战斗的过程之中,罗莎蜜雅的意识也逐渐回忆起Z钢弹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这件事情来。
而且现在眼中所看到的Z钢弹,竟然还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可说是激怒了罗莎蜜雅:
“敌人……,敌人想要让天空掉下来……。”
这个记忆,可说是让罗莎蜜雅陷入恐怖与战栗的回忆。
它可以用来当作罗莎蜜雅精神上的跳板,让她藉此对特定的人产生激烈的敌意,而她的思考也会随之狭隘化。至此,在被殖入的假记忆底下,罗莎蜜雅的真正意识终于完全被唤醒了。
“Z钢弹……,我的敌人,就在眼前……。”
这样的认知,让罗莎蜜雅继续想起一份MS战斗力的比较表:
“可是我现在操纵的MS,却是尼摩……!这样是无法去战斗的……。”
看来罗莎蜜雅身为战斗者部份的思考,已完全确实的掌握着状况。
原先上级对她所下有关潜入敌营刺探敌情的暗示性命令,随着听见MS战斗之警报声以及观察MS作战过程而逐渐失去其效力,一旦观看到Z钢弹进行激烈战斗的同时,其意识就会完全切换到原来的罗莎蜜雅。
这也算是催眠术的一种。
此时,她看到那架强化萨克,已经尾端拖着烟雾与闪光朝地面坠落。
“那就是……Z钢弹……。”
罗莎蜜雅不禁埋怨起自己所操纵的机体,再度启动了引擎前进。但是这一次,她已经不是要去卡密儿那边了。
她正在寻找自己的应归之处,但那已是在别的地方了。
“一定要让天空不再掉下来……!所以,……”
“罗莎蜜雅!”
一阵充满欣喜兴奋之情的声音,微微传入罗莎蜜雅的耳中。
不过,对现在的罗莎蜜雅来说,这声音已不再令她感到熟悉怀念了。
“我要到宇宙去!”
为了达成她自己所说出的这个条件,罗莎蜜雅.芭登迳自往原先殖民地被开出来的那个大洞方向直奔而去。
虽然在耳中所听到的卡密儿那急促的呼吸声,随着自己的远离越来越微弱,但它也不再是支持罗莎蜜雅的重要力量了。
“罗莎蜜雅!?”
这时候的卡密儿仍然让Z钢弹朝殖民地的地面方向降低其高度,但是在原来罗莎蜜雅应该待着的地表一带,却怎么也寻找不到她的踪影。反倒是随着更加激烈混乱的气流而盘旋空中的尸体及车辆,不断的给Z钢弹带来威胁。
在第21号殖民地附近的空域中,幽谷与迪坦斯之间的MS战斗依旧僵持不下。不过来到这一带空域的罗莎蜜雅,已经明白自己真正的友军是谁。于是罗莎蜜雅在尼摩的机体装上强力的航行灯装置并使它亮起,接着便朝着以汉普拉比为中心的MS部队那里靠拢过去。
当然,所谓的航行灯装置是唯有非战斗人员才能使用的信号,本来是不可能由MS来使用的。不过,当初罗莎蜜雅在成为飞行员的强化过程里所受的训练,却是教导她一旦遇到紧要关头,为求目的绝对必须不择手段。
“……!”
而当亚尚在撤退途中的汉普拉比里头看到这盏异常信号灯的时候,他开始更加的嫌恶这场战斗起来。
“我是罗莎蜜雅.芭登中尉!刚从阿含号逃出来,想跟诸位会合!”
“……罗莎蜜雅?”
在这种局面之下竟然还得听女人的声音,亚尚真的忍不住想当场吐口水出来。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刚离开第21号殖民地出来的Z钢弹,在它荧幕的视野内已经失去罗莎蜜雅那架尼摩的踪影。
“罗莎蜜雅!”
卡密儿对着眼前这一片虚空大声的呐喊着。
“卡密儿!!”
而爱玛.辛的声音,却意外的在极近距离内透过无线通讯传了进来。
“敌军已经开始撤退!德克斯.基亚号似乎正呼叫其下的MS部队急速返回!”
“他们叫MS部队回去!?”
“好像是遭遇到新敌人的样子……。”
“哈曼她有动作了吗?”
“大概是……!”
这时候,花的梅塔斯也进入卡密儿的视野之中。而眼前战斗的光芒,正慢慢消褪了下来。
“没错,德克斯.基亚号正朝格瓦丹号的方向接近中……!”
花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传入耳中。
“原来如此,……哈曼……你果真守信用了……。”
在卡密儿的心里,浮现起失去踪影的罗莎蜜雅,以及守信不二的哈曼这两名女子的影像。
忽然,卡密儿掀起防护镜罩并举起手去摩娑着自己的双眼:
‘下次有机会,非得要亲自找罗莎蜜雅好好说个话不可……’
这句话,在卡密儿的内心里,久久盘桓不去。
(插图005)
Part. 5 嘲笑
原先迪坦斯在SIDE-2所进行的毒瓦斯攻击,是为了要将幽谷的MS部队就近牵制在SIDE-2当地,以争取移动格利普斯2号至能将格瑞那达纳入其射程距离的时间。
然而,当巴斯克.欧姆探知到哈曼.卡恩的格瓦丹号动向之后,却下令先前还在SIDE-2执行作战的MS部队立即撤退。
要知道,在一连串的军事行动进行中临时变卦可说是兵家大忌。但巴斯克却犯下了这层忌讳。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的确也是正确的危机处理方式。毕竟有关格瓦丹号的动向,事先可说是完全无法预料的。
但这个判断,后来却也给哈曼.卡恩一个可以打蛇随棍上的机会。
现在,巴斯克.欧姆为了应付已远离SIDE-2进逼过来的幽谷舰队,不但下令以德克斯.基亚号为首的迪坦斯舰队调转舰首准备正面迎战;同时也为了牵制格瓦丹号起见,整个舰队采取沿月球轨道外侧的航行路线。
而此刻由帕普提马斯.希罗克所指挥的丘比特里斯号,则是位于背对地球的位置,并对这两支舰队的战斗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
在丘比特里斯号的舰桥上,希罗克不禁笑了起来:
“巴斯克.欧姆这家伙……,如果他当初就能专注于摧毁幽谷萌发的幼芽的话,现在根本也就不必要去作什么无意义的毒瓦斯攻击了……。”
说罢,希罗克使转过身望着站在自己背后的莎拉。
“是的……。”
“……你有话想说吧?”
“格瓦丹号似乎已有相当数量从阿克西斯派出的舰艇跟随于其后。他们是不是已经与幽谷联手,准备攻击格利普斯2号了呢?”
“不无可能……如果是莎拉的话,你会现在就从这里出击去援助巴斯克吗?”
“目前对阿克西斯方面的战力仍然无法判断,再说以丘比特呈斯号本身的战力,是不可能同时与幽谷及阿克西斯联军互相抗衡的。……当然如果与迪坦斯为敌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呵呵……我们连迪坦斯也有可能与之为敌吗?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以待结果。”
“你说得没错……,很好。”
至于另外一方面,在哈曼.卡恩接受卡密儿所提出来的要求之后,目前在她所在的格瓦丹号后方,已有无数光点紧紧跟随,并且一同沿着月球轨道外侧,朝格利普斯2号所在的位置接近之中。
这些远远尾随格瓦丹号的光点群,如同繁星一般闪耀着。它们都是来自阿克西斯,隶属于哈曼麾下的舰艇。
在历经漫长的宇宙航行之后,终于抵达地球圈的陨石基地阿克西斯,从其内部所出击的舰队,是由前吉翁军的残党所组成的。虽然它们的距离尚未达到能够直接参与战事的程度,但是光是观测到其存在本身,就足以让迪坦斯以及幽谷产生相当程度的威胁感。
当然,对地球联邦军更是不在话下。
“格瓦丹号果然按照约定开始行动了,……”
虽然布莱德嘴里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更加的不安。
既然哈曼同意接受幽谷的要求开始行动,但幽谷将来也可能为此付出更高的代价。这种政治上的责任,虽然不必由区区一个舰长所担负,但是一想到今后地球圈的复杂状态可能因此更加恶化,布莱德的心情实在是相当沉重。
毕竟梅拉尼.休.卡拜恩,不是万能的神。
到头来,梅拉尼不过只是一个在地球联邦军分裂成幽谷与迪坦斯之后、这场近乎两派系私斗的战争中的当事人之一罢了。
“……不过,阿克西斯那边的舰队不太对劲…… 他们另有目的!”
看着眼前阿克西斯的攻击航线上,格瓦丹级的舰艇光点正不断在增加,布莱德的心里开始产生恐惧感。
“这很有可能……。”
这是夏亚对布莱德心中疑问的回应。
“接下来要怎么做?”
“只有靠幽谷的力量采取怀柔政策。这一点,相信梅拉尼应该办得到。”
夏亚并没有说出要击溃阿克西斯这样的话,所以布莱德也没有因为听到夏亚的回答而稍微感到心安。不过,他不认为再追问下去夏中还会有所回应。
于是布莱德只有保持沉默。
“德克斯.基亚号,似乎已对我军展开警戒线。”
“不必在意。迪坦斯那里,是不会明白我方开始行动的意图的。”
哈曼在下令计算出幽谷与迪坦斯MS部队的预测航线后,便让它显示于一面作战地图上:
“就是这里。……由于迪坦斯将其MS部队撤退的关系,幽谷也派出MS部队展开追击……。因此幽谷的MS部队,估计会在这个点到达我们格瓦丹号以及格利普斯2号中间的相对位置。所以,如果格瓦丹号在这个位置发射主炮的话,就可以直接命中格利普斯2号了。”
“是……!”
站在哈曼身后的格瓦丹号舰长崔帕,正试图要正确解释哈曼方才所言之作战内容的真意:
“……那么到时候我们也就可以说,格瓦丹号原本是预定要攻击眼前的幽谷MS部队是吗?这样子我们在迪坦斯的面前,也就能交代我方的立场了……。”
“没错。不过,不只是为了这个缘故而已。将来等到阿克西斯正式一统地球圈之后,不论是迪坦斯或是幽谷,到时都得乖乖接受臣服于我们之下的命运。换句话说,接下来的一切作战,都是为了能够顺利收服这两方的势力。总之,绝不能太快让敌方洞悉目前这场作战的真正目的。”
“那么我们就安心了,感谢您的明示……。”
舰长开始在心中佩服起哈曼的战略天份。
“……呵呵……。舰长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被幽谷的新人类所蒙骗吧?”
“不,绝无此事……。”
“你的想法可都写在脸上了啊!算了,接下来就交给你,我得去晋见美奈芭殿下。如果让她因为主炮发射而受惊可不大好……。”
“是……。另外,古旺邦号在三天之后,应该就能与本舰会合了。”
“很好。……至于有关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对撞的轨道计算,进行得怎样了?”
“是的,预定先分离摩萨之后才与色当之门冲撞。不过回收摩萨的作业需要一点时间。”
“这也是不得已的。即使在未来,摩萨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存在,毕竟它可是象征整个查比家的建筑物。到时候就丢到地球上,让那里的人类去回收吧……。”
“哈哈……,这应该是战后才要进行的工作吧?”
“那是当然。”
阿克西斯,是一群期盼查比家再度复兴的人们在逃至小行星带后所建造的宇宙要塞。在整颗以铁矿石为主成份的陨石基地上,其平坦表面部份又另外与别颗圆形的小陨石连接起来。
这颗小陨石,就是哈曼他们所称呼的“摩萨”。
摩萨这个名称,是来自地球上位于苏格兰外海的昔得兰群岛上的某个地名。不过在阿克西斯上的摩萨,则是一座由人类铁器时代开始就形成的自然陨石所构成的陨石城。在这座石头城堡中,所有的街道都是就近利用其岩石的结构而建造完成的。
期盼查比家复兴的人们将那里设计为一个独立于阿克西斯军事基地之外的住宅区,并且将其建设成一个完整的地下市街。对复兴查比家的徒众来说,摩萨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座建筑物。而唯有该处才是他们极力避免其遭受破坏的一个地方。
不过,将摩萨从阿克西斯上分离开的工程其实也是相当的容易。毕竟原本它与被用来当作军事基地的陨石要寒“阿克西斯”之间,只是用钢筋稍加连结而己。
当哈曼来到舰内美奈芭的居住区时,美奈芭本人正在练习拉小提琴。
美奈芭在舰内的生活,一切都是按照时间表来进行。然而,在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看到不满的神色。
在看到美妮芭的表情之后,哈曼安心了下来。
在第13号殖民地内湖畔那一段短暂的日子,让美奈芭第一次体验到外面广阔世界中的生活。也许是因为这样,最近的美奈芭,开始对舰内一成不变的生活表露出些微的反抗。
而为了让她能够再度安定下来,哈曼便安排了上次与卡密儿之间的共餐之会。
从哈曼的立场来说,她的理想是希望能将美奈芭这般反抗的欲望,转化并提升为将整个地球圈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欲望。
就哈曼个人的判断,只要美奈芭能够以自己的意愿起来复兴查比家,那么就不再会有人在哈曼自己的背后指指点点道尽风凉:
‘到头来,自己就能在美奈芭的背后继续掌握政治上的实权……。’
这时候的哈曼,正在美奈芭练习小提琴的房间的隔壁房一角,静静聆听着美奈芭那规规矩矩的演奏。虽然离优雅的境界是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琴音却已呈现出美奈芭本身踏实的性格。
“只要能够藉此让她产生对地球的欲望就大功告成了。看来她已经开始反映遗传自其父多兹尔.查比的坚强性格。’
对哈曼而言,她对查比家是有一份相当深厚的眷恋。
这是因为她的姐姐,曾是多兹尔爱妾的缘故。
哈曼的姐姐其实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原本在查比家崩溃的前夕就打算自地球圈逃亡的哈曼,在她姐姐对多兹尔可说是百依百顺的情况下,也跟着打消了离开地球圈的念头。
但是后来,她的姐姐却这么说了:
“虽然为了一次爱情就得奉献一生于其中是一种传统,不过我觉得这只是强迫女性非得理所当然这么做不可罢了。再说,我已经不想再为人的爱憎情感苦恼,也不想因此而继续磨耗我的精神下去了……。”
这正是她姐姐脱离地球圈的理由。
因此,哈曼对她的姐姐开始产生恨意。
之后,她爱上了夏亚这个狡猾的男人,并且与他一起逃离这个地球圈。
当她抵达小行星带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她来之前已经死去。而哈曼也因此代替其姐,接下了照料美奈芭身边的种种工作
之后随着时光的流逝,哈曼也顺势逐渐掌握了阿克西斯的实权。
“您的演奏非常好听。”
哈曼拍着双手,称赞美奈芭的小提琴声。
“那么,请您演奏昨天要您练习的曲子吧!”
在一旁教导美奈芭小提琴的教师,则温柔的对美奈芭说道。
在同一时刻的巴斯克.欧姆,正发出命令要求亚历山卓号的加迪.金赛舰长为牵制格瓦丹号起见,立刻让亚历山卓号朝格利普斯2号方面移动。
不过,即使当初硬是要亚尚执行对SIDE-2的毒瓦斯攻击,加迪本人对巴斯克的反抗态度也已经是越来越强烈了。
“请转告上级,我已经收到他的命令了……。”
虽然加迪的回应已经透过发光讯号传到德克斯.基亚号,但是加迪却仍旧不急于将亚历山卓号的航线调转并朝向格瓦丹号。
“将残存的MS部队全部派出去!等到幽谷的MS部队包围过来时再出击就行了。我们这边可是问题一大堆,巴斯克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
正如加迪所言,亚历山卓号并不像德克斯.基亚号有可以仗着自己巨大的舰体撑下去的本钱。不过至少幸运的是,它也因此才能数度在实战中存活下去。这一点,该舰的全体乘员可说是最心知肚明的。
跟巴斯克不同,亚历山卓号可是一艘从不拘泥于预定计划,并且具有面对各种战斗局面变化的觉悟,才能从历战之中生存下来的舰艇。
只要大方向上能够遵守命令,之后再临机应变即可。
而后来整个战局的发展,的确也印证了加迪的看法。
这时幽谷军的第一波MS部队,正从较靠近地球的位置方向侵攻过来,并且从侧面朝正准备展开阵形防守迪坦斯舰队正面的MS部队袭击过去。这个意料之外的动作,让巴斯克大为震惊,连忙下令MS部队转向舰队的左方进行防守。
在无线通讯仍有效的战斗空域中,这种变更MS部队布阵方式的行动本来就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要命的就是通讯早已无效了。
而当迪坦斯的MS部队再度重整阵形的时候,幽谷的第二波攻势却早已趁虚而入,从月球轨道外侧的方向袭来,并且切断了迪坦斯MS部队的阵势。
幽谷从SIDE-2的防卫很快就转守为攻了。
“动作真快……!这些幽谷的……。”
而从亚历山卓号出击以亚尚为首的MS部队,在得知敌我动向之后,立刻展开近距离防卫亚历山车号的阵形。
不论加迪或是亚尚,都是对希罗克抱持希望的男子。在这种明眼一看就知道是一片混乱的战斗空域里,可不能轻易冒着白白送死的风险。毕竟丘比特里斯号至今仍旧按兵不动。
“这样子对巴斯克就有话可以解释了……”
亚尚抱着与加迪同样的心思。
不过,当格利普斯2号那巨大的姿态映入他们的眼中之后,他们也开始隐约感觉到,事态将会朝棘手的方向前进了。
当中尚回到亚历山卓号之后,一口气便上到舰桥来:
“格瓦丹号的动向很麻烦吧!?”
“是啊……!对于这点,……你的看法是?”
这时候的加迪,正站在显示格利普斯2号以及迪坦斯舰队位置电脑图像的荧幕前面,他抬起头转过身来说道。
“格瓦丹号就是那个黄色的点吧?”
“是的……。”
“看来它是在可直接命中格利普斯3号的位置对吧?”
“是啊,如果他们有前吉翁军战舰等级的主炮的话,现在已经是进入其射程距离了……。”
“哼……!不过目前为止,应该是没有那艘从阿克西斯出来的战舰与幽谷联手起来的情报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认为这些前吉翁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格瑞那达这个自己以前的基地受到攻击吗?”
“原来如此。对他们来说,想要毫发无损的拿下月球也是人之常情啊!”
亚尚让自己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没错,所以我认为基于这个理由,他们也有可能找迪坦斯合作。”
“他们会这么干吗?”
“当然会。只要他们说自己是被幽谷骗了,那么不论巴斯克或是贾米托夫,都会很乐意去接受这些阿克西斯舰艇的。”
“搞屁!怎么可能!”
“亚尚,……所以才会有人说你是白痴飞行员。”
“我可不记得曾被你这么说过!”
“现在的阿克西斯,可是派出这么多数量的战舰逼近而来。如果有人带着这些战舰来说跟你是同一国的,你认为有谁会去拒绝?”
“……真是的!那些所谓的政治家……!”
“都是一些狡诈的家伙啊……!”
在这句话说完的瞬间,亚历山卓号侦测到有一股热流,从宇宙的一角传了过来。
眼前那道MEGA粒子炮的光束,在点点星光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奔行的光景,实在无法带给他们什么感动又惊奇的感受。
而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格利普斯3号的一角发出了一小片微弱的火光。
不过他们明白,这道光束的直接命中,已经足够让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无法发射了。
“很好!再来就装作要去追击格瓦丹号的样子,立刻离开这个空域与丘比特里斯号会合,一切就静观其变!”
这是加迪本人的直觉。当然亚尚.盖布尔也明白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利。
“你说格利普斯2号被破坏了!?”
听到这份报告之后,巴斯克不禁大吃一惊。
“根据侧听敌方通讯的内容,似乎原本是要瞄准幽谷MS的!”
“谁对谁说的啊!”
“是!格瓦丹号先前下达了全军防备幽谷MS部队的命令。”
负责通讯的操作员大声的回报道。
“住口!这种通讯怎么可能是真的!切掉它!”
巴斯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也觉得不无可能,不禁动摇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阿克西斯的目的到底是……?”
“各炮口即刻集中攻击幽谷舰队,同时前往防御格利普斯2号!”
舰长立即下达了命令。
“另外,呼叫MS部队立刻回来防守舰队!”
“舰长,立刻调查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受损状况!”
“是!”
巴斯克想要从格利普斯2号的受损状况,来判断格瓦丹号是否故意对格利普斯2号进行攻击。但是,就算对方真的是故意的,迪坦斯目前也没有处理格瓦丹号的力量。
“唔……!”
面对这个摸不清头绪的敌人,巴斯克也不禁慌乱了起来。
哈曼则是在格瓦丹号的舰桥上笑出了声:
“这下子,战况可就得暂时打住了吧?舰长,派密使到德克斯.基亚号那里去。”
“咦?”
现在应该还不是可以安心的时候才对。崔帕一时间不明白哈曼这句话的意思,竟然连下一句话都忘了该怎么接。
“现在是与迪坦斯的领袖贾米托夫.海曼见面,并试探他的想法的好时机。如果不为这次的误击事件,向德克斯.基亚号那边道歉的话可是不行的不是吗?”
“是、是的……!不过,您不是也要跟幽谷的梅拉尼见面吗……?”
“当然我们会遵守约定给幽谷看的,不过那是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了……。呵呵呵……。”
哈曼以非常奇异的声调不断的笑着。
因为她已经知道,不论迪坦斯或是幽谷都已经在自已的掌心之中,任自己为所欲为了。
(插图006)
Part. 6 前往色当之门
随着格利普斯2号被哈曼破坏而造成其机能的失效,位于月球表面的都市格瑞那达,也暂时得以从迫在眉睫的危机当中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之后,打算与贾米托夫进行会面的哈曼,却迳行下令她所在的这艘拥有赤红色巨大舰体的格瓦丹号航向色当之门。
这艘赤红战舰今后的可能动向,可说是格瑞那达是否将再度陷于危机的重大关键。面对格瓦丹号的行动,虽然阿含号与拉迪修号立刻一路尾随在后,但两舰目前也只能静观其变。
“……毕竟哈曼在与迪坦斯接触之前是先找上我们的,所以我相信她对我们应该还是友善的才对。……不过,她刻意轻忽与梅拉尼会长的会谈这点,实在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对布莱德的疑问,夏亚并没有什么回应。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舰桥上的地板,刻意避开汉肯的目光,微偏着头凝视布莱德满脸不愉快的神色半晌后,说道:
“我和哈曼,一直以来可都是敌对的关系……。目前我与哈曼两人私下的谈话内容,也都完全向各位报告过了。至于哈曼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由于当初逗留于敌阵的时间过长到即使会落人口实也无从辩解的程度,这让夏亚可说是完全没有自我澄清的余地。只是,如果夏亚没有争取到那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哈曼大概是不可能会轻易释放夏亚的。
“上尉,……我呢,是相信你在达卡所作的演说的。但相信归相信,……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说,即使彼此之间相互无言,仍旧可以相互理解,……对吧?哈曼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上尉你也是……。如果你们两位都是新人类的话,像心电感应,推测未来之类的事应该都是轻而易举的吧?”
汉肯的这番话,简直是句句刺到夏亚的心坎里。
毕竟连夏亚自己都不能否认,他与哈曼之间,的确存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来比喻的共同感受成份。
至于两人之间到底共同感受些什么,虽然无法用言语很精准的说明,但如果硬要去解释的话,比较像是仅靠眼前所见到的事态发展,稍加思索之后,便可以了解对方下一步会是怎么走这种程度的共同感受吧?
“哈曼的想法,是打算同时削弱幽谷以及迪坦斯的势力,并且更进一步的在地球建立查比家复兴的根据地。依我的看法,她现在便是在进行刚刚我所提到的削弱工作。”
“原来是这样。……的确,如果哈曼的阿克西斯继续照现在的轨迹移动的话,是有可能直接与色当之门对撞。依照这个情况来看,哈曼应该是打算先一步对迪坦斯进行恫吓,这个判断应该还算成理。”
“原来如此,……不过,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虽然我的看法可能太乐观,不过这不正代表哈曼只是把迪坦斯,当成是贾米托夫个人的私人组织一样看待吗?只要打倒贾米托夫一个人,迪坦斯自然就会土崩瓦解……?”
夏亚的这番意见,的确是一针见血的剖析了哈曼的思维。
“嗯……,那么,要跟梅拉尼会长报告,请他暂时在后方静观其变吗?”
“这样也好。……我相信,哈曼和我们的确还是在同一阵线上的……。”
“只是在现在,这个瞬间而已吧……?”
“也许吧……,但如果她背叛的话,早就该对一路尾随的我们有些什么牵制行动才对。”
“好,那么在到达色当之门之前,就照样维持现在的战备状态。另外,德克斯.基亚号以下的舰艇,由于也改向色当之门回撤的缘故,……我想有必要对今后幽谷舰队的阵形再作重新布署的考虑……。”
布莱德的这个决断,可说是给了夏亚一个不必再被追究下去的下台阶。
毕竟如果继续被追问到自己与哈曼之间的关系的话,那是绝对会让夏亚如坐针毡的。
走到了阿含号舰内一片冷清的某处走道上,夏亚突然停下脚步,扪心自问道:
‘……我到底打算要让自己与哈曼的关系,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结论。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再也不想让自己老是陷入刚才那种被整到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在这之后没多久,梅拉尼方面所派出的一位特使,来到了阿含号上。
“根据梅拉尼会长所言,哈曼似乎很执着于掌握整个地球圈的命运。所以会长的看法是认为,暂勿过于干涉哈曼的行动,至于哈曼其本意究竟是欲与何者结盟,我方则暂时静观为宜。”
这名特使是梅拉尼所掌管的安那罕电子企业旗下的干部之一,但他并不是幽谷的人员。
“……请跟会长转达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幽谷的主力舰队将会继续监控格利普斯2号,并且继续等待阿克西斯方面的舰艇,前来联手控制或是破坏格利普斯2号的……。”
“好的……。”
这名特使对幽谷的作战似乎抱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不过,我想会长应该是很清楚,如此一来他与哈曼之间会面的时日,将会一时无法再确定的吧?”
“这是当然。在现今这个非常事态之下,如何对事态的转变作出最适当的对应,以一举扭转整体的局势,这一点是我们会长最擅长的事。”
“……好,这一番话我们可是已录音存证了,没问题吧?”
那位特使在布莱德与夏亚的面前,以笑容作为回应。
“可以……。那么目前,就仅剩下哈曼与阿克西斯未来动向的问题。根据本公司的计算,阿克西斯如果持续以目前的轨道前进的话,那么它的路线一定会直接穿过色当之门,也就是说 ……。”
“且慢!我们是幽谷,可不是安那罕电子企业的私人佣兵团!”
突然,在这位被称为是特使的男子面前,布莱德在桌上用力猛击了一拳。
“……?舰长……。”
年纪已上了中年的特使,透过眼镜直盯着布莱德瞧。
“……真对不起。因为阿含号近日不得已必须连续作战的关系,布莱德舰长已经很疲累了……。 ”
夏亚连忙向特使解释道。
“看得出来……。”
“不过另外有事想请特使你转达,由于目前阿含号与拉迪修号已脱离SIDE-2的空域,所以目前SIDE-2空域的后防战力可说是相当空虚,这一点还请月球方面对该地区全存补强。”
“这是当然,上尉。我们一直都为能不辱没上尉您在达卡的演说而努力着。”
这位特使的言行举止,可说是彻头彻尾的圆滑周到。
贾米托夫一面把玩着手上的手镯,一面看着在他眼前的杰利德.梅沙:
“对哈曼.卡恩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是的,她是一个除了毫无羞耻心之外也没有什么的女人。”
“嗯,这还真是直接了当的感想啊!……唉,算了……,你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贾米托夫将手上的手镯搁在桌子上。
“我……我只是不愿意在打倒敌人之前就先死而已。”
“……哈曼同样也只是不想找死,所以才会拿幽谷与迪坦斯在那里秤斤两。”
贾米托夫又伸出手指穿过刚放在桌上的那串手镯把玩着,沉重的声音,使杰利德也不由自主的去注意那手镯起来:
“……?那是?”
贾米托夫从抽屉里,取出了几颗像豆子般的珠粒:
“它叫‘熔化的狄林杰’,在三公尺左右的短距离内有最大的杀伤力。”
原来这些看起来像豆子般的珠粒,竟是装在手镯里的子弹。
“跟哈曼.卡恩会面的时候,就带着它吧。正如你所见,它是三连发的。”
“是……。 ”
杰利德连忙毕恭毕敬的伸出双手到贾米托夫面前的桌上,将那只外表相当光滑洗炼的手镯捧了起来。
“就传达下去,说我同意哈曼的邀请在色当之门之外进行会见。”
“是的……对了阁下,想建议您先服用解毒剂会比较好……。”
“有必要吗?”
“是的……,毕竟对手是个女人,即使事前准备过于万全也不为过……。”
“哼哼……看来你曾为了女人吃足苦头是吗?”
“是的……。”
阿含号与拉迪修号,依旧继续航向接近色当之门的牢域。
“哈曼那边,后来有任何的联络进来吗?”
“……没有。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抵达色当之门了,而且格瓦丹号还敢厚着脸皮要求我们去担任其后方的护卫。真不愧是两面通吃的女人……。”
听到布莱德如此的话语,先前提问的卡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卡兹是以拉迪修号的定期通讯传令兵的身份,来到阿含号的舰桥上的。
“你说哈曼.卡恩跑到色当之门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卡兹……!?什么事?”
“啊,汉肯舰长要我送这个过来。”
“嗯……。 ”
那是关于驻留于SIDE-2方面舰艇阵形部署的文件。在接近敌阵时,一切重要通讯都是藉助于人力传递。
“……然后?拉迪修号与阿含号就这么朝色当之门跟过去?”
“没错……?”
“舰长!那么这段时间里,我们向哈曼低声下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受到这样的屈辱,我们现在难道还要继续原谅、默认哈曼的作为吗?”
“够了,卡兹!!”
虽然晚一步到达的卡密儿试着阻止卡兹,然而卡兹却挥手拨开了卡密儿:
“所以我才会很反对的啊!为什么要跟阿克西斯那帮人联手呢!”
“哈曼还没有打算要背叛我们。先前她的确已经破坏格利普斯2号了!”
“那么下次也许就会轮到我们被干掉了不是?”
“卡兹!”
“我已经听腻你们这些大人的诡辩了!!”
卡兹说完便背转身去,用力踢着舰桥上的地板。
“卡兹……。”
“真是,孩子就是孩子……。这样子竟然还可以成为G防御者的飞行员……。”
布莱德也只有苦笑着。
所谓的G防御者,其实也正是钢弹MK-Ⅱ的强化装甲部份。在装置操纵舱的情形下,能够独自飞行;而当卸下操纵舱之后,它便能变形并结合在钢弹MK-Ⅱ上充当后者的强化装甲。
当初其设计的概念,便是考虑到让MK-Ⅱ的机体能够增强对长距离光束武器的防御,以强化其接近战的性能。
在同一时刻,从丘比特里斯号上出发,由莎拉所操纵的波利诺克.沙曼(Borinok-Sammahn)与另外两架强化萨克,在各自的MS载具乘载之下,正朝阿含号及拉迪修号所在的空域飞行当中。
在莎拉操纵舱的全天周视野荧幕上所映出的,只是不断流动中的星光。
“帕普提马斯大人,竟然同意我出这样的单独侦察任务……。”
虽然还不大熟悉这架波利诺克.沙曼,但是她对这一趟兼具进行该机之实战飞行测验的侦察飞行任务,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于是,这三机在横越过某处被遗弃的陨石基地之后,便在当时可以见到夜晚部份的地球远方消逝其踪影。
(插图007)
Part. 7 莎拉与哈曼
“那么,如果是卡密儿的话,你打算如何解决卡兹的问题?”
“找点什么比较重要的任务交给他的话,至少总会比现在好一点吧?如果让他继续认为自己无法再有活动筋骨的机会下去,只会让他更加不安而已不是?”
“在这种空域里,你认为会有能够派给卡兹的任务吗?”
“我当然不是说现在就要立刻派任务给他……。”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文字?”
在监视荧幕前的托雷斯的声音忽然中途插了进来。
“怎么了?”
“请等一下……。”
托雷斯将眼前荧幕的画面加以放大,只见荧幕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陨石影像。
“那是一座已被遗弃的陨石基地。至于在上面的……看起来有点像是阿位伯文字……。”
身为操舵手的萨耶古瑟,将荧幕画面再进一步放大一次。只见陨石上的文字被翻译成“克默哈108”的日文假名同时列于荧幕上。
“卡兹的事情,我会再考虑的。”
在确认荧幕上所呈现的的确是前陨石基地之后,布莱德如此说道。
“那就拜托您了。”
当卡密儿正转身背朝布莱德离去时,托雷斯又再度叫出声来。然而这次他的声调跟上回大不相同:
“发现不明电波!!前方有疑似MS的物体朝本舰接近中!!”
“……三机?是友军吗?”
“并未有类似友军的联络进来……。”
“是诱敌作战吗……?”
夏亚说道。他正凝视着托雷斯呈现在荧幕上的疑似MS移动轨迹。
“……有声音……!?”
原本跟着凝视起眼前荧幕的卡密儿,突然心中暗自大惊。因为他听见有一股奇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那绝非是来自外界的声音,但它的确正徘徊于耳中不去。
“这是……?”
更准确的说,虽然那绝非人的声音,但也不像是由物体所发出来的。虽然听起来很模糊,但可以很明确的知道那是在呼唤卡密儿的声音。
“怎么了?”
夏亚似乎注意到卡密儿的举动.
“不……,是我自己多心了。……不过,我先出去看看!”
卡密儿说完使转身奔出舰桥,换上了标准服,钻进Z钢弹之中。
“Z钢弹,出发!”
卡密儿熟练的照着正确的出击步骤,操纵Z钢弹在弹射甲板上奔驰离去。
在奔驰于弹射甲板的路上,一路看着前方荧幕的卡密儿又开始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是呼唤我的吗?为什么要呼唤我?”
他自信这绝非错觉。
因为那应该是自己所熟悉的声音。
一般来说,MS上的三百六十度全周天视野荧幕有时会使飞行员产生一种浮于宇宙间的错觉。不过现在卡密儿的感觉不仅是如此,甚至他还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本身,早已飘浮在这个宇宙之中了。
而这种类似的感觉,在波利诺克.沙曼上的莎拉也同时感受到了。
“这是?……”
莎拉在靠近方才托雷斯所指出的该座陨石基地残骸的阴暗一角,并确认该处确实属于无人状态之后,便将脚下的MS载具留在该处基地内,自己所操纵的波利诺克.沙曼则单独脱离MS载具继续飞行。
“Z钢弹?”
莎拉突然发现一道尾部喷射口的光芒,正朝这处陨石基地背面接近过来。
虽然该机影尚未识别确认,但莎拉在看到那道光芒的瞬间,便脱口说出Z锐弹的名字。
“来了!……该不会是!?”
莎拉注意到自己正没来由的心神动摇。
倒不是因为这么快Z钢弹就靠过来而感到意外的缘故;这种动摇的感觉,比较像是一个能够与自己共同感受的对象突然靠近,而产生的羞耻感所造成的。然而,莎拉并未发觉自己这份无意识的共感现象。
“立刻朝左右散开!!”
莎拉下令跟随于左右的两机强化萨克立刻分开飞行:
“在我引诱的同时就立刻进行攻击!!”
莎拉虽然在勉强能用无线通讯的距离大声呼喊着,但还等不到莎拉的命令传达给强化萨克,一道光束便从Z钢弹接近的方向那里发射过来。
“啧!”
说时迟那时快,左方的强化萨克和其脚下的MS载具已陷入一片爆炸的闪光之中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
莎拉连忙操纵尚未驾轻就熟的波利诺克.沙曼进行急速回旋运动,但机体却开始吱吱悲鸣起来,看来其机体令人意外的不牢靠。
“……!?”
至于卡密儿,则是感受到那阵声音正越来越靠近,于是他便继续朝前方中央那道尾部喷射口的光芒直线前进。
有数道光束击中附近的漂流物爆炸开来,在那爆炸的光芒中,卡密儿发现了一架踩着MS载具的强化萨克机影。
“不是这个……!”
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强化萨克的移动毕竟是不会发出人声,而卡密儿也看穿其动向,所以他发动了攻击。
老练的这一击,便让第二架强化萨克化作火光了。
而莎拉并未看漏在她前方这阵火光中浮现出的Z钢弹。于是莎拉让火神炮与光束来福木仓同时开火,但卡密儿似乎没有多想便回避这波攻击,反而朝波利诺克.沙曼的怀中直扑过去。
Z钢弹因此而将推力开到最大。
就这样,两架MS机体便擦肩而过。
在掠过的一瞬间,卡密儿开启了接触线路,侧听到坐在波利诺克.沙曼操纵舱里飞行员的声音:
“女人!?是罗莎蜜雅吗?……不对!”
刹时,他还以为是凤坐在里面。
而像是看穿卡密儿这一瞬间思考所造成的空隙般,波利诺克.沙曼连续发射装置于其右手腕盾牌上的光束来褔木仓。
“……!!”
莎拉的这股气势,清楚的投影在卡密儿的意识当中。
“什么!?”
而投影在卡密儿心中的莎拉的意志,直接了当的表现出她愿意为帕普提马斯大人战斗的心声。
“……帕普提马斯?”
莎拉的意志就这么灼伤了卡密儿的意识。
在那一瞬间,卡密儿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感。Z钢弹连忙急速降低高度躲开了光束攻击,并同时发射手上的光束来褔木仓,正中波利诺克.沙曼的左手腕。
“啊!”
这声少女般的叫喊以及其心中的动摇,也传到卡密儿的意识之中。
“到底是谁?”
没给波利诺克.沙曼任何喘息的空间,卡密儿以榴弹发射器朝对方机体的另一只尚为完好的手腕展开攻击,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之一。
“你休想!”
虽然两只手腕都发出了残破的闪光,连机体也因而发生轻微的爆炸,但波利诺克.沙曼仍旧试图努力重整姿态。但Z钢弹却以相当强烈的态势直接撞上了它。
在强大的冲击力之下,这两架MS机体也同时激烈的摇晃起来。
波利诺克.沙曼为了想从Z钢弹的压制之下脱身而全速开启推进器;不过卡密儿也立即利用Z钢弹的脚部,将对方的数个推进器一一加以破坏。只见一阵小型爆炸火光,开始包围了这两架机体。
“莎拉……!?……是你?”
两机继续保持纠缠在一起的态势,同时朝陨石基地的方向移行过去。
“不要再抵抗了!……莎拉!”
卡密儿对波利诺克.沙曼还打算垂死挣扎的举动感到愤怒。
“……!?”
“你这么乱来要是受伤了,有谁会高兴!?”
“帕普提马斯大人会认同我的作法!”
“够了!你只是被他给利用而已!”
“绝对没有这种事!”
说完这句话,波利诺克.沙曼的上半身开始更激烈的震动,将Z钢弹硬是给推离开去,之后便往陨石基地背面的方向勉强飘行过去。波利诺克.沙曼那悲惨的姿态,似乎也象征了这位令人多少无法不为她而担忧的少女、莎拉.沙薇亚洛芙当时的模样。
然而,如果当时呼唤还在阿含号上的卡密儿的,果真是这位少女的话,那么,也许她真是货真价实的新人类也说不定。
如果这位少女不是新人类的话,当初她也就不可能获得跟随帕普提马斯.希罗克的殊荣,也更不可能会被派去执行需要潜入阿含号的任务了。
但是,从莎拉的身上,总是可以嗅得出一股近乎红颜薄命的味道来。
支撑她整个命运的,并不是她自身倔强的性格,而是别的因素。而这个另外的因素,除了帕普提马斯这个人物的存在之外,大概也没有其它更好的解释。
卡密儿不禁觉得,或许在她的心里头,真的有一个不断驱使她寻求如帕普提马斯般人物的小恶魔存在着吧!
“莎拉!”
上半身受损的波利诺克.沙曼,重心不稳的退向该处基地的某处闸门,并在那里屈下了上半身。而趁Z钢弹的机体忙于在陨石表面停驻而无暇他顾之际,波利诺克.沙曼的操纵舱门开启,莎拉的身体跟着飘浮出来。
“莎拉?”
卡密儿看见莎拉的身躯隐入了基地闸门内,于是他连忙从座位下方取出了喷射背包,也跟着打开了Z钢弹的操纵舱门。
“卡密儿没有任何回应!他跑进那座陨石基地里头,无法进行通讯!”
脸色整个苍白下来的托雷斯继续喊道:
“那三机应该明明只是诱饵而已……!”
“立刻叫MS部队准备出击。等一下丘比特里斯号或是色当之门就会过来打招呼了!”
布莱德暂时放下对眼前事态的担忧。因为他也相信卡密儿应该能够自己处理好才对。于是布莱德拿起手边的舰内通话器,开始确认各MS以及各炮口的动作是否一切无误。
而穿着标准服的卡密儿,此时则已飘入了陨石基地中那处已损坏的闸门里去。
“莎拉!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到底想干什么!”
他端起手木仓警戒着前方,同时继续朝前方的黑暗之中前进。
由于莎拉躲进这座基地的缘故,让卡密儿确信自己跟她应该还有讲得上话的空间。
卡密儿让手上的手电筒向前飘流过去。透过不断左右摆动的手电筒所产生的照明,卡密儿看到前方是一片并不是很宽敞的空间,不过还是有几座闸门。
让身体靠着基地入口闸门前进的卡密儿,正寻找应该在墙壁某处的照明开关。
突然有一股震惊感向他袭来,紧接着一颗子弹也朝这里飞了过来。
“够了!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难道你要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吗?听我说句话!”
卡密儿透过标准服上的无线通讯,向四周大声的呼喊着。
“没什么话好说的!”
莎拉的声音,从非常近的地方传了过来。
“……!?”
隔着标准服的手肘,碰上了某个坚硬的物体,原来那就是照明开关的装置。而在同时手电筒的光也照到对面的墙壁反射回来,只见那道光正照在位于左侧墙边的一堆老旧货柜上,而在那堆货柜的一角,莎拉的身影也被浮现了出来。
卡密儿连忙蹲低了身子,并顺势打开了照明开关。整座甲板也因此充满了灯光所发出的光亮。
甲板上整片陈旧不堪的墙壁也跟着浮现起来。
只要有太阳能电池作为电源,在这里点灯并不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为什么你要追过来!”
“你己经被帕普提马斯.希罗克给迷惑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还有其他的人等着你!”
“帕普提马斯大人,可是愿意接受原本只是地球联邦军一个小士兵的我的宽弘之人!”
“迪坦斯是一个精英份子的集团,而且还是一个对没有亲缘关系以及不住在地球上的人类有差别待遇的集团。只是一个士兵的你待在那种地方,不过是被人家当成用过即丢的垃圾看待罢了!”
卡密儿将墙壁上所有的开关装置全部开启,只见位于深处的气密闭锁舱门也跟着打开。
莎拉的身影立刻从货柜堆背后消失了。
“啧!”
卡密儿连忙朝气密闭锁舱的方向飘过去。而莎拉的身影则从货柜的另一头窜出,飘进了气密闭锁舱内。
卡密儿立刻打开喷射背包上的喷射器加速赶到气密闭锁舱内。由于莎拉正好埋首寻找关闭气密闭锁舱的开关,这对卡密儿来说算是幸运。
于是,两人便在气密闭锁舱门口,同时举起手木仓相互对峙。
当气密闭锁舱关闭之后,在标准服里的空气指示灯也跟着亮起来。
因为已经有空气注入气密闭锁舱之中。
于是卡密儿将防护镜罩拉上去,同时举起自己持着手木仓的手来:
“……莎拉,你不觉得你帮帕普提马斯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足够了吗?如果帕普提马斯他真的很在乎莎拉你的话,就不会让你去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吧:"”
只见莎拉的头,像波浪鼓一般激烈的左右摇着。
卡密儿继续趋前开启另一扇通往基地内部的门之后,说道:
“莎拉!!你醒醒吧!那家伙绝非正义之士,你一直都不明白吗!”
“不明白的是卡密儿才对吧!帕普提马斯大人,是要开辟人类新世界的人物啊!”
“……即使让莎拉你,为了这种理由而被杀?”
“只要是为了他的理想,我死也甘愿!”
在听到这段回答的一瞬间,卡密儿出手紧抓住莎拉头上的头盔:
“死了就一切都完了啊!死了的话……。”
卡密儿一面大喊着.一面抱住了莎拉的双肩。
“……卡密儿……?”
面对卡密儿如此唐突的言行,莎拉突然察觉到自己竟会因此产生快感,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在丘比特里斯号上希罗克专用寝室的荧幕上,正映出在一艘白色当之门出发的舰艇与格瓦丹号间来往不停的卡沙C部队。
而在该部队当中有一架卡沙C,正准备在那艘来自色当之门的舰艇上停驻下去。
“帕普提马斯大人!莎拉.沙薇亚洛芙中士的连络已经中断了!”
“莎拉她……?”
“另外一架强化萨克的飞行员已确认死亡,还有一名行踪不明。”
“莎拉她是不可能会死的……,再等一下看看……。”
在希罗克的心中虽然隐约感到不安,但现在可不是将目光从呈现出事态最新进展的荧幕上移开的时候。
当该架成功停驻在迪坦斯舰艇上的卡沙C开启操纵舱门之后,身着标准服的哈曼,缓缓的降落于甲板上。而同时跟随于其后的十来架卡沙C,则以包围该艘舰艇的姿态逐步向其逼近,并与该舰的航速同步维持滞空的状态。
在迪坦斯舰艇内通往谒见室门前的走道上,迪坦斯的士兵们肃立并排于其两侧,郑重其事的迎接哈曼一个人的来临。
在正面那扇巨大的门扉开启之后,毫无畏惧神色的哈曼就这么进入了谒见室之中。
“……”
哈曼看着在谒见室大门两旁肃立的两名士兵,又环顾整个室内,只有站在她正面的杰利德.梅沙,以及端坐在前方阶梯上主席座位中的贾米托夫.海曼不禁为对手竟然也能摆出如此自信的姿态而莞尔不已。
于是哈曼.卡恩缓缓走到了贾米托夫的面前,并单膝跪地行礼。
而杰利德则是在一旁观察这位外观实在不像是大人的少女,心里想着:
‘绝对不能大意……,她简直就像是生化复制人一样的机械化,但又比那些人工制造出来的……什么强化人类的又不一样,……是更为可怕的女人。”
“目前我方一时所造成的疏失,在下感到万分的遗憾。关于格利普斯2号的事件,一切都是在下部属所造成的过错,……。”
“客套话就免了,你到底意下如何?根据你的回答,我们可是会决定是否要毁灭格瓦丹号的。”
贾米托夫很断然的拒绝了哈曼事先准备好的客套话。
“那又如何?如果您真敢这么作,那么阿克西斯也将随时准备击沉色当之门。”
面对贾米托夫,哈曼依旧面不改色,一字一句的反击回去。
“……阿克西斯?”
“是的……。”
杰利德的目光没有放过当时哈曼嘴角所浮现的冷笑。于是他将挂在手上的那只手镯往手掌再前推了一些。
“关于你的要求,……根据所得情报……似乎你已经与幽谷订下了共同复兴查比家的约定,难道你也要对迪坦斯的本人要求同样的事项吗?”
贾米托夫摆出一副洞悉所有内情的口吻打算藉此对哈曼施加恫吓。
“呵呵呵……,这种事情,……我会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赢得胜利。”
“哦?……你还真能说,看你还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
“您大概以为年轻的人都是有勇无谋的吧?阁下……。”
“你还不明白吗?我的保证绝非戏言,甚至你需要我盖下血手印也行。毕竟这样作才能表示我的保证铁定有效的诚意吧?”
这时候的哈曼,终于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但杰利德却仍未能发觉到其实从这个时间点开始,卖米托夫已经略逊哈曼一筹的事实。这只能说他的眼界始终还是如此的狭隘。
此刻的杰利德,只是在一旁单纯的咬牙切齿着:
‘这个女的……,很行嘛……!’
“我可不想要什么血不血的玩意留在白纸上;我所想要的是……在那张纸上,留下您的性命来而已!”
“……!!”
杰利德飞快的用右手扣下了挂在左手腕上的手镯型手木仓扳机;而在同一时刻,杰利德也看到哈曼一面快速向后退避,一面举手挨近她自己的耳旁。虽然杰利德从手镯上发射出来的子弹没有击中,但哈曼却毫不回避的取下挂在她耳边的耳环。
原本站在门旁两侧的士兵,在怀疑耳环里是否装有炸药的瞬间,就发现自己已无法迳自举木仓射击哈曼了。
“是氰氢酸毒气!打开大门!”
在哈曼的命令之下,那两名士兵勉强推开了大门。
“贾米托夫,您好样的!色当之门就让阿克西斯来撞毁吧!”
“你真以为一切都能如你的意吗?”
哈曼将手上的耳环用力掷向地板,在一阵轻微的爆炸声之后,从耳环里头开始冒出浓烟扩散开来。
杰利德匆匆奔向贾米托夫席位前的阶梯上,拉下了防护屏幕。当然不用说,它也是可防毒的。
而弥漫于谒见室里的烟雾,的确如哈曼所言,让那两位还来不及从门外逃出的士兵,扭曲着身躯倒在地上。
至于哈曼则是将斗蓬拉高蒙住了口鼻,朝走道外奔去。
“哈曼大人!通路已确保无阻!”
一名装着喷射器,身穿标准服的卡沙C飞行员,已经在哈曼奔至的走道上等候多时了。
“辛苦了!”
哈曼从斗蓬后方取出了一张像是塑胶袋之类的东西,迅速拉开其上的拉链之后便将之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便整个身体钻了进去再从内拉上了拉链。那正是所谓的紧急气密袋,毕竟此刻已经没有换穿标准服的时间了。
而身穿标准服的那名士兵则是小心翼翼的扶着紧急气密袋,一同朝走道前飘去。在其左右,也已经有其他哈曼属下的士兵陆续跟随过来。
从舰内其它区域赶过来的迪坦斯士兵,虽然拼命朝着这群奇特的一行人射击,但也都陆续在被投掷于地的胶囊里所冒出来的氰氢酸毒气烟雾中,一一中毒倒地。
这之后,有数架卡沙C一鼓作气冲向该艘迪坦斯舰艇,并施以攻击充当临别赠礼,不过那艘舰艇的炮火却一直保持沉默。
在其中一架卡沙C的手上,哈曼所进入的紧急气密袋,正小心翼翼的被保护着。
“是格瓦丹号传来的通讯。‘请援护’,就这样!”
夏亚和布莱德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果然,还是敢要求我们去支援啊!”
夏亚苦笑着。
“是啊……!这个毫无羞耻心的女人!她以为她跑去色当之门,我们便会认为她打算与迪坦斯结盟;难道她就没想过我们可能不会那么想吗?”
布莱德以与杰利德相同的形容词骂够了哈曼之后便下令:
“……叫拉迪修号那边,也准备派出MS出击!”
“是!那卡密儿那边呢?”
“目前以援护为优先。目标,色当之门上部!飞弹准备锁定!避免波及格瓦丹号……飞弹……发射!”
从阿含号所发射出来的飞弹,便在宇宙中划过一直线,直朝前方空域仍无法目视到的色当之门方向奔去。
紧接着,MS部队也陆续的从拉迪修号与阿含号的弹射甲板上出击。然而,在拉迪修号的MS甲板里,坐在G防御者操纵舱里的卡兹却一点也没有要出击的打算。
“卡兹,要轮到你了!”
“我才不想为吉翁的那群人打仗!”
由于目前出击的目的只是负责警戒的任务,所以并非得十万火急不可。
饶是如此,也让汉肯哭笑不得:
“别理他,待会我再来好好修正……。”
他也听说了卡兹在阿含号上所惹出来的事端。
在这个时候,阿含号突然收到了来自卡密儿的无线通讯。
“你没事吧?”
听到托雷斯的对话声后,布莱德的内心松了一口气。
“这是当然的,现在立刻归舰!”
在回报状况之后,卡密儿转过头回望着站在他座位后方的莎拉。
“Z钢弹!跟上夏亚的百式!本队即将展开援护格瓦丹号的任务,请张开警戒线!”
“……援护格瓦丹号!?”
“哈曼.卡恩这女人!果然跟帕普提马斯大人所预料的一样!!”
“莎拉!你不觉得还抱持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吗?”
卡密儿对莎拉那责骂不已的内心加以驳斥,但是,莎拉却刻意回避卡密儿的视线,只是一个劲的向外呆望着。
这段对话,也传入了卡兹的G防御者里:
“这个声音是!?……卡密儿与……莎拉?”
原本勉为其难在拉迪修号的弹射甲板上移动的卡兹,开始在操纵舱内不断的调整前方空域在荧幕上的焦点,终于捕捉到Z钢弹的动向。
“G防御者,该出发了!”
面对舰桥方面的命令,卡兹反射性的作出回应:
“卡兹,出击了!”
听到这声通报之后,汉肯不禁叹息出声来。
于是卡兹便一面捕捉Z钢弹的机影,一面朝后者接近过去。
而这三人之间的言谈,也都被正位于阿含号弹射甲板上的梅塔斯操纵舱内的花,尽数听在耳里。
当花听到从卡密儿所操纵的Z钢弹操纵舱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时,心中顿时浮现起不祥的预感:
“卡密儿他……又来了?”
在阿含号与拉迪修号所发射的飞弹于色当之门开始产生爆炸火光之后,格瓦丹号一面全速从色当之门撤离,一面放出大量的伪装陨石以应对来自色当之门的炮击。
“幽谷的那群人果真是中规中矩的家伙。这样一来,色当之门方面就不会追击过来了。”
已抵达至舰桥的哈曼,正为这一切事态的发展,全都掌握在自己预期范围之中而暗自窃喜着。
“不过,还是不能对丘比特里斯号大意……!左舷,锁定丘比特里斯号!”
位于舰桥左侧的荧幕,立即呈现出到目前为止依旧无声无息的丘比特里斯号之电脑图像。
“MS部队继续在原地待命!绝对不能放松对丘比特里斯号的监视!”
另外一方面,在色当之门附近的空域充气成形起来的伪装陨石开始从其内部伸出了一根根的缆线,成为从色当之门方向出击的MS部队进袭的最大障碍。当其中某架MS触碰到某条缆线后,立即会被装置于缆线上的机雷所破坏,这也是让迪坦斯方面MS的整个行动编队遭到阻断。
在丘比特里斯号持续坐壁上观的希罗克见到此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竟是在小行星带住久了的乡巴佬,尽玩些小把戏……。之后莎拉那边有任何的联络吗?”
“……非常抱歉……。”
希罗克顿时感到一阵空虚。
“……?”
由于这份空虚感远比自己所预期的还要来得庞大,连希罗克也不禁动摇了起来:
“……莎拉……她是个好女孩……。”
˙
“莎拉她在你那里没错吧!”
卡兹将G防御者的机翼碰触在Z钢弹机体上之后,便向卡密儿如此质问着。同时梅塔斯上的花,也在Z钢弹的背后透过无线通讯责备起卡密儿来:
“卡密儿!!你每次都会把引起骚动的人给带回来!”
“自然而然就变这样了!又不是我喜欢带她回来的!”
卡密儿忙碌的朝两人分别狂喊回去。
“是卡兹吗!求求你,不要再为哈曼战斗了好不好!”
莎拉突然从后面硬挤到卡密儿的面前大喊道。
“够了!莎拉!你不要再利用卡兹了!”
“赶快去击沉格瓦丹号吧,卡兹。你有在听吗!?”
“你就这么想被希罗克抱吗!”
卡密儿一个手刀砍向莎拉的颈子,因而昏厥过去的莎拉,整个身子瘫软在卡密儿的膝上。
“卡密儿!你到底对莎拉做了什么!”
“不用担心!只是让她受点小伤而已。卡兹,你就一直跟在Z钢弹后方过来就行了!”
花耳中听着这三人之间的话语,眼睛则一直盯着前方荧幕上Z钢弹与G防御者的实体影像:
“他又跟女人纠缠不清了……。”
花出神的呆望着远方阿含号所发射出来的归舰命令发光讯号,心里却想着,也许卡密儿就是那种老是会抽到下下签的人也说不定。
当整场作战结束之后没多久,阿含号与拉迪修号同时都收到了来自格瓦丹号的致谢电文。
“格瓦丹号的电文?”
布莱德为竟能在这种时候收到电文而感叹不已。虽说由于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浓度不断下降的缘故,能收到并不至于不可思议,但毕竟现在战斗才刚结束。
“……阿克西斯将会撞击色当之门,……此乃查比家对幽谷协力之谢…礼是吗?……”
布莱德将手上印有电文的文件递给了夏亚。
夏亚接了过去,并默默的阅读起来,良久之后才说:
“换句话说,下一次她可不见得会这么客气了……。”
夏亚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吧!布莱德点了点头。
卡兹在阿含号居住区的某间房中,帮莎拉解下了套在她手腕上的手铐后,便留下莎拉一个人,走到走道上准备离去。
由于卡兹已有过“前科”的关系,这回负责警卫的士兵可说丝毫不敢大意。
“……卡兹,你变坚强了……,简直跟从前的你完全不一样……。”
这是莎拉第一次开口对卡兹所说的话。
“……”
但卡兹依旧背向着莎拉并不转身。
“……卡兹……?”
因为卡兹已经不想再回头看她了。
对还很年蛵的卡兹来说,他其实是期待和莎拉见面之后,能够从她的口中至少听到一句道歉的话语。但是现在她所说的却跟他的期待完全不同。
这毕竟只是一个过于年轻的少年,他的天真幻想。
然而,对另外一个陷入盲目恋情的少女来说,也不大可能会去斟酌这份少年的心意。
“……这都要托你的福啊,莎拉!”
卡兹终于开了口。莎拉抬起头来凝视着卡兹的背影。
“……只要能够开始不信任任何人,自然就会小心谨慎起来不是?”
对卡兹来说,上述的话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讥讽了。
莎拉微微抿着嘴唇,她直觉到如果再继续对卡兹讲下去,对自己来说是危险的。
而少女的心,便会为了这种直觉自动防卫起来,如同紧闭双壳的贝类一般;但是少年的心,却尚未能明白这样的心思,因而更显焦燥。
“为什么,你会被卡密儿给抓住了呢!真是的!”
无视卡兹这最后的质问,莎拉又开口了:
“能够坚强起来是一件好事,而如果这是为了你喜欢的人的话就更好了,你说是吗?”
少女的心思,这时可说是很残酷的。
“你也是因为这样才会那么坚强的吧!还不都是为了希罗克那家伙!”
卡兹说完便逃跑似的奔出走道离去,在一旁的警卫耸了耸肩:
“……真是的 你又不是卡兹,怎么也那么不可爱?……”
警卫在低头瞧着莎拉一会之后,便锁上了门。
而卡密儿与花则是在走道的某个角落里,远远观察着卡兹的举动。只见握住移动握把的卡兹经过他们时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就这么离开了。
“为什么你要带那个女孩子回来呢,卡密儿……?”
“我只是还不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罢了。再说,我觉得要给卡兹一个面对现实的机会比较好……。”
卡密儿不自觉的将手在花的肩上搭了一下,然后也跟着朝卡兹离去的方向开始前进。
“……”
“……还有,就是我还没有想到,什么是杀一个人最好的方法。”
从卡密儿的背影那里,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插图008)
Part. 8 战斗空域
目前从阿含号这边,已经可以清楚观测到阿克西斯的本体与原来附着其上,被称为“摩萨”的球形陨石进行分离的整个过程。
当这两座大岩块逐渐拉开距离的同时,阿克西斯也按照原先的路线继续逼近色当之门。虽然理论上它应该可以加速到与彗星同等级的最大移动速度,但就目前的观测看来,它尚未达到那种速度。
即使是号称宇宙要塞的色当之门,要改变它原有的运行轨道至少也得花上数个工作天才能完成。自从哈曼宣称将以阿克西斯撞毁色当之门后,即使立刻就改变后者之运行轨道,但不论怎么改变,阿克西斯却只要稍加调整对撞路线,一样也可以达到撞毁色当之门的目的。
于是贾米托夫正式决定,放弃色当之门。
至于幽谷对色当之门这个动作的回应,则是大胆采取了对色当之门的包围作战。
当然,以目前的幽谷舰艇规模,是不可能达到完全包围的程度。但是他们至少可以由外围狙击因为该项决定、而必须从色当之门撤退的迪坦斯舰队。
这对目前正在色当之门的中央指挥室内指挥撤退任务的巴斯克.欧姆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出发顺序什么的就别管了!任何船舰只要完成准备就可以上路了!快点!”
在数名武官的随同下,贾米托夫来到了巴斯克的背后:
“阿克西斯的状况如何?”
“是!”
巴斯克连忙拨弄着手边的键盘,在荧幕上显示出一幅关于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问相对位置的电脑图像。
“据推测,阿克西斯只要再过一个小时就会撞上色当之门。”
“幽谷的动向呢?”
“很麻烦。因为我军舰艇全都载满物资的关系,航行速度一定会降低。而幽谷则是在北方对这里布下了半包围的圆形阵列。”
“不是完全包围就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就此判断在敌方阵形缺口的空域处,一定没有任何幽谷战力的话,会不会太早下定论了些呢?”
巴斯克的这番回应在贾米托夫听来,简直跟“总之我就是不知道”没有两样。
贾米托夫在其中一张操作员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另外,……我们观测到有光芒从阿克西斯出发,据推测,应该是他们事先所撤离出来的舰艇吧?”
“阿克西斯要朝这里撞过来,当然会先将内部给撤得干干净净。”
“我们这里也会撤得干干净净,绝不能让哈曼那女人称心如意。”
“话是如此……。”
由于敌方当初仅以一座陨石基地直接逼近,而自己也因此过于轻忽对手的真正目的之故,现在贾米托夫的内心可说是非常的愤怒及懊悔。毕竟他从来未曾想像过,竟然会被如此简单的战术,逼得自己不得不放弃这座色当之门。
“简直是……漫画里才会有的剧情……。”
贾米托夫两手交叠握着自己手杖上的握柄,而巴斯克正朝基地内的通话器大吼着:
“……什么!?幽谷舰队动作大快?废话!幽谷他们又不是要来这里玩的!”
巴斯克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丢下通话器。
而阿含号以及拉迪修号则是全速朝向能够目视色当之门的空域航行。身为整场作战的一环,它们是在幽谷舰队阵势最薄弱的地区展开布阵工作的。
“……重点是,到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对撞之前的最后一刻,我们必须全力封锁迪坦斯的舰队,不让它们离开色当之门一步。如此一来,在两座基地相互撞击所产生的冲击力之下,迪坦斯的舰队自然就会被歼灭。”
“也就是说,我们要拿出打地鼠的要领来办事啰!”
“没错。你比喻得很好,阿波里。”
一阵轻微的笑声在众飞行员之间扩散开来,也让整个气氛轻松了不少。
而晚到一步的卡密儿则是在这阵笑声当中走了进来,并且于坐在最后一排的花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迟到了喔!”
“卡兹他不见了。”
“咦?”
布莱德在将视线越过这群飞行员注意到卡密儿之后,便继续作最后的精神喊话:
“绝对不能让迪坦斯轻松的从色当之门撤退。明白了吗!”
“是……,那么,请舰长总结!”
在夏亚这声号令下,全体飞行员起身站直了腰杆。
“嗯!这将是一场大会战,大家一定都要平安归来!到时绝对会准备好丰盛的餐点犒赏诸位的!”
“是!”
全体飞行员也立即一齐朝舰长行军礼,便精神抖擞的走出作战简报室。
而在同一时刻的丘比特里斯号,除了先前曾让亚历山卓号停驻于其附近之外,似乎依旧没有任何打算行动的迹象。
但是,在其内部的作战简报室里,帕普提马斯.希罗克终于站到了所属ms飞行员的面前:
“正如同诸君所见,我们现阶段是站在迪坦斯以及幽谷的中间立场。因此我方ms部队,在迪坦斯那群苍蝇大量涌出时,先按兵不动让幽谷去解决,这之后再伺机出击即可。我们没必要在这两座陨石基地对撞时去冒被波及的危险,也就是说,我们最后将要扮演收割幽谷与迪坦斯争斗结果的角色。……然而,我们同时也必需要向地球证明自己也是迪坦斯的一员,如果忘了这一点的话,我们也将会失去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的解答。”
站在希罗克斜后方的丘比特里斯号舰长海芬,在听到希罗克这一番话之后,心中的大石头也跟着放了下来。
毕竟如果探拖到事态明朗化之后还未有所行动,那么不论是迪坦斯、阿克西斯、或是幽谷,事后都会视丘比特里斯号为一个危险且麻烦的存在吧!果真如此,那么今后丘比特里斯号也将无法再于地球圈内立足,到时也只好被迫再度回到木星去,等待下一次事态变化的时机了。
‘这样子的话,那么当初我们回到地球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然,就算希罗克再狂妄,也是希望能掌握以迪坦斯为骨干的地球联邦军队。因此希罗克绝不至于敢与全地球联邦军的兵士为敌。
“那么,就期待诸君的表现……。 ”
希罗克在向全体飞行员敬军礼之后,便召唤了亚尚过来:
“在这场混乱之中,……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因禁在阿含号里的莎拉中士给救出来…… ”
“莎拉中士?”
亚尚皱起了眉头,那令人感到诡异的眼珠子在希罗克面前转了起来。
“没错。她是我派去潜入阿含号当卧底的新人类,我想得到幽谷的情报。”
“……救女人啊?……”
希罗克微仰着头凝视着亚尚俯下来的目光:
“有什么不满吗?”
“……没,要让我的潜力能够发挥的话,这种任务也是非做不可的吧?”
“你能明白就好了。”
希罗克轻轻拍着亚尚的腰。
虽然亚尚还弄不清楚这个命令的意义,不过这次让希罗克欠自己一个人情,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他的心里是如此盘算的。对亚尚来说,这可是他难得才会有的心机。
于是亚尚咧齿笑着对希罗克敬礼,便背向希罗克离去。
“MS部队全数出击之后,丘比特里斯号立刻从目前所在空域后撤!叫亚历山卓号也一起过来!”
希罗克在目送亚尚那巨大的身躯离去之后,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对海芬下达命令。
躺在阿含号独居房内的莎拉耳中,隐约听到了阿含号的警报声。
“……?”
莎拉仰着头望向天花板,无意间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看起来像是玻璃球般的东西。
那原来是具有一百六十度视野的鱼眼镜头。从这个监视鱼眼镜头所摄得的影像,透过电脑图像化的分析,使可以一般俯瞰角度的影像呈现于荧幕上。
“……”
而这间电脑解析室的舱门此时突然开启,卡密儿与花走了进来。
“原来你在这里,卡兹!连简报室都没去听!”
“爱玛中尉会生气的喔!”
卡兹只是回过头来瞥了卡密儿他们一眼,便又再度埋首于荧幕前。
“卡兹!出击了!”
卡密儿向前抓住卡兹的手臂打算拉他出来,但卡兹却连一句话也不说,硬是把卡密儿的手给甩掉。
突然,卡密儿打了卡兹一个耳光。
“……!?”
“你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四周的情况吧!可别告诉我你办不到!”
“以我现在的心情﹒怎么战斗得下去啊!”
“别管莎拉了。在战场上如果精神不集中的话,死的可是你喔!”
“……谁说要去战斗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
正要拉上标准服拉链的阿波里,其怒吼声从门外直传进来。
“我知道了啦!去战斗就行了吧!我会去的!反正我是飞行员嘛!”
卡兹在看到阿波里身影的同时,突然藉机起身奔出房外,在走道的前方消失了踪影。
“真是的!”
“该走啰!卡密儿!”
花非常有活力的拍了拍卡密儿的肩膀之后,也跟着奔出电脑解析室追卡兹而去。
而卡密儿则是在飘行至MS甲板的路上,心中不断的期望卡兹能就此不再闹事,直接回拉迪修号上去。
‘……卡兹如果不能从那段青涩的恋情当中重新站起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会成为他自己理想中的好飞行员的……。’
看来卡密儿终于也能体会到这种程度的道理了。
“各MS在出击准备结束之后,先注意各机木仓座、飞弹的发射轴线再进行出击!”
托雷斯那俐落的指示,当然也传入了Z钢弹的操纵舱中。
之后,全体MS部队使从拉迪修号及阿合号的弹射甲板上陆续的出击。
而色当之门方面,即使面临来自周围幽谷舰队的飞弹及光束炮击,仍旧有许多迪坦斯的舰艇逐一从其内部冒了出来。
这些运输舰艇每艘外部皆用缆线联结一箱箱的货柜,以近乎芋蔓的姿态向前挺进着。
同时在色当之门的港口,也持续为物资的搬送工作而忙乱成一团。
“所有物资都用缆线绑上去!出了宇宙之后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样的通讯内容,也传到了德克斯.基亚号的舰桥上。
“动作快!幽谷交给基地外的舰队对付,还在港口的舰队只要准备出港就行了!”
巴斯克一直握着手上的通话器,未曾放下来过。
“上校,新人类部队那边主动要求出击!”
“盖兹.凯柏与罗莎蜜雅他们吗……?不行,叫罗连继续待命!”
“是!”
“上校,贾米托夫阁下已经上船了!”
“很好,德克斯.基亚号立刻出发!”
以Z钢弹为首的幽谷MS部队,此时已在面对色当之门的空域中广泛的布下阵势。而他们的主要任务则是在幽谷的包围网最薄弱的地方,进行压制迪坦斯的工作。
就这样,阿波里所谓的“打地鼠作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色当之门方面的MS部队,也从已脱离该处的舰艇上陆续前来迎击。其战力则是以强化萨克、马拉赛、以及加尔巴迪β等机种为主。
而在别的空域,目前正沿着月球轨道外侧航行中的格瓦丹号方面,十来架卡沙C的编队也同时出击了。
“哈曼大人,卡沙C第2、第3、第5、第6中队,已朝格利普斯2号出发了!”
“嗯……格利普斯2号方面的敌军势力我很清楚,看来它已经确定会落入我们的手里了。”
“是的。幽谷的动向也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崔帕舰长应声附和道。
“接下来我倒想看看,到底会有多少战力跟色当之门一起沦为宇宙的尘埃呢?”
在这个众人的思绪交织纠结的空域另一处,幽谷的舰队正不断的进行攻击之中。
“舰长!有MS机体从后方接近过来!……机种不明!不对!是汉普拉比型!”
西萨发现到有敌方的MS从意料之外的方向逼近。
“索敌班是在看哪里!击落它!”
在布莱德发号施令的同时,亚尚所操纵的汉普拉比也从阿含号的后方空域飞来,正直线朝向阿含号逼近当中。
“这么容易就被我咬住后面啦!……阿含号!”
只见显示在汉普拉比荧幕上的准星,正将阿含号的引擎部份影像加以放大,并且在其居住区的位置上加以锁定完毕。
“……只要直接命中了这里……!”
亚尚心想,如果那个可能已成为阶下因的莎拉没有跑到这里来的话,现在自己也不会被派来执行这种救女人的无聊任务了。
然而,当亚尚正准备用手指扣下扳机的同时,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阿含号像是看穿了亚尚的攻击一样,突然展开回避运动起来,这也让亚尚的第一波攻击因此没有命中。
“啧!”
不过亚尚并没有因此埋怨自己的能力,他只是怀疑是否有新人类还在阿含号上。在这同时,汉普拉比的第二波攻击也发射了。
就机动力来说,战舰是绝对无法与MS相提并论的。所以在汉普拉比强力MEGA粒子炮的直接命中之下,阿含号的整个舰体开始激烈的震动起来。
当然莎拉所在的独居房也产生了剧烈震动,将莎拉的身体从床上甩到地面上去。
“被直接命中了!?”
莎拉的疑问以及阿含号舰桥上乘员的动摇感,也直接传到正前往色当之门空域的卡密儿与花那里。
危机感的心电感应,是传播的很快的。
于是原本还在编队之中的花的梅塔斯,突然变形成MA形态并转变飞行方向后撤。
“花!?别擅自行动!”
“交给她了!卡密儿。花的行动是正确的了,我们也就无家可归了!……不!卡密儿你也回去吧!阿含号要是沉了,我们也就无家可归了!”
夏亚的命令,透过无线通讯微微的传入卡密儿的耳中。
“知道了!”
于是卡密儿也跟着追花的梅塔斯过去。而这时他的心里则是又感受到当初与莎拉碰面时同样的奇特感觉。
“是居住区!损害情况目前不明!后方MS部队!立刻回来防卫阿含号!”
听到托雷斯的这声叫喊,布莱德不禁心想,自己对眼前这些注意力全被色当之门所吸引过去的乘员们,实在也得负上一些监督不周的责任。
轰!
阿含号的舰体又一次产生激烈的震动。
“……!引擎室,立刻回报中弹状况!”
“也叫拉迪修号的MS部队回防!”
“舰长,梅塔斯回来支援了!”
“好,敌方MS就交给梅塔斯。别放松对色当之门的炮击!这里可是最终决战场!”
当然布莱德并不认为花能够有与那架像是一条青色魟鱼的汉普拉比相抗衡的能力,然而他也觉悟到现在一切除了交给她处理之外,也别无他法。
当莎拉发现独居房门的门锁已经损坏之后,使用力撬开了房门逃到了走道上。
‘还会再被直接命中的……。’
虽然莎拉打算前去寻找标准服,但前方通道却充满了浓烟让她无法继续前进,同时空气流失的警报声也不断从四面八方传到她的耳中。
‘帕普提马斯大人,……您一定要保佑我……!’
于是莎拉屏住了气息,闭上了双眼,一口气穿越了一座从被炸的洞内冒出浓烟的墙壁,然后便将靠在那堵墙上的备用品柜门,一个一个的打开搜寻着。
‘标准服在那里!’
莎拉一面躲避着朝其背后袭来的浓烟,一面在下一个转角转弯前进。她明白烟雾正随着空气的流失而不断扩散开来。
‘在这里!’
终于让莎拉找到居住区专用的标准服更衣室了。她连忙飞也似的冲了进去,在那里,正好还留着一件品质比较差的标准服。
“……!帕普提马斯大人!”
莎拉不禁高声喊出了这句感谢的话语。
比梅塔斯稍晚回到阿含号所在空域的卡密儿,在阿含号外围的空域中发现到两个光点的存在。
“……!?”
只见梅塔斯与一架汉普拉比,正在那里进行相当激烈的缠斗。
Z钢弹连忙继续以穿梭机的形态朝那两个光点靠近过去。他很清楚,光是实力上的差距梅塔斯可能早就已经被击坠了。
“花!”
另外一方面,当莎拉终于来到阿含号的MS甲板上时,她看到数架因为受损而来不及修复的尼摩放置在那里。而所有的机械技师也都跑到机木仓座进行防卫任务去了,整个甲板可说是空无一人。
莎拉用力踩着地板,藉反作用力朝其中一架尼摩操纵舱的方向飘了上去。
在那操纵舱里的座位上,不知是谁弃置了一本尼摩的整备手册在那边。虽然该机体的两只手腕受损,不过至少可以用它来逃离这里。
于是莎拉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帕普提马斯大人果然有在保佑我……。”
尼摩的引擎启动了。莎拉环视着空无一人的MS甲板后说道:
“……卡兹,虽然我还想跟你再见最后一次面,……不过,我得先说再见了!”
莎拉让尼摩驶入通往上层甲板的电梯厢内之后,便一口气让机体往上冲去。尼摩的头部先是撞到上层MS甲板的天花板而受力下降,她就利用这股下沉的力道向前冲撞位于甲板侧面的舱门。
通常位于战舰舱门处的装甲比舰体装甲要来得薄弱,所以经她这么一冲,便轻而易举的被冲开了。
而当时正朝向色当之门挺进的G防卫者上的卡兹,突然回头向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想见你啊……!”
说出这句话之后,卡兹被这句话所隐含的意义更进一步的激荡出心中的情绪:
“莎拉,……好想见你……再见你一面……!”
卡兹继续回想到先行返回的梅塔斯与Z钢弹,突然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也许被他们刚才的行动,多少都有影响到。于是卡兹让G防御者作水平的一百八十度回转,静静的朝远方阿含号所在的空域凝视着。
“……”
在他的背后,幽谷的MS部队正拖着长长的尾部喷射口闪光,而在更远一点的后方,则可以清楚的目视到色当之门与阿克西斯的物体形状。光束的轨迹以及爆炸所产生的闪光装饰着这两座巨大基地,简直是一幅相当壮丽的景象。
“……!还是回去吧……。”
卡兹用力拉起G防御者的操纵杆,开始加速朝阿含号的方向急行过去。
“莎拉……我一定要听听你的真心话……!”
卡兹的冲动,透过这句话在他的头盔里满溢开来。
(插图009)
Part. 9 从天而降的东西
即使此刻的花完全置身于战栗的恐怖之中,她仍旧与汉普拉比奋战不懈。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呢!”
在花的惊呼声中,汉普拉比的机体先是突然上升从梅塔斯的视野里消失,而在下一个瞬间,它已经咬住梅塔斯的后方了。
“你可还真是难搞定啊!”
在对柔弱无力如小鸟般的梅塔斯打算作最后一击之前,亚尚如此喊道。然而,这声叫嚷却让亚尚露出了空隙,成为逼近过来的Z钢弹其锁定的目标。
轰!
操纵舱内亚尚的身体激烈的震荡着。而汉普拉比则在一瞬间从原本将梅塔斯纳入射程范围的距离急速后退,但穿梭机形态的Z钢弹也立刻趋前急追。
“花,你快去防卫阿含号!”
汉普拉比的单眼突然亮了起来。
“有老子在你想都别想!”
亚尚大声狂喊着,心里却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正是这股令人战栗的感觉,这给他带来一阵单纯的快感。因此即使汉普拉比此刻的姿态要进行攻击实在很勉强,但它仍旧连续发射着光束来褔木仓。
不过花却知道接下来的战斗,自己实在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于是她也只好照着卡密儿的命令回到阿含号那里去。
“……?”
就在这个时候,花发现那架由莎拉所操纵的尼摩。不过一开始花看到这架完全没有任何武装的尼摩时,还以为它只是遭到中弹受损而已:
“……如果已经伤成这样的话,为什么不……?”
正当做如此猜想时,她察觉到G防御者也朝同一个空域这里过来。
“莎拉,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卡兹!?”
听到无线通讯里传来卡兹的声响,花更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感到迷惑。只见卡兹那架G防御者在一次急回旋之后,便再一次的想朝那架尼摩靠过去。
“……你就那么想回到希罗克那里去吗!?”
卡兹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没错!所以请你不要再阻拦我了!”
“是莎拉吗?”
花不禁愕然起来。而G防御者为了阻止尼摩继续行动所发出的光束,也在宇宙中发出了闪光。
“卡兹!你……!”
尼摩挥起了手臂,似乎是要抓住G防御者的装甲,不过两机又再度分朝左右擦身而过。
“……卡兹,如果你恨我的话,尽管朝我开木仓没关系!”
“……别回去,莎拉!我想再见你,我好想再见你一面,跟你说说话!”
这时花真的有一股想要切断无线通讯线路的冲动。
“……怎么这样!……就算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真的说出来的你,根本就不算是个男子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可能完全喜欢上你的!”
“莎拉!”
在充满杂讯的无线通讯中,花被迫得去偷听这种少年少女间的内心对话。
“不过……。”
花下了决心,端起梅塔斯的光束来褔木仓瞄准尼摩。
“卡兹!离开她!我要击毁它!”
花叫出了声来。
“花中士!?请等一下!莎拉她不是坏人!坏人是希罗克才对!这不是莎拉的错!”
“……卡兹,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但我一直是希望能成为帕普提马斯大人的女人!”
尼摩变更了行进方向,将推进器全速开启。
“莎拉!”
“想逃吗!?”
花虽然想用梅塔斯的光束来褔木仓连续朝尼摩发射,但卡兹的G防御者却硬是冲进花的准星中心里。
“卡兹!会连你也一起击中的喔!”
在花说这句话的同时,尼摩已经成为一个小光点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而G防御者也放弃继续追逐尼摩的动作,只见其机体在迥旋之后,便乖乖的朝着拉迪修号的方向归去。
花忍住心中的怒气,突然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莫名的悲伤起来:
‘毕竟我的心,已经不再像卡兹那样了……’
她嘴里如此喃喃自语着。
即使色当之门与从其后方逼近中的阿克西斯之间仍有一段相当的距离,但是阿克西斯的行进速度却是异常的快速。
而从色当之门上方的港口那里,德克斯.基亚号终于正式的出港,而在它的周围,则有十数艘巡洋舰紧紧跟随着,MS部队也从各舰上陆续的出击。
在德克斯.基亚号的舰桥上,一架肩部印上了代表杰利德的星形徽章的拜亚蓝,为了扫除德克斯.基亚号前方空域所在的敌军,也在同一时刻出击了。
“百式!?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拜亚蓝朝色当之门的下半部方向飞去。
原来,他在色当之门附近的空域飘浮的残骸空隙之中,发现百式和另一架利克.狄亚士的身影,正朝那里持续接近着。
“……夏亚吗!”
杰利德将准星朝百式与利克.狄亚士瞄准之后,便发射了光束来褔木仓。
虽然光束直接命中了其中一架利克.狄亚士,但金色的百式回避动作却相当的快速。
“怎么会!?”
面对百式那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迅捷动作,杰利德忍住了想就此撤退的冲动,拿出了手上的光束军刀。
“啊!?”
突然,从意外的方向又飞过来另一架利克.狄亚士。那是阿波里的机体。
“什么!?”
杰利德的拜亚蓝先是与那架利克.狄亚士相互架住了彼此的光束军刀,在下一个瞬间,两机便如同相互被弹开一般拉开了距离。但拜亚蓝却也在同时于极近的距离下发射了光束来福木仓,快了利克.狄亚士一步。
只见拜亚蓝发出的这道光束直接延伸过去,正中利克.狄亚士的机体。
“哇啊!?”
利克.狄亚士爆炸了开来。
“阿波里中尉!”
夏亚认为原本藉陨石残骸为掩护的阿波里,方才的动作实在是太鲁莽了。
“可恶!你竟敢如此对阿波里中尉!”
夏亚让百式一口气冲到拜亚蓝的面前,并挥舞着百式的光束军刀。
“你的下场也会是那样!”
杰利德不禁自得意满了起来,防住了百式光东军刀的攻击。拜亚蓝先是抢先相当准确的抓住百式欣劈过来的手腕避开了攻击,之后两机便相互纠缠着继续朝色当之门的方向飞去。
“……”
从越来越逼近色当之门的阿克西斯上,这时开始放出了数道光芒。从阿含号这里远眺过去,虽然看起来像是祭典时所施放的烟火,不过那些却是最后尚停留于阿克西斯上的哈曼所属舰艇所发出来的尾部喷射器火光。
“快确认阿克西斯所放出来的光芒数量!”
“请等一下!十、一、二、……十四!””
“目前仍陆续增加当中!快看!在它的上方也有!”
“到底会出来几只啊!”
这些从阿克西斯所放出来的光点,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它给阿含号上的乘员所带来的动摇感,在其四周的空域中逐渐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幽谷与迪坦斯的舰队数量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啊……!”
“舰长,距离阿克西斯正式冲撞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托雷斯回过了头来。
“已经到极限了吗……?全舰撤退!下令MS部队也各自撤退回避!”
“知道了!现在就立刻下撤退命令!”
“阿克西斯舰队的资料,同时也要好好的去搜集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
“别讲丧气话了!给我做就是了!”
布莱德将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恼怒一次发泄出来。
同时虽然自色当之门的方向也发射了数十发下达最后撤退命令的信号弹,但是比起阿克西斯先前所散射出的光芒可说是大不相同,所呈现的只是一种无力的孤寂颜色。
而先前持续缠斗在一起的百式以及拜亚蓝,由于双双碰撞到色当之门外壁的缘故而分开了。
“撤退命令!?”
“这可不行!”
杰利德大声的叫嚷着。
“我可是不会逃的!”
夏亚也如此回应道。这两人难道都是因为听见对方的声音才会这么说的吗?
于是两机便继续保持同样的距离飞到了色当之门的背面。而在他们周围的空域里,撤退中的迪坦斯舰艇以及幽谷的MS部队所发出来的尾部喷射器光芒正不断的闪耀着。
阿克西斯已经逼近到似乎可以一口气吞噬色当之门的大小了。而这个景象,现在正显示在位于德克斯.基亚号舰桥的主荧幕上。
“全速前进!别被对撞的冲击波给卷入了!”
阿克西斯已经与色当之门零距离了。
随后,开始碰撞在一起的两座巨大陨石块,无声无息的揭开了一场镇魂剧的序幕。
一边是逐渐被向上推去的陨石,一边则是被向下压制的岩盘。
在它们之间的接触面,无数的闪光冒出,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可以看到许多较为细小的岩块分别从两块陨石当中剥离迸裂,四散于周围的空域中。
而在这些岩块中,比较大的岩石块就会像慢动作播放的影像一般,逐渐的分裂,最后终于消失。
色当之门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劈成两块巨大的岩石块并缓慢的分离开来。而在这两块大岩块的切面之间,则产生了数量非常庞大的岩石碎片。
至于阿克西斯则是在继续推升高度的过程中,其岩盘的底层被整个削去了大半,然而它的运动并不因此而有所停滞。
由于色当之门的碎片以放射状的姿态散落开来,在其附近的空域顿时陷入一大片砾石飞窜的“海啸”之中。
而迪坦斯与幽谷的舰队,则是在这洪流中全速的展开退避行动。
在这种碎片横飞的状况下,机动性高的MS,是比较容易进行闪躲动作的。
可以在许多较为巨大的陨石碎片那里,看到附着于其表面的MS机影。当然,也许在某架MS的身旁就有敌军的MS也附着在那里,而双方也同时架起了光束来福木仓对峙着,但由于距离太近,实在也无法真就这么进行炮击。
“……喂!你滚到别的地方去啦!”
“别开玩笑了!”
在这两位飞行员还在相互斗嘴的时候,也许又碰撞上了另外一片陨石残骸,两架MS机体就这么又同时陷入这一大片岩石碎散的洪流中了。
一片有如战舰大小的陨石碎片,撞上了某艘沙拉米斯级舰艇的舰尾,垂直贯穿了整个舰体。而很快无数其它的岩块又同时撞上了该艘舰艇,整个战舰就这么被撞个粉碎。
而正全速脱离该空域中的阿含号,陨石碎片也开始跟上了其周围。连阿含号的舰桥里,也可以断断续续的听见碎片的冲击声。
“叫没有事的MS赶快去俘虏敌方的运输船!”
“然后呢!?”
西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副受够了的模样。
“如果只是逃的话只会白白消耗燃料而已!去俘虏敌方的物资!”
“我,我知道了!各MS请注意,……!”
原来先前撤离的迪坦斯运输舰艇团,每艘舰艇的舰尾都用缆线捆住货柜,就这么一路拖行撤离过来,与幽谷MS部队的距离也越来越接近。
而在其中一艘运输艇上,一架猛烈以光束来福木仓连续射击的强化萨克,其操纵舱里传来了这样的咒骂声:
“强盗!别靠过来!”
但是这架强化萨克很快就被陨石给正面击中,从甲板上消失了;而原本逼近过来的幽谷MS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
在这种情况之下,爱玛巧妙的操纵钢弹MK-Ⅱ直接降落在另一艘沙拉米斯级舰艇的舰桥上:
“不准抵抗!贵舰即日起,纳入幽谷的管辖之下!”
虽然爱玛将钢弹MK-Ⅱ的光束来褔木仓对准了舰桥,但眼看激烈的震动让舰体震荡不已,心中也不禁犹疑这艘船是否还能再撑下去。
平行于德克斯.基哑号一旁航行的一艘巡洋舰,由于遭到陨石的正面击中而产生爆炸,而德克斯.基亚号也因为受到这艘巡洋舰爆炸波及的缘故,开始摇晃起来。
“幽谷正在俘虏我方的运输舰艇!”
“那种东西,想要就让他们拿去吧!能够离开这个空域才是当务之急!”
巴斯克很清楚,就算是德克斯.基亚号在这种情况下,也随时有可能会在下一瞬间面临成为宇宙的藻屑消逝于宇宙中的命运。
总之,虽然敌我双方同时都采取退避行动,但由于双方之间奔流着大量致命的陨石碎片之故,也根本没有闲暇彼此攻击。
“敌方似乎没有攻击的意思!”
“这是当然的!逃命是最优先的!”
百式与拜亚蓝虽然一路回避着不断流过来的碎片,同时也互相发射光束来褔木仓攻击对方,但是双方的光束却都被岩石破片给挡住而尽成为无用的攻击。
不过夏亚已决定要藉着岩石为盾,以保护百式机体为优先,于是便先行后退。
而拜亚蓝则是在被一块碎岩碰撞到后,便再也看不到百式的踪影了。
“那个金色家伙!”
杰利德嘴里咒骂着那块陨石,心里却也决定要回去寻找德克斯.基亚号了。
聚拢在阿含号周围的拉迪修号以下的幽谷舰队,已经完全脱离阿克西斯与色当之门的对撞空域了。
而晚一步到来的MS,则在各自的舰艇附近发出尾部喷射器的光芒准备着舰。
透过荧幕眼看这一切的布莱德,拉下了自己身上标准服的拉链:
“虽然我方也遭到了最小程度的损伤,但相信迪坦斯经此一役,应该是损失惨重才对,所以首先这场作战应该是相当成功的,……?辛苦你了,克瓦特罗上尉。”
“……阿波里中尉战死了。”
“……!?……什么!?”
坐在各自席位的舰桥乘员们纷纷转头朝克瓦特罗望去。
“……他到最后,还是一样的勇猛……。”
全体都静默了下来。
在舰桥下方的MS甲板上,卡兹站在卡密儿与花的面前。而在卡兹的背后,辛达与库姆也安静的看着这三个人。
哈啰则是在一旁不停的打转着。
“……汉肯舰长……命令我来向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的,毕竟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卡兹你自己该去处理的问题才对……。”
已经觉得此刻不能再继续溺爱卡兹下去的花,如此说道。
“……卡兹……。”
花看着在一旁的卡密儿肩膀不断的颤抖,心想他大概又会过去揍卡兹了吧!
“你……去死吧……!”
但以低沉的嗓音道出这句话的卡密儿,则已经表达他全部的斥责之意。
阿含号与另外一艘先前由格瑞那达出发,梅拉尼搭乘于其上的巡洋舰正并肩前进,并一面朝着格瓦丹号持续发出发光信号一面向对方接近之中。
幽谷的领导者梅拉尼.休.卡拜恩,打算在迪坦斯失去最大的据点之后进一步的乘胜追击,于是便决定亲自拜访哈曼进行交涉。
“只差最后一步了,那就是以幽谷与阿克西斯的联合部队,彻底解决掉贾米托夫。”
这就是梅拉尼内心的真正盘算。
而梅拉尼也向阿含号传达了自己临时的决定,那就是他要带着夏亚一同与哈曼进行会谈。
“……要克瓦特罗上尉也去?”
“有何不满吗?以辅佐者的角色来说上尉是相当重要的,到时他会很有用的。”
“不过……。”
“我已经读过舰长有关上尉可能站在夏亚.阿兹纳布立场的报告书了,我也很明白不排除克瓦特罗上尉有与哈曼里应外合的可能性。”
在阿含号的舰长室里,梅拉尼在一片雪茄烟雾弥漫之中如此说道。
而站在他背后的,则是先前担任密使来过阿含号的那名戴眼镜的男人。
“俗话不是说,要以毒攻毒吗?看来舰长你过于敏感了。”
梅拉尼晃着他那凸出的小腹,无声的笑着。
“……!毕竟我没有想当一个政治人物的打算……。”
“嗯,……那也没关系。虽然你不想从政,不过到地球联邦军需要重新编制的时候,还希望你能不辜负我的期待,舰长……。”
“会长,时间快到了。”
戴眼镜的男子开口了。
“我这就去了。如果格瓦丹号有任何异状发生,不必顾忌我的性命,尽管去击沉格瓦丹号便是。舰长?”
“是!”
布莱德敬了一个军礼,但心中却十分感慨,毕竟大人之间所做的事,实在只有令人越来越感到疲累的份。
在通往格瓦丹号谒见大厅的走道上,一路流泄着庄严的巴洛克风格的音乐。
在侍卫的带路之下,在其后方的梅拉尼不禁苦笑了起来:
“他们的嗜好还真特别啊?”
“是的……。”
跟在后方的夏亚很能体会梅拉尼这份苦笑的意义,毕竟哈曼的确是非常崇古,崇尚所谓历史残余的一个人。
当门扉开启了之后,整个谒见大厅广阔的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坐在王座上的美奈芭正好将红茶从嘴边搁了下来,而站在其身旁待命的哈曼则是作势要侍女立刻将茶具收走。
“……这装饰还真是壮观……。”
当梅拉尼环顾着谒见大厅的时候,哈曼也正在美奈芭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
只见美奈芭突然明快有力的点了个头,在上座的前方站起了身来:
“梅拉尼.休.卡拜恩会长,很高兴你能特地光临本舰。本人乃美奈芭.查比。相信属于我们的共荣明日很快就会来临,到时就期待你为我们所作的一切了。”
美奈芭很刻意避免去提到任何有关吉翁公国的字眼。
“对您相当慎重的招呼感到非常的惶恐,以后尚请殿下您恳切的吩咐。”
说完,梅拉尼便以令夏亚相当吃惊的姿态深深的鞠躬致意,并且微微的抬起头来朝哈曼看过去。
然而梅拉尼的心中,却为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并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而感到十分的满意。
‘……这么毫不避讳在他人面前表明自己就是要操纵查比家的女人,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夏亚被太阳眼镜所遮掩住的表情,则是尽可能压抑住内心的苦涩,极力的维持不呈现出任何表情的样子。
不过,哈曼却像是看穿了眼前两人内心所有心思一般,嘴角浮起了笑容,两手则在背后交叠了起来。
很明显的,这是一副胜利者充满骄傲的姿态。
(插图010)
Part. 10 希罗克,崛起
为了达成各自的目的,即使他们各自的思虑彼此纠结在一起,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因此而有所松懈,继续进行着下一个阶段的斗法。
在丘比特里斯号的MS甲板上,许多机体巨大且造形特异的MS,正沐浴在探照灯的灯光之下,如同巨岩般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而走近它们脚底下的人们与其相较之下,更加显示出人类的渺小。
“帕普提马斯大人,目前贾米托夫麾下所属的舰队,已经将刚脱离前色当之门所在空域的阿克西斯给团团包围起来。”
走在以一副不安的口吻低声碎念的莎拉面前的,正是希罗克,而他身上所穿的则依旧是那套白色的服装。
至于莎拉自己,则是整整齐齐的一套标准服上身。
“毕竟气量狭小的人,总是也只会依附在大人物或是大东西底下而已……。”
走到了某架巨大MS面前时,希罗克停下了脚步,继续说:
“贾米托夫那边传来了联络,要我前往哈曼那里。看来贾米托夫终于有所行动了。”
“跟哈曼谈判之类的事情,如果可以交给我的话,……。”
“呵呵……,所以我才说你还年轻啊!昨天晚上我应该有跟你提过吧?哈曼是一个对女人不屑一顾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少女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希罗克伸出了手指将莎拉的下颚略微抬起,并说道:
“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没有办法成为哈曼的对手的……。”
希罗克觉得,自己的确是真心想怜爱这位朴实正直的少女的。
“……!?……是,是的……。”
至此,莎拉也只好放弃她要主动请缨前往的要求。
希罗克打算亲自前往格瓦丹号与哈曼进行会谈。因为当他知道幽谷的舰艇再度前往格瓦丹号的消息之后,他已经无法再静观事态下去到坐以待毙的程度了。
当然他不认为这是自己没办法冉忍下去,而是他判断自己出动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格瓦丹方面也很快派出了使者前来回应。据其说法,如果愿意亲自前往格瓦丹号的话,那么自然就可以与哈曼见面。
“这架是帕拉斯.雅典娜,你就操纵它来当我的护卫吧!这一次的工作,可能稍微有点危险。”
“是……。”
“到时随机应变是必要的。拜托你了!莎拉……。”
“是……,非常敬爱您的我,会赌上生命来保护您的。”
“不过,如果因此过于紧张就危险了。仔细并万全的观察敌方的任何一个动向为先。”
“是……。”
莎拉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喜悦。光是这种让她觉得自己的确是被需要的感觉,就能让她获得充份的快感;而像卡兹这样的少年同样也对她有所需求,但其所带给自己的感受,在本质上却是相当不一样的。
莎拉认为,如果没有这种比较经验的话,一般人是无法去体会这两者间有什么样的差异的。
希罗克的身体就在莎拉的眼前开始缓缓上飘,而在巨大高耸的MS“吉欧”的胸部位置那里消失了其身影。而莎拉在目送希罗克乘上吉欧之后,也朝着他交给自己的帕拉斯.雅典娜的方向飘了过去。
当吉欧来到丘比特里斯号的弹射甲板上时,来自舰桥的一份报告也正好要传到它的操纵舱内。
“有什么事?”
再一次确认了阿克西斯还在自己可勉强用肉眼远眺的距离之后,希罗克问道。
“贾米托大阁下方面传来了回应。阁下他也打算亲至格瓦丹号与哈曼再度进行会谈,在会谈结束之前,万勿再生事端。这就是电文的内容。”
“我明白了。”
在切断了无线通讯之后,希罗克笑了起来。
“面对幽谷与哈曼的谈判,终于忍不下这口气要开始行动啦?……出击了,莎拉!”
“是!”
于是帕拉斯.雅典娜以前导的姿态先行出发在吉欧的前方护卫,而在吉欧的后方,则有六架巴萨姆以前二后四的阵形在后紧随着。
由于在阿克西斯的四周,应当有相当数量格瓦丹号麾下的阿克西斯舰艇在该空域巡航的关系,现在的阿含号正忙于搜索这些舰队是否实际存在。
“明明梅拉尼会长早就返回格瑞那达了,为什么到现在克瓦特罗上尉还没有回来呢?”
萨耶古瑟忍不住将视线从荧幕上离开,回过头来以狐疑的眼神看着布莱德询问道。看来连舰桥上的乘员们,也开始不太敢对夏亚寄以完全的信任了。
“这回跟上次是不一样的……。”
布莱德在下达确认阿含号与拉迪修号周边伪装陨石释放位置的命令之后,看着眼前乘员们一片非难的神色,他如此答道。
“当会长还停留在格瓦丹号的期间,似乎是收到了贾米托夫与丘比特里斯号有意与哈曼会面的情报。因此,他才要上尉继续留在格瓦丹号那里的。”
“喔——?那换句话说,我们等于藉由克瓦特罗上尉的位置,就近观察迪坦斯与阿克西斯两方面的后续发展啰?”
“没错。但是迪坦斯和丘比特里斯号,也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视情况随时对阿克西斯舰队展开攻击。所以全员,持续维持就第二战斗位置不变!”
“哇啊——!我好想躺床上睡觉啊!”
“我自己也是啊!”
布莱德在观察完舰桥乘员的气氛之后,便拿起了舰内通话器准备呼叫哈山医生。
“上尉他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人质了吧?”
“咦!?”
在作战简报室里正在看书打发时间的花,突然对卡密儿问了这么这一个问题。
“哈曼她,根本不打算让上尉回来,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够了,花。上尉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嫩。”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梅拉尼会长一开始就打算让上尉成为送给哈曼的人质,而哈曼当然是会欣然同意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们与其说是幽谷军,还不如说会变成哈曼所操弄的人偶还来得恰当些。”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卡密儿自己也一直在担心幽谷照这一次所作的决定方针继续走下去的话,只会让今后所有的作战都是白白为哈曼作嫁而已。更具体一点来说,像现在这种得要继续援护已脱离色当之门空域的格瓦丹号之类的任务,以后可能只会增加而不可能减少了。
虽然飞行员们已经吃过饭、也洗过了澡,但就战斗位置的状态仍然尚未能够解除。
在踏入下一个鬼门关口之前,飞行员现在也只能在作战情报室里继续待命着了。
在室内的电视大荧幕上,正播放着非常久远以前的一部老电影“星际大战”的影像光碟。
通话器突然响起了一阵呜声,卡密儿连忙举起手伸过去将它给拿了下来:
“喂,这里是作战简报室!什么!?”
“已侧听到由丘比特里斯号所发出来的通讯,希罗克似乎有所动作。MS部队立刻进行出击准备!”
“真是够了……!”
“彼此彼此啦!不过,也有可能是敌方刻意不用暗号密码等加密通讯,企图诱使我方上当的计谋。总之,Z钢弹就以迎接克瓦特罗上尉为藉口到格瓦丹号上去,后续行动就由我们这边下指示!”
“布莱德舰长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
“知道了。各位,赶快到弹射甲板上待命了!”
当卡密儿搁下通话器的时候,花以下的所有飞仃员已经全部奔出作战简报室了。而这时在电视荧幕上所播放的“星际大战”,恰好也进行到那架金色的机器人,正独自在黑暗的洞穴里奔跑的剧情。
而当布莱德正在舰桥上接受哈山的维他命剂注射的同时,他听到了Z钢弹正式出击时所传来的通报声。
“最近飞行技巧似乎是渐入佳境了呢!那家伙……。”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卡密儿他,似乎在感受性这一点上,也有越来越极端的倾向……。”
哈山一面走向正挽起袖子的托雷斯他们那里去,一面如此说道。
布莱德则是继续注视Z钢弹变形成穿梭机形态远离而去,嘴里随声应和着哈山的话语。
在这个时候,由于希罗克所操纵的吉欧以下的MS部队,正越过前方的卡沙C部队,准备缓缓的降落于格瓦丹号上。
“只准许两机MS登舰。”
“哈曼这个人,还真是谨慎……。”
希罗克听到格瓦丹号所下的指令之后,忍不住苦笑起来。
“帕普提马斯大人!”
“嗯!莎拉,跟我来!”
帕拉斯.雅典娜连忙跟在吉欧的后方,继续朝格瓦丹号前进。
而正当格瓦丹号迎接希罗克他们的时候,在舰内的一角,一阵与舰外气氛完全不同的小提琴声正流泻着。
那正是由美奈芭的小提琴所演奏出来的。
在房门边虽然有两名男侍卫站在那里守候着,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士兵在这个房间里面。而正专注聆听演奏的夏亚,也看不出来有任何被监视甚至是被软禁的迹象。
当美奈芭演奏完毕之后,她放下手上的琴弓,对夏亚露出了微笑。
“您弹得真是非常优美,属下深感佩服。”
夏亚轻轻拍了几下手。
“这不是客套话吧?”
“是的,这样的话属下是不可能会说的。”
“不过,……似乎随着人越来越上年纪,这种客套话也越来越流利。对这一点我实在是厌倦了……。”
“这绝对不是客气,……属下的心情的确因此纾解了不少,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
美奈芭将小提琴交给在她身旁的侍女之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就好,因为我总觉得你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这句话让夏亚的内心相当的刺痛。
“非常感谢您的关照,……美奈芭殿下。”
看着夏亚对自己行礼的美奈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在夏亚看来,眼前的这名少女似乎已经有了看透大人心情的感受能力,他心想,这种性格上的重要特质,即使是哈曼,也不是她说改造就能改造得出来的。
“殿下,时间快到了。”
在一旁正将美奈芭的小提琴收入琴箱里的侍女,向美奈芭如此提醒道。
“下次还有时间的话,我还想听夏亚讲一讲有关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事情。”
“……?殿下打算告辞了吗?”
“似乎是要移到另外一艘舰艇上的样子。”
美奈芭说出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侍女以及门边的男侍卫们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美奈芭殿下……!”
然而,美奈芭却完全无视于侍女的劝阻,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也希望能早日复兴吉翁,在一个地方固定居住下来。夏亚……,吉翁公国打算在第13号殖民地那里再度成立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是的……。”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希望到时夏亚你能常伴随我左右。因为我很明白,你是最能够了解我的人。”
“美奈芭殿下……。。”
一名男侍卫终于按捺不住提高了声调提醒,并同时开启了大门。
“该走了……,那么,再见了,夏亚……。”
“是……。”
夏亚站在原地目送着美奈芭离去,并眼看着大门再度关上。其中一名男侍卫则与夏亚一起留在原来的房间里。
‘要把美奈芭移走?……哈曼这家伙,……到底想作什么?’
这时候的夏亚,还不知道希罗克已经来到格瓦丹号的事,当然也不可能会想到美奈芭与这件事情的关系。不过至少他可以想像得到,当哈曼与希罗克进行会谈之后,她应该就会正式开始调动旗下的所有舰队。
于是夏亚向那位男侍卫要一壶茶来喝,而那名男侍卫则是默默的拿起在一旁的通话器。看来,他似乎没有要踏出门外任何一步的打算。
而在格瓦丹号的舰桥上,则是在预定的时间里收纳了贾米托夫所搭乘的运输小艇。
“呵呵呵……,是准备来送死的吧?所有卫兵全都待在甲板原地别动。其他人员则按照既定计划行事……。”
“是!另外,从阿含号方面发出了登舰许可的联络通讯!”
“从阿含号……?”
“Z钢弹似乎要前来迎接夏亚回去。”
“Z钢弹?”
哈曼回想起那位名叫卡密儿的少年。
“绝对不能让他进入MS甲板以内的地方!”
“是!”
“美奈芭殿下的状况如何r?”
“正搭乘运输小艇,在前往古旺邦号的路上!”
哈曼一面在心里暗自叨念着“现在可不是管卡密儿还是谁的时候”,一面步出了舰桥。在一群卡沙C以及强化萨克不断巡航中的空域里,卡密儿操纵Z钢弹顺着格瓦丹号的诱导灯号前进,心中却感叹起眼前这一片可说是奇妙的光景。
明明应该是相互敌对的MS,现在却都在以格瓦丹号为中心的空域里等待对方下一步的行动,而在那里对峙着。
“……”
卡密儿怀着紧张的心情注视着眼前的MS甲板。当他在Z钢弹所停驻的MS甲板上看到莎拉那架帕拉斯.雅典娜以及吉欧这两架造形特异的机体时,不由得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虽然莎拉为了防止格瓦丹号的士兵任意触碰吉欧,而一直站立在雅典娜宫殿的操纵舱前方保持警戒的姿态,但当她看到Z钢弹的出现时,也同样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卡密儿……?”
只见Z钢弹的操纵舱门开启,卡密儿身着标准服的身影也同时出现,不过两人之间有着相当的距离。
在MS甲板的气密舱门关闭之后,卡密儿才能打开自己的防护镜罩。只见在四周,一群负责警卫的士兵正四处飘流着。
“……”
在看起来有着精悍线条的帕拉斯.雅典娜操纵舱前方所站的那个人,身上所穿的标准服并非格瓦丹号所属。基于这一点,卡密儿研判眼前这两架首度见到的吉欧以及帕拉斯.雅典娜,应该就是从丘比特里斯号那里过来的了。
当卡密儿打算从开启的操纵舱门上降落并登陆时,一名士兵前来阻止了他:
“请飞行员不要私自行动……。”
“夏亚人在那里?”
“就算问我们,我们也不可能会知道的吧!”
卡密儿只好停留在舱门上不动。突然,他开始对仍旧站在帕拉斯.雅典娜操纵舱前方的那个穿着标准服的人感兴趣了起来。
“夏亚上尉……。”
哈曼以从前自己对那个人的称呼呼叫了夏亚。而夏亚则是保持拿着通话器的姿势,不发一语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那名男侍卫。
“……贾米托夫来了。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应该不会是认真的想要把迪坦斯交到哈曼你手上的吧?”
“希罗克也来了。看来贾米托夫是想要藉由希罗克的力量来杀我的吧?”
“我并不清楚希罗克这个人……。”
夏亚如此回答着,心里却明白,原来自己先前总是觉得焦虑不安的原因正是因为这名叫做希罗克的敌人接近而来的缘故,于是便释怀了。
“……视会谈的情况,我想请夏亚你过来,想来吗?”
“我的确想看看希罗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跟与哈曼的关系无关,夏亚的确是想在那样的场合出现。这也正是梅拉尼当初把夏亚独自留在格瓦丹号的真正理由。
“那么,就请你在那里再稍坐一会儿吧!”
在通话器另外一头的哈曼,以冷酷的声调如此说道。
夏亚昨了昨舌,搁下了手上的通话器。一直以来,哈曼总是对观察男人有一种特殊的兴趣……。
(插图011)
Part. 11 贾米托夫遇刺
“阁下,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格瓦丹号,但我实在是不了解阁下您的想法。”
当杰利德从贾米托夫.海曼的口中听到他打算亲自前往格瓦丹号的时候,心里头就一直怀疑这位长官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事,我自己都不去做给部属看的话,可是会让巴斯克继续跋扈坐大下去的。”
“是为了这个缘故才……?”
“……当然不仅于此,也得算一下先前的那笔帐了。我打算挫一挫哈曼的威风。你认为让那种小女孩继续随心所欲下去是一件好事吗?”
“这个……当然不是……。”
“那么,就有劳你事先作好一切的准备,然后跟我来就是了。”
“是!……”
杰利德停住了手上的刀叉,挺起上半身回应着。
“然而,……不管怎么说,如果只有刚刚所提到的那些理由的话,还是不足以让我亲自到哈曼那里去的。是希罗克也跟着有动作的关系。正好趁着这个良机,除了可以了解希罗克的真正意图之外,我还想看看希罗克这个人的意志究竟可以强到什么样的程度。”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未免太冒险了……。”
“我想希罗克他自己,应该也不会想去白白送死的吧?如果有希罗克同席的话,相信即使是哈曼也不敢随便耍小动作的。……毕竟希罗克这个人,的确拥有能够震慑人心的能力。”
“是……。”
这一点的确是杰利德所不清楚的地方。
“我也有考虑到最坏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如果放着让希罗克、哈曼、甚至连幽谷也一起联手起来的话,就算巴斯克再怎么努力,现在的迪坦斯也会在一瞬间就被完全毁灭的。”
这句话连杰利德也不得不认同。毕竟即使迪坦斯重新修复遭到严重破坏的色当之门,并将它再度建设为宇宙基地,也不得不考虑到哈曼可能拥有同等程度战力,并分散于其它不知名据点的可能性。
再加上丘比特里斯号所储存的,正是氦3这种核融合引擎所需要的最佳品质燃料,而拥有那艘运输船的希罗克,可不只是一个徒具野心的泛泛之辈。至于幽谷方面,打游击战又是他们的专长。
看来贾米托夫.海曼所提出来的观点是正确的。
“我总觉得,……希罗克的野心,可能会让他想去杀掉哈曼。”
“原来如此!换句话说,他打算在阁下您面前杀掉哈曼,并藉机对阁下进行恐吓吗?”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不是?”
“这倒也是……。”
杰利德原本严正的面容这时扭曲了起来,脱口说出了一句“的确是我不太可能会对他有好感的家伙”。
而贾米托夫则是放下了手边的刀叉餐具,拿起了手帕擦拭了嘴角之后,便一直凝视着杰利德。
这就是贾米托夫与杰利德,两人在搭乘运输小艇之前的某一段对话。
而现在跟在贾米托夫后方的杰利德,则是一面在脑中记住脱逃时可用的路线,一面跟着步行于格瓦丹号舰内的走道上。
当他们刚进入格瓦丹号时,并没有受到任何身体检查。除了表示哈曼的自信之外,反过来想的话,也许这次哈曼不打算只是进行个会谈就了事也说不定。
的确,在目前格瓦丹啒所在的空域里,哈曼的军队、迪坦斯以及幽谷的MS部队全都会聚一堂,成了一种三方僵持不下的态势。
在这种状况下不能草率出手是理所当然的。
当带路的军官将眼前的一道门给打开了之后,在门的那一头,只有希罗克一个人在那里。
希罗克咧嘴微笑着迎接他们,但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色当之门陷落的那时候,你似乎没有什么行动……?”
贾米托夫在希罗克的对面坐下来之后这么说道。杰利德则在其后方肃立着。
只见希罗克将两手搁在桌子上,等待贾米托夫坐定位之后说:
“关于这点,我感到非常的遗憾与难过。所以我是想做些什么以对阁下您有帮助……。”
说出这句话的他,看起来一副非常真诚的口吻与神色。即使是贾米托夫,也差点要被他这段话语所打动而信之不疑了。
‘这就是这个人的力量吗……?’
贾米托夫连忙重拾警戒心,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就打算与哈曼进行会谈吗?”
“是的。她的战力相当庞大,我认为对阁下来说是有助益的。”
“我还真有一位好部下啊!……你是要我这么认为的吗?”
“我从未忘记那份盖了血手印的誓约。”
希罗克以一副严正的口气如此说道。
虽然杰利德听到了这一句话,就断定希罗克绝对是一个敌人,但是他与贾米托夫同样认为,如果现在就把这个想法脱口而出让希罗克真的与自己为敌,那就不能算是一个够格的男人了。
这时在贾米托夫方才进入的那扇门对面的另外一扇门突然开启,只见哈曼在另外两名卫兵的跟随下,从那里走了进来。
“贾米托夫阁下,帕普提马斯.希罗克,很抱歉让您们久等了。”
“……因为准备氰酸毒气的关系所以来晚了吗?”
面对贾米托夫的讥刺,哈曼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
“您似乎不太喜欢那东西的样子呢?阁下。”
哈曼低声冷笑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而两名卫兵则分立左右,刚好站到了贾米托夫与希罗克的前方。
“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地球联邦军似乎就快要与迪坦斯切断关系的样子?”
从哈曼的口中,突然说出了一口气进入核心的话题。
“别开玩笑了。这个社会的体制可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毕竟这可不是像阿克西斯那种学生里的学生会那样的小组织……。”
“那还真是失礼了……。”
哈曼微笑着目光凝视着希罗克,嘴里则对贾米托夫铿锵有声的反击回去:
“算了,反正这都无所谓……。我已经掌握了宇宙的力量,对灵魂已经被地球重力给牵引佳的迪坦斯也无需畏惧……。不过,我听说帕普提马斯.希罗克似乎跟我是同种类的人类,所以我才给予两位与我会面的机会。我想听听看希罗克的想法,而你大概也不会因为贾米托夫本人在场而有所避讳吧……?”
希罗克所看到的哈曼的眼神,这时充满着笑意。
“你的气势倒还不小。难道你以为你可以任意决定要给我最后机会就给吗?”
哈曼却完全无视卖米托夫的回应,只是静静等着希罗克的回答。
希罗克看着哑口无言的贾米托夫,又转头凝视着哈曼一会之后,缓缓的说:
“……灵魂被地球重力所牵引住的人类,的确是要由住在宇宙的居民所统治,这一点哈曼.卡恩的意见是正确的。”
“……”
“但是很遗憾的是,我已经向卖米托夫阁下誓以忠诚,而且还是用自己的鲜血……。”
“也就是说,你连血手印也盖下去了?”
“是的……,要我现在实地做给大家看吗?可是很痛的……。”
希罗克说完,便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那轻柔的动作,完全无法令人感受到任何的敌意。就连在他眼前的哈曼,也以为他不过是要掏出一张纸来示范盖血手印而已。他的动作,就是那么的轻柔缓和。
然而,在希罗克动作开始的那一瞬间所放射出来的杀意,卡密儿、夏亚、甚至是莎拉却都感受到了。
‘……!?是杀意!?不只是这样而已!……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是在格瓦丹号MS甲板上的卡密儿所感受到的内容。
‘帕普提马斯大人!?’
莎拉则是比卡密儿更具体的感受到这股杀意狂飙的方向,连忙跳入了雅典娜宫殿的操纵舱内。
至于夏亚,则是招呼男侍卫探问着哈曼为何还没有让他参与会谈。当那名男侍卫伸手正要拿起房间内的通话器时,夏亚猛力朝他的背后重击了一拳。
“你!”
没等到他把话说完,夏亚的第二拳便已经将他给敲昏倒地不起。而夏亚赶快从他背后的皮带上抽出了手木仓,跑到了走道上来。
“……!”
一名士兵看到了夏亚。
“哈曼所在的会议室的警备状况怎样!”
“四周确实都派人看守了!”
“我是问里面!”
“发生什么事了!上校!”
这名士兵无意间以夏亚还在阿克西斯时的军阶称呼了夏亚。
“如果我想错了就任凭处置,但现在哈曼有危险!”
夏亚继续向前奔跑,在转过两个转角之后,冲到了通往会议室的走道上。
卡密儿看着眼前的帕拉斯.雅典娜,正在MS甲板的深处那里不断的徘徊飞行着。
“……?”
不过到目前为止,卡密儿却还没发觉到帕拉斯.雅典娜的飞行员就是莎拉本人。
“那架MS……?为什么要在那里绕来绕去……?”
卡密儿不自觉的也启动Z钢弹的引擎让它开始运转起来。
至于坐在帕拉斯.雅典娜操纵舱的莎拉,虽然很想看看在格瓦丹号内壁的另外一头出了什么状况,但现在并不是离开操纵舱的时候。因为她一直感受到希罗克那股清澈的气,正不断朝自己扑面而来。
“帕普提马斯人人……!”
希罗克举起手上约巴掌般大小的空气木仓,指向了哈曼。
这把木仓能够藉由空气的压缩射出毒针,比起一般的手木仓来说更具杀伤力。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对质米托夫阁下表达我的忠诚心。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反正不过是想当一个小小的领导者拿来自鸣得意而已吧?男人这种动物都是这样的!”
哈曼似乎不把朝向自己胸前的这把木仓看在眼里,照样以非常不屑的口气放言道。她很清楚的继续表达自己的嫌恶感:
“就是因为是这种动物,所以才会搞不清楚在这个格瓦丹号内杀了我,后果会如何吧!”
“我是能静悄悄的杀了你,……顺便还能拉这里的士兵来陪葬!”
只见希罗克的手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间快速扣下了扳机,对准站在哈曼背后的其中一名士兵进行狙击。在压缩空气释放出来的一瞬间所发出的些微声响之后,那名士兵还来不及出声便立刻死去。
“……也就是说,即使到时要指挥宇宙的居民,站在船头领航的只要一个人就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哈曼你不但过于伶牙俐齿,连气势也太过强盛……。”
哈曼依然以清澈的眼神一直凝视着希罗克,这时她开了口:
“我以为,你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才对……。”
“……不,现在的我们,跟希罗克是站在同一边的。”
杰利德也举起了那只手镯型的手木仓。
“你没料到吧?哈曼?明明有了前例,却没有对我们进行身体检查……,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贾米托夫也握着手杖站起了身来。当然他没忘记将隐藏在手杖握柄上的木仓口对准希罗克。
“我是不会死的,希罗克!”
“真是这样的吗?”
希罗克将空气木仓上移到哈曼的眼前停了下来。因为他察觉到哈曼可能早就已经穿了一件防弹背心来护住自己的身体。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门被开启,夏亚从门外冲了进来:
“希罗克!”
毒针仅以些微差距掠过了哈曼,而同时夏亚的木仓弹则击中了希罗克的肩膀。
不过杰利德却也立刻以手镯型手木仓朝夏亚开木仓射击;贾米托夫则是趁隙准被从原来自己进来的那扇门逃出。
至于哈曼是往墙角奔去,一面命令士兵为其护盾一面压下了位于墙壁上的某个按钮;夏亚继续朝希罗克开了第二木仓。
“帕普提马斯大人!”
感知到希罗克身陷险境的莎拉,大声叫喊着扣下了扳机。
只见帕拉斯.雅典娜的火神炮开火,将面前的一片格瓦丹号内壁给炸裂了一个大洞,而这极近距离的爆炸所产生的烟雾,开始将整个帕拉斯.雅典娜的机体给包围了起来。
之后,贯穿第一道内壁的火神炮弹,又陆续击破了对面一层又一层的内壁,直逼哈曼她们所在的会议室位置。
卡密儿旁观着帕拉斯.雅典娜的举动,突然从那操纵舱的位置感受到莎拉那相当膨胀的意识:
“……!日是沙拉!?”
于是卡密儿一面使用Z钢弹的盾牌防御内壁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一面将监视镜头的焦点对准了被炸开的层层内壁尽头。
虽然莎拉的攻击只差一点距离,并没有正面击中会议室。但是爆炸的余波却已经让整个会议室里的摆设东倒西歪,并被一大片烟雾与热气的漩涡所笼罩着。
在门边距离爆炸压力最近的贾米托夫被会议室内的激烈震荡给震倒;杰利德则是被震出哈曼刚才紧急开启的大门那边震飞到走道上,滚了好几圈。
夏亚则是从自己刚才所进来的门口处,被震出了会议室外。
至于希罗克则是在倒下的桌椅之间伏下身躯回避爆炸余波的波及;刚才被震倒的贾米托夫,这时候终于站起了身子,朝着烟雾弥漫的位置望去。
“……!”
在一片扑面而来的热气里面,希罗克静静的等待着贾米托夫的上半身完全站起来。
而贾米托夫也终于想到要确认自己身在何处,连忙环视着周围的情况。
“……!?希罗克!!”
在倒塌的桌子另一边,贾米托夫看见了希罗克。
“很可惜,没击中哈曼。虽然原先预定哈曼之后才会轮到你,不过贾米托夫,对不起了。”
希罗克手中空气木仓的毒针,整根贯入了贾米托夫的眉心之中。而贾米托夫嘴张的大大的,却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直挺挺的向后倒下了。
“莎拉!回去了!”
希罗克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般的大声叫嚷着,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莎、莎拉……!发生什么事了!”
透过Z钢弹的对外通讯线路,卡密儿也不断在呼叫着。
“……”
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回答。
突然,卡密儿在荧幕上发现了夏亚的身影。看来似乎受了伤,脚步十分的不稳。
“克瓦特罗上尉!!”
卡密儿连忙伸出Z钢弹的手掌,抓住了夏亚的身体。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传来了阵阵的木仓响。
磅!
帕拉斯.雅典娜将其手掌紧握,一拳击在格瓦丹号的内壁上。原来是想要威吓靠近并开木仓射击以欲压制帕拉斯.雅典娜的士兵们。
在开启的操纵舱门边,卡密儿将夏亚的身体给拉了上来。
“你来得正好……。”
“是舰长命令我来的。”
夏亚的身体平安的滑进了操纵舱内,卡密儿连忙关上了Z钢弹的操纵舱门。
“上尉?”
“只是点擦伤,赶快离开这里!”
卡密儿透过后方监视荧幕眼看着帕拉斯.雅典娜对逼近吉欧的士兵所作的牵制攻击,嘴里回应道:
“是!”
“……结果,我们似乎是中了哈曼的计谋了……。”
“是吗……。”
卡密儿继续操纵Z钢弹移动到MS甲板的舱门边,用Z钢弹的双手准备强行扳开那道舱门。
背后的吉欧似乎也已经启动了。而帕拉斯.雅典娜则是继续的采取威吓的行动。
“莎拉,你做得很好……。”
“是!”
莎拉非常的欢喜。因为她明白这种感觉,是来自于希罗克确实对莎拉自己下命令的缘故。
“……要走了!”
说了这句话之后,希罗克看着前方仍继续扳开格瓦丹号舱门的Z钢弹,突然举起了吉欧的光束来褔木仓向它瞄准。
“帕普提马斯大人!你这是?”
莎拉的帕拉斯.雅典娜连忙趋前,硬是把吉欧的光束来褔木仓木仓身给压了下去。
“莎拉!”
“Z钢弹也是来帮助我们的,如果在这里就击毁它的话……!”
听到莎拉拼了命的叫声,希罗克不禁怀疑莎拉是否对阿含号开始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是希罗克本身的误算了。
“我明白了,今天就先饶过它……!”
话才刚说完,希罗克便将吉欧的光束来褔木仓移到可以贯穿舰底甲板的位置开了一炮。
MS甲板的底层地板受到爆炸的压力开始向上卷起,而Z钢弹的机体则是藉着背部所受到的这股力,从已经破坏得差不多的舱门口那里直接飞了出去。
帕拉斯.雅典娜则是先从被炸开的那个大洞中离开,吉欧紧随在后。在它们离去的同时,Z钢弹也已经从舱门外的MS甲板上直接升空而去。
“看来,希罗克似乎想要我们欠他一个人情……。”
两手空着不必操纵的夏亚,在以超越卡密儿的角度观察先前帕拉斯.雅典娜与吉欧的争执之后,这么说着。
“不论是MS或是敌人,都是令人棘手的!”
“我想也是。注意来自格瓦丹号的炮击!……没有伪装了吗?”
“还有的!”
卡密儿连忙从Z钢弹的小指,向背后发射了数颗伪装陨石的气球,损着便继续朝阿含号起飞行过去。
至于飞到了帕拉斯.雅典娜前面,准备回到丘比特里斯号的希罗克,开启了无线通讯的开关:
“通告德克斯.基亚号以下的全迪坦斯舰艇及MS部队!贾米托夫.海曼上将,在会谈时不幸遭到哈曼.卡恩的暗杀而身亡!立刻摧毁格瓦丹号!这是替上将阁下所举办的葬礼会战!”
虽然传过来的声音很微弱,但德克斯.基亚号上的巴斯克也听到了希罗克的这道命令。
“你有下命令的立场吗!”
巴斯克虽然大声咆哮着,但也立即对所属舰队下令攻击格瓦丹号。毕竟在贾米托夫已经亡故的现在,迪坦斯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位置,也等于是落入了巴斯克.欧姆的手中。
“这场贾米托夫.海曼阁下的葬礼会战,要彻彻底底的给我办好!”
这是由巴斯克担任主祭的葬礼仪式。
在炮击已经开始的时候,杰利德才勉强搭上了一艘运输小艇,逃出格瓦丹号。
“美奈芭殿下呢!?”
“已经平安抵达古旺邦号了!”
在舰桥上的众人,正观察来自四面八方的迪坦斯舰队的炮击火线,那状似烟火的场景。
“……把我们给盯得死死的……。”
“本舰有可能平安脱离这个空域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舰队的阵形会……。”
原本注视着荧幕上电脑图像的崔帕舰长抬起了头,脸上露出难色。
“……我了解了。全员撤舰!继续让格瓦丹号向前自动航行,并将各炮口切换成自动攻击模式应战!争取时间全员从本舰撤离!”
哈曼之所以能如此简单的就放弃这艘格瓦丹号,当然是因为她的背后有巨大的舰队在撑腰的缘故。
于是,在迪坦斯舰队的炮击开始陆续准确命中格瓦丹号的这段时间里,格瓦丹号上的所有乘员或是利用小型作业用机器人,或是使用MS机体逐一朝阿克西斯的方向撤退。至于格瓦丹号那巨大的赤红色舰体,则是以诱饵的姿态继续挺进至迪坦斯舰队所在空域的正中央。
之后,在格瓦丹号上所产生的爆炸火光便越来越大,最后便化做一团光球,在宇宙当中绽放开来。
(插图012)
Part. 12 少年少女们
在一群集结在一起的幽谷舰队里,其中位于核心位置的十几艘舰艇周围,被其它负责支援的运输舰队以及小型支援舰队共数十艘所团团围绕,而在这群舰队的后方,船坞型补给舰“玫瑰人生号”则停驻在那里,它负责MS机体的修理以及舰艇修护物资的补给。由于整个舰队进行运输作业的关系,每一艘舰艇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舰上灯火不息。
在位于阿含号中央部位的舰本体部份虽然是属于永久无重力带,不过居住区本身因为向舰外伸张并进行旋转运动的关系,在该处是有惯性重力存在的。
刚从标准服更衣室内走出来的卡密儿,将头盔抱在自己的腋下,抓住了移动握把正准备朝MS甲板飘移过去。
“卡密儿!卡密儿!”
忽然间,侦测到卡密儿体温的哈啰从旁边蹦了出来,在卡密儿的面前不断跳上跳下。而哈啰蹦出来的同一个转角边,辛达与库姆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瞧着卡密儿的脸。
“怎么啦?”
卡密儿将手从移动握把上放了下来,笑着对他们问道。不过辛达的神情相当的僵硬。
“我等一下就要去出击了喔!”
“……我知道啊!”
“等我回来会好好跟你们一起玩的…… ”
“真的吗?”
虽然库姆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开心的答着,但是辛达的表情依然没有缓和下来。当卡密儿正要再度抓住移动握把的时候,只见辛达突然猛力抱住卡密儿止放在握把上的那只手,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那到底是怎么了呢?”
“卡密儿,你真的会回来吗?”
“辛达,你怎么了?”
“怎么说啊,我已经受够了。连阿波里中尉都会死……。”
虽然卡密儿不是不明白辛达的心情,但是如果去附和这种心情的话,连自己的情绪也会因此被拖累下去而陷入低潮的,对从事战斗的飞行员来说,这可是要尽量避免去碰到的事。
于是卡密儿甩开了辛达的手臂,一口气提高了手上移动握把的移动速度:
“你们两个,别给花添麻烦喔!”
他努力以开朗的语气丢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紧握移动握把,在下一个转角处转弯离去了。
而辛达则是目送着卡密儿的背影消失之后,突然拉着库姆也一起抓住移动握把,朝卡密儿移动的方向追去。
“辛达,很痛耶!”
辛达抓住库姆的手,在不知不觉之间稍微扭弯了库姆的手臂。
“你实在是很迟钝耶!今天的卡密儿,真的有点怪怪的喔!”
在两个小孩的后方,哈啰也在天花板与地板之间跳上跳下的跟随着。
当卡密儿通过了气密闭锁舱门,打开了左边另外一道舱门之后,呈现在他眼前的,就是对卡密儿而言已经比在SIDE-7的老家还要熟悉的MS甲板光景。
在上层甲板上,五架已整备完毕正等待出击的尼摩正伫立于其上,另外还有几架刚从拉迪修号运送过来的MS机体也置放在那里,十几个机械技师正穿着标准服在那些MS附近忙碌的工作着。因为拉迪修号没有像阿斯特那基那样优秀的机械技师的关系,所以这种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了。
卡密儿的身体,继续朝着下层的甲板飘流过去。
在下层的气密甲板上,置放着钢弹MK-Ⅱ、百式、以及两架利克.狄亚士、梅塔斯,当然,Z刚弹也是停放在那里。
Z钢弹似乎是已经整备完毕了,于是卡密儿戴上了防护镜罩还是开着的头盔,飘进了Z钢弹的操纵舱里。
“卡兹!你要去那里!”
突然,花的声音从头盔内的耳机传入了卡密儿的耳中。
卡密儿于是把头转到声音所传过来的方向,在下方的开放甲板上,他看到穿着标准服的卡兹与穿日常服装的花的身影。
看来,似乎是花想要阻止卡兹往MS甲板前进的样子。
心想卡兹该不会又要擅自行动的卡密儿,关上了Z钢弹的操纵舱门,打开了荧幕,并开启了与舰桥的通讯线路。
“下层舱门开启!空气检测!全员!注意空气供应!”
托雷斯的声音,响遍了整个MS甲板,花连忙慌张的赶回气密闭锁舱门内,而穿着标准服的卡兹则是直接朝着卡密儿这里飘了过来:
“卡密儿!为什么只有你可以出击呢!”
卡密儿继续让舱门关闭,刻意不去理会卡兹的挑衅,但是卡兹的脸却被放大后映在荧幕上,继续瞪着卡密儿。
“很危险的!让开!”
卡密儿依然不理会卡兹,迳自发动了Z钢弹,并向前跨出了巨大的一步。这使得卡兹的身体正面被Z钢弹的胸部碰撞到,而直接往后方的开放甲板那里退了回去。
在下层甲板上的舱门缓缓的开启了。
“为什么那个白痴会跑到阿含号上来啊!”
卡密儿一面低声咒骂着,一面望向舱门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宇宙。眼前所及,尽是一片完全没有明显目标的黑暗空间。
卡密儿从来褔木仓架上拿起了光束来褔木仓,又取下另外一支高能MEGA光束炮,并确认着两只光东木仓炮的弹药能源存量。
“锁定的方法,跟榴弹发射器是一样的没错吧?”
“没错。”
这是阿斯特那基的声音。
“看起来是很有威力没错,可是不嫌重了点吗?”
卡密儿一面向阿斯特那基抱怨着,一面让Z钢弹降落到一台MS载具之上。
“卡密儿!”
不死心的卡兹,藉着开放甲板旁的栏杆为踏板,又再度飘了过来。
“先走了!”
卡密儿还是不去理卡兹,让MS载具连同Z钢弹一起从位于阿含号下方的舱门处出击了。
左右望去,是一片没有任何人造障碍物的宇宙光景。在这一瞬间所产生的浮游感,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感到舒服的事。
“……虽说在战场上一切生死都得听天由命……。”
卡密儿嘴里喃喃自语,继续向左右张望着。远方幽谷舰艇所发出的光芒,一下子就与是光以及地球的光芒混在一起而无法分辨了。
然后,卡密儿启动了Z钢弹脚下MS载具的尾部喷射器。加速度使卡密儿的身体承受着人造的冲击力。
当卡兹眼看Z钢弹从自己的眼前溜掉了之后,不禁昨起舌来,跑到电梯旁边藉由移动握把来到了上层的甲板,他飘过了一排尼摩之后,打开了标准服人员专用的气密闭锁舱门,飘到了弹射甲板上面去。
在那里,G防御者以及三架来自拉迪修号的尼摩并排在一起,当初为了作整备检查的关系,卡兹把G防御者送到了阿含号上来。
而现在的卡兹,则是钻进了G防御者的操纵舱里并开启了引擎。
“G防御者!你在干什么!”
托雷斯的声音从阿含号的舰桥上传了进来。
由于大人们对卡兹的事情都略有耳闻,所以他们也随时注意着卡兹的动作。
“怎么能只让卡密儿一个人出击呢!难道你们只给卡密儿工作做吗!”
为了避免直接碰撞到在弹射甲板上的其它尼摩,G防御者便直接垂直升空。这时从阿含号的舰桥上,也已经可以直接看到它的机体了。
“你说什么?卡兹操纵G防御者出击了?”
布莱德在听见托雷斯的喊叫声之后就看到了G防御者的动作,不禁怒吼了起来。而他的心里也开始想像方才在MS甲板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梅塔斯出动!我会把G防御者给带回来!”
这一回,是花的声音传了进来。
“为什么要擅自出击!”
然而布莱德所发的脾气似乎没有被理会,只见又一道尾部喷射器的闪光,就这么从阿含号的下方舱门外延伸出去了。
在下层MS甲板看着这一切的辛达与库姆,开始哀声叹气了起来:
“我说吧?大家都怪怪的。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当然有啊!……不过那表示他们都很认真啊?”看到库姆得意洋洋的表情,辛达又叹了一口大气:
“……你啊,还是个小孩,所以才能那么乐观啦!……”
“咦……?”
“没事……。”
辛达耸了耸肩,不过他却没发觉到刚才说教的自己,其实也一样是个小孩子。
“卡兹和花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想要把整场作战给搞砸啊!”
看到两只手用力拍在控制面板上大吼,肩膀还因怒火不停颤抖着的布莱德,夏亚不禁苦笑着说:
“要我去追他们回来吗?”
“够了,不必。现在可是作战前的重要关头,我可不想再分散战力了。”
“舰长,为什么诱敌要派三架MS出击呢?”
舰桥的门这时突然开启,爱玛.辛一脸狐疑的出现在门口。
“这不必中尉你来操心,‘海啸作战’还没开始行动!”
爱玛一头雾水,不明白布莱德为什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因为当卡兹操纵G防御者出击时,爱玛刚好在无法收听到舰内广播之处的缘故。
“没关系的,要对阿克西斯进行诱敌,这样的数量正好足够。毕竟只以Z钢弹单木仓匹马去诱敌,我们的这种想法可能有点天真。总之会照原定计划实行海啸作战的。”
夏亚和颜悦色的出来打圆场。
“嗯。”
布莱德也坐回了舰长席上,开始下达命令:
“全舰,航向格利普斯2号!全速前进!”
阿含号的尾部喷射口很快便冒出了一条长长的火光,拉迪修号也跟进。随后,其它数十艘舰艇的尾部喷射口也同时喷射出火光。
“卡兹和花这两个人,等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的修正……。”
布莱德握拳重重的击在扶手上。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竟会如此烦躁,他唯一明白的是,这绝不只是因为作战实施之前的紧张感的缘故。而这样的经验,布莱德也比其他的舰长还要来得丰富。
“……”
布莱德默默的凝视着前方窗外的宇宙空间。由于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关系,除了控制面板相关的照明以外全舰的灯光都已经熄灭,整个舰艇宛如被舰外的宇宙空间所包围。
而在卡密儿这方面,这时候的他,突然向后回过头去。因为他发现到在踩着MS载具的Z钢弹后方,有光点朝这里接近过来。从敌我识别电脑上,他确认那光点分别是G防御者以及跟随于其后的梅塔斯。
的地钢弹后方,有光点朝道里接近过来。随于其后的梅塔斯。
“卡兹这混帐……”
G防御者此时已来到了Z钢弹的侧面,于是卡密儿用Z钢弹的脚部接触了对方的机体后说:
“卡兹!回去!舰长应该没有准你出击吧!”
“每次你们都阻拦我出击啊!就只有卡密儿你一个人有好工作可以做!”
“你有挑好任务的立场吗!赶快回阿含号去!”
“我不想听卡密儿你的命令!”
“如果你太过恋战,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已!”
“这种鬼话才不会有人信!”
“卡兹!”
卡密儿启动了Z钢弹脚下的MS载具喷射器,越过了G防御者向前急行,然后回过身来,将高能MEGA光束炮瞄准了G防御者的机体。
“如果你再继续阻碍下去的话,我可是会开木仓的喔!”
“卡密儿……,你玩真的啊!”
这时,MA形态的梅塔斯急速飞近过来,插入了两机的中间。
“卡密儿!”
“连花你也……!”
“我不是为了扜兹才来的!因为辛达说,卡密儿你会不会太乱来了,所以我一直很在意……。”
说完,梅塔斯的机体就搭上Z钢弹的肩膀,二机就维持这样的姿态继续朝阿克西斯的方向高速飞行着。
“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先前在格瓦丹号所发生的事了。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已经正式结束了。为了要一口气结束掉这场战争,幽谷要从哈曼的手中夺回格利普斯3号,并用格利普斯2号上的殖民地雷射炮摧毁所有迪坦斯的舰队。可是要达成这个目标,如果没有直接突击哈曼现在可能换乘的古旺邦号、并且打倒哈曼的觉悟的话,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就这么放着哈曼不管,让她把阿克西斯的所有舰队集结完成的话,到时就算是幽谷与迪坦斯联合起来,也是无法与她为敌的!”
“打倒哈曼的觉悟,可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啊!”
“不行的!只要阿克西斯继续朝地球圈前进的方向不变,不晓得那一天我们又会被哈曼给利用了。为了这个理由,不论多少年轻的战力对幽谷来说是必须的。如果你们不能更冷静对抗这股威胁的话,地球迟早有一天会一让那个女人随心所欲的!而查比家的独裁,也将再一次的倾覆整个地球圈!为什么这种道理你们不能明白呢?好好用点脑筋想想看吧!海啸作战,就是站在这个战略观点所成立的作战计划。它并不只是赌上幽谷的命运而已,它可是关系到整个地球圈的命运啊!所以即使一架MS也好,对这场战争不会没有任何帮助的!赶快回去参与作战吧,明白了吗!”
说完,卡密儿便让MS载具回转,朝着前方全速的前进。
不过卡兹的G防御者仍然打算向前追去,花连忙用梅塔斯的装甲摆出了阻拦的动作制止了他:
“卡兹!”
“我不会阻碍卡密儿的!我也可以把哈曼给引诱出来。花你自己还不是很想待在卡密儿的身边!”
卡兹说完就立刻启动G防御者的喷射器,沿着Z钢弹的飞行轨迹尾随飞去。花也只好跟在G防御者的后面了。
就这样,这几个年青人所操纵的MS,其飞行轨迹所产生的光芒,就在宇宙间划下了数道如同萤光一般的弧线。
在格利普斯2号附近空域所展开的阿克西斯舰队,其舰艇光点数量绝对还不能算得上是多数。
由于阿克西斯方面不可能一次就释放出所有的舰艇,所以到完全集结完毕为止,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而在格利普斯2号的正前方,朝着月球方向的空域里,一艘又可被称为“格瓦丹2号舰”的古旺邦号,正在该处巡弋着。
对哈曼.卡恩这位少女来说,现在在自己眼前所见到的这一群幽谷舰艇,其动向可说是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幽谷竟然会那么快就翻脸……。”
哈曼回想起梅拉尼.休.卡拜恩这个人的面容,不禁感慨大人们的狡猾程度,毕竟还是远超过自己之上。
“他们似乎是以为,迪坦斯已经逃不出被他们统一命运的样子,这些幽谷的人……。”
“是夏亚在背后唆使的吗?”
“不是,夏亚并不打算出头与我竞逐霸业,梅拉尼才是。”
站在一旁的古旺邦号舰长托姆勒.盖摩,在听完哈曼的解释之后,转过头来望着格瓦丹号的舰长崔帕,只见崔帕开了口:
“您说得是……。我不敢拍哈曼大人您的马屁,不过我认为您的看法是正确的。”
“……嗯……,因为先前我是在后方部队里的关系,所以我并不清楚敌人的状况,不过,如果崔帕舰长的说法正确的话,先前我听说过有希罗克这一号人物,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嘛,应该只是一个喜好虚张声势的家伙吧?”
“哈哈哈……。”
听到崔帕对希罗克的评价,哈曼忍不住高声笑了出来,接着她说:
“只是,如果他不是单纯的虚张声势而认真起来的话,就是个危险人物了。那么,托姆勒舰长,在后援部队集结完毕之前,这里能不能守得住?”
“我想很难……。再说,我方是否要冒着不必要的风险死守格利普斯2号,也还是个问题。”
“嗯……。”
听到托姆勒.盖摩的回应,哈曼不禁开始扪心自问,自己是否过于以一种看热闹的观点,冷眼旁观着眼前这一切情况的发展了呢?自从可以用肉眼看到地球以来,光是观察这一场迪坦斯与幽谷间的斗争大戏,就足以一让她觉得相当的刺激过瘾。而介入这场斗争戏中的自己,是否也因此过于得意忘形了呢?哈曼如此自责着。
毕竟的确是因为得意忘形,才会失去了格瓦丹号。对于这一点,自己实在是没有辩驳的余地。
“那么,就暂时静观其实,让舰队先从这里出动,去回收摩萨再送回阿克西斯去,这个策略应该是比较好吧?”
“怎么说呢,如果现在就宣布从这里撤退的话,将来我们的行动就不再对幽谷以及迪坦斯具有威胁性。再说,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我们的舰队乘员在地球圈战斗的熟练度问题。如果不多少增加一点实战经验的话,将来我们面对的问题会更加的棘手。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掌握整个地球联邦军。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身为军中核心干部的人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话,那么想要完全掌握军队这个组织,就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你的意思是说,光靠当权者的威势,是无法掌握人心的吗?”
“从极端一点的角度来说,是这样没错。如果干部的智慧没有累积到一定程度的话,不论是多么优秀的领导人,都无法阻止整个组织自然产生的腐败现象。这一点,可说是历史带给我们的教训。”
这位托姆勒.盖摩,曾经在往昔的查比家担任过行政体系的官僚工作,他的这番话可说是相当具有说服力。而哈曼本身也具备有听进谏言、正确理解其中含意并确实实践的能力。正因为她的这个特质,所以像托姆勒这样的人才愿意接受哈曼的领导。
站在首席高点的领导者,万一有任何事情失败了,无可避免的会遭到弹劾并追究责任。
而如果自己是第四号、甚至是第五号人物的话,那么就算出了事,矛头也绝对不可能指向自己。特别是在团体内外有与自己敌对者的情况时,还非得要考虑到因此遭到处别的危险不可。总而言之,要在险恶环境之下处事,还要能同时保全自己人生的话,与其站在第一位,还不如站在第二位当个“首席副手”,这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抱持着这种想法的托姆勒,此时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不论在什么时代,总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定会出现那种执着于当第一位领导者的天真人物……。’
(插图013)
Part. 13 泛黄的纪念照片
以斜向靠近格利普斯2号的幽谷舰队,正逐渐展开包围格利普斯2号的阵形。
“进入主炮射程范围空域!还有三分钟!”
“MS部队,出击准备完毕!”
在阿含号的舰桥正面荧幕上,正以放大至可清楚见到外壁细节的倍数映出了格利普斯2号的影像。
“前方障碍物,自动侦测完毕!确定一片净空!”
“很好,MS部队出击!海啸作战,正式开始!”
布莱德这声号令一下,以阿含号为前锋的幽谷舰队立刻分批射出一架架的MS。这些MS机体绝大部份是以尼摩与GM为主。
轮到MS部队主力出击的时候,夏亚的百式也从阿含号的弹射甲板上出击了。
而在拉迪修号的舰桥上,汉肯.贝凯纳正目送着钢弹MK-Ⅱ的背影。
‘这次如果她能平安回来的话,一定要献上一吻来欢迎她……。’
这是汉肯心中的想法。
从各自舰艇上出击的MS部队,此时也分别化成一个个的光点,直扑向格利普斯2号所在的空域。
不过也几乎在同一个时刻,位于格利普斯2号周围的阿克西斯舰队,其中三艘舰艇突然发射粒子炮,只见数道光束直朝幽谷MS部队疾射过来。然而,幽谷MS部队的阵形却并未因此而被打乱,仍旧继续朝格利普斯2号逼近。因为两军之间的距离实在还很远。
“怎么会从那种地方发炮过来呢?”
“因为他们还没习惯于实战啊!”
夏亚对向自己开启接触线路的爱玛如此解释。然后,百式便飞到一架利克.狄亚士身边,接触后者的脚部装甲后说:
“巴奇中尉,你跟我过来。首先要攻击的目标,就是殖民地雷射炮上的微波收讯装置。”
“知道了!”
于是百式与利克.狄亚士部队便率先脱队冲锋,在前行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发现一支卡沙C部队的飞行轨迹,也从格利普斯的方位朝自己迎击而来。
钢弹MK-Ⅱ以下的MS部队立即齐射光束,而百武与利克.狄亚士部队则靠着这波掩护攻击,直奔殖民地雷射炮上的底座位置。
这时候,在格利普斯2号周围展开阵形的幽谷舰队也开始增加其舰炮射击的火力,整个格利普斯2号的周围空域也开始染上了一片战火的色彩。
“MS部队,与敌方部队遭遇!”
“战速别慢下来!保持预定的行进路线!”
从格利普斯2号斜后方接近中的幽谷舰队,正一面不断持续着炮击,一面继续逼近格利普斯2号。
而其炮击的火线,也开始集中于正打算在格利普斯2号空域内散开的各艘阿克西斯的舰艇上,并成功的击沉其中的一艘敌舰。
至于古旺邦号,则是在稍微远离战斗空域的月球轨道稍外侧位置,采取静观的态势。
“第5部队,你那边的对空炮火阻挡到了!第7部队的MS因为这样没办法出击呀!”
“格利普斯2号方面现在还有多少架MS?直接去问他们啊!”
“MS距离要更紧密一点!分得太开只会变成敌方对空炮火的活靶!”
哈曼飘到了作战司令用的席位上坐了下去,说:
“你们在慌什么!战力上我方可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只要挺住敌方第一波的攻击就行了!”
“是!”
哈曼咬着下唇观看着前方荧幕上的战况。虽然她的确明白古旺邦号舰长托姆勒.盖摩所说的道理,但是,一旦高昂起来的情绪,想要将它勉强压抑下来却是难上加难。
“敌方的舰队行动的确很快,……嗯?”
突然之间,哈曼吃惊的仰起头朝着远方的虚空望去。
“……!?怎么回事!?”
哈曼举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手背。
“起了鸡皮疙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古旺邦号附近的空域内的一群浮游残骸附近,有一颗小型的陨石也在那里飘流着。而在那颗陨石的背后,则是飘着另外一颗伪装陨石,脚下踩着MS载具的Z钢弹就隐藏在那颗伪装的陨石后方。
卡密儿放大着荧幕上的影像,发现到古旺邦号的行踪。
“哈曼就在那艘船上……。”
只见卡密儿开始摩擦着双手,内心的紧张感也濒临崩解的边缘:
“……她一定会出现的……快点出来吧!……哈曼……。”
在邻近格利普斯2号的空域方面,打算狙击微波收讯装置的百式与利克.狄亚士部队,正一面回避敌方卡沙C部队的行动一面继续挺进。一架利克.狄亚士的单脚被炮火击穿飞了出去,但夏亚依旧向前直进,瞄准微波收讯装置之后便发动了攻击。而同一个时刻,整座殖民地雷射炮的底座也发生了爆炸,另外一架利克.狄亚士则从爆炸所扩散开来的浓烟中穿出,来到了百式的身边:
“上尉!已经成功破坏电路保险装置了!”
“很好,这样一来整个电路系统就无法运作了。与爱玛她们会合!开始摧毁敌军舰队!”这时,一列由六架卡沙C所组成的敌方编队突然朝这里逼近而来。从它们的动作看来,阿克西斯MS飞行员的熟练度也确实有所提升了。
百式与利克.狄亚士部队立刻散开,试图将这只卡沙C的编队也分散开来。
“攻击很薄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
夏亚先是让百式缓缓后退至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外壁上,突然一口气往上空升起上让直冲过来的卡沙C一个回避不及,就这么正面撞上殖民地雷射炮的外壁,机毁人亡。
至于爱玛的钢弹MK-Ⅱ麾下的MS部队,在与卡沙C部队交战的同时,也逐渐将对方追到不得不继续后退的地步。
在这一支卡沙C部队里,某名飞行员忍不住便骂出了声来:
“什么殖民地雷射炮!大而无用,连这么近的敌人,都无法给他们致命一击吗!”
不过很快这名飞行员所操纵的卡沙C,就成为在宇宙中绽放的一团火花了。
以阿含号为前锋的幽谷舰队,以纵列的阵势开始在格利普斯2号的上空展开包围制压的舰队行动,然而,它们并无法立即对古旺邦号展开攻击,当然,距离比古旺邦号还要远的阿克西斯就更不必说了。
因为格利普斯2号是一座相当具有利用价值的武器,因此要尽量避免轻率对远离格利普斯2号的敌军挑起战火,而使格利普斯2号遭到波及而受损的状况发生。
“幽谷舰队目前为止的配置状况如何?”
“是!”
在布莱德的询问下托雷斯敲打着键盘,而荧幕上也呈现出一幅从正面角度所绘出的格利普斯2号,以及包围它的幽谷舰队之相对位置图。
“目前,我方舰队正以漩涡阵形逐渐缩小包围圈,海啸作战到此已告一个段落!”
“很——好!随时注意监视阿克西斯、以及古旺邦号的动向!”
忽然间,布莱德也跟夏亚一样,发觉到哈曼舰队似乎没有特别抵抗的事实:
“……?奇怪?那个女人,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藉着支援幽谷的名义,好不容易才得手的格利普斯2号,能这么轻易说放弃就放弃吗?”
想到这里,布莱德不禁怀疑,阿克西斯和另外一座先前与其相连的陨石基地,是否真具有与格利普斯2号同等的战力:
“……哈曼这家伙,难道她并不觉得这场战斗是一个转捩点?还是她已经事先想好下一步了?”
布莱德想着枇着,不寒而栗了起来
“幽谷舰队,已将格利普斯2号包围!”
在古旺邦号的舰桥上,已经确认以漩涡状排列的阵势,包围格利普斯2号的大量光点。“我们的舰队是在作白日梦吗!连一个点也没办法突破!”
才刚骂完,哈曼突然就从座席上跃下,去了这么一句话:
“舰长,我要操纵玖边丽出击。大顺着幽谷的步调了,我看不下去了。”
“哈曼大人!”
虽然托姆勒.盖摩一度出声制止,但他并不继续阻止下去。因为他明白哈曼很讨厌被人拦阻。
当哈曼通过前往MS甲板的走道时,她看到美奈芭正率同数名侍女站在她的对面,把整个走道都塞满了。见到这阵仗,她感觉到美奈芭似乎打算要来到舰桥上。
“美奈芭殿下,怎能劳烦您亲自光临……。”
说完,哈曼便转身瞪着其中一名侍女,质问道:
“……为什么要带殿下到这里来!”
“哈曼,你打算要去那里?”
“美奈芭殿下……?”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希望你那里也别去。”
哈曼连忙在美奈芭的面前跪了下去:
“美奈芭殿下如此明察秋毫,属下实在惶恐。的确目前,我们的舰队正与幽谷进入交战状态。”
“不是因为这样的。”
美奈芭向前走出了一步,捧着哈曼的双颊,继续说:
“以前在格瓦丹号的不快感,我现在也感受到了。与我第一次接见夏亚时所感受到的,很类似……。”
“啊……!”
突然,哈曼小心翼翼的捧起了美奈芭的手掌,并端详着她的手背。
‘殿下也起了鸡皮疙瘩,难道连美奈芭殿下也感觉到了吗?’
想到这里,哈曼继续保持脸上的微笑,在美奈芭的面前保持跪姿向后退了一步之后,说:
“只要击沉阿含号,幽谷自然跟失了舵的船没两样。将来,我们阿克西斯的旨意即能贯彻天下。到了那个时候,夏亚也会回来协助我们的。”
“夏亚吗?……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子……。”
“总之这里很危险,请殿下回去休息,属下会将战果向您禀报的。”
“连你也要出击吗……?”
“属下会再回到您面前的。”
哈曼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之后便起身前行穿过侍女的身旁,抓住了移动握把。
“卡沙C第8中队,将随同哈曼人人出击并听候差遣!”
“劳烦你们了。”
“是!”
在目送那名飞行员踏着地板朝卡沙C飘过去之后,哈曼继续抬着头仰望玖边丽:
“……又来了……?这个感觉,跟刚刚的一样……?”
哈曼这时终于明确的知道,这感觉是从宇宙的某处所传来的呼唤。
“来了……什么?”
当卡密儿继续凝视着正面荧幕时,突然发现G防御者的身影,在一瞬间于自己的眼前横掠过去。
“卡兹!?”
玖边丽这时已移到了古旺邦号的弹射甲板上,坐在操纵舱里的哈曼自言自语着:
“是谁在看我……?”
“敌方MA接近中!请注意!”
“果然来了……!玖边丽,出击!”
在玖边丽出击之后,卡沙C的第8中队,也分别从其它的弹射甲板上陆续出击了。
“白色的机体!?是哈曼吧!”
G防御者内的卡兹,在目视确认玖边丽的机体后,使开始连续发射G防御者的光东。但玖边丽与卡沙C的编队,却也同时向四周散开回避。
“嗯?不对,刚刚的压迫感,不是这一架!”
哈曼一面追踪敌方飞行轨迹,一面四处探望着宇宙的光景。
当Z钢弹的引擎已经启动至可以飞行的状态时,卡密儿又在上空发现了另一道飞行轨迹:
“是新手吗?”
于是Z钢弹便从陨石的背面探出来,卡密儿儿并用荧幕加以放大影像,显现的竟是花的梅塔斯。
“花……难道她没回去吗!”
在古旺邦号附近的空域中,面临卡沙C的猛烈攻击,G防御者只能拼命回避,在宇宙间划出了曲曲折折的移动轨迹,不过卡兹并未因此忘记直扑玖边丽。哈曼则是一面回避敌方的光束攻击,一面朝着刚才自己所发现的另外一条飞行轨迹的方向,操纵玖边丽转身飞去。
G防御者随然也立刻回转想要追去,但是上空卡沙C部队的光束如雨一般猛烈落下,击中了G防御者的装甲外缘,机体因此激烈震荡起来。
“唔喔喔!”
卡兹在操纵舱里大吼着。这时,突然一道光束横切了过来,正中一架卡沙C的机体并将其击飞出去产生爆炸,原来梅塔斯已经赶来救援。
“卡兹!”
“花!?”
只见梅塔斯来到G防御者的侧面后急速转身,想要引导卡兹脱离至较无敌机的空域外。
“耍什么把戏!追!”
卡沙C的编队,也朝梅塔斯与G防御者追过去。
“干得好!花!”
卡密儿从飞行轨迹的动向得知花的行动之后,便让Z钢弹开始加速飞行。
“哈曼!!”
“是夏亚!?不对!是你!?”
Z钢弹发射了左手所持的高能MEGA光束炮,其射出的光束,掠过了玖边丽的机体。
哈曼不禁愕然。虽然她很清楚那位自己很欣赏的少年正坐在那架MS上,但她也没料到对方竟然打算夺去自己的性命。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自己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在生理上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击中!?”
卡密儿对自己的狙击竟然失败感到十分的意外,不过Z钢弹仍旧继续往前直进,并拔出了光束军刀朝玖边丽挥斩了过去。
但哈曼的反应更快,只见玖边丽也同时拔出光束军刀,架住了Z钢弹的光束军刀。两机因为光束相互干涉的冲击而相互后退拉开距离,Z钢弹又再度发射了光束来褔木仓。
哈曼还是躲开了。
“阿含号的新人类!为什么!”
“你太傲慢了!简直杀人不眨眼!”
卡密儿不及细想使脱口说出道句话。不过说出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份直觉是正确的。
“你……!”
“你是一切战斗意识的根源!绝对不能让你还活在人世间!”
Z钢弹继续连续以光束来福木仓发射,其中一道光束击中了浮游残骸,当场产生了爆炸的火光。
“太过得意忘形的话,可是会死得很快的!少年!”
“你给人们带来的,只有不幸!”
“这是俗人的感觉!”
对射的光束冲撞在一起,产生干涉,发出剧烈的闪光。
两机也因此快速的拉开了距离,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彼此机体装甲的空隙中,突然各自开始发散出一股如虹彩般的波动,宛如光束外围常见的闪光现象一般的发出了闪烁的光芒。也许,这是一种幻觉吧!
“唔!?”
“什么……!?”
分别坐在两个操纵舱内的少年与少女,开始在那团闪光里,看到了些许浮游于其中的模糊之影。
具体来说,这两位分别坐在两个操纵舱之内的少年、与执着于成为大人的少女,在那团闪光里所看到的,是另外一个宽广无际的宇宙。它是两个人彼此的意识相互争斗、融合、最后在激烈冲突之下所诞生出来的产物……。
如果,一个人能够在这其中发现到对方意识之源头的话,那么能够清楚的理解他人,并进而达到相互认同的境界,就再也不只是一种梦想了吧!
从这幻觉扩散开来的那一瞬间开始,这股波动也在同一个瞬间,扩散到两机周围的空域之外。
当时,在格利普斯2号的雷射炮发射口附近,陷于MS战斗中的爱玛的钢弹MK-Ⅱ,其手中的盾牌正好在那个时候被击飞出去。
“咦!?”
坐在钢弹MK-Ⅱ操纵舱里的爱玛.辛,就是因为这种被人呼唤的感觉,而回过头去张望着。
不过,由于另一支卡沙C的编队由右上方逼近过来的缘故,钢弹MK-Ⅱ也只好再度迅速的回避而无暇他顾。
“这样下去的话……!”
正当爱玛如此说着的同时,夏亚的百式也从格利普斯2号的下方飞了过来,并对靠近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处的卡沙C展开狙击。
其实,当夏亚看到爱玛机有所动摇的时候,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与爱玛同样的感觉。
“这股感觉是……!?”
夏亚感觉到的是,类似有人在一旁喧闹不止的声响。
不过,眼前钢弹MK-Ⅱ正陷入危机之中,夏亚也很快就忘掉了那股暧昧的感觉。至于滞留并已包围格利普斯2号的邻接空域的幽谷舰队方面,在阿合号的舰桥内,布莱德也在那一个瞬间,以为自己听到了其妻米莱.矢岛的声音:
“……是我人累了吗?……竟然开始产生了幻听……。”
布莱德用力甩了甩头,再度往眼前位于舰桥周围墙壁上的那一排控制面板看去。
依旧飘于宇宙空间中的Z钢弹与玖边丽,开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然而,这却不是出自卡密儿或哈曼任何一个人的意思。
在发出闪光,并让两人同时看到另一片近乎架空的宇宙同时,两机的机体,就以类似相互吸引的态势开始拉近距离了。也就是说,这般被释放出来的波动,与这两人其中任何一人的意识都完全无关,但却将两机的距离拉近了。
在这片架空的宇宙之中,卡密儿与哈曼,都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不过,面对这两架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机体,朝它们接近过去的花与卡兹,反而没有感受到夏亚他们所感觉到的那一股波动。因为对他们来说,实际上眼前两机相互纠缠的光景所带给他们的感官,还要更加的强烈。
“那是……!”
“卡密儿!?”
因此G防御者与梅塔斯,便以维持与Z钢弹和玖边丽一段距离的态势,继续在其附近徘徊静观着。
因为他们感觉到,如果草率接近那两机是相当危险的。
也就是说,那股环绕在Z钢弹与玖边丽四周的波动,让卡兹与花踌躇不前。
他们还以为两机是张开了所谓的“防护罩”。
“……到底是什么!?……这种一直黏过来的感觉……!”
“……卡兹,连你也感觉到了吗?”
“花也是?”
在Z钢弹与玖边丽周围的那团模糊的光芒,这时开始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而对被这团光芒所围绕于其中的卡密儿与哈曼而言,在他们的视觉里,原先那片宽广无际的宇宙空间,此时开始出现了一颗颗发出异常光辉的星星。
“……这里,……是那里……?”
“……?”
一直凝视前方的卡密儿,开始看到哈曼在自己的正前方飘流着。而在她的左边,竟然浮现出村雨.凤的影像;在凤的上方,罗莎蜜雅的影像也开始浮现,并且持续缓慢的旋转着。
在这三名女子的左右,爱玛、蕾柯亚、花等人的影子,以近似游泳的姿态映入了卡密儿的视觉中。所有女孩子的身上,似乎穿着衣服,但又好像裸体一般。由于这些影像对卡密儿而言,好像是她们各自以活生生的姿态让自己去感觉一般,所以,这并不能说是一种视觉上的印象。
“到底是谁……?不是花,也不是罗莎蜜雅,……是蕾柯亚小姐吗!?”
不知何时,这些女子的印象开始凝聚,浑然成为一体,并给卡密儿带来一种肉体上的温暖。然后这时在卡密儿的视觉当中,出现了身为卡密儿的母亲,希尔达的影像。
“妈妈!?……你还活着吗?……”
当卡密儿还在纳闷的时候,他看到眼前的希尔达开始以清楚的声音叫唤自己,并且伸出了双手打算要把卡密儿从座位上给抱起来。而她的影像及动作,却不会像睡梦中一般的模糊难辨。
“……不过,总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面,……我有这种感觉……。”
在卡密儿的意识里自己所说的这一番话,并不是针对他曾在现实中所认识的其他女子,而是针对眼前这位名叫哈曼的女性有感而发的。
而在哈曼这一方面,她也从眼前卡密儿的身上,看到夏亚的身影开始浮现出来;在夏亚的上方,希罗克的影像也从左边越飘越近;她甚至看到了多兹尔.查比正以非常柔和的表情,从背后揽着自己姐姐的模样。
“夏亚!?希罗克!?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
不过,虽然多兹尔.查比与姐姐的影像在哈曼的意识里出现,但哈曼却没有因此产生任何的嫌恶感。她反倒觉得,他们俩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
“姐姐……,可惜,她实在红颜薄命……。”
这时候,哈曼的身影在卡密儿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孩提时代的自己。
仿佛是在镜子外面所看到的影像一般,年轻貌美的希尔达伸出了双手搭在自己的两肩之上,而还是个孩子的自己,脸上则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看起来似乎是在自己家的客厅里面,但并不是很清楚,有点像是泛黄的纪念照片上才会有的模糊程度。
“咦!?妈妈呢!?我不见了……!?”
原先漂浮于空中的卡密儿也消失了,这一次出现的,却是哈曼少女时代的样子。
当然卡密儿是从未见过哈曼年轻时候的模样的,不过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将眼前这名少女拿来与卡密儿周遭的人们比较的话,也只有哈曼跟她比较像了。而这名少女,也同时出现在哈曼的眼前。
二十几岁的夏亚,开始在哈曼的身边出现。方格子花纹的西装外套,穿在夏亚的身上非常的搭配。而在他旁边的哈曼,则是穿着蓬松及地的连身长裙。
“……”
对她来说,这是一段相当痛苦的回忆。
而卡密儿也看到了这一张纪念照。从俩人脸上自然不做作的微笑表情,任谁看了这张纪念照都会对他们俩产生好感。
“这是我!?……我是在做梦吗?……可是……!”
此时在哈曼的视觉当中,原先浮游于宇宙中的卡密儿,其全身四周突然发出了一团绿色的灵气;而哈曼自己的全身也散发出另一团紫色的灵气,皆以火焰的姿态雄雄燃烧着。然后这两团灵气开始在两人上空混合起来,形成一股相当壮观的红莲焰。
在这一团火焰之中,先前出现在他们意识之中的众人,正以近乎全裸的样子,成为一道在火光中的激流。
“……这……是表示我们可以相互理解的象征吗……?”
“……我们可以……我们可以……。”
哈曼的嘴里,脱口说出了这样的话。而自己的耳朵,也听见了自己所说的这句话,这使得哈曼转瞬间将这一切影像拉回到自己的意识里,并将原先暴露于外的自我,再度封进了自己的心理领域之内。
闭着的双眼……霎时睁了开来!
“不可能!!你可是敌人啊!!”
哈曼大声的叫喊着。
对现在的哈曼而言,眼前荧幕中所显示的Z钢弹双眼影像,早已是一种挑拨的象征了。
“Z钢弹,卡密儿.维丹,让我迷惑的人就是你吗!”
“哈曼!?”
玖边一丽发动了推进器,急速拉开与Z钢弹的距离,同时也发射了光束炮。该道光束擦过了Z钢弹的装甲,不过并未造成多严重的损伤。
“住手!哈曼!”
但是,玖边丽背后的主引擎却立刻喷出火光,再度朝Z钢弹突袭过来:
“只有你我绝不原谅!杀了你!”
羞耻心让哈曼说出了这样的话。Z钢弹连忙向后急退:
“我们也许真能相互理解啊!到这里来之前,我也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哈曼却不愿意去听卡密儿所说的这番话,只见光束军刀又惊险的擦过Z钢弹。
“不论是少年你!或是男人!……每一个都跟夏亚是一样的!也许你们的确具有相当优秀的资质,然而身为男人的你们,却永远不懂怎么去使用这种能力!”
玖边丽的光束军刀,震飞了Z钢弹的光束军刀。
“呜!?”
“死吧!!”
从玖边丽的装甲四周,开始出现了如虹彩般的紫色波动,而它手上的光束军刀也一刀落下,眼看就要直接劈中Z钢弹。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光束从侧面窜出,击飞了玖边丽的光束军刀。
原来那是G防御者所发射的。只见卡兹继续操纵G防御者,以迎面撞上玖边丽的态势直接冲了过来。
“卡兹,住手!”
可是,其他的人却都没有听见卡密儿的这一声呐喊,依旧各自操纵MS四散开去。
啪!
“什么!?”
玖边丽的光束军刀,将G防御者的尾翼切断了。
“哇啊啊!”
在光束军刀的冲击下,G防御者开始横向打旋着飞了出去。
“哈曼!”
当玖边丽的光束炮锁定G防御者的一瞬间,梅塔斯一道光束窜出,击中并粉碎了玖边丽的腰部装甲,但同时玖边丽也很快地采取后退行动。
“花!?”
而这时玖边丽的光束也贯穿了梅塔斯的左脚。只见梅塔斯的机体也因此摇晃了起来。
卡密儿一面计算着自己与敌方古旺邦号的距离,一面来到可以掩护G防御者与梅塔斯的位置。他握着操纵杆的手,正不断地颤抖着。
“……哈曼.卡慁,……你是绝对不可以继续活在这个人世间的人……!”
这是在少年内心当中所呐喊的、最直率的感想。
“什么!?”
“回到黑暗的世界去吧!!哈曼.卡恩!”
“说什么蠢话!”
玖边丽摆出了一副迎击端着光束来褔木仓直扑而来的Z钢弹的姿态,但Z钢弹这时却突然朝自己抛出了光束来褔木仓。
“……!?”
在下一个瞬间,发动喷射器向上升起的Z钢弹,发射了高能MEGA光束炮。玖边丽虽然因此损伤了手腕上的装甲,但也成功护住机体本身不受伤害。然而,在下一个瞬间,玖边丽的机体,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呜!”
原来,常卡密儿正准备发射第三发光来时,玖边丽全力发动依然完好的喷射器,已经从Z钢弹的掌握中逃脱了。
卡密儿茫然目送玖边丽离去,但他并未察觉自己的口水,已经从颤抖不已的嘴唇边流了出来:
“……刚刚的对话,……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人是可以相互理解的话,看到现在这场战斗,这又到底算什么!”
从卡密儿的视野中逐渐远去的玖边丽已化为一小光点,最后终于在古旺邦号所在方位附近的那一片宇宙星光之中,消逝了踪影。
梅塔斯与G防御者,来到了Z钢弹的身旁。
“卡密儿,哈曼她……?”
“……啊……,花、卡兹,你们没事吧?”
“嗯,没事。”
“那就好。那么,你守护梅塔斯吧!这是目前你的任务。”
“那哈曼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卡兹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发言,卡密儿不禁愕然。如果对方才所发生的整个事件,只要有一点点的了解,或者是能够想像得到的话,照理说是不可能会讲出像卡兹那种没有定见的话的。
“你还没弄懂吗!难道你没看到哈曼的防护罩啊!”
“……。”
“我很担心阿含号的状况,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撤退的时候,才是最不能大意的!”
卡密儿说完便将Z钢弹变形成穿梭机形态,全速朝格利普斯2号的方向疾飞过去。
由于某架MS在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爆炸的缘故,在发射口的边缘造成一团一瞬即逝的闪光。于是卡密儿轻晃着Z钢弹的机体,朝着那团闪光的方向继续前进。
许多MS尾部喷射口所发出来的闪光,在他的眼前闪耀着。
“……”
此时在敌我识别电脑上出现的,已经全都是我方机体的识别信号了。
“已经撤退了吗?……”
这个时候,大概最后死守在该处的阿克西斯舰艇的光芒,也已经转进与古旺邦号会合吧?只见如同茶罐形状的格利普斯2号,与其背后所串联起来的数百枚太阳电池面板,正像一只在黑暗中沉眠的鲸鱼一般,静静的躺在宇宙之海里。
在古旺邦号的私人寝室里,哈曼.卡恩将整个身子深深的沉入沙发内,倾听着从她身旁一张紫檀木制的桌子上的通话器所流出来的简短报告。
“……全舰队,已照您的命令,从格利普斯2号空域撤退完毕。”
“嗯……。舰队重整完毕之后,立刻准备还击。后续舰艇也要加快集结脚步,尽快准备下一次的作战。”
“是!”
当哈曼按下了切断通话器的按钮之后,仿佛正等待她这个动作完成一般,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一名美奈芭的侍女便走了进来。只见她的双手,端着一盘盛满新鲜哈蜜瓜和葡萄的器皿,并在哈曼身旁的桌子上放了下来。
“……?”
“美奈芭殿下要属下转达哈曼大人说,您的战斗辛苦了。”
“美奈芭殿下……?”
哈曼将视线转向眼前的空中,一会之后她说道:
“……看来,时代果然开始要有所转变了……。”
“是?”
哈曼在挥手命令侍女退出的同时,也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心里想着,美奈芭也到了会表达这种担心行为的年纪了。
“……原来,真正应该要打倒的敌人,是卡密儿.维丹吗……?”
从她的口中,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来自进入格利普斯2号的部队的报告。阿克西斯的残存士兵全部投降,格利普斯2号已完全由幽谷所控制。完毕。”
在阿含号舰桥的荧幕面前,布莱德正听着这份由荧幕上的军官所做的报告。
“接下来的任务,应该就是变更打算朝月球格瑞那达方面坠落的阿克西斯路线而已了吧?”
“这才是一件大任务呢!”
说完,托雷斯耸了耸肩,拉下了标准服的拉链。
“真是的,气氛还是这么沉重。”
“MS部队,已收容完毕!”
“是吗……,叫卡兹与花上舰桥来!”
“是的,舰长是要修正他们吗?”
布莱德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回答,只是直接转向舰桥正面,发令道:
“阿含号启航!朝阿克西斯全速前进!”
阿含号的尾部喷射口又再一次的发出了闪光。而在其周围的幽谷舰艇也一面发出发光信号,一面离开了格利普斯2号所在的空域。其余目送它们离去的舰艇,则是发出了代表“祝凯旋而归”的发光信号送行。
这时候的夏亚,将两人份的果汁包放到了桌子上。
现在在整个舰桥室内,只有卡密儿与夏亚两个人。然而卡密儿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杯子一般,只是在那里沉默的坐着。
“……你跟哈曼碰过面了?”
夏亚将插着果汁包的吸管放入了嘴里之后,也没有看着卡密儿就坐了下来。
“……我明明是有机会的,但我却没办法杀了哈曼……。”
“……别在意。那种工作,是我的份内事……。”
“不,……我那脆弱的心,输给了哈曼那强烈的意志。”
“……很危险啊,卡密儿。你再这样自责下去,是很危险的,可是会重蹈阿姆罗.雷的覆辙……。”
夏亚以眼角,币见卡密儿正抬起了头来。
“……是这样的吗……?”
“阿姆罗要解放自己的灵魂也要花上七年的时间,那可说是一段地狱的日子。”
“……是……。”
“虽然不是说要叫你偷懒,不过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的是,运气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说努力就能够得到的。”
“这我明白,但是……。”
“在这里,在这里……!”
库姆的声音响了起来。
“卡密儿,你没死真是大好啦!”
听到辛达这番有点讽刺的话,夏亚不禁苦笑着对他说:
“阿含号的王牌飞行员,可不是那么随便就会被杀死的喔!辛达。”
“可是……,啊,算了!卡密儿,库姆说,他要你一起去玩牌啦!”
“……啊!也好。就稍微跟你们玩一局吧?”
“……?”
出乎夏亚意料之外,卡密儿一面抚摸库姆的头,一面很爽快的站起身来。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想一想刚刚你所说的话。”
“那就好,卡密儿……。”
夏亚心想,如果他真的能好好想想的话,的确也是件好事。于是他拿起了果汁包对卡密儿露出了笑容。
至于辛达与库姆,则是一左一右的紧紧抱住卡密儿的两只手臂,用力把卡密儿带出了舰桥。而在他们的身后,哈啰仍旧继续在那里跳上跳下着。
(插图014)
Part. 14 被呼唤的感觉
以一整块平滑的陨石为其基本构造,在它的上下方耸立着数座巨大的尖角形山峰,这座拥有着奇特形状的巨大陨石基地阿克西斯,如今正朝向月面都市格瑞那达坠落当中。
当然它并不至于完全准确的直接坠落于格瑞那达的市中心,但至少对幽谷后方支援基地所在地的格瑞那达周边,一定会造成相当严重的破坏,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而从阿克西斯这里望去,目前已经可以肉眼看到整个月球,换句话说,阿克西斯已经逐渐进入月球引力场的支配范围内了。然而,如果有人不知道上述结论所代表的意义的话,光看阿克西斯与月球这个组合所造成的景象,可能会单纯以为这就是宇宙间变化多端的景色之一,甚至还会为此赞叹不已。
在阿克西斯的外壁各处,不时还能看到明亮的光点。这代表在阿克西斯撞击色当之门之后,其基地机能绝大部份依旧完好无损的证明。
而在其中一座由凿空阿克西斯岩盘所建造的港口那里,阿含号正以一半舰首插入港口区的姿态停泊着。
只见被凿空的港口内部岩壁相当的险峻且阴暗,而在岩壁边则是建造了许多铁、铝、甚至是塑胶类的聚合物所制成的栈桥通道。虽然整体建筑结构的确如原先所预期的杂乱无章,但是在结构强度或是实用性上却没有大大的问题。
现在,全体阿含号的机械技师以及舰桥乘员们,都在阿含号作战简报室内的正面荧幕前,专注的盯着眼前的阿克西斯内部结构图。
“如果能一次砸下大量的核弹,事情就简单了啊……!”
身穿标准服的萨耶古瑟,苦着一张脸说道。
“就算现在手边就有核弹,我们也不能这么做。毕竟现在它已经离月球过近,我们得避免因此暴露于大量辐射能之下的风险……。”
“格利普斯2号上殖民地雷射炮的准备状况如何?”
“虽然可以透过格瑞那达方面的通讯线路,对格利普斯2号下指令,但是迪坦斯一定会侧听到的吧?如果因此让这座阿克西斯成为迪坦斯的基地,事情就严重了……。”
“那,难道阿含号就要永远待在这里守着阿克西斯吗?”
“舰长,舰桥来的通讯。”
夏亚将通话器递给了布莱德。
“嗯……。托雷斯?……你说格利普斯2号要半天以后才能试射?我知道了。那么,在这之前就先进行对阿克西斯的侦察工作,帮我把这句话转达给格瑞那达知道。”
布莱德放下了通话器,朝向眼前的众乘员说:
“就是这么一回事。各位,虽然多少添了各位的麻烦,但是如果在阿克西斯发现到还能使用的武器弹药的话,能搬多少回舰上就算多少。”
当睡在自己寝室里的卡密儿终于醒来的时候,虽然在阿含号的中央部位,乘员们正忙碌的搬运来自阿克西斯内部的物资以及传递有关阿克西斯的小道消息,但所有飞行员却都不必去做这样的工作,而在这一天获待了短暂的休息。
所以,卡密儿只是先透过寝室里的电脑荧幕观看舰内的忙碌与喧闹,然后便起身准备前往食堂。
“花?”
“睡得好吗?要不要去公园一起吃饭?”
“啊,……好啊!”
于是卡密儿在来到食堂领取飞行员用餐点之后,便走进其对面重力区内的某处狭小的自然公园里面。虽然在公园里多少种植了一些树木以及花草,不过对这艘总是在严苟条件之下进行作战行动的阿含号来说,连MS的备用零件也无可避免的会堆放到这里来。
甚至原先种植花草的草地,如今也成为装零件的纸箱以及可燃性塑胶磁带的弃置场了。
“……好脏啊!……”
卡密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将餐盘放在草地上,并打开了餐盒。
而花则是多带了一杯咖啡过来。
“……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又可以回到学校去,然后吵吵架……,就像以前一样对吧?”
“花……?”
原先正要将食物送入口中的手突然中途停住不动,卡密儿听着花的自言自语,却以为好像是在听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说话一般
“……会很奇怪吗?”
“不,但是……已经不会跟从前完全一模一样了。因为我终于明自我自己所该扮演的角色了。”
“卡密儿的角色?”
“是啊,我曾经想过,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成为Z钢弹的飞行员,这是不是纯属偶然呢?我常常思考这个问题……。”
“喔……,然后,你想通了吗?”
“在与哈曼战斗之后吧!我觉得,不管我是在迪坦斯或是幽谷底下成为Z钢弹的飞行员,也许都是为了要被试炼某些事物吧?像是MS机器以及人类之间能力上的调和之类的。嗯,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强化人类吧?”
“怎么会?……”
“当然跟迪坦斯那种作法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是,当我长大成人后再回过头去看,一定会觉得这个时代的我还是个小孩子。既然如此,我决定要尝试到极限为止看看。”
“……你的意思是?”
“虽然机器只是一种道具,不过如果能将人类的意识投入机器之中并与其调和,应该是可以产生另外一种力量的吧?所以,我打算投入自己全部的力量与能力到Z钢弹里去尝试看看,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这么做的话,最后会怎么样呢?”
“……我,还不是新人类。所以,会死吧?……大概是吧……。”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要把力量投入机器之中吗?真正的新人类才不会这么做。他们是那种即使投入自己的能力,也能透过机器获得其它力量的人类。”
说到这里,卡密儿开始回想起自己当初看到哈曼幻觉时的那一整段感觉。
卡密儿觉得,如果平常也能够体验那种感觉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所谓的新人类。
“……但是,我只是一个山穷水尽的平凡人类,所以如果继续体验那种感觉的话神经可是会错乱的。毕竟现在的我,还没有那种能以自己的意志,直接将外界资讯送入自己意识里的能力啊……!”
虽然花很想追问,到底卡密儿所说的那句‘以自己的意志,直接将外界资讯送入自己意识里’的意思,不过她中途克制住了。
“卡密儿,……你好像太激动了……,要不要再去睡个觉?”
花提起了别的话题。而卡密儿则回答了花,“这样的话,就什么都不能去想了。”这样的话。
由巴斯克.欧姆所指挥的德克斯.基亚号,自从阿含号前进至格利普斯2号开始,就一直在后方不断的尾随着。当他截听到幽谷由格利普斯2号所发出去的狙击阿克西斯命令之后,便派遣号称“新人类部队之必杀兵器”的机体,直扑阿克西斯而来。
而现在,这台机体已经于无法以肉眼观测到德克斯.基亚号的空域里,继续朝阿克西斯直线移动中。
那就是具有巡洋舰级体积的MS,感应式钢弹Ⅱ。而在它的身旁,还有另外一架造型特异的可变形MS弹跳犬(Bound-Dog)与它一起飞行着。
从只有感应式钢弹Ⅱ三分之一体积大小的弹跳犬来看,就可以了解到感应式钢弹Ⅱ机体的巨大。
在弹跳犬内部,负责指挥新人类部队的罗连.哈森,正操作着近距离无线通讯,以调查操纵感应式钢弹Ⅱ的飞行员其精神及身体的状况。
其实罗连本人,也是属于新人类研究所的研究者之一。
“罗莎蜜雅,听得见吗?”
“是的,哥哥。”
坐在罗连斜后方与罗莎蜜雅通话的盖兹.凯柏,也是经过新人类研究所强化过的飞行员,拥有透过赛可谬装置与罗莎蜜雅的意识直接连系的感知能力。
“盖兹,你专心看着眼前的仪器就行了。如果不能让罗莎蜜雅感受到你自己的感觉的话,那么你来弹跳犬上可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我知道!”
“因为把你当成是她的哥哥,所以罗莎蜜雅的精神才能维持安定。也就是说,这是你们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精神安定的共同因素的证据。再说我应该已经提供她有关你是新人类、而且只能相信你的重要因素才对。”
“我知道……!听到了吗?罗莎蜜雅?直接前往阿克西斯,你会在那里碰到阿含号与Z钢弹。它们,就是你应该打倒的敌人……,因为,它们就是让天空掉下来的可怕敌人。”
“嗯,……我知道了,哥哥……。”
罗连没忘记以一副科学家所特有的观察眼光,旁观盖兹的反应。当他看见一切结果都确实如其预期的发生之后,油然生出了一股满足感。
从某处通往阿克西斯内部电梯门里走出来的,是托雷斯、安娜、以及花等人。
从花的头盔里,传来了托雷斯的声音:
“很壮观吧?……这里就是阿克西斯的商店街了……。”
花走出了电梯门外,看到眼前这片光景,也不禁大吃一惊。
这是一条从四处的内壁与天化板可以看到内部岩壁,条条道路蜿蜒曲折,整个结构宛如蚁穴内部一般的地下街区域。当然在这个市街里面.建设了许多充满地球风格以及各殖民地风格的商店,包括了卖零食的杂货店,甚至还有玩具商店在共中。
虽然街道上也有专卖流行服饰的店家,不过由于现在已经是不迎合所谓的“流行”,真正随个人喜好所穿着的时代,所以眼前的那些服饰并不会给人一种跟不上时代的印象。
“明明早就应该被色当之门给撞得东倒两歪了才对呀……?”
看到眼前的商店街,除了橱窗有几道裂痕,商品散落一地之外,并没有什么受到严重撞击的迹象,花更是吃惊不已。大概是因为制造这些玻璃以及建筑物的材料,具有塑胶聚合物制品的缓冲弹性,所以才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吧!
花又看到几只老鼠在街道上四处流窜的自然光景,不禁开始为这些离开地球已久的人们,只为了打造一个能够居住于其中的生活圈,不知曾经吃过多少苦头而感慨良久。
“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回到地球吗?……”
从这个市街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忘不了故乡的人们,心中强烈的归乡之情。
“空气好像还蛮新鲜的喔?”
“是啊……!看到这些街道,我终于能体会到阿克西斯的恐怖了。因为他们把对地球的怨念都投注在这里了……。”
花心想,说出这番话的托雷斯跟自己的感受也是一样的。
“那里看起来似乎有通讯设备……,与其使用格瑞那达的雷射通讯,如果从这里发出讯号的话,舰长应该就不会有意见了……,去看看吧……!”
与托雷斯一行人分别行动的花与安娜,继续朝向商店街的尽头进行侦察的任务。虽然有一盏铁板烧馆子的霓虹灯依然在那里闪烁着,但那正表示整个商店街的供电系统已经有所故障。在馆子里面,几块烤肉用的铁板整个被嵌入了墙壁之中。
“……?”
花在对面店家的橱窗里,看到几尊穿着服装的假人模特儿,同时也听到不知从何处所传来的音乐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无人街道上,终于多少有了一点生气。
在阿含号的个人寝室里,卡密儿一个人躺在床上,仰祝着天花板。
虽然他自己也很想到阿克西斯内部去参观,不过由于自己的心情相当混乱的缘故,所以他并没有非去不可的心情。虽然肉体上的疲劳已经完全消除了,但总觉得自己在精神上还是相当浮躁,安定不下来。
在无重力的环境之下,虽然躺不躺与身体的负担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让自己的精神有睡眠的感觉是必要的。即使如此,卡密儿却在天花板那一头,看到整个宇宙的光景。
这一次绝不是比喻。在卡密儿的眼底,的确是映入整个宇宙的景色。
具体一点来说,他的视线,穿过了眼前数层、甚至数十层阿含号舰内的墙壁,而看到了目前应该于舰外闪耀的宇宙星光。
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早在当初于SIDE-7的“青翠绿洲”殖民地,第一次与那架刚弹相遇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在宪兵机关调查室内的桌子底下,看到过同一个宇宙的景色。
而这回,投射在他视觉中的宇宙影像,还要更加的清楚明显。这使得他的神经更加的浮躁,但他却不晓得如何控制这股猛烈袭来的浮游感。
‘如果连这一次的初次体验都没办法控制的话,可就糟了……。’
卡密儿将先前自己遭遇哈曼时所碰到的幻觉,拿来与目前自己能透视宇宙的经验相提并论了。
‘可是,以这样的方式继续透视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卡密儿的思考,透过这样的话语,直接投入于眼前整片宇宙之中。
‘……!?’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卡密儿所见到的宇宙中奔驰着。
那个东西就像是一道彗星流过一样,在卡密儿的视觉正前方不断来回流窜的光线之中,突然传出一股人体的温度,在卡密儿的脸上轻拂了一下。
卡密儿忍不住眨了眨眼。
一阵熟悉的体味,传入了自己的鼻中。
‘……?’
“啊”的一声,他恍然大悟。
“……!罗莎蜜雅?”
卡密儿立刻站起来,而原先在眼前能见到的宇宙,被拉回现实的卡密儿转变成寝室墙壁可以及内部摆设。看来卡密儿体内的感觉器官,开始拒绝接受透过现实视觉以上的知觉所得来的资讯了。
换句话说,当卡密儿的心里,产生在现实环境下行动的欲望时,他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中的状能。
“不,绝对没错。罗莎蜜雅要来这里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卡密儿已经把罗莎蜜雅视为一种对现实产生威胁的存在,这使卡密儿的感觉器官更加受到限制。
然而,对现实生活的人类来说,也只有在这种受到限制的狭隘之中,才能发挥自身的能力。毕竟目前还没有人能够达到在那种类似幻觉的领域中自由行动的程度。
换句话说,就算卡密儿继续透视着他所见到的宇宙影像,也是不可能当场就确立一套可以让自己有所作为的行动模式。这应该是比较好的说法吧?
“……!!”
走出房门之后,卡密儿直接就朝标准服更衣室里走去。
“刚刚的感觉,是什么……?”
在逐渐朝阿克西斯靠近的感应式钢弹Ⅱ操纵舱里,罗莎蜜雅感受到另一股与来自弹跳犬上,由盖兹.凯柏所发出的特定精神波动不一样的刺激,不禁皱起了眉头。
目前的感应式钢弹Ⅱ,正藉着散布于阿克西斯周围陨石流的掩护,来到了可以在荧幕上肉眼识别阿克西斯细部构造的窄域中。
当时,罗莎蜜雅正用荧幕将阿克西斯的各部位加以扩大,以搜寻阿含号的藏身之处。而也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一股与自己在新人类研究所接受训练时,经由殖入操作而被教导的兄妹感情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类体温。
“……哥哥……?”
在罗莎蜜雅的记忆中,这般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与盖兹.凯柏那成年男子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感觉到底是从那里来的?……阿含号……!”
罗莎蜜雅切换到别的思考,勉强的自言自语着。
之后,罗莎蜜雅便操纵感应式钢弹Ⅱ的机体,脱离阿克西斯周围某处障碍物的掩蔽,来到了能够正面观看阿克西斯的空域位置。而原先跟随在它背后的弹跳犬内,罗连与盖兹正为感应式钢弹Ⅱ这个出人意表的举动而面面相觑。
“有任何异常吗?”
“……不,在仪器上无法观测到…… ”
新人类研究所的罗连,脸色相当的凝重。
“我不会让弹跳犬贸然冲到危险空域里去的。”
盖兹冷静的说着,试图要让罗连放心。
“安娜小姐,……你在那里呢?”
原先还在阿克西斯商店街内侦察的花,在她发觉安娜已经不在自己背后之后,本来打算就此归舰。不过,在目前自己的右手边,她发现到一座巨大的闸门,而它似乎并没有被先前来过阿克西斯内部的乘员开启过的迹象。于是花改变主意,打算在归舰之前先对这道闸门的内部作一番调查。
在这道闸门的旁边,有一组依照地球联邦军原始企画形式所制成的电子锁装置,而其设定竟然是设在可自由通行的状态。当花按下“开启”的按钮之后,闸门也跟着开启,映入其眼帘的,是另外一块商店街的区域。
“欢迎光临!这里是麦迪逊第二街,今天的推荐商品是,在盖钦巴姆当地首度崭露头角的……。”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电子合成声的广播。
在确认眼前的气压与大气压力相同之后,花将原先一直按在头盔上关闭防护罩按钮上的手放了下来。
这一带的商店街比先前的更为高级。许多洋溢西班牙风格的平房商店建筑,并列于这一带每条街道的两旁。
在街道中央的安全岛上,并排着许多人种植的树木。没错,这一带的景色是刻意模仿西班牙地方小镇的风情。
当花踏入街道上之后,在她左手边的第一栋房子,是一栋开启着前门的住宅。于是花穿过了一片数公尺的前庭草皮,登上了位于玄关的阶梯。
在客厅里的桌子旁边,一只咖啡杯已滚落在地上;原先挂在天花板下的一盏吊灯现在已经挂在椅背上;而原来挂在墙上的几张家庭照片,此时则已经在地板上散落了一地。
当卡密儿抓住了通往阿含号MS甲板的移动握把时,一股不安感突然朝自己的胸口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
“……花,已经到阿克西斯里面去了吗?”
卡密儿从MS甲板前的开放甲板出来之后,抬起头来仰望着眼前Z钢弹的机体。
“到底在那里……!阿含号!”
罗莎蜜雅催动感应式钢弹Ⅱ的机体,开始绕着阿克西斯飞行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阿含号也终于发现到感应式钢弹Ⅱ的存在,只见位于舰体后方的炮口,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Z钢弹,出击!”
“原来你也发现啦!卡密儿!”
“因为有压迫感传过来了!”
从通话器里,听说了连布莱德自己也离开阿含号的消息,卡密儿不禁大感意外,不过他还是操纵Z钢弹来到了弹射甲板上。但是,正面却是阿克西斯的港口内侧。
于是卡密儿小心翼翼的往后绕过了阿含号的居住区,朝向宇宙飞去。
至于在弹跳犬这里,这时只能收得到罗莎蜜雅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声。
“你到底是怎么了,罗莎蜜雅!”
“已经无法通讯了。不过,罗莎蜜雅似乎已经发现到敌人踪影了……。”
盖兹依旧以一贯冷静的语调说着。
“在感应式钢弹马力最高的情况下,罗莎蜜雅的意识领域,应该是可以同时与弹跳犬的赛可谬装置同步联系才对。”
“看来不论如何,你们科学家似乎都不会认同人类具有独立自主意识的事实。”
说完这句话,盖兹.凯柏使在斜后方的座位上,凝视着罗连那怎么说也无法令人喜欢上的半秃前额。
“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浓度比预期的要高。虽然罗莎蜜雅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无法通讯的话,我们也会无法掌握受试者的行为的。”
“反正罗莎蜜雅的状况我最清楚,目前的她精神可是很好的。”
听到罗连这一番只把罗莎蜜雅当成受试者的话语,盖兹虽然心中非常不满,但是盖兹想到,自己也是属于新人类研究所飞行员的一份子,而且还是在研究人员不满意自己的表现下,不知何时硬是再度被追加一次奇怪的强化改造手术,才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一想到这里,便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
“……越来越强了。……这个感觉,是凤没错!”
开启Z钢弹荧幕的卡密儿,这时才终于回想起凤所带给他的触感。
“……!?”
不过卡密儿并未因此忘了在多重视窗上搜寻感应式钢弹Ⅱ的踪影,而且他的确也发现到了。于是Z钢弹开始远离位于阿克西斯上的阿含号,向前方疾奔而去。
“那就是……Z钢弹!?”
罗莎蜜雅的反应依旧是如此的敏锐。因为这时候的感应式钢弹,连能够将阿含号纳入射程视野内的距离都还没能到达。
“……!?……不是凤?……那会是谁……?”
只见Z钢弹避开了数颗飘浮于阿克西斯附近的残骸,突然就在感应武钢弹Ⅱ的正前方一个旱地拔葱,瞬间垂直上升。
然后,面向感应式钢弹的Z钢弹,开始在浮游残骸以及感应式钢弹的光束中间穿梭回避。这时候的卡密儿,也确信现在正坐在那操纵舱里面的,的确就是罗莎蜜雅。
“……是她吗……!”
至于感应式钢弹Ⅱ则是逐渐朝不断闪躲飘流岩块的Z钢弹逼近过去,两机就这样相互错身而过。
“去死吧!”
在操纵舱里,罗莎蜜雅大声的咆哮着。
“罗莎蜜雅!是你吗?”
在与感应式钢弹Ⅱ错身而过之后,Z钢弹试图全速冲出飘流岩块群之外,但感应式钢弹Ⅱ又再度回转身来,继续对Z钢弹逼近着。
而卡密儿则是看到凤的影像,又一次的从感应式钢弹前浮现。
“跟哈曼那时候一样!?”
虽然卡密儿很想相信,自己的精神应该是一切正常。不过关于这一点,老实说,并不是卡密儿自己所能断定的。
(插图015)
Part. 15 罗莎蜜雅之中的凤
“是凤吗!”
这时候的卡密儿,感受到在阿克西斯周围的全体空域里,充满着一股与当初遇到哈曼时略有不同的轻柔感觉。或许以下说法可能比较恰当,现在在该处空域,正弥漫着卡密儿所熟悉、曾相遇、或是擦身而过的所有人的体味……。
位于感应式钢弹Ⅱ机体各处的扩散光束粒子炮此时也一齐开火,所发射的多道光束击中了漂流岩块,绽放出了数团火光。
卡密儿发现这一次扩散光东粒子炮的威力,是自己曾在地球上遭遇过的那架感应式钢弹所远远不及的。于是他也尽量避免直接遭其命中。
‘……要不要引诱它直接攻击阿克西斯,藉机改变它的飞行路线呢?’
在一瞬间,虽然心里浮现这股类似欲望的想法,但他还是转念决定先绊住感应式钢弹Ⅱ的行动再说。毕竟如果让具有那种威力的扩散光束炮对准了阿含号,就算是阿含号也会在一瞬间被完全击沉的。
于是卡密儿一面连续发射手上的光束来褔木仓,并看着自己发射的每一道光束都被对方的防护罩弹开的情景,一面引诱眼前这台巨大的MS,朝与阿含号所停泊的位置正好相对的基地另一侧过来。
“洞窟……!?”
这台不顾一切冲来的巨大MS机体,其动作却是相当的单纯。
卡密儿突然摆出了一副反击的姿态,并在避开扩散光束粒子炮所造成的光束雨后,一口气往阿克西斯的地表上降落下去。果然不出所料,感应式钢弹Ⅱ也跟着追了过来。
“能让你钻进去吗!”
其实,与其说那里是一座洞窟,不如说只是一道地表上的裂谷地形,不过Z钢弹还是先钻了进去。然而感应式钢弹Ⅱ那庞然大物般的身躯,却硬是来势汹汹,试图也挤进那道裂谷之中。
而卡密儿则是将Z钢弹的机体打横,继续朝裂谷的深处降下。在他的眼前,位于谷口部份肩部被卡住的感应式钢弹Ⅱ,其头部的双眼正发出极细的光芒。
在一片漆黑的谷中,突然闪出了一道来自Z钢弹光束来褔木仓的光束。
轰!
只见感应式钢弹Ⅱ从头顶到下颚的部位爆出了火光,装甲碎片四散横飞。看来,其机体防护罩似乎只防御主引擎所在的部位而已。即使如此,设置于感应式钢弹Ⅱ肩部上的光束炮,却在裂谷间卷起了一股充满光束与岩石碎片的漩涡,逼使Z钢弹的机体不得不直接迫降于谷底。
“唔喔喔!”
不过,卡密儿还是吼叫着射出了光束来褔木仓的最后一发光束,这发光束也击碎了感应式钢弹Ⅱ的双眼。但这只能稍微缓和对方的攻势一阵子而已,因为在那机体的某处,当然也会设置备用的辅助监视镜头。
然而到最后,感应式钢弹Ⅱ也因为自己那巨大的机体硬挤入裂谷的关系,终于动弹不得了。
“Z钢弹!”
罗莎蜜雅似乎是因为真正的敌人如同自己所预期的在眼前出现而被冲昏头了。当然对强化人类来说,这种程度的战斗所带来的压迫感,是不可能对其精神状态有什么动摇才对。不过卡密儿的出现,同时给罗莎蜜雅和谐与敌对两种相反的刺激,使她的精神因而陷入混乱的状态。
“糟了!”
她发现Z钢弹的机体已经消失在谷底,而在它消失地点的附近,可以看到裸露出来的铝制基地骨架。
“逃掉了?”
忽然,罗莎蜜雅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柔和的感觉,驱使她开启了感应式钢弹Ⅱ的操纵舱门。“……Z钢弹的飞行员!我还以为他已经动不了了……。”
罗莎蜜雅将原本想说一定要杀了他的话又吞了回去,拔出了手木仓便朝谷底降落下去。
很明显的,她已经被卡密儿牵着走了。
卡密儿从Z钢弹的操纵舱跳下来之后,便在Z钢弹身后的某道阿克西斯闸门边躲藏了起来。他看到身穿标准服的罗莎蜜雅,花朝Z钢弹的操纵舱过来。
“……罗莎蜜雅……!”
嘴边如此自语着的卡密儿,扣下了手木仓上的扳机,罗莎蜜雅很快就朝这里看过来。当卡密儿朝自己背后的闸门口飘去时,数发手木仓子弹也击中他的左右附近。
卡密儿非常想要再亲眼看见罗莎蜜雅的面容。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无法确定先前所传来的感觉,是否真的是卡密儿真正的知觉,还是只是单纯的幻觉而已。
由于先前曾进入战斗状态的缘故,每道闸门上方的红色警示灯一直在那里模糊的亮着。卡密儿就藉着这些光源,以Z字形的路线左闪右躲的逃窜着。而罗莎蜜雅所继续击发的子弹,也不断从他的周围掠过。
最后,卡密儿打开了位于壁面上的某道闸门准备逃离,但罗莎蜜雅却以异常快的速度直扑而来。当然,卡密儿是不明白如此迅捷的速度,是因为她使用喷射器,还是由于罗莎蜜雅本身强韧的肉体所造成的跳跃力的关系。
总之,卡密儿飞也似的钻进闸门内的气密闭锁室之后,便用力捶向那道闸门的电子锁面板。而闸门也开始在罗莎蜜雅的背后缓缓关闭着。
“等一下!”
从全方位耳机中听见罗莎蜜雅叫唤的卡密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似乎快被空气压力推离开门,而他也看到罗莎蜜雅弯下身体硬是从闸门隙缝中钻了进来。
“呜……!?”
两个人的身体,如同气球般跌跌撞撞,罗莎蜜雅头盔上的防护镜罩直逼过来。而卡密儿则是举起脚来踢掉了罗莎蜜雅手上所握的手木仓。
“罗莎蜜雅!果然是你……!”
在强烈的风压中,察觉到罗莎蜜雅重心不稳的卡密儿,一把抓住了罗莎蜜雅的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朝她靠近过去。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两颗头盔碰在一起,他们开始“亲密对话”。
“你还不知道吗!?是我啊!我是你哥哥啊!”
头盔里罗莎蜜雅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哥哥……你是盖兹?可是你不是呀……?”
“罗莎蜜雅!?我是卡密儿啊!”
罗莎蜜雅猛力摇着头,突然,卡密儿从她的头盔里看到了凤的脸。
“……凤!?”
“砰!”的一声,两人的身体撞向地面。在卡密儿感觉到自己与她的身体分开的那一瞬间,他不禁眨了眨眼,昨起舌来
“我好想见你啊……,卡密儿!”
这句话像是闪光一般的进入卡密儿的耳中。
“是凤吗!”
当卡密儿的身体翻滚的力道减弱之后,他看到眼前的树木与一栋栋五颜六色的屋顶,这才回过了神来。
原来先前卡密儿是在某条道路上翻滚着。
“……我就在这里……,救我……卡密儿……!”
这的确是凤的呼吸声。
“凤!”
卡密儿连忙站起身来,但是罗莎蜜雅的身体却在他的眼前一跃而起。
“喂!你到底是!……罗莎蜜雅……。”
他只有半天说不出话来的份。毕竟在防护镜罩里的脸,的确是罗莎蜜雅,并不是凤。
“呜!头……好痛!”
罗莎蜜雅扭曲着脸打开了防护镜罩。
“罗莎蜜雅!?你真的不知道凤是谁吗?”
不过罗莎蜜雅挥开了卡密儿伸过去的手,只是伸出手来一味的推着卡密儿。
“罗莎蜜雅!”
“这里,……就是我故乡的街道喔……!”
听见罗莎蜜雅这句带有鼻音的话语,卡密儿不禁心情沉重。看来她已经不太正常了。
目前两个人所站的街角,与花最后所走进去的市街是同一个区域。不过罗莎蜜雅却突然向前拔足狂奔。
“等一下!罗莎蜜雅!”
卡密儿试图在后追赶,但罗莎蜜雅的脚程实在是异于常人,转瞬间就拉开了与卡密儿的距离,在前方十字路口那里消失了踪影。
是空气外泄的缘故吗?一片随风飞舞在空中的纸片,在卡密儿的眼前横切而过。一盏相当华丽的霓虹灯,在某间屋檐下闪闪发光,西班牙小镇的市街……。
罗莎蜜雅以前所住的市街,外观应该是跟这里差不多吧?
他跑向十字路口,却没有发现罗莎蜜雅的身影,正在惊惶失措时,却突然在左手边的橱窗内,看到凤的身影站在那里。
“果然,你躲在这里对吧?……凤!”
卡密儿鲁莽的冲到了那家商店的橱窗前,但是原本映在橱窗上凤的身影,却像逃跑一般的躲进了店内深处。
“等我啊!”
卡密儿追着橱窗上的凤,拉开了橱窗旁的店门。
罗莎蜜雅回过了头来,而花也抬起头来望着卡密儿。
“……!?”
可是,卡密儿却无视在这家玩具店里巧遇的两名女子,伸出了双手用力压住店门的两缘。
“为什么——?”
卡密儿的口中如此呐喊着。
“卡密儿……,罗莎蜜雅她突然……。”
花则是将自己后退着的身体靠向墙壁勉强站着。因为她也没料到会这么碰巧,在这里见到卡密儿。
“……?为什么你也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为什么,这……。”
花张大了嘴开开合合的,良久,她才把话又接下去: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是我啊,我是花啊!”
“花……?”
“罗莎蜜雅,你应该知道的啊?快点回想起来吧!”
在花撑住身体试图站直的同时,在她身旁的一只小丑而具突然掉了下来。而那只面具在掉到地板上之后,开始发出狡许的笑声并不断在地板上旋转起来。
“你,难道真的?真的记忆全都被抹消了……?”
在小丑的笑声中,花这么说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和你彼此都认识的呀!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在阿含号时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原先花支撑身体的手,这时离开了墙上,伸进了某个装着溜溜球的篮了里。花抓住了其中一颗溜溜球﹒因为她想要手上抓着点什么东西。
“把那东西丢掉!”
罗莎蜜雅瞪大双眼,眼角上扬着。
“……!嘻嘻……,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这只不过是个溜溜球啊?看!”
虽然花一度被罗莎蜜雅突然冒出来的强大敌对态度所震慑,但是她还是逐渐恢复了平常心,将手指伸入扣环内,开始玩起溜溜球给罗莎蜜雅看。
而卡密儿在来回看着花与罗莎蜜雅两人之后,也终于明自为什么自己会从罗莎蜜雅那里看到凤的影像的理由。
‘那台巨大的MS,……如果是继承之前钢弹的设计概念的话,应该也是会装置强力的赛可谬装置才对,……原来如此……,那台MS上的赛可谬装置,应该是从先前那台感应式钢弹那里直接复制过去的……。’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凤的意识,能够以现在进行的形式呈现在卡密儿的眼前。毕竟从罗莎蜜雅那里所浮现出来的凤的意识,是以现时现地的方式向卡密儿倾诉的。
从卡密儿这个方向望去,凝视着花手上溜溜球动作的罗莎蜜雅,几乎是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她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溜溜球不停旋转的模样。
不过,卡密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眼前的罗莎蜜雅会比较好。
“……真是悲哀……,他们灌输你们强化人类的,只有如何操纵MS加入战斗而已,竟然连这种玩具是什么都不让你们知道……!连记忆都没有的强化人类,到底还有什么用呢?罗莎蜜雅,快想起真正的你,不要再战斗下去了!这样子的话,你会更轻松,而且你的心也会更平静的……。”
花是不是打算要对罗莎蜜雅作心理治疗呢?卡密儿一面如此心想,一面一步步朝罗莎蜜雅走近,并凝视着花的脸庞。
“被强迫改造成这副模样的你,难道不觉得痛苦吗?难道不觉得寂寞吗?不断的战斗,只会让你不幸,甚至连住在这座基地的人们也会跟着不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啊!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何他们的父母、孩子、以及家庭……,不对!我想,从来也没有跟家人住在一起的你,应该是不会理解这种道理的吧!……”
“……家人中我也有啊!温柔的爸爸、妈妈、……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呀!”
“那是刻意灌输给你的虚假记忆!你根本不知道实际上你家人的痛苦!”
“不对!我的确有一个哥哥!”
“那么,现在到底那里的谁是你哥哥呢?他又在那里呢!”
“他现在,就待在弹跳犬上……。”
“不对!你的哥哥,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卡密儿啊!”
罗莎蜜雅回过头来看着卡密儿。花似乎想用所谓的震撼疗法,企图让罗莎蜜雅的意识至少回到在阿含号上的时候。
“你说什么傻话!”
“……不,她说得没错。罗莎蜜雅……。”
“你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回想起来吧,罗莎蜜雅!我们不是一起坐过小船吗!?”
“……小船……!?”
花再度耍玩着溜溜球给罗莎蜜雅看。一面旋转一面忽上忽下的溜溜球,对罗莎蜜雅的精神而言可说是相当尖锐的刺激。不过随着罗莎蜜雅来回看着卡密儿以及溜溜球,她的瞳孔似乎也开始慢慢的放大起来。
“跟我们和好吧!不要再战斗,跟我们和好,会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罗莎蜜雅……。””
“头……好痛……,哥哥……。”
罗莎蜜雅突然一脚踩烂了脚边的一只布偶,推倒了另外一座古董挂钟的钟架,直接打碎了店门上的强化玻璃逃去。原来,罗莎蜜雅是以身体撞碎了门而逃走的。
“罗莎蜜雅!……一台危险的MS已经到这附近了!如果不快点阻止的话!”
卡密儿对花简单解释一下之后便朝罗莎蜜雅逃离的方向追去。而花则是点了点头,也立即朝阿含号所在的方向奔出店外。
而从罗莎蜜雅奔跑着的背影,卡密儿又再度看到了凤的影像。
‘卡密儿!快来抓我!’
“凤……!”
卡密儿心想,也许是凤把罗莎蜜雅带到这里来的吧?
“凤她正在呼唤着我……!”
而滞留在阿克西斯附近漂流残骸群中的弹跳犬,此时突然无法追踪到罗莎蜜雅的存在迹象。
“罗莎蜜雅!”
甚至连盖兹也无法感受到罗莎蜜雅的意识,他只好盯着罗连手边的仪器猛瞧。
“……一片混乱……,有什么物体在干扰……。”
罗连也不禁发出了呻吟。
在他们两人分心的时候,弹跳犬已经进入了阿含号的视野内,并开始受到阿含号炮口的齐射攻击。
“啧!不会让你们得手的!”
“糟了!”
在这声叫喊发出来的同时,弹跳犬的两只脚已经遭到炮火直接命中而被击毁,也因此失去平衡,接连冲撞数颗漂流岩块之后,勉强脱离了阿含号的射程范围。
“……哥哥……。”
盖兹又听到了罗莎蜜雅充满痛苦的声音。
“怎么了!?罗莎蜜雅!?”
盖兹叫唤着。
这时候的罗莎蜜雅已经进入了感应式钢弹Ⅱ的操纵舱内,只见她像小孩子一般不断的流下了眼泪。
“……哥哥,你到底在那里?”
进入操纵舱之后的罗莎蜜雅,启动了感应式钢弹正面的喷射器。这使得整个裂谷内开始不断冒出浓烟,连岩块与灰屑也喷了出来。
“……哥哥,你到底在那里?”
卡密儿的身体遭到这阵砂尘风暴的袭击,不由自主的又被冲撞回闸门边。
“罗莎蜜雅!”
卡密儿站起来勉力抵抗着眼前的土砂漩涡,钻入了Z钢弹的操纵舱内。
感应式钢弹Ⅱ开始从阿克西斯的岩缝里窜出之后,便发狂似的拼命散射光束并继续升空,而卡密儿则是让Z钢弹紧紧抱住感应式钢弹Ⅱ的腿部不放。不过,如果贸然冲入感应式钢弹Ⅱ怀中的话,在自己还没知觉到扩散光束粒子炮的发射之前,一切就都会先结束了。
“住手!罗莎蜜雅!回来!”
“哥哥!”
“没错。所以快住手,罗莎蜜雅!”
“不对!你不是我哥哥!”
感应式钢弹Ⅱ的机体继续与阿克西斯的岩盘相互摩擦,并且努力甩开Z钢弹机体的纠缠,继续往上升去。但是已经离开港口的阿含号,这时已经准备狙击只是一路乱射光束,却毫无防备的感应式钢弹Ⅱ。
“住手!罗莎蜜雅坐在那里面!凤也在那里!舰长!请不要进行攻击!”
“是卡密儿!舰长听到了吗?”
托雷斯回过头去望着布莱德。
“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卡密儿……。”
布莱德弯下腰来,透过前方玻璃窗,看着在浮游陨石群中那道直线上升的粗大尾部喷射器火光。
卡密儿从感应式钢弹Ⅱ上又看到了一个人影浮现了。……村雨.凤……。
‘快点过来!……快来救我……卡密儿!’
“……到、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我……。”
面对凤似乎向自己招手的幻觉,卡密儿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
“卡密儿!”
这回,卡密儿的双耳很清楚的听见了凤的声音。于是Z钢弹在这声音的驱使下,鼓起勇气快速升空试图更靠近感应式钢弹Ⅱ,但是,具有压倒性马力的感应式钢弹Ⅱ,却已经发动了最大的马力,迅速离开阿克西斯的空域。
虽然弹跳犬的机体已经受到了损伤,不过它还是尾随着感应式钢弹Ⅱ,如同在浮游陨石之海中跳跃般的跟着离去。
“如果受试者不见了,今后的研究就再也做不下去了……!”
对罗连来说,此时他的心里只顾虑到这种问题。
“似乎有被别的意识,取代了部份罗莎蜜雅的意识。在那组赛可谬装置上,累积了到目前为止所有受试者的资料……,就是它把罗莎蜜雅的潜意识给唤醒的……。”
盖兹感觉到一股混乱的意识流,正同时在罗莎蜜雅与自己的脑内纠缠不清,不由得脸上冒出一颗颗斗大的汗珠。
“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即将发射!”
“立刻撤退!也传达给Z钢弹知道!”
阿含号远离了阿克西斯的空域。
之后,从宇宙的一角,开始可以看到一阵微微的闪光。这是因为宇宙被废弃物所污染的关系,在某些空域是可以目击到雷射光的。
这道光束,掠过了月面的某侧,穿入了阿克西斯的内部。
而从格瑞那达方面,可以很清楚的观测到当时所产生的爆炸光芒。
之后,阿克西斯开始起了变化,其路线终于逐渐偏离月球。不过格瑞那达方面,是观测不到阿含号重回阿克西斯的影像的。
这时候,布莱德正向先前潜入阿克西斯,并成功开启与格利普斯2号间直接通讯线路的托雷斯致谢:
“如果不是你的联络的话,我们可是无法掌握正确的远离时机的……。”
“我只是发现到通讯装置而已……。再说,这还是得靠舰长你能对殖民地雷射炮的发射立刻作反应才对。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可以叫花她们归舰了吗?”
“当然……。”
不过布莱德并不相信花先前所提到的有关罗莎蜜雅的情报。
“卡密儿没什么问题吧?”
“是的,……似乎没受什么伤,……现在哈山医生正在诊断他的状况。”
刚进入舰桥内的夏亚如此说道。
“是吗?……”
布莱德点了点头,继续凝视着在阿含号正前方的月球景象。
“刚刚把你丢在那里不管,真是对不起。”
“我自己也太过激动了……,总觉得自己对罗莎蜜雅说的大过份了些……,毕竟她本人是无辜的……。”
“其实那时花所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你的确对我们证明了,不管是新人类或是强化人类,到头来,还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卡密儿突然以低沉的嗓音冷笑了起来。
“如果硬要说新人类能作些什么的话,那么大概只能当个杀人凶手而已。你那时想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就跟强化人类一样……?”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那种不必战斗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呀……!不过从现在起,那种时代应该也会顺利的来临吧?……”
突然觉得自己无法继续留下来的花,说花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医务室。
“凤……她在罗莎蜜雅的里面……。”
卡密儿又再度埋入自己的思考之中。
医务室的门又开启了。从低头所看到的视野中,卡密儿看到夏亚的靴子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于是卡密儿抬起了头。
“别太在意,卡密儿。”
“……什么在意……我根本不在意……,如果太在意的话,是没办法成为新人类的,你说是吧?”
卡密儿对夏亚露出了笑容。
“……!”
霎时间,夏亚从卡密儿的瞳孔中,见到了拉拉.丝的幻影。
至于巨大的阿克西斯,则在偏离可撞击月球的轨道之后,抵达与月球、月神二号相同的绕行地球轨道上,成为可称之为“月神三号”的陨石岩块。
(插图016)
Part. 16 生命,消逝
由于先前发射以变更阿克西斯移动路径的缘故,格利普斯2号一时之间无法立即再度发射,而在这段时间之中,驻留于格利普斯2号附近以拉迪修号为首的幽谷舰队,已经面临阿克西斯与迪坦斯两军夹击的危机。
当然,迪坦斯与阿克西斯部队并未刻意联合起来,但就结果论来说的确已经成为联手夹攻的态势。不过两军进逼的速度多少有些差异。
在巴斯克.欧姆见到幽谷进行夺取格利普斯2号的作战之后,他明白幽谷与哈曼之间确实已经出现了具体的裂痕,因此他抓住幽谷初次发射格利普斯2号上的殖民地雷射炮后所造成的战力空隙,一口气发动舰队突击幽谷;至于哈曼这方面,她也不顾阿克西斯的舰队编组尚未重整完毕,也直接朝格利普斯2号的空域入侵而来。
对哈曼而言,她一直都对与迪坦斯共同行动的帕普提马斯.希罗克采取警戒的态势。
因为他才是一定要在初期战事当中,就得做个了结的敌人。
进一步来说,由当初帕普提马斯.希罗克在格瓦丹号那阴险的行为,让她浮现出一股将来这个人会是一种威胁的预感。因此以哈曼的思考来说,趁幽谷的势力还健在时,利用它来打倒希罗克,才能使阿克西斯获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能够毫发无伤的虏获丘比特里斯号,将来不论是对幽谷或者是迪坦斯,都可说是一份相当丰厚的大礼。到时这场作战的结果,就会由我们来坐收渔翁之利。各位舰长,请尽一切的力量,对以丘比特里斯号为中心的空域进行占领作战!”
这是哈曼对麾下各舰艇舰长所下的命令。
总之,以幽谷的角度来说,迪坦斯与阿克西斯的舰队都是当前之敌;而对迪坦斯而言,希罗克与哈曼,则是敌我不明的存在。
而在这场混乱的情势当中,希罗克只认定幽谷与哈曼才是首要的敌人:
“迪坦斯那里总是有办法可以解决;而只要击沉阿含号,幽谷也等于是丧失了它的精神支柱;问题是在于哈曼会不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么作而已。
“……是的……。”
莎拉.沙薇亚洛芙将原先自己想说的个人意见又吞了回去。
到目前为止,自己一直都是与希罗克一起走过来的,而她也已经决心要继续跟随他到最后一刻。这就是莎拉的善意,也可说是一种爱情的表现。
“你没有任何的意见吗?莎拉……?”
“一切都照帕普提马斯大人所说的去做……。”
“即使会让你因此战死?”
“如果这是帕普提马斯大人您的意思的话……。”
“你真温柔。 ”
希罗克趋前搂住了莎拉的头。她那乌溜溜的黑发类似湿润的触感也传到了希罗克的身上。“因为帕再提马斯大人您,已经将帕拉斯.雅典娜交给了我……。”
从莎拉口中,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果再多说些什么的话,她怕自己的情绪会因此无法控制。
“嗯……,那么就拜托莎拉你就近掩护我的吉欧吧!”
希罗克用自己的下颚感受着莎拉温润的发丝并如此说道。这时莎拉的泪水,已经在他的怀中沾湿了一大片。
因为希罗克就是因为信任莎拉,也相信她的确有实力,所以才会一直任命她担任后方支援以及侦察等工作。
但是这回希罗克所提到要她就近掩护的话语,反倒使莎拉觉得,希罗克是不是开始对他自己的力量感到不安了起来,而这也使莎拉不禁悲从中来。
总而言之,这四股势力以格利普斯2号周围空域为中心所产生的激烈冲突,如果从比较大局的角度来看,其实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毕竟以格利普斯2号所拥有的潜在力量,可说是任何想要支配整个地球圈的势力都会想要将它纳入自己控制之下的强力武器。即使格利普斯2号本身有无法自由行动的缺陷,但只要将敌方舰队诱入格利普斯2号上殖民地雷射炮的射程范围内,并在同时发射雷射的话,数十艘舰艇都会在一瞬间被一举歼灭。因此,不论是那一股势力能够成功掌握这个力量,他们一定会成为下一个新时代的主宰者。
而如今背负这众势力所逐鹿之目标的,就是现在的幽谷舰队。
因为这样的缘故,在面对迪坦斯的攻击之后紧接着阿克西斯舰队又加入战局的情况下,幽谷等于是陷入腹背受敌的结局之中。
目前阿克西斯方面所派出的舰队,以平行于格利普斯2号的移动方向布下阵势,而位于后方的古旺邦号,则是在一群伪装陨石的围绕下,张开了该舰的警戒网。
然而,在古旺邦号主舰桥内静观战况的哈曼.卡恩,却为希罗克至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而内心焦躁不安着。
至于迪坦斯的舰队,则是位于与阿克西斯舰队同一水平面的斜前方空域,继续朝格利普斯2号逼近。而由于位于迪坦斯舰队后方的丘比特里斯号,是跟随在亚历山卓号的后方前进的关系,从哈曼这里并无法以肉眼直接观察到其动向。
在丘比特里斯号的主舰桥上,这时已经可以看到在格利普斯2号附近所发出来的庞大数量的光点,这表示在该空域已经展开相当激烈的MS战斗。
而在这一团光点漩涡里,属于幽谷战舰之一的拉迪修号虽然不断放出猛烈的火线,但是在敌方火线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不断掠过其舷侧的情况下,这回整个舰体终于遭到炮击而产生剧烈的震荡。而在其侧面的某艘幽谷舰艇,则是遭到炮火直接命中而爆炸沉没,其爆炸所产生的火光,将拉迪修号的舰桥内部照得相当耀眼。
“鲁涅号,已遭击沉!”
“立刻回报拉迪修号的中弹状况!别被击沉了!阿含号很快就会过来了!不论如何也要给我撑下去!”
虽然汉肯连标准服也未穿上就在舰桥内发号施令,但这时在他的脑中,却尽是在钢弹MK-Ⅱ上的爱玛的身影。他不禁为没来得及让她就近掩护拉迪修号而感到后悔。虽然善体舰长心意的舰桥乘员们,先前不断追踪着钢弹MK-Ⅱ的动向,但如今的情况,也无法让他们分心去搜寻其行踪了。
“竟然连那个小鬼都得派出去,如果G防御者,能够依照本来的功能扮演好钢弹MK-Ⅱ的强化装甲角色的话,……。”
虽然汉肯是在相当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解除了卡兹的禁闭令并派遣他出击,但是卡兹仍旧在他眼前继续的单独行动。
在这一片混乱的空域中,卡兹操纵G防御者,奋不顾身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战斗。
而这股战斗的冲劲连爱玛看了也不禁大为震撼。由于G防御者单纯就是以机动力见长的关系,对MS的攻击反倒是出入意外的有效率。到目前为止,卡兹已经成功击坠了两架MS了。
“那孩子,也许真的是新人类……。”
连这样的期许都不禁油然而上.爱玛开始觉得自己也不能被卡兹比下去了
“……不过,敌机数量实在大多了!”
爱玛一面确认母舰拉迪修号的位置,一面也发射光束来福木仓,成功击中一架直扑其正面而来的马拉赛。
“速度可别慢下来!有多少MS载具就派多少MS出击!”
在阿含号舰桥的中央荧幕上,以能勉强用肉眼去辨识的放大倍率,映出了格利普斯2号的放大影像。而在荧幕一角的多重视窗上,则是映出正乘坐于百式操纵舱内的夏亚影像。
“克瓦特罗上尉,一切就拜托你了!”
“知道!MEGA光东炮的准备,也麻烦你们了。”
“我们会准备好的。”
在百式乘上MS载具来到弹射甲板还没多久,便直朝眼前充满战斗光点的空域出击去了。而另外两架分别乘上各自MS载具的利克.狄亚士,也在百式之后,从另一侧弹射甲板上跟着出击前去。
至于舰内此时则是不断响起战斗警报的呜声,卡密儿的Z钢弹也从木仓架上取下了高能MEGA光束炮,正朝着弹射甲板的方向移动中;至于梅塔斯,则是同时朝另外一侧的弹射甲板移动过去。
目前,由于舰内已无任何梅塔斯以及Z钢弹可使用的MS载具,所以Z钢弹必需要在十分钟后,而梅塔斯甚至要在二十分钟之后才能从阿含号上出击。
“……阿克西斯与迪坦斯,应该都没有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意思。他们只不过不希望让幽谷掌握殖民地雷射炮的控制权而已,……”
卡密儿听着舰内的通报,眼睛一一确认前方如针孔大小般的光点位置与数量,并与刚从舰桥所传来,由电脑所解析出的战场敌我配置图进行对照。
“……因此Z钢弹的行动,一切以减轻舰队损失为优先;而我们已经另行发射MEGA光束炮给克瓦特罗上尉去执行摧毁敌军舰队的任务。一切就交给你们两位……!”
“……知道了……。”
他与舰桥之间,继续进行着类似上述内容的通话。
“卡密儿!”
是辛达的声音。而稍后连库姆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这两个孩子,正在位于居住区最靠近舰艇本体的避难区域里面躲着。
“……你没问题吧?作战的时候要冷静一点喔?”
“有花跟在我旁边呢!你们烦不烦啊?没问题的。
卡密儿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在多重视窗上的花。不过花那略显僵硬的微笑,却反而让卡密儿更加的不安。
“所以啦!你们不用担心!”
然而花所说的这句话,却让卡密儿心中的牵挂一扫而空。
‘女人……就是这么好强。’
卡密儿伸出舌头又缩了回去。而在同时,Z钢弹出击的号令也跟着下达。只见在出击的过程中,Z钢弹多重视窗上花的脸,正逐渐被杂讯所干扰而模糊不清、扭曲,最后终于在视窗上完全的消失。
之后,当卡密儿的知觉终于认清自己身处战斗空域中时,他也随即从该空域的浮游陨石群中,辨认到一股压迫感由自己的后方袭来。
“……!?”
那是一股自己所熟悉的感触。但是,却跟哈曼之后自己曾遭遇过的所有压迫感,又完全不同。
“到底是什么?”
从浮游陨石群的空隙中突然冒出来的,正是由杰利德所操纵的弹跳犬。他后来也成为了巴斯克麾下新人类部队的一员,并且接收了原先罗莎蜜雅所操纵过的另一架弹跳犬机体。
“……!?这架机体是!?”
在迅速逼近并抓住Z钢弹的装甲之后,从该架弹跳犬的机体内,发出了非常愉快的叫喊:
“卡密儿,我终于逮到你啦!”
“杰利德中尉!?”
那已经是一个自己遗忘已久的名字了。于是Z钢弹与弹跳犬保持着相互接触的态势,一面交互发出猛烈的炮火,一面朝着格利普斯2号发射口的方向流去。
在另外一片漂流着迪坦斯战舰残骸的空域里,由亚尚所率领的汉普拉比三机编队,在还维持编队阵形的情况下,发现了钢弹MK-Ⅱ的踪影。
“是钢弹MK-Ⅱ!”
虽然在汉普拉比部队同步发射光束的同时,钢弹MK-Ⅱ与G防御者也立刻散开回避,但是汉普拉比更抢先了一步,射出了海蛇电热鞭,缠住了钢弹MK-Ⅱ的两双手腕。
“啊!?”
“爱玛中尉!?”
只见G防御者急速回旋过来,以其尾翼前端所发出的高压电流,硬是切断了海蛇电热鞭的鞭体。而钢弹MK-Ⅱ也立即启动了喷射器迅速远离原地。
“卡兹,你大勉强了!……?你冲过头啦!”
不过现在可不是爱玛进行忠告的时候。而卡兹也完全无视她的警告,转瞬间便锁定了一架汉普拉比。如此敏捷的反应,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卡兹他也发现到了吗!?”
眼前卡兹的行动,让爱玛不得不这么想。随着一道闪光射出,一架汉普拉比就这样成功的被卡兹给击落了。
“卡密儿!”
由弹跳犬的光束来福木仓所射出的一道光束,掠过了Z钢弹的装甲,直接命中了格利普斯3号的内壁。由于其内壁镀上了一层铝制的雷射反射镜膜,爆炸所产生的火光,让整个发射口内部绽放出如万花筒一般的光辉。
“呜!?这是什么!?”
在眼前的一片光辉之中,卡密儿突然看到了爱玛与卡兹的影像。于是他明白,两人一定在距离这里非常近的地方战斗着。
“卡兹!?爱玛中尉!?”
Z钢弹连忙开始变形,并同时朝殖民地雷射炮之外飞了出去。
“逃走了!?卡密儿!”
弹跳犬也跟着变形成MA形态,朝Z钢弹追去。
“卡兹,快点合体!这样子我这里就有强化装甲了!然后你就赶快回拉迪修号!”
“……我一个人也可以作战!”
面对爱玛叫自己回去的话语,卡兹激烈的反驳着。
“敌人正在玩弄我们,并使我们混乱!你会被他们从后方击落的!”
“就算是合体了,还不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候,亚尚的汉普拉比硬是冲入G防御者与钢弹MK-Ⅱ之间。
“你这家伙!”
G防御者立刻展开逆向喷射,只见在亚尚的汉普拉比眼前的G防御者,先是尾部喷射器的火光不断的扩大,之后突然调转头来,机首的火神炮朝亚尚不断的发射着。
就这样,G防御者与亚尚的汉普拉比展开了正面冲突。亚尚的机体一面朝后方退避拉开距离,一面以光束炮朝对方开火,而G防御者的尾部也因此遭到击毁。而爱玛则是由于G防御者与亚尚的机体过于接近的关系,一直无法找到机会前去救援。
突然,卡兹又顺利的与亚尚的机体拉开。
“卡兹!”
这使爱玛着实见识到卡兹那强韧的生命力。
“爱玛中尉!”
而卡兹也为了准备将G防御者的装甲交给钢弹MK-Ⅱ,而绕到钢弹MK-Ⅱ的背后,并将操纵舱的部份从装甲部份脱离出来。在爱玛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钢弹MK-Ⅱ的机体已经顺利嵌入装甲部份之中,成功的完成合体的作业。
亚尚则是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进行的这一幕奇异的合体场景,霎时发觉到从G防御者上所脱离的操纵舱部份,正打算飞离该处。
“就是那玩意吗?”
他也同时明白,先前击坠己方的汉普拉比,现在又打算在自己眼前演出一场撤退秀的飞行员,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卡兹你快点撤退!”
爱玛这一声喊叫已经是于事无补了。亚尚的汉普拉比,已经从后方快速逼近卡兹所在的操纵舱,而汉普拉比的拳头,也已经重重击中了它!
“卡兹!?”
“唔哇喔!”
爱玛虽然扣下了钢弹MK-Ⅱ的扳机,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从木仓口所涌出的光束,不但没有击中亚尚的机体,自己也被另外一架汉普拉比从正后方所直接击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卡兹的驾驶舱正面撞向一处浮游的残骸。
“卡兹──!”
当卡兹的驾驶舱因为反作用力而旋转着回到原处时,亚尚的汉普拉比又是一拳击去。简直就像一个拳击手在反覆捶击着沙袋一样……。
卡兹的驾驶舱受此一击又再度飞出,这回是穿过了浮游残骸之间,直朝远方飞去了。
而在这颗漂流于宇宙间的驾驶舱里,卡兹的身体已经是整个被腰斩成两半了。
身上所穿的标准服,此刻也已经成为盛满血液以及内脏的容器。
‘……卡兹……卡兹……。’
隐约传来了一名女性的声音,那是养育他的芙劳.宝的声音。不,不只是这样,卡兹也从这声呼唤里,听见了自己几乎快遗忘掉的亲生母亲的声音。
‘……卡兹……,你这个人就是太过正直了。虽然这是你的优点,但是如果只有这样的话,你自己的命可是会快速消逝的……。’
芙劳.宝以一贯的语气,诉说着对自己说教时总是会说的话。
在卡兹模糊意识的某处,开始笑了起来。
‘明明你对雷兹与琦卡一直是那么的温柔,为什么还是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呢……?如果你不像个男子汉一样有所长进的话,总有一天你身上真正的温柔也会离你而去的……。不过,我能像这样和你相逢,然后成为你的母亲……,真的是太美好了……,谢谢你,卡兹……。’
‘能够在战争之中死去的你……,还真是有活力啊!……我也一直这么期望着呢!……能够成为像你一样成功的飞行员……,这也挺不错的嘛!……因为你实在是很拼命呢……!’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是不行的。身为男子汉,既然上了战场,就得守住自己所要守护的事物。……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做到……。’
‘那就是哥哥你的不对啦!人家只不过对你装模作样一下,谁教你马上就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打从一开始,我最希望你能改进的地方就是这一点啊!’
这是雷兹的一堆歪理。
‘哥哥,来,看这个……,哈哈!你上当啦!’
琪卡那充满活力的声音,还是没有变。
在全速飞行的Z钢弹之中,卡密儿突然感受到卡兹的死亡:
“!?卡兹!?”
而当时正在防卫阿含号的百式与梅塔斯之中,夏亚与花也感受到相同的感觉:
“咦!?”
“这是……!?”
“卡兹已经战死了……!?”
布莱德也无意间以颤抖的声调脱口而出。
“咦?可是并没有任何的情报传来啊!”
“不,绝对没错,卡兹已经死了……。”
托雷斯与萨耶古瑟不禁面面相觑着。不过他们为了避开逼近的敌人所发射的光束,而立即忙于进行回避运动的关系,也只好将这件事给抛诸脑后。
原先紧紧抱住哈啰的库姆与辛达,也似乎是突然受到惊吓一般,两人透过防护镜罩彼此对望着。
在拉迪修号上的汉肯,也感受到这股相同的惊吓感。
“就差最后一步了!可别临阵退缩……了?”
“卡兹!”
当然,正坐在帕拉斯.雅典娜操纵舱的莎拉,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卡兹的那股意识。
“我……为什么会……?”
但是莎拉硬是把接下来的话给吞了下去,继续观察着丘比特里斯号周围的状况。
正在用餐途中的美奈芭,突然站起身来,玻璃杯也随之倒在餐桌上,只见在原先纯白的餐桌布上,被弄翻的果汁污渍开始扩散了开来。
“战争,让人心开始不安……。”
少女般的感想冲口而出。看来,美奈芭也开始感受到,在这宇宙中消逝的成千上百生命所发出来的呐喊。
一道闪光逼近至爱玛眼前,使爱玛忍不住在内心发出了尖叫。
“啊!?”
这股爱玛的意识传到了汉肯的脑中,而汉肯也慌忙操作着手边的控制面板放大了眼前荧幕的影像。只见在荧幕上,映出了钢弹MK-Ⅱ与汉普拉比进行战斗的光点。
“……!是钢弹MK-Ⅱ!”
“似乎中弹受损了!”
“……爱玛中尉在那里……!”
“舰长,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方MS被击落!赶快过去吧!”
听到舰桥乘员的这番话,汉肯半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最后他只这么说:
“抱歉!”
“拉迪修号,前进!要去援救钢弹MK-Ⅱ了!”
在操舵手代替汉肯所下达的这声号令下,拉迪修号就这么直朝钢弹MK-Ⅱ所在的战斗空域挺进而去。
“唔……!”
这时候的钢弹MK-Ⅱ,一面以残存的手腕发射光束来福木仓,一面打算绕到附近某处浮游陨石后方回避,但是亚尚却完全不在意那道光束的存在,依旧一个劲的直逼而来。
“我不会跟你玩捉迷藏的!”
话才刚说完,从亚尚的眼前突然冒出了一片巨大的物体影像,硬是挡下了汉普拉比的机体。于是亚尚先以汉普拉比的光束炮击向拉迪修号并进行退避动作,之后则是让汉普拉比的机体绕到了拉迪修号的前方。
“哼!一艘小战舰会是MS的对手吗!”
亚尚逮住了眼前拉迪修号的舰桥,并在钢弹MK-Ⅱ还未能介入亚尚机体与舰桥之间的时候,一口气同时发射了汉普拉比身上所有的光束炮。
“会被击沉的啊!”
爱玛的喊叫,并没有被汉肯他们所听见。
“将敌机击落!”
而汉肯的大吼,也来不及被自己所听到。因为亚尚机体上的数道光束,已经尽数贯穿了拉迪修号的舰桥。
钢弹MK-Ⅱ的援护,已经是在这之后的事了。
在那一瞬间汉肯的身体先是被爆炸所产生的浓烟所包围,紧接着整个人就从舰长席上被甩了出去,在狭窄的舰桥空间里飘浮着。
“汉肯舰长!!”
拉迪修号的舰桥,开始冒出了火光。
“是拉迪修号!?”
卡密儿也目击到这场爆炸。虽然一路紧迫Z钢弹不舍的弹跳犬,对Z钢弹齐射了机体上的扩散光束粒子炮,但Z钢弹却身手矫健的一一回避。
看来如今的卡密儿,其感觉器官已经能够以最大的极限,同时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讯息了。
在拉迪修号的舰桥上,从损毁的电子仪表板上所冒出的火舌以及因为气压急遽变动所产生的烟雾,正猛烈的朝舰桥受损龟裂的地方不断冒出去。而勉力扶着舰桥内壁撑起身体来的汉肯所见到的最后光景,是正于前方玻璃窗外上升中的钢弹MK-Ⅱ之背影。
“……爱玛中尉……。”
当汉肯的头颅猛然垂下之后,拉迪修号就这么迎向被击沉的命运。
“……汉肯舰长……!”
爱玛的双眼圆睁,但却流不出任何泪来。突然机体传来一阵摇晃,而钢弹MK-Ⅱ的左肩也遭到光东所贯穿,因而产生了爆炸。
原来是遭到汉普拉比光束炮的直击,而爱玛也因此发出了惨叫,立刻操纵钢弹MK-Ⅱ退到了已经开始爆炸的拉迪修号舰体附近,试图寻找机会加以返击。但亚尚的汉普拉比早已在一片接二连三的爆炸之中远离而去。
“我可不想老是在希罗克面前抬不起头来啊!”
亚尚.盖布尔发出了非常阴险的笑声。
“呜哇啊——!!”
卡密儿突然一个转身朝向弹跳犬,并拼命的连续发射Z钢弹手上所有的光束武器。
“你这家伙,随便到那里给我消失吧!在我面前消失吧!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男人的存在,战争才不会结束的啊!”
面对不断连射过来的光束,弹跳犬虽然毫无畏惧的向前挺进,但其机体腰部上的裙状装甲却因此被击中,产生了爆炸。
“逼我上战场的可是你这家伙!再说,我可不像你一样老是当个杀人凶手!”
“我是……杀人凶手!?我不是杀人凶手!!”
“那么就用我的手来杀了你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用再当杀人凶手,事情也就了结了!”
“杰利德!”
“你应该要感谢我才对!”
只见弹跳犬突然后退拉开距离,并同时射出了扩散光束粒子炮。但是Z钢弹却早已抢先一步,精确的使用手上的光束来福木仓,瞄准弹跳犬因装甲破损而露出的机体空隙加以狙击。
“哇啊!!”
弹跳犬的操纵舱遭到直接的命中。虽然对方应该是会当场死去才对,但是在卡密儿的意识里面,杰利德的意识却突然闯了进来:
“卡密儿!!你这家伙是我的……!!”
“……!?”
卡密儿不禁全身打着冷颤,并且对自己过于卓越的战斗能力而战栗不已:
“也许这样也好……,我……也许被击落反而比较好……。”
于是在这个空域里,以拉迪修号与弹跳犬为代表,无数不分敌我双方的人工建造物,就这么纷纷的在这个宇宙的黑暗中消逝,只存残骸四处飘散。
“……大家都死了……,这种死法﹒……有谁会高兴呢!有谁会满足呢!有谁……,有谁会喜欢啊-!!”
卡密儿开始狂喊不已,举起了Z钢弹的光束来福木仓指向上空,不断的朝虚空之中发射着。
“这种感觉,真是不愉快……。”
希罗克突然再三以手支撑着自己略微倾下的额头之后,说道:
“在战场上,赤裸裸的暴露出自己的感情参加战斗,对人来说,还真是不成问题……。但这样下去,还想要去要求人类能有什么品性,大概是已经绝望了。看来,如果不能时时刻刻将人类导向一条正途前进是不行的了,而指导这些人类的绝对权威者,也是绝对必要的。”
这时候的希罗克,已经离开了舰桥,并且快步走向MS甲板那里去。
他认为,有必要亲自去体验这场混战才行。
在一片污浊的世道之下,人类是不可能拥有所谓真理的。
因此他判定,为了能够一次扫除,并彻底肃清这种混乱的状况,唯有藉助吉欧的威力并对其施加威吓,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希罗克的决定,可说是彻底的傲慢。
来到MS甲板之后,希罗克便用力一脚踩向地板,并藉其反作用力直接飘向吉欧的操纵舱里去。
“我已经看清楚整个情势,接下来就简单了。”
在吉欧的操纵舱里坐定位之后,他便开启了控制面板的灯光。全天周视野荧幕也跟着开启,MS甲板前方的宇宙光景随之映入希罗克的视野里面。
“突破口就在那里,但是凡人却因毫无察觉而总是与它擦身而过,然后才在那里徒留悔恨。所谓的历史,也不过是这种事件的一再累积……莎拉,让你久等了。”
希罗克开始对先前为了要防卫丘比特里斯号而先行出击的莎拉进行呼叫。
(插图017)
Part. 17 爱玛的结局
一只手腕受损的钢弹MK-Ⅱ此时开启了操纵舱门,而爱玛则站到了操纵舱门之上。虽然爱玛似乎一直朝后方的战斗空域眺望,但在她的眼中,却没有映出任何的东西来。
已经陷入一片恍惚状态的爱玛,其至连Z钢弹正朝自己接近过来的动作都没有注意到。
Z钢弹从机体上射出了一条缆绳,将两架钢弹的机体联结在一起。然后卡密儿也从Z钢弹的操纵舱门处离开,来到了钢弹MK-Ⅱ的机体附近。
“爱玛中尉!”
只见卡密儿在爱玛防护镜罩的视野前方站定之后,便轻敲着爱玛的头盔。
“……卡密儿!?”
而卡密儿则是两手进一步抓住了爱玛的双肩,开始从自己的防护镜罩内部大声的喊叫着:
“爱玛中尉,我绝对不会让汉肯舰长以及卡兹白死的!我一定会让这场战争作一个了结!”
到了这个时候,爱玛才从卡密儿的异常言行当中恢复了意识。她开始不断的眨着眼睛。
“咦……?卡密儿……?”
她所看到的卡密儿眼角上扬,睁得大大的双眼发出了相当耀眼的目光。
“卡密儿……?”
“许许多多的人,都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别轻易死去,活下去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人们竟然还互相残杀,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再说,宇宙不是非常广阔的吗?但是我们人类只会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域里相互残杀,而宇宙却没有任何想要干涉阻止的意思!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这一点!你难道不会觉得更奇怪吗?”
说到激动处,卡密儿突然将自己的身体更加朝爱玛靠近,并举起手来搁在头盔的侧面。
“……!”
爱玛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卡密儿竟然按下了头盔上的紧急开关,而他标准服上的防护镜罩也因此打开了。
即便如此,卡密儿仍旧继续说个不停。在无声的状态下,只见他的嘴唇不断大幅度的上下开合着,而随着标准服内的空气不停的向宇宙外泄,卡密儿脸上的几根头发也跟着摇曳起来。
“……卡密儿!”
爱玛连忙伸手抓住了卡密儿的头盔,并帮他再度关紧防护镜罩:
“卡密儿!刚刚,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在作什么!?”
“中尉你先回阿含号去吧!这种状态之下的钢弹MK-Ⅱ,是无法继续战斗下去的。”
卡密儿在丢下了这句话之后,就又朝Z钢弹操纵舱的位置飘回去。
“……卡密儿……!”
这时候的爱玛,并没有任何阻止卡密儿的勇气。因为她直觉到,如果刚才他的言行是当真的话,也许放任他继续带着自己,走到自己现在应该去的地方为止,这么做反倒比较好也说不定。
而此刻花的梅塔斯,则是在阿含号的行进方向附近进行掩护性的炮击。
“!?……是敌人吗!?”
当花将眼前搜寻用荧幕上的影像加以放大之后,她发现了扶着钢弹MK-Ⅱ的Z钢弹身影,朝这里接近中的模样。
“卡密儿……?”
“花,钢弹MK-Ⅱ就拜托你照顾了。爱玛中尉她平安无事,不过钢弹MK-Ⅱ已经无法使用了!”
说完,Z钢弹使从钢弹MK-Ⅱ的身边离开,并快速转身,变形成穿梭机形态之后继续朝前方的战场飞去。
“卡密儿?……中尉!”
钢弹MK-Ⅱ启动了残存的喷射器朝着阿含号的方向前进:
“我没有问题,可以自己一个人归舰。花你就继续保护阿含号吧!”
“可是……!”
“我这边只要紧急处理完毕之后,会立刻再回到战场上来的!”
“知道了!”
虽然听到爱玛这么说之后,花的心情稍微释然了些,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从月球方位直逼而来的一道疑似敌机光点吸引而去
“钢弹MK-Ⅱ,收容完毕!”
在听到奇斯隆的回报之后,布莱德下令给阿斯特那基,要他加紧整备钢弹MK-Ⅱ到可以再出击的状况。
“嗯……?拉迪修号已经被击沉了……?”
当布莱德听到阿斯特那基转述自爱玛的报告后,虽然一度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但是西萨所发出的喊叫却切断了布莱德心中的感伤:
“确认无误!古旺邦号,在本舰左舷四十五度位置出现!”
“确定不是气球伪装的吗!”
“目标附近确有多数伪装!似乎正开始急速移动!”
“MEGA粒子炮,准备发射!”
“约三分钟后进入本舰射程空域!”
“萨耶古瑟,行进航线,回避殖民地雷射炮移动轨道之上下垂直平面!”
“知道了!”
“舰长,克瓦特罗上尉有联络进来!他需要MEGA光束炮!”
“好,立刻发射出去!”
于是,MEGA光束炮便从阿含号的弹射甲板上被射出,而百式则在阿含号的前方空域那里将它接了过去。
“克瓦特罗上尉,已经发现古旺邦号!它现在的位置,是在阿含号左舷四十五度!”
透过预先放置在MEGA光束炮内的舰桥情报光碟,夏亚收到了来自布莱德本人的命令。
“哈曼.卡恩这女人,打算在这里将一切作个了结吗……?”
在夏亚心中的某处,对哈曼的存在仍然有着强烈的排斥感。
之后,百式与MEGA光束炮机体上的喷射器开始喷出火光,并朝着眼前一片光束交错的空域中疾速飞去。
“短时间是没办法完成喷射器的更换作业的,所以请你不要再出击了。”
其实阿斯特那基在私底下,并不打算接受爱玛的再出击要求。
“舰上应该还有一架MS载具才对。有了它,机动性就不是问题了。而且只要有光束来福木仓,我就可以参加战斗了。”
“可是,中尉!”
“我可不希望自己是来这里玩的喔!”
“我明白了!”
阿斯特那基只好朝着钢弹MK-Ⅱ的操纵舱位置飘过去,并开始下达指令:
“背部只要作紧急处理就行了!左肩部位以备用的连结零件焊上去,盾牌也同时直接焊上!”
“爱玛中尉!”
穿着小号标准服的辛达与库姆,突然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现在还在战斗中喔!赶快回房间去!”
原来辛达与库姆带了一瓶营养补充剂过来,准备拿给爱玛饮用。
“来!您辛苦了!”
“你们这……,谢谢你们。”
哈啰也在一旁不断的上下弹跳着,连声发出了“爱玛,该休息了!爱玛,该休息了!”的声音。
爱玛一面喝着营养补充剂,一面继续抬起头来看着正在维修中的钢弹MK-Ⅱ。虽然受损状况远比自己所预期的还严重,不过至少在操纵舱的周围部位还算是相当的完好,应该可以再撑过下一次的出击才对。
“爱玛,你看,这是现在的状况喔!”
辛达透过哈啰内藏的显示荧幕,映出了舰外的战斗画面。只见一群战斗的光点,正在荧幕上激烈的快速移动着。
“……你脑筋转得还蛮快的嘛!”
“交给我就搞定啦!”
爱玛继续观看着荧幕上的画面,突然想知道卡密儿现在到底是在那一处空域之中战斗着:
‘……那孩子如果放着不管,是很危险的……。’
然而,虽然爱玛被来自胸口的这股按捺不住的冲动所驱使,但现在的她,却似乎只能被身上这件标准服的闷热感所囚禁,而徒然焦虑不安。
“克瓦特罗上尉!”
在一片充满浮游残骸的战斗空域之中,卡密儿目击到夏亚百式的身影。
“卡密儿?”
“我感觉到前方的空域,有相当沉重的压迫感。”
“大概是哈曼.卡恩的关系吧?而且,恐怕连希罗克也在那里。”
“上尉,我先走一步!”
“嗯!”
Z钢弹抢先飞到了百式的前面,而MEGA光束炮则紧跟在Z钢弹的后方。
而这个时候的夏亚,即使没有特别去留意,也察觉到卡密儿似乎有所异样。
在此刻格利普斯2号附近的空域中,周围配置大量伪装马拉赛部队的丘比特里斯号,其巨大的船体终于正式出现。另外一方面,古旺邦号也一面射出伪装陨石布署在舰体周围,一面则让卡沙C的编队,开始分别从前后方的弹射甲板处大举出击。
至于玖边丽那白色的巨大机体,也从MS甲板内部出现在弹射甲板上。
“所有MS部队,以歼灭丘比特里斯号为目标!”
在哈曼发号施令的同时,玖边丽也开始在弹射甲板上滑行,并朝向前方的宇宙空间从舰上离去。
突然,她注意到前方的先行卡沙C编队中,开始有数团火光绽放开来:
“嗯!?是希罗克!?”
原来为了掩护玖边丽而先行出击的卡沙C部队,在吉欧的光束之下,已经有数机因此遭到击坠。
至于由莎拉所操纵的帕拉斯.雅典娜,虽然原先是以援护吉欧的姿态而跟随于其后,但这时却抢在吉欧的前方,与玖边丽展开了对峙的态势。
虽然乘坐在玖边丽上的哈曼面对帕拉斯.雅典娜的动向,并不怎么把它当一回事看,而打算迳自绕到其背面去,但是帕拉斯˙雅典娜的动作却是相当的敏捷。
“烦死人了!”
由于这三架MS是在卡沙C的编队之中开启战火,因此在一瞬间,整个战场也开始呈现出一片混乱的战况。
而也在同一个时刻,从远方突然传来另外一道闪光,竟然直接命中了古旺邦号的舰尾!
“什么!”
原来那道闪光,是由夏亚的百式所持的MEGA光束炮所发射出来的。不过夏亚似乎无意藉这次的炮击对古旺邦号造成致命的破坏,他顶多只是想绊住哈曼的脚而已。
又有第二道闪光从夏亚所在的方位发出了。这回,数十架卡沙C全在这一道白色的光束炮火中灰飞烟灭。
“……”
面对各自阵营的友军遭到攻击,哈曼与希罗克的心情都为之产生动摇。但是哈曼为了躲避来自帕拉斯.雅典娜的光束炮攻击,也着实无暇他顾;至于希罗克,则是为自己能在同一个空域里遭遇到百式,而感到相当的幸运:
“莎拉!看来我的运气相当的不错!连神都愿意给我这个能够一口气将一切作个了结的机会!”
“是的!”
现在的莎拉,已经是完全将希罗克所说的话照单全收了。而她觉得,自己当初落泪时所浮现的预感也快要成真了。
“夏亚来了!”
莎拉并未漏掉正跟在Z钢弹后方一起前来的百式机体。
“是夏亚吗!?”
“终于来了啊!”
趁着玖边丽与吉欧、帕拉斯.雅典娜开始拉开彼此距离的同时,Z钢弹一鼓作气直朝吉欧的所在位置猛冲过去,甚至打算藉势突破挡在吉欧面前的帕拉斯.雅典娜所布下的防空炮火。
“绝对不会让你过去!”
虽然现在莎拉的意识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但是卡密儿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滚开!”
只见Z钢弹一面变形成MS形态,一面继续回避帕拉斯.雅典娜的光束炮攻击。甚至连帕拉斯.雅典娜的光束军刀,Z钢弹也成功的躲掉了。
磅!
两架相互接近的MS机体,开始产生激烈的冲撞。
在这个时候,坐在操纵舱内的卡密儿,嘴角突然浮出了笑意。原来在这一刹那,亚尚的汉普拉比突然从上空的浮游残骸中冒出,并直朝自己俯冲了下来。
“Z钢弹,原来你在这里!”
但是卡密儿却轻松的从位于Z钢弹右手腕的榴弹发射器射出一颗榴弹,正好直接命中了汉普拉比的操纵舱。
“什么!?”
从汉普拉比的机体中央,开始产生爆炸的火光。
“哼!”
在这个时间点上,卡密儿之所以还能保持冷静,看来可能跟他正处于莎拉意识的支配之下有关吧?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卡密儿的情绪老早就开始激动起来了。
“……卡密儿他……?”
换句话说,莎拉的意识成了卡密儿情绪上的缓冲。只是,对莎拉来说,亲眼见到Z钢弹在与自己缠斗的同时,还能成功击坠汉普拉比的优异技术,却已经是她生前的最后一份记忆。
因为卡密儿已经让Z钢弹手上紧握的光束军刀刀口,直接顶上了帕拉斯.雅典娜的机体,并同时从刀口前端发出了光东。这是身为一名战士的人在战斗时,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光束军刀的光束,熔化了帕拉斯.雅典娜的外层装甲,更进一步将操纵舱外侧的装甲烧熔,甚至连此刻形同笼中鸟一般的莎拉,也从标准服开始被逐渐的熔化,溶掉了衣服、皮肤、肌肉、骨髓……。
“啊……!帕普提……希罗……!”
虽然莎拉最后仅存的这些意识碎片,照理说应该会如同荆棘般刺痛卡密儿的内心,但是当时的卡密儿却对此完全没有知觉。
“所有人…都给我去死吧……!”
至于玖边丽这边,则是从它的裙甲下方射出了伴随攻击机,逼使百式不得不远离MEGA光束炮,才能勉强回避从伴随攻击机上所发出的光束攻击。而MEGA光东炮也因此遭到伴随攻击机的彻底破坏.
而在这个时候,希罗克才突然注意到,原先还存在于自己感觉之中的某人的气息,却突然急遽的消失了:
“……莎拉她……?”
希罗克连忙透过吉欧的监视荧幕逐一搜寻附近的空域,但是在一片充满浮游残骸的空域中,却没有发现到任何帕拉斯.雅典娜的机影。
“莎拉!快回答!”
面对自己当下的焦躁感,希罗克虽然不想承认是为了莎拉的缘故,但是对他来说,莎拉确实也是自己所爱慕的女孩。更进一步说来,一个从未在父母身上感受过亲情温暖的男子,会爱上一个像是自己妹妹的少女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恋爱关系,其实在过去已经有数千以上的案例存在,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但是对希罗克的自尊心来说,他就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一直无法真正抓住莎拉的意识,并对其有所回应。
总之,目前哈曼与夏亚同时存在的事实,并不能成为希罗克无法掌握莎拉意识的理由。
夏亚很清楚,光靠现在百式手上的光东来褔木仓,是不足以对玖边丽产生任何程度的威胁的。于是夏亚一面在浮游残骸较多的空域中回避伴随攻击机的攻势,一面打算顺势先后退到格利普斯2号的内部再说。
“应该可以利用那只‘不倒翁’才对!”
夏亚开始想像着,也许希罗克所操纵的那架巨大MS,可以成为自己的盾牌也说不定。就哈曼的观点而言,眼前这两架MS机体那踌躇不前的动向,仿佛就像是婴儿一样,只要能够顺利击坠这两架机体,之后的一切都会轻松愉快。毕竟在整个战局里,这两个男人可说是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希罗克和夏亚,你们两个人难得拥有那么优秀的天赋资质,竟然只是为了要超越我,就追逐理想过了头!人类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该抹杀的人类就应该要全面抹杀!这就是所谓的肃清。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些愚民们,总有一天又会重蹈怠惰的覆辙,再度污染整个地球圈。我绝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的确是只能在小行星带上仰望着地球所发出的微光成长的哈曼,会说出来的言论。
哈曼虽然紧咬住百式不放,并继续释放出玖边丽的伴随攻击机,但是夏亚却事先算准她有这一着,抢先一步封住哈曼下达操纵伴随攻击机的指令。而已射出的伴随攻击机,则是在希罗克的吉欧如同奔流般射出的光束之下,在一瞬间尽数遭到摧毁。
看来希罗克已经从分心在莎拉身上的危机当中脱离出来了。而这一点,可说是希罗克的另一种坚强所在吧!
“哈曼!”
希罗克甚至更进一步的看穿玖边丽上所装备的“那种武器”的目前存量。对他而言,金色的百式根本不是问题;而对目前的吉欧来说,也只有玖边丽才有称得上是对手。
吉欧的机体本身,可说是一座MEGA粒子炮的能源储藏库,而哈曼在亲眼目堵其破坏威力之后,也自觉到即使仰赖玖边丽的庞大机体,也有可能因此陷入被逼到格利普斯2号发射口下的窘境。
夏亚在冷静的旁观两机动向之后,这才开始察觉到Z钢弹的卡密儿似乎还停留在原处,完全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虽然卡密儿试图从帕拉斯.雅典娜的爆炸之中重新恢复Z钢弹机体的备战状态,但是Z钢弹的动作已经不若先前的机灵。
而再度出击并已赶来此处的爱玛.辛则发现到了这一点,她不禁觉得自己硬是使用MS载具再度出击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她连忙操纵钢弹MK-Ⅱ离开了MS载具,趋前扶住了Z钢弹使后者的机体不再步履蹒跚。
“卡密儿!”
“中尉?”
卡密儿透过荧幕上所传来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哈曼和希罗克同时亲自出击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说得没错!”
卡密儿一面清楚的答着,一面开始操纵Z钢弹的机体朝格利普斯2号的方向前进。爱玛心一慌,连忙也紧追在Z钢弹机体之后,心中开始后悔当初未能再更仔细的观察荧幕上卡密儿的神情。
不过,所幸Z钢弹的动作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而透过卡密儿的行进方向,爱玛也目击到由吉欧所发射出来的光束暴雨。
“那种机体也是MS……?”
看到眼前如同丝般粗细的光束暴雨,不断朝四方散落的景像,爱玛不禁哑然失色。
不过Z钢弹却仿佛完全无惧于吉欧的光束威力一般,依旧继续向前挺进。
“卡密儿……!?”
可以看到许多闪光在宇宙中不断的绽放着,那正是吉欧的光束命中浮游陨石或是MS机体之类的残骸时,所产生的爆炸光芒。
爱玛只好以眼前这些浮游残骸为掩护,忽略自己的机体仍旧处于行动不稳的状况,紧追在Z钢弹之后。
这时,从吉欧的机体上,又开始发射出另一波光束雨的攻势。正当爱玛即将有所反应的时候,Z钢弹的机体突然在爱玛的视野当中蹦了出来!
而当爱玛因此大受惊吓的同时,也就是爱玛即将死亡的前兆了。
但是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上,Z钢弹的机体没有即时蹦到她面前的话,大概钢弹MK-Ⅱ早就遭到被直接摧毁的命运了。但即使是这样,在数十道吉欧所发射出来的光束中的其中一道,却还是直接命中钢弹MK-Ⅱ的操纵舱附近,并贯穿了钢弹MK-Ⅱ的侧腹部位。
“……呜!”
左侧的荧幕开始急速朝内部压迫过来,这股压力不但将整张座位压个稀烂,也穿透了标准服直接对爱玛的身体产生激烈的冲击。连头盔上的防护镜罩也因此产生了裂痕。
“……为什么……?”
就连正面与敌人对峙时,也从未受过任何轻微擦伤的爱玛,实在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状况之下负伤……。爱玛不禁开始咒骂起来,但很快的,咒骂声就被因肩膀所传来的激烈疼痛而不得已发出的呻吟声所取代。
“中尉!”
她听见了卡密儿的呼唤。看来,头盔里头的无线耳机似乎并未受到损坏。
“没事……我还可以……。”
爱玛勉强吐出这几个字之后,便昏厥了过去。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太倒霉了!我还不想死……。明明,我还有好多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啊……,没错,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连一场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
(插图018)
Part. 18 耍猴戏
在一片战斗光点与光束交错飞舞的格利普斯2号发射口附近空域某处,有一艘舰体受损情况相当严重的废弃迪坦斯战舰,正仿佛与周围的战斗完全无关似的静静在该处飘流着。
而在这艘废弃战舰内的MS甲板上,则可以发现到Z钢弹满布污渍的机体,也正以跪坐的姿态静静的坐在那里。
如果仔细朝Z钢弹某只置于地面上的手掌方向看去,可以看到向上的手掌其手指前端,是另外一处被炸开一个大洞的甲板,从洞口外,还可以看到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洞内,却隐约透出了幽微的光辉。
从位于洞内下方的该处甲板地面上往外望去,则是可以看到Z钢弹的头部是向上空仰望的,而在其机体的背后,偶尔还可以瞥见数道火线在这附近穿梭。
大概在某处又发生什么爆炸了吧?整个舰体开始轻微震荡了起来。在洞内这处甲板的空间里,除了漂浮着许多先前遭到破坏的浮游残骸之外,在刚才所提到的那处透着幽微光线之处,则是飘浮着一组已处于充气状态的简易紧急气密袋装置。在这种气密袋的出入口设置有三重的拉链,藉以阻隔袋内空气的外泄,而袋中的空间,通常则是可以让二到三人屈身于其中。
现在的爱玛.辛,就横躺在这气密袋之中,而在她身旁的卡密儿,则是不断凝视着她的面容,眼泪也扑簌簌的流个不停。
“……卡密儿,……你先去作战吧!……我…已经帮不上忙了,……任务就全部交给你了,……等战争结束之后,你再来这里接我回去就可以了。”
“……好的……。”
卡密儿开始抽抽噎噎的哭着。
“止痛剂,就在这里……。”
卡密儿将爱玛刚刚用过的针筒,重新放回爱玛的手掌上让她握着。
“……你自己的份呢……?”
“我可没有受伤啊!……”
爱玛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微笑。而卡密儿看到爱玛还能作出正常的反应,不禁也开始欣慰了起来。
“……?”
“我呢,……要到汉肯舰长那里去了……。”
卡密儿开始不断的眨起眼睛:
“这可不行啊!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非跟中尉你请教不可呢!……”
“……你快去作战吧!卡密儿……。”
此时,爱玛的眼睛周围开始浮现了黑色的眼圈。
“你明明是那么的美丽……。”
卡密儿的泪水又再度流了出来。而这些流出来的泪水,则一直飘浮在卡密儿脸部周围的空间之中。
“卡密儿,吸取我残留下来的生命吧……!”
“……?”
“我的确看到了……,Z钢弹它吸收了许多人的意识,并且还能够将它们转化成为自己的力量。……所以……。”
“……怎么可能?……”
“的确是可能的,……Z钢弹不是装了生化感应装置吗?”
“嗯,不过只有一部份有装上……。”
“就是它,它的确能吸收人类的意识。利用这股力量,它们正在呼唤和平与自由的到来,……而能够帮它们实现希望的,也就只有你了。……卡密儿.维丹……。”
“好、好的,……我明白了……,爱玛中尉……。”
爱玛的表情开始变得柔和了起来。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卡密儿仿佛为其所吸引般,更加将自己的脸朝爱玛的脸贴近过去。
“爱玛小姐……。”
“……很多人都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你绝对不孤单……”
“……是的……。”
“……你不必觉得自己很寂寞……”
“……爱玛小姐……”
“……所以……”
爱玛的话语,到这里就中止了。只见她的身体在起了一阵最后的痉挛之后,便在气密袋中无力的飘浮着。
卡密儿开始趋前抱住了爱玛的身躯。在卡密儿眼前的,是爱玛已渐趋苍白的面容;而他也感觉到在自己怀中原有的肉体温度,也正逐渐消逝,并慢慢转为无生命物体的冰冷。
“爱玛中尉——!”
在狭小的气密袋空间里,卡密儿开始纵情哭喊,眼泪与鼻涕也恣意的在脸上横流着。
在阿含号正前方执行防卫任务的梅塔斯,当时正好刚击坠一架强化萨克,而当其爆炸的光芒消失的那一瞬间,花就听到了卡密儿的呐喊声:
“……卡密儿……?”
不过,这时另外一架强化萨克也朝梅塔斯逼近了过来。
“啊!”
虽然梅塔斯一瞬间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不过一道光束由侧面袭来击坠了该架强化萨克。由于梅塔斯被强化萨克的碎片击中的缘故,虽然它避开了爆炸的波及,但是也因此使梅塔斯的机体受到了相当的损伤。这时,一架端着光束来福木仓的利克.狄亚士来到了它的身旁。
“花,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巴奇中尉。”
花嘴里回答着,心里则已经约略明白,自己能听得见卡密儿喊叫的意义:
“……的确是卡密儿的声音没错……。”
于是,当巴奇所操纵的利克.狄亚士朝前方一片战斗光点突进的同时,花也立刻让梅塔斯转了个身,直接往格利普斯2号的方向前去。
“状况如何?西萨?”
西萨盯着手边的荧幕,嘴里则回覆着布莱德的提问:
“是的。目前敌军位置相当的混乱!现在正加快确认敌军数量!”
布莱德则是看着舰桥正面的显示幕。只见他正以专注的神情,仔细盯着荧幕上所显示的殖民地雷射炮射程路线范围的电脑图像。
“如果能将他们引诱过来的话,殖民地雷射炮应该就能击沉五到六艘的迪坦斯战舰……。”
“舰长?”
萨耶古瑟耳朵很灵,立刻就回头朝布莱德望去。
“目前格利普斯2号是不是还在幽谷的控制下?”
“无法确认!”
“靠过去确认!如此一来,迪坦斯就会以为格利普斯2号已经无法发射,自然就会安心进入殖民地雷射炮的射程内!阿含号,立刻朝格利普斯2号侧面挺进!”
大概这就是自己在这场战役中所下的最后命令了吧!布莱德在心里做了这样的预测。
反正结果只有两个,不是在前往格利普斯2号的途中就被击沉,就是能顺利对迪坦斯舰队施以最后一击……。
而阿含号也似乎是将最后的力量一举释出一般,位于左舷的喷射器也开始喷出了大量的火光。
在格利普斯2号发射口前方的空域中,百式、吉欧、以及玖边丽等三机,正以相互牵制的姿态继续不断缠斗着。而在夏亚有计划的引诱之下,玖边丽与吉欧的主要武器存量也开始要见底了。
“……接下来,如果能顺利对它们进行最后一击就好了……。”
虽然玖边丽与吉欧的机体此刻也是伤痕累累,但是夏亚光是为了寻找这两架机体的罩门,更是花了相当多的心力。对现在的百式来说,光束军刀是它目前唯一能使用的武器,而更糟糕的是,光束在十五秒之后也不能用了。
“……?”
在回避玖边丽最后一次伴随攻击机的过程中,夏亚无意间在格利普斯2号的发射口附近,发现了一艘严重受损的迪坦斯舰艇正缓缓漂流进发射口内部。在伴随攻击机的光束攻击下,原本就严重受损的该艘舰艇开始产生了爆炸,而原本蹲伏在舰内甲板上的Z钢弹受到爆炸的冲击,整架机体也因此从舰内飘流了出来。
当时仍然紧紧抱着爱玛遗体的卡密儿,也随着气密袋一起朝舰外飘流出去。而气密袋则是在附近数十颗浮游残骸的撞击下,被整个割裂开来。如果那时卡密儿没有紧抱住爱玛的遗体不放的话,也许早就已经因此受到致命的伤害了。
只听见“咻!”的一声,气密袋内的空气便在一瞬间快速流失,而被割裂的袋子则是一下子紧黏在卡密儿的标准服上。
“……!”
卡密儿的防护镜罩,则是在这种紧急状况之下启动了自动关闭的动作。而卡密儿的头部也因此在头盔内小幅震荡了一下。
“快点,站起来!”
这时的卡密儿仿佛听见爱玛如此呼唤着,而他也立刻遵命在舰内地板上站立了起来,只感觉到整艘舰体又一次产生了震荡。
“……?”
原来这艘受损严重的舰艇,方才是在格利普斯2号发射口的边缘与后者产生了冲撞。而原先属于舰艇舷侧的部份则在冲撞中从舰体处断裂出来,并继续紧贴发射口内部边缘朝殖民地雷射炮的内部流去。至于Z钢弹此时正好是飘出至位于舷侧甲板的断裂缺口处,也就这么飘出了舰外,并与断裂缺口继续拉开着距离。
而夏亚的百式也在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距离Z钢弹的下方约两公里的发射口边缘附近,并且在避开来自敌机的攻击之后,又刻意将机体隐匿于方才的攻击所产生的爆炸烟雾之中。
“那么……。”
不出夏亚所料,玖边丽与吉欧也同时朝发射口逼近过来。于是夏亚决定要以百式本身为诱饵,将那两人从他们各自所操纵的机体内拖出来。
“该走了!”
百式立刻从爆炸烟雾中窜出,并在再度确认玖边丽与吉欧的确尾随过来之后向前急行,冲破了位于殖民地雷射炮内侧的一处铝制反射镜膜。在反射镜膜的下方,正好就是原来位于格利普斯2号殖民地上的森林地带。
咻!轰!
该处铝制反射镜膜附近,很快就遭到尾随的攻击,也因此又贯穿出几个洞来。
“一定要来得及!”
夏亚刻意使百式的机体失去平衡开始在空中翻滚,并在压倒了数棵树木之后迫降在地面上,他这么作是打算让敌人以为百式已经被击坠。而位于其头上的铝制反射镜膜,这时候则是像丝绸一般的被撕裂开来。
夏亚连忙从操纵舱内部飘出,并冲至位于森林入口的一处小屋附近。他打开了标准服头盔上的照明灯。也算是一种巧合,在小屋里面,竟然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闸门。
“是避难所吗……?”
夏亚走到前面开启了那道闸门。不过那并不只是单纯的避难所,还是一条沿着殖民地内外壁之间所开凿的通道。以位于该通道两侧,平日用来作各类维修之用的数个维修区域为中心,其它无数通道便从这些维修区中伸出,彼此纵横交错,可说在殖民地的内外壁之间展开了一条地下的交通网路。
然后夏亚关上了闸门,并藏身在离闸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屋内梁柱后面,同时熄灭了自己头上的照明灯。他端起了手木仓摆出警戒的姿态,无意间仰起头来朝上方望去,心里估算这个时候来自上空的光束攻击,应该是已经告一个段落了。
“应该不至于碰巧被这些光束给击中吧……?”
“……克瓦特罗上尉也在这附近吗……?”
面对被气密袋整个包裹住的爱玛遗体,卡密儿以询问的语气如此说道之后,他便挺起胸膛,向爱玛的遗体敬上一个军礼:
“爱玛中尉,卡密儿.维丹,这就去了……。”
于是卡密儿飘出了甲板,发现到Z钢弹的脚部正在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的前缘附近飘浮着,他使用力踏着战舰的甲板,继续朝那里飘移过去。
在殖民地雷射炮内部的深处,可以看到来自玖边丽与吉欧光束攻击所冒出的爆炸火光。
“……?”
卡密儿用脚点着附近的残骸改变了自己的行进方向,一面朝着Z钢弹操纵舱前进,一面继续观察着殖民地雷射炮的内部深处。在那里,由于周围都镀上了一层铝制反射镜膜,因此从外面看进来,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微光。而随着战舰以及MS机体残骸的不断涌入,整座炮管内部也因此弥漫着一股墓场的气氛。
当卡密儿在Z钢弹的操纵舱内坐定位之后,便操纵Z钢弹的机体,缓慢朝眼前所见那团模糊微光的方向飞行过去。
在铝制反射镜膜下方的森林中,希罗克的吉欧也降落了下来。
“夏亚那家伙……逃走了吗?”
希罗克感到些许的迷惑。
因为他发现在森林深处,玖边丽已经先直接穿破铝制反射镜膜降落在地面上了。
虽然先前从降落状况看来,百式似乎是遭到了击坠,但从眼前机体的损伤程度,他很快便明白夏亚是刻意要如此伪装的。不过,既然夏亚不在百式上,那么就结果来看,现在的百式也跟被击坠没两样。
“该怎么办……?”
希罗克一开始并不认为哈曼会因此轻率离开玖边丽,但转念一想:
“不,如果她打算说服夏亚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话……,他们会去那里呢……?”
踌躇不前的希罗克,突然想起要穿上标准服。因为他发觉到在目前的状态下等于是全身赤裸的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自信去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而在同一个时刻,哈曼也已经穿上了标准服,并从玖边丽的机体上离开。虽然在一瞬间她觉得回到古旺邦号也许比较好,但又想到就算现在从殖民地雷射炮离开到外面去,大概也是于事无补。
不过,这两个人之所以同时宁愿留在殖民地内,这些想法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由于卡密儿已经逼近殖民地雷射炮的反射镜膜缺口外的缘故,如果他们真的现在就离去,当场就会变成Z钢弹的活靶。
但是他们两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个真正的理由,因为对他们来说,目前自己的眼里只有一个麻烦的敌人,那就是夏亚。
“夏亚这家伙,逃到维修区域里了吗?”
哈曼一面确认自己的手木仓还放在标准服口袋里,一面在百式所压倒的树木之间仔细搜寻着。
虽然眼前只有一丝由反射镜膜所传来的微弱光线,但对哈曼而言,已经是相当足以辨识面前的物体了。这可说是她在小行早带上所培育出来的特长。
目前的阿含号,其舰体外部所受的损伤可说是相当的严重,位于舰体左右方的居住区以及尾翼部份已经是严重损毁。不过在其航行路线上的斜向上空,已经可以清楚看到格利普斯2号的外壁,而阿含号则打算就此直朝位于格利普斯2号后方的港口前进,并在该处进行停泊的作业。
“……殖民地雷射炮只要能以最小功率发射就行了。立刻准备让先锋部队出击!”
“知道了!”
阿含号上的数名机械技师也在这声号令之下,搭上了运输小艇直奔格利普斯2号后方港口而去。
而在发射目前方位置的空域中,德克斯.基亚号正在该处巡弋。在其舰桥内,巴斯克.欧姆正对罗连下令,要求新人类部队立刻出击。
“是,是的。……格利普斯2号的控制任务,……就请交给我的弹跳犬以及感应式钢弹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没错,只差最后一步而已了。只要能够在这里成功控制住格利普斯2号,……一切就都会重回迪坦斯的掌握之中。……新人类部队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而诞生的。明白了吧?盖兹?”
“是!罗莎蜜雅的监视任务,一定不会有所闪失……!”
“没错,你只要负责看好她就行了。这是非常简单的事。”
其实盖兹很想当面请教巴斯克,是怎么看待同时也站在巴斯克面前的罗莎蜜雅的。
随便一个人来看,都会认为现在的罗莎蜜雅根本已经不正常了。
‘只是,……一个已经被战争迷昏头的男人,他到底还能看清楚什么呢……?’
盖兹.凯柏已经摸透巴斯克现在的心理状态了。
‘就是因为都是这种庸俗者掌握了指挥权,所以才会……!’
虽然心里为此咬牙切齿,也很想扼腕长叹,但是在历次攸关生死的战场里,也的确总是会出现一票子这类莫名其妙的命令,而在这些命令之下,许许多多的人也就这样无谓的死去。这也可说是人类历史的其中一个面向。
“去吧!去抓住那些幽谷以及查比家的匪类们,让他们乖乖的到迪坦斯的跟前跪下来吧!”
巴斯克大吼了起来。
“是的!”
罗莎蜜雅轻快的回应着,露出了微笑,以宛如跳舞的姿态向巴斯克敬礼之后,便转身来到了盖兹以及罗连的面前。
对盖兹来说,罗莎蜜雅在标准服下面的臀部,果然还是非常性感的。
虽然位于格利普斯2号后方的阿含号,也同时进入阿克西斯舰艇的射程范围内,但是布莱德的心中,此时只抱持着即使不顾一切,也非让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能够发射不可的信念。
“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击沉的!非离开不可!”
萨耶古瑟开始悲鸣起来。
“绝对不行!现在如果就让阿含号离开原地,那还能作些什么!要以阿含号为诱饵引敌军过来才行!”
“会撑不住的!”
“撑下去!托雷斯,殖民地雷射炮还没准备好吗!”
“电路保险装置受损严重,可能无法以极限功率发射!”
“无所谓,只要能发射就行!”
在荧幕上所映出的殖民地雷射炮射程范围内,迪坦斯的主力舰队似乎已正逐渐进入于其中。
“看到好吃的诱饵在眼前,不可能会有人不跑过来咬一口的!”
布莱德朝通话器如此大吼之后,便重重的将通话器摔下去。
“唔!?”
夏亚突然被一阵强烈的闪光所笼罩,不禁大吃一惊。
“别动!”
是哈曼的声音。
从数十根梁柱的空隙中所发散出来的耀眼光芒,到底是什么呢?
夏亚对自己竟然未能侦测到哈曼的接近,感到不寒而栗。
虽然夏亚立刻转身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端起了手木仓,但是哈曼却从他背后的那道强光之中现出了身影。
“真是……,令人可笑。红色彗星,……夏亚,丢下你的手木仓!”
稍微犹豫一下之后,夏亚便将手木仓从自己的掌中缓缓放开,转过身来面对哈曼。只见那把手木仓就这么在夏亚的面前继续漂浮着。
“……夏亚.阿兹纳布,你可真是一位好演员。虽然死在这种地方也蛮适合你的,不过如果你想通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并肩作战的……。”
“……一起打倒希罗克,同时击溃迪坦斯,是吗?”
“没错,我绝对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的……。”
砰!
一发子弹穿过梁柱之间朝他们两人击来。夏亚连忙紧按住自己的左臂,并伏下了身子;而哈曼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消失了。
“如果事情都照你们两人的意思去决定的话,这可就麻烦了……!”
是希罗克的声音。
透过标准服上的对外扩音装置,可以将人在标准服内所发出的语音讯号直接使对方的防护镜罩产生震动,藉以进行彼此之间的对话。而希罗克为了能让自己的声音对敌人产生恫吓的效果,刻意调高了输出功率。
“……?”
夏亚不禁感谢自己所戴的头盔起来。虽然希罗克方面的输出功率极高,但也只有这顶头盔才能连希罗克的呼吸声都接收得到,同时也让自己洞悉希罗克目前所隐藏的方位。于是夏亚在继续于地上翻滚的过程中,取出了绷带贴在标准服的损伤部位上作紧急的处理,并藉机重新取回自己的手木仓。
“你总是在那里装模作样!希罗克!给我滚出来!”
焦躁不安的哈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
“……我不过是一个历史的见证人罢了。但是,你们两人却是多余的。虽然我一直相信,将来支配这个世界的应该是女性,可是,我不认为那名女性,会是你这样的女人……。”
“因为你想站出来支配这个世界,对吧!”
“我应该说过,我只想在一旁观看而已!”
夏亚再度压低声响,在地上数度翻滚至另一根梁柱背面。他感觉到希罗克的声音确实就在这附近。
“夏亚,你又有何打算!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一株墙头草。但即使如此,你还是想掌握这个世界吗?夏亚.阿兹纳布!”
“我只是不屁让这个世界朝错误的方向前进罢了!”
哈曼突然纵声长笑了起来,而希罗克也跟着笑出了声来,两人的笑声在夏亚的头盔内部充溢了开来。趁着这个机会,夏亚立刻又将身体朝希罗克的方向又翻滚近了一些。
“所以你才会背叛查比家,将刀刃指向迪坦斯吗!那么,我问你。在查比家灭亡,迪坦斯也被消灭的世界里,你到底想要作什么?”
“……即使我不加以干涉,人类在成为新人类的过程中,自然会有所改变。”
在如此回答之后,夏亚便切断了自己对外扩音的输出装置,只保留收音的功能。
“然后你又要拾弃这个世界,等到下一场烽火的种子再次萌芽吗?”
这是哈曼对夏亚的嘲笑。
“我的观点就不一样了。我一直有一个预感,治理现代世界的天才即将要出现了。”
听到希罗克如此回答的夏亚,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毕竟那家伙,也只会把人生当成一出戏……。’
“你们两个男人,都只会以自己的想法耍嘴皮子而已。但如果只是光靠想法的话,这个世界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对这个人类世界而言,向他们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及他们该走的道路,是绝对必要的!”
夏亚并没有对哈曼的这番话作出任何的回答。不过他终于在一只死老鼠的前方,隐约发现了穿着疑似希罗克所穿的标准服的人影。
这时从夏亚的头盔里,传来希罗克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
夏亚立刻站起身来,扣下了手木仓的扳机。
而眼前穿着标准服的希罗克,则似乎马上呈现出一副脚步不稳的模样。
夏亚又伏低了身体,躲过了来自哈曼的狙击。
“夏亚……!”
虽然希罗克的呻吟声在夏亚的头盔内迅速扩散开来,但很快就被切断了。
看来希罗克也切断了对外扩音的输出装置。
“因为你们是个阻碍,所以我一定得事先铲除,然后才能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复兴查比家。如此一来,就能很轻易的向人类展示他们该走的道路!”
哈曼越说越歇斯底里,不断刺入夏亚耳中的高亢声音又继续了下去:
“你们两个人不过是想成就自己的王国而已!无法洞察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男人,都得全数铲除!”
虽然夏亚打算进一步悄悄靠近哈曼,但是因为无法察觉到希罗克气息的缘故,夏亚也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你这么说就错了!!哈曼!”
夏亚完全没料到卡密儿会在这里出现,不禁又大吃一惊:
“卡密儿……!?”
看来卡密儿似乎是直接从小屋内部的那道闸门里面走出来的,在强光之下,他完全没有摆出任何防备的姿态。潜伏在梁柱后方看着这光景的夏亚,也没忘记要窥伺一旁的希罗克可能后退的方向。
“真正该铲除的人类,只有那群灵魂被地球重力所牵引的人而已。但是,就为了这个原因一让无数无辜的人类死去,这绝对是大错特错的!”
“你在说什么愚蠢的鬼话!”
“创立一个完全不重视人心的世界的你们,到底想作什么!你们这些人,难道就是想创立这样的世界吗!”
“这种想法实在应当被唾弃,难怪人类始终无法有飞跃性的进步。过去,曾经不知有多少的天才诞生,但是世间的俗人却不愿意去认同他们。你以为让这个世界有所转变的人是谁!少年!正是那些能够站在顶点,居高临下俯瞰这个世界的天才啊!看来少年你的内心,似乎还无法体会这个真理呢!”
“你错了!哈曼!”
“这种微不足道的感伤,只会让这个世界导向毁灭之路。我就是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你、你!就在这里给我去死吧!”
察觉到卡密儿精神上有所异常的夏亚,立刻从梁柱背后一跃而起并快速后退。而哈曼也作出了相同的举动。
轰!
一团赤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开启着的闸门内部的维修区域。原来卡密儿已经丢下了一颗手榴弹。
而这场爆炸出使整间小屋的屋顶被整个掀至天上,而卡密儿的身体也同时被震上空中,直接撞到山间小屋那片被掀飞的天花板所铺的稻草上。如果天花板不是由稻草堆所构成的话,卡密儿身体的下场实在是不堪想像……。
“卡密儿!”
当花发现卡密儿从小屋那里被震出来并翻落在地面上之后,连忙从百式机体背后奔出,并跑到了卡密儿的身旁。
“搞什么啊!你!难道你不知道阿含号是绝对不能被击沉的吗!”
卡密儿对花大发脾气。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花将卡密儿扶起来之后,便继续扶着他朝Z钢弹的方向走去。
“丘比特里斯号的那尊‘不倒翁’,开始启动了!”
花刚说完,正在倾倒树木以及铝制反射镜膜碎片之间蠢蠢欲动的吉欧,其单眼也开始亮了起来。
“花,快跟我来!”
“是!”
听到卡密儿明确的指示,花暂时松了一口气,也朝向梅塔斯的方向奔去。
“上尉呢!”
“不知道!快离开这里与阿含号会合。百式已经不能动了!明白了吗!”
“是!”
对花来说,她认为只要卡密儿还保持着活力,那么应该就有机会在这场战役当中生存下来。所以她觉得,现在只要乖乖遵照他的指示去作就可以了。
于是梅塔斯的机体抢先吉欧一步贯穿了铝制反射镜膜,直接上升到殖民地雷射炮的内壁之外。
而卡密儿则是让Z钢弹手持光束军刀,在吉欧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快速越过林木之间,朝吉欧挥去。
轰隆!
上方的铝制反射镜膜在吉欧的攻击之下突然炸裂开来.而树木也因而纷纷倒落。Z钢弹于是藉树木为盾,防护这股爆炸所产生的冲击。
“还想抵抗吗!”
卡密儿大声的吼叫着。
Z钢弹与吉欧两机就这么进入了交战状态。而这也使哈曼争取到得以乘坐并顺利启动玖边丽离开此地的时间。
“竟然我会在这种地方耍起猴戏来了,……为什么?”
对竟然会作出如此愚蠢的傻事,而浪费时间的自己,哈曼忍不住开始自我嫌恶了起来。
而这场战役结束之后,所有人才发现,夏亚在那个时候早已音讯全无。
(插图019)
Part. 19 母亲
在侧腹遭到木仓伤的情况下,希罗克虽然紧皱着眉头,但还是持续注意着全天周视野荧幕上Z钢弹的动向,并继续操纵吉欧朝后方退却。但玖边丽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啧!”
而这时候的Z钢弹,也在为护卫梅塔斯而升空的同时,在反射镜膜的内侧缓缓转变机体方向后,发射了火神炮朝吉欧直击过来。
“呜……”
火神炮击中吉欧之后,在其机体的装甲上留下些微的损伤。虽然不论最外侧的装甲遭受多严重的损伤,对吉欧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吉欧手上所持的MEGA光束来褔木仓,其输出功率还未能达到可发射的程度。
“当务之急是先要到外面去……。”
此刻的希罗克,才真正开始实际面对莎拉已经不存在的事实。他不禁从背后感受到一股寒意。﹒
而当梅塔斯离开殖民地雷射炮回到阿含号上,并报告有关卡密儿他们的目前状况时,殖民地雷射炮已经正式准备开始发射了。
“你说克瓦特罗上尉和卡密儿都在那里!?”
布莱德大为震惊,半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但如果现在暂时中止殖民地雷射炮的发射,就一定会平白无故让迪坦斯的主力舰队轻易的逃逸。
“舰长……!”
所有阿含号舰桥乘员的目光,一齐朝布莱德射过来。
“继续进行殖民地雷射炮的发射作业。不然就会换阿含号被击沉,而我们一路战斗到今天也就毫无任何意义可言了……。只要能够一举打开这场战役的局面,我们就可以争取到对付阿克西斯舰队的时间!”
布莱德这番语重心长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至于卡密儿与克瓦特罗上尉方面,相信只要他们还在殖民地雷射炮内,一定会察觉到殖民地雷射炮的发射迹象。他们一定能及时离开的!”
布莱德毅然决然的作出这样的保证。
“绝对没问题!”
卡密儿笑了出来。
只见Z钢弹一路穿越一大片的铝制反射镜膜,再度进入了吉欧的视野之中。但是在这个时候,位于格利普斯2号底座部位的雷射发生装置,却已如布莱德所言开始发出了光芒。而在雷射光不断重覆反射之下,殖民地雷射炮的全体反射镜膜也开始亮出了耀眼的光辉。
“……要用上殖民地雷射炮了吗?”
此时的哈曼,已经操纵玖边丽成功的脱离至殖民地雷射炮之外。至于Z钢弹与吉欧,则是在稍后同时从内部飞出,并分别于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附近一左一右的继续飞行着。
“幽谷这些家伙,这就是你们的最后挣扎吗!”
希罗克阴险的笑着,同时也开始认为今后若要组织一支能够与哈曼抗衡的MS部队,也只能先从迪坦斯那里调度过来才行。
“在这种距离之下,会被殖民地雷射炮的发射波及到的!”
对卡密儿来说,这也许是他还在正常思考模式下时,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了。
Z钢弹在避开吉欧从侧面所发射过来的一道光束攻击之后,以脚轻点某架MS机体的残骸改变行进方向,冲到了吉欧的眼前。
卡密儿开始集中心力挑战眼前这架看来笨重机动力却异常灵活的吉欧,至于玖边丽,他则是已经完全从脑中彻头彻尾的忘掉了。
“你是来找死的吗!”
吉欧举起了手上的MEGA光束来福木仓。但并不是为了要直接发射光束,而是在木仓口冒出光束之后,以木仓身充当光束军刀的刀柄,朝Z钢弹直劈下去。
“……怎么会!”
从卡密儿口中所喷出的唾液,沾上了防护镜罩的内侧。
虽然Z钢弹立刻发射光束来褔木仓以防御敌机的这种光束攻击,但是一道闪光早已将Z钢弹完全笼罩。只见Z钢弹持木仓的手腕在一瞬间从肩部被整个砍断。
“什么!?”
Z钢弹被切断的部位发出了闪光,连忙飞快的往后退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Z钢弹机体的动作与人类被砍断手臂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
而在同一时刻,阿含号的辅助推进器也被直接摧毁,从该处开始冒出了火舌。因此所产生的激烈震荡,使得待在居住区最深处的辛达、库姆、与哈啰,也开始不断在房间里的两面墙壁之间来回碰撞着。而舰体的某处似乎也因此产生了空气外泄的裂痕,大量的浓烟开始猛烈的向外流泄。
“舰长,已经到极限了!”
“舰长!”
“我明白!殖民地雷射炮!目前输出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三十八!已经到临界点了!”
“这样就够了!先加强对空的炮火!”
在格利普斯2号的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附近,这时也已经闪耀着明亮的光芒。而Z钢弹先前被砍断的那只还拿着光束来褔木仓的手腕,在整片光芒之中浮现出相当清楚的轮廓。
“……怎、怎么会……,怎么会……!”
见到自己被斩断的手腕而心生畏惧的卡密儿,突然从眼前已成为黑色机影的吉欧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像从那里浮现出来。
“……爸、爸爸……!都是因为你做事从来不脚踏实地的缘故!”
但是目前Z钢弹的手上,已经没有算得上堪用的武器了。
另外一只手腕上所持的光束军刀,也只能象征性放出劈啪作响的细带状粒子束而已。
当然,希罗克是不会听到卡密儿在说些什么的。
“哼!哈哈!我会用力踩烂你的!”
只见吉欧的巨大身躯,开始全力逼近,当真要将Z钢弹给一脚踩烂。
“……算什么爸爸!所以,我才会那么的讨厌你啊!”
在逼近过来的吉欧机影中,卡密儿看到了站在其后方的父亲影像。他所洞察到的,是那位与现实中吉欧的强势相反的男人,所代表的男性象征。
对少年的心理来说,还不是能完全愿意接受这种软弱男性象征的时候。
“哇啊啊!”
突然,希罗克开始大叫了起来。
原来吉欧的机体,开始感受到一阵激烈的震动。
“……喔?唔喔喔!?”
在这股激烈的震动当中,希罗克看到Z钢弹的机体周围,开始泛出一团紫色的光辉。
“那是什么?”
那团光辉沿着Z钢弹的机体开始形成一股漩涡。对吉欧来说,那似乎就是Z钢弹的防护罩,而吉欧也因此在直接踩中Z钢弹之前的一瞬间,被那股波动硬是弹飞了出去。
“啊……啊——!”
殖民地雷射炮此时已经进入发射前的一瞬间,而吉欧的机体则是在殖民地雷射炮发射口外不远处,像一只人形玩偶一般朝发射口的内部飘了进去。
‘帕普提马斯大人……。’
希罗克突然幻听到莎拉的呼唤声。
“已经出来了吗!?”
“来了!格利普斯2号,开始发射!”
布莱德抬起头来仰望着荧幕。在荧幕上所映出的,分别是以电脑图像所绘出的敌舰配置图,以及能够以肉眼确认的距离内所辨识出的敌军舰艇放大影像。
滋──!
位于格利普斯2号底座部位的雷射发生装置,此时开始发出这样的声响。
而在殖民地雷射炮内部的雷射发生状态已到达饱和点的那一瞬间,横躺在那艘漂移至格利普斯2号内部的废弃战舰内的爱玛遗体,也在一股强烈白光的包围之下完全的蒸发了。
这股巨大的光流,经过殖民地雷射炮内部的收敛之后成为一条粗大的光束,从内部向外射出。
在发射口处可以无顶警的看到这条直迳数十公尺的雷射光性,可以证明该处空域的确是仔在着相当严重的废弃物污染。而吉欧的机体,就在被卷入这条雷射光束的一瞬间,完全的消失
“……!”
卡密儿凝视着吉欧消逝的场景,心中则回忆起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当时的心情。
然后,那条雷射光柱便在下一瞬间,朝以德克斯.基亚号为首的迪坦斯舰队方向直扑而去。
“阿含号,立刻脱离此处空域!同时确认殖民地雷射炮的战果!快点!”
“知道了!”
亚历山卓号的加迪舰长,虽然隐约见到眼前的白色光芒,但是当他真正察觉时,也就是这个人正式从这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了。毕竟知觉讯号透过神经传导到大脑的速度,实在完全无法与雷射光正面袭来的速度相提并论。
于是,位于丘比特里斯号斜前方的亚历山卓号,在舰首遭到直接命中的情况下,迎向了灰飞烟灭的命运。
而位于亚历山卓号后方的战舰群也在同一瞬间尽数消逝。至于德克斯.基亚号,在雷射光柱的照射下,上层的甲板开始一片片从舰体上被快速的剥落。
对巴斯克.欧姆来说,他大概到最后都不会注意到自己是何时迎向死亡的吧!从某种角度的观点来看,这种结局对他来说算是相当幸福的。
虽然在先前夏亚的攻击之下,古旺邦号的舰尾受到了损伤,但所幸并未因此阻碍了航行速度。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它也不可能以最大的战斗速度航行,也正因为如此,当哈曼归舰时,古旺邦号正以必要以上的对空炮火迎战幽谷方面的MS部队。
当哈曼的玖边丽顺利从舰底舱门进入古旺邦号之后,她不禁对自己舰上平白无故浪费大多无谓的火线而惊愕不已:
“朝本舰过来的敌机数量相当的少,而且不会再有下一波的敌机过来了!传令各炮击手,看清楚敌机再打!再这样下去,我们是无法在今后漫长的战斗当中撑下去的!更不可以因为这种失误让美奈芭殿下受惊!”
哈曼一面斥责她周围的士兵,一面奔向美奈芭的寝室。
美奈芭这时候正安详的在房间内喝茶,不过这也许是美奈芭故作镇定的一种表现。
哈曼不禁觉得美奈芭能忍耐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怎么了?哈曼?我不去舰桥真的没关系吗?”
“岂敢劳动殿下亲至……。”
哈曼表现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在美奈芭的面前跪了下来:
“属下即使献上自己的生命,也会替殿下全力攻克幽谷与迪坦斯的势力。美奈芭殿下只要继续在此处静待佳音即可。”
“看你的脸色,似乎我方目前也陷入困境?”
“不,属下不仅担任指挥官的任务,也同时亲自操纵MS出击,因此才浮现出倦容,还请殿下原谅。”
“原来如此。指挥官如果无法打起精神来的话,士兵们会因而不安的。请你铭记在心。”
“是!属下报告完毕。”
此刻的哈曼才深刻的感受到在美奈芭身上所流的那股来自多兹尔.查比的血液,忍不住背脊发冷。
“哈曼,你做得很好,我甚感欣慰。”
当哈曼站起身来之后,美奈芭又说出了这番话表达对哈曼的关切。
哈曼不禁更为恐惧,深深的低下头来。
卡密儿继续搜寻着已经不在战斗空域中的玖边丽身影。
当卡密儿具体回忆起父亲的影像之后,他在吉欧消逝的那一瞬间起,又回忆起有关母亲的影象。
如果按照先前的模式,自己也许真能从那架白色的玖边丽上看到母亲的影像……。在卡密儿已经混浊的意识里,是这么去思考的。
这也让卡密儿陷入一种非以自己的双手逮住玖边丽不可的强迫观念之中。
“我一定要找到妈妈……,如果不向她好好问个清楚的话,爸爸是不可能会改进的!就算爸爸有了外遇,妈妈自己还不是老往外面跑!不能老是拿科学研究当藉口啊!再说,什么科学、什么金属工学,这些东西能创造幸福美满的家庭吗?……!”
卡密儿嘴里不断重覆的碎碎念着,手边则不停切换索敌荧幕的监视镜头,朝古旺邦号可能所在的方位持续搜寻着。
“敌舰逼近!是巡洋舰!不,是MS!”
放大索敌荧幕影像的托雷斯开始大喊了起来。
在殖民地雷射炮发射之后,迪坦斯的MS部队发现到自军残存舰艇开始仓皇后撤的姿态,也开始有所动摇。但在阿含号的观测之下,这两架MS机体却在迪坦斯MS部队撤退后的空域中继续飞行,并朝向古旺邦号的所在方位继续前进。
“梅塔斯……不行!花是没办法对付的。花立刻就近掩护阿含号!别轻举妄动!”
布莱德在直接目击于玻璃窗外滞留中的梅塔斯号机体,已经承受相当严重的损伤之后,下了这样的命令。
“利克.狄亚士也在原处警戒。Z钢弹呢!它到底怎么样了!”
“所在依旧不明!”
“嗯……,对空炮击,在下一波MS攻击到来之前继续待命!”
布莱德知道,阿克西斯舰队的动作也即将在此暂时告一个段落。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善后工作了……。看来迪坦斯不论如何,经此一战应该是已经完全解体了……。”
这是布莱德以自己长年在战场上讨伐敌人的经验,所产生的直觉。
“卡密儿他……”
他也认为现在Z钢弹所有的手持武器,应该已经完全用尽弹药而无法使用了才对。
“战死了吗……?”
布莱德继续远眺格利普斯2号前方的一片空域。只见光点的数目,正继续在不断减少当中。
“这不是妈妈吗!?”
卡密儿的嘴唇突然不停的颤抖,而他也立刻放大了索敌荧幕上的影像,并继续以正面荧幕将那台朝着自己正前方过来的机体影像再度放大。
那台机体,正是感应式钢弹Ⅱ。
而卡密儿则是由于在一瞬间将罗莎蜜雅那股女性特有的波动,与自己母亲的感觉弄混,在事后发觉时,他不禁勃然大怒。
毕竟,感应式钢弹Ⅱ与玖边丽在形象上可说是天壤之别。前者的形状可说是相当的男性化,而这也挑动了卡密儿的愤怒情绪。
“啊?”
罗莎蜜雅则是感觉到这股充满不可思议的怒火,似乎能替自己心中的某种情绪代表发言。
“……为什么呢?”
她的口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时的罗莎蜜雅,正用肉眼确认着应该是敌人的Z钢弹,朝自己机体直扑而来的景象。
具体来说,现在由操纵Z钢弹的卡密儿所发出的这般怒气,其实也正是长久以来罗莎蜜雅一直想要倾吐出来的情绪;但是罗莎蜜雅也一直找不到适当的倾吐机会。在罗莎蜜雅于新人类研究所接受强化的过程中,被殖入的有关父母亲的概念,是不会让她发出具体愤怒的一种相当温和的存在。
但是现实并非如此。
原本会让罗莎蜜雅感到不满、愤怒、或是焦躁不安的根源,其实只是来自她对自己父母亲的怒气。
而这般长久被压抑的情绪,如今正透过卡密儿愤怒的感情直接浮现在罗莎蜜雅的意识之中。而卡密儿的怒火透过赛可谬装置的传递,也化为罗莎蜜雅可以理解的具体言语。
于是感应式钢弹Ⅱ向旁边闪躲,让Z钢弹扑了个空。
但是Z钢弹却回转了机体过来,如同小孩依恋在母亲身旁般的继续缠上了感应式钢弹Ⅱ。
“为什么呢!”
这回,从罗莎蜜雅的口中吐出了清晰的言语。
“你根本不是我的妈妈!你把妈妈藏起来了对吧!叫那个奸夫出来!就是你吗!就是你把我妈妈给睡跑了吗!”
Z钢弹开始扯住了感应式钢弹Ⅱ的腰部不放。
从位于感应式钢弹Ⅱ后方的弹跳犬操纵舱望去,在看到如此光景的一瞬间,还以为感应式钢弹已经成功将Z钢弹击坠。
“成功了!”
罗连兴奋的叫出声来。
“不……!”
但盖兹.凯柏却不断从额头渗出冷汗,否定了罗连的看法:
“不对!罗莎蜜雅的意识正在同步化!”
“同步化?什么意思?……跟谁!”
“想也知道只有跟Z钢弹的飞行员而已吧!绝对不是我。罗莎蜜雅,已经跟Z钢弹的飞行员玩起来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因素存在的!”
罗连不禁愕然。对身为研究者的他来说,面对自己无法预测的事态,很容易就会以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以否认。
“我可不是男人!也不是你妈妈的什么爱人!”
在心底的某处开始浮现笑意的罗莎蜜雅,伸出感应式钢弹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Z钢弹。
“咦……?”
而卡密儿则在此刻感受到一股将自己完全包容的意识。它是那么的柔软温和,连原先的怒火也不知不觉的平息了下去。
“……妈妈……?”
“妈妈?……我还只是个女孩子喔!……卡密儿……。”
罗莎蜜雅在自己的意识中也慢慢感受到卡密儿的存在。
“罗莎蜜雅,……罗莎……,你知道……妈妈在那里吗?罗莎蜜雅……?”
“抱歉……,连我也正在找我自己的妈妈呢!……你不知道吗……?”
“罗莎蜜雅也……?妈妈,是不是被坏男人抢走了呢……?罗莎蜜雅……?”
这对罗莎蜜雅来说,是相当难以回答的问题。
“坏男人……?是不是坏男人跟你妈妈睡过了呢……?”
“睡过啦!都是妈妈……都是妈妈不好!”
卡密儿开始大声哭喊着。透过这番充溢感情的话语,卡密儿已经将罗莎蜜雅的心视为自己的母亲了。
“卡密儿,别哭了……,卡密儿……我现在马上到你那里去,给你抱抱,乖喔……!”
“妈妈……!这是真的吗……?”
卡密儿连忙慌慌张张的开启Z钢弹的操纵舱门。
但是,呈现在卡密儿眼前的,却是感应式钢弹那发出尖锐光芒的双眼。
卡密儿开始感到畏怯,身体却摆出一副生气的姿态不断颤抖着。
“不用害怕……。”
只见感应式钢弹Ⅱ的操纵舱门也跟着开启,从里面出现了身穿标准服的罗莎蜜雅。
“……罗莎蜜雅……你在那里吗?那我妈妈……在那里?”
“……卡密儿,……你的妈妈呢,就是……”
“我看不行了!”
盖兹.凯柏突然操纵弹跳犬,一口气向前挺进。
“再这样下去,连我自己成为新人类的可能性都会失去!”
“等,等一下!再观察一下看看!”
“罗莎蜜雅她已经是一个不完全的强化人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连我也会被牵连……!”
盖兹.凯柏将弹跳犬机体上的扩散光束粒子炮的目标,锁定在感应式钢弹Ⅱ与Z钢弹的身上。
“……妈妈……。”
当时的卡密儿,正将双手放到罗莎蜜雅身上所穿的标准服腰部上,而罗莎蜜雅也正要将卡密儿拥入自己的怀中。但突然间,感受到伴随弹跳犬逼近而带来之压迫感的罗莎蜜雅,却一脚将卡密儿的身体用力踢开。
“你赶快带Z钢弹逃走!”
这句话,才是卡密儿亲生母亲的声音。
“妈妈!?”
在卡密儿大喊大叫的同时,包着罗莎蜜雅的标准服早已进入了感应式钢弹Ⅱ的操纵舱内;而当卡密儿在Z钢弹操纵舱内坐定位之后,感应式钢弹已经朝向弹跳犬,发射了扩散光束粒子炮。
而在同一瞬间,弹跳犬机体上的扩散光束粒子炮也同时发射。
“啊──!”
卡密儿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二位母亲,在光束之中消逝的景象。
在扩散光束粒子炮的干涉冲击波发散之下,Z钢弹急速后退以避免波及。
而位于光束的干涉冲击波中心的这两架MS机体,则在光束的照射下,开始逐渐的熔化:
“大家——!交给我吧!把大家的意识与力量都交给我吧──!为了传达大家的意识与力量,尽管利用我的身体吧——!”
这是卡密儿姗姗来迟的意识反应。
而卡密儿的精神,也就从此彻底的崩溃了。
在Z钢弹的四周,开始浮现出各式各样的波动漩涡。
首先是爱玛.辛,再来是卡兹、汉肯、阿波里与莎拉,都相继投入于这些漩涡之中。连凤的体味也开始透过漩涡状的波动,朝整个宇宙的四面八方开始扩散。
‘你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这句话似乎是爱玛所说的。
‘是我……卡密儿!’
这是卡兹的声音。
‘虽然你的确是个好人,……但是对帕普提马斯大人却是一个阻碍……。’
‘……听说每一个人都能跟大家心手相连,……我能相信这句话吗……?’
对卡密儿来说,凤的这句质问可说是相当难以回答。
不过,如今的卡密儿,已经拥有了值得自豪的事物。
‘没错,凤……。因为妈妈,她一直在守护着我。……凤,……改天,我一定会介绍她给你认识……,介绍我的妈妈……。因为,她是一位非常坚强、年轻、温柔的母亲……。’
卡密儿如此回答了凤的问题。
‘是吗?……那么,她也可以当我的妈妈吗……?卡密儿……?’
‘这个嘛,因为……她已经是我的母亲了啊……!’
从漂流于宇宙中的Z钢弹身上,不断发出微弱的光辉。
但是,那光辉不知何时也逐渐的消逝。Z钢弹则继续在没有任何闪光的宇宙中漂流着。
即使是拥有巨大船体的丘比特里斯号,也开始四处冒出火舌,无法掩藏其疲弊不堪的状态。而在其后方撤退中的阿克西斯舰队,其舰艇光点也陆陆续续的消失了。
而残留于格利普斯2号底座部位的小规模爆炸,大概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也会慢慢归于平息吧!
随着幽谷舰队在格利普斯2号附近空域的集结,这场战役也同时宣告结束。
而一只手腕损伤的Z钢弹,则漂流到梅塔斯的附近。梅塔斯抓住了Z钢弹的机体。
然后,梅塔斯的操纵舱门开启,穿着标准服的花飘到Z钢弹的操纵舱外。
“卡密儿?”
花从Z钢弹一直开启着的操纵舱门外,看着操纵舱内部的状况。
“卡密儿……!”
花终于在操纵席上,看到了卡密儿坐在那里。而卡密儿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花微笑了起来:
“太好了……,你还活着……。”
但是,花却没注意到卡密儿的防护镜罩,也一直保持在开启的状态。
“回到大家那里去吧……!”
花帮卡密儿关上了Z钢弹的操纵舱门,再度回到梅塔斯的操纵舱里。
地球与月球所反射出来的光辉,对花来说是相当的刺眼。
其实她原先是打算寻回钢弹MK-Ⅱ的机体,不过对现在的花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做任何事了。
“……钢弹MK-Ⅱ,……我知道你也想要回去阿含号那里……对不起……。”
花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已经不那么顺手的梅塔斯操纵杆向前猛推到底之后,便在操纵席上瘫软了下去。
机动战士Z GUNDAM 5—完—
后记
在奋力挥笔之后!
也许自己常对某些事情有些误解,不过自从将这篇自初代钢弹到Z钢弹的故事,以此种小说的形式付梓之后。面对自己这份近似愚蠢的执着,我也不禁哑然失笑。读者朋友们,或许也会嘲笑在下是受了自己所处年代的影响,才会这么固执吧!
用具体的话来说,我一直相信小说的书写,是比制作动画或是电影版作品还要高人一等的事业。就是因为这种嗜好,所以连我也无可避免的陷入于活字文化所培育出来的世代的坏习惯当中,总是认为电影版或是动画都是比小说还要低阶的作品。
因为我实在对小说有着过度的憧憬。即使透过动画作品描绘出这个世界的演变是相当简单的事,但是如果要呈现这种演变的心路历程,不亲自写过一遍小说,相信连自己也是无法理解的。而当我这次能够以比较客观的角度进行仔细的观察之后,我多少也能对自己的事业观照出一个更清楚的轮廓。这就是对在下而言,这一套由角川出版社所出版的钢弹小说的真正意涵。
虽然钢弹是电视版动画下的产物,但是我也认为,大家认同这部动画作品存在的事实,要比说什么去看小说、电视动画、或是电影版动画还要来得更为重要。
当然我也承受了来自各方的批评,他们觉得钢弹如果继续出续集下去,可能就会因此不两喜欢这部作品。不过在下认为,这种看法就跟我希望以小说家的身份沾点高人一等的气息一样,也是一种有趣的幻想(抱歉!)
写着写着自己又臭屁了起来,看来我也得有被骂为自恋狂的觉悟了。不过如果自己突然改变态度前倨后恭,或者是摆出一副卑屈谄媚的姿态,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人生污点。
其实我很清楚,正是因为我自己是以相当自豪的态度来书写这部作品,所以也得以完整并详细的将它脱稿,并能顺利的出版付印。在“Z钢弹”这部小说中,刻意以现实认知下的故事情节作为剧情的开头与结尾之中,并且又重覆了在初代钢弹作品中主人翁的宿命,这也是在下的自豪之处。
总而言之,对在下来说最重要的一个观点是,如果作者能够立足于整部作品之上,以全知全能者的狂傲角度进行书写的话,就不会过度拘泥于现实世界的诸多限制而能写出更好的作品。而这一点,也是在下对将来抱着进入这个动画世界工作野心的年轻人,所提出的一点忠告 。
但即使是这样,如果因此恣意妄为的话,可是连掌握发表作品的机会也没有的。虽然这么说可能马上会有人觉得我又开始自甘卑屈起来,但是对在下来说,我有时还是很希望能够快快乐乐的多创作本些新的作品。如此一来,从这些作品构想所产生的娱乐地平线(!)应该会更加的宽广吧!
但是,不论读者朋友曾经对在下的业迹有过什么类似“先驱者”(真伟大!不过,我的确希望朝这个方向继续努力)的评价,这套小说的出版对动画工作者来说,实在也是一件值得大呼过瘾的事。经过了十年艰苦的日子之后,虽然还是会有人瞧不起机器人动画,但是我们却确实的感受到,自己已经成功建立了一座桥头堡。今后,动画的相关领域将会无限的延伸,也绝对不会让史蒂芬.史匹柏专美于前。这样的制作风格,将会在这块被称为“东京”的土地上落地生根,萌芽茁壮。
年轻的狮子们啊!少年的苍龙们啊!请跟着我们一起向前迈进吧
富野由悠季